不辭青禾完整後續

2025-02-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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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櫃那天,顧辭和我弟弟喝酒。

嘲笑我是個好騙的戀愛腦。

他們一個是我愛人,一個是和我爭了一輩子的仇人。

我滿懷期待地投入愛情。

刮骨療毒般抽身離去。

他又眼巴巴地湊了上來。

純犯賤。

1

包廂里亂鬨哄的。

那些人都在慶祝。

慶祝沈林這個小三的兒子上位成功,繼承了沈氏集團。而我這個處處壓他一頭的正牌少爺腦子被門夾了,公開出櫃,被趕出了家門。

他們嘲笑我是傻叉。

我沒說話。

確實傻叉。

出櫃之前我一腔孤勇,要讓我的愛人堂堂正正地和我在陽光下牽手。我甚至準備好了一枚戒指向他求婚。

然而,我的愛人此刻就坐在沈林身邊。

別人嘲笑我的時候,他一言不發。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能這麼快把沈青禾拉下去,咱們顧哥功不可沒啊。」

「就是啊。委屈顧哥了。一聽說沈林被欺負了,立馬從國外飛了回來幫忙。」

「美男計果然奏效。哈哈哈哈。」

他們肆無忌憚地嘲笑我,再一次舉起了酒杯。

顧辭也舉起了杯子。在流轉的燈光下,砰地碰撞在一起。

我心裡好像也跟著發出一聲響。

很微弱,有什麼東西碎了。

2

我一腳踹開了包廂門。

裡頭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目光鎖定在顧辭身上,順手操起了桌上的一瓶酒,舉起來對著他:「顧辭,你說清楚。」

顧辭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燈光還是什麼原因,他的臉一片慘白,坐在原地像是僵住了。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挺身而出:「有什麼好說的。你還真以為顧哥喜歡你啊,我告訴你,你上當了。哈哈哈。」

「沈青禾,你裝什麼呢。你就是個好騙的戀愛腦。喜歡男人。真噁心。現在你爭不過沈林了。乖乖當個廢物,滾蛋吧。」

那些人嘰嘰歪歪,我全都沒有聽。只是看著顧辭。

直到顧辭啞著嗓子說出那句:「我以為你不至於明知故問。」

間接承認了,剛剛那些人說的全是真的。

我深吸一口氣,掂了掂手裡的酒瓶。

還行。酒瓶子挺厚的。

揚手把酒瓶砸在了顧辭的腦袋上。很快那半張帥氣的臉就被血染紅了。

周圍一陣騷動,有人想要衝上前鉗制我。

我反手格擋,抬腳把那些撲上來的人挨個踹倒。被什麼東西打倒在地,很快又爬起來,抓住桌子上一切能用的東西。

酒杯、酒瓶、果盤。統統砸在他們臉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都不敢靠近了。

我聽見有人說:「我靠,沈青禾瘋了。」

更多的人是痛得慘叫,痛得破口大罵,說我究竟是個變態,喜歡被人家走後門的舔狗。

我擦了擦被鮮血模糊的眼睛,吊著自己那條被打折的左手臂,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顧辭的聲音。

當然,也有可能是錯覺。畢竟我出去之後就頭一暈,倒在了路上。

3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張笑眯眯的臉。

他說他叫李遙,和他老公環遊世界,正好在路邊撿到了我。

他說「老公」的時候,我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短髮、喉結以及下面。

當然,沒有看到。

視線下移的時候就被一個強壯的身軀擋住了視線。

這是我第一次和許榮見面。恍惚間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隻熊。

許榮粗聲粗氣:「小子,打起架來這麼不要命。你很缺錢嗎?」

以前肯定是不缺的。但是被沈家趕出來了,之前所有的錢都拿去買那枚求婚戒指了,現在確實是囊中羞澀。

見我點點頭,許榮看向李遙,很委屈:「老婆,壞了,撿了個沒錢的。」

一頭身材魁梧的「熊」,剛剛還粗聲粗氣的,現在是怎麼發出這麼嬌滴滴的聲音?

我被他夾得頭疼。

李遙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在醫院裡待了三天。

這三天裡我給他講了我這三十年的故事。

其實也很簡單。

順風順水到二十九歲,遇見了一個男人。以為是真愛無敵,結果勇敢出櫃之後發現被人當成了煞筆。

我都沒哭,李遙聽我的故事聽哭了。

許榮這個寵妻狂魔當即站起身:「別哭了老婆,我殺了他。」

說這話比我吃花生米還簡單。

李遙攔住了他:「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現在要——」

許榮十分老實乖巧,熟練接話:「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

李遙摸摸他的腦袋。

我:「……」

老實說,剛剛好像幻視馴狗了。

4

李遙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回法國。

主要是許榮熱情邀請,說要請我去他公司做事。

因為我在他咬牙切齒做方案的時候指點一二,他說不能放過我這個人才。

我同意了。

不同意也沒辦法。現在整個 A 城都在看我的笑話。我丟不起這個人。

去法國當散心也挺好的。我爸早就和沈林這個私生子共享天倫之樂去了。A 城沒有我牽掛的東西了。

我本來想直接跟著許榮他們離開的。

但李遙不同意:「你別急。我還要帶傻狗去看個展。你也該好好收拾乾淨再走。」

我想了想,很誠懇:「我沒什麼東西要收拾了。」

除了那間房,我其他的東西都被沈家收回去了。

現在就是個窮光蛋。

李遙伸手拍了拍我:「收拾乾淨,三天後再走。」

行吧……還挺有儀式感的。

思來想去我也懶得住醫院了。

自從沈林這個私生子的存在被曝光,我媽被氣病之後,就一直躺在療養院裡,最後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醫院。

我最討厭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

5

我回去了。

只剩這一套房,得好好估個價。

這房子還是我當時特意買下,方便和顧辭同居的。

不過這地段挺好的,轉手掛出去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我正在心裡估算著價位,一推開門,和沙發上的顧辭對上視線。

對方滿眼疲憊,看向我的時候擠出一個微笑,好像一切傷害和欺騙都是我的錯覺:「青禾,你回來了?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吃。」

老實說,蠻噁心的。我直接避開了他,徑直走進了廚房。

看見我進去,顧辭明顯鬆了一口氣,緊隨其後跟了過來。

像條大狗一樣黏在我身後:「老婆,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情到深處的時候他喜歡喊我老婆。

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還是第一次栽在這個比我小五歲的男人身上。我以為他這樣喊我是小情趣,現在想想,他這種謊話連篇的人,說點情話比我抽煙還簡單。

我回身給了他一拳。

正中鼻樑,沒有收力道。他沒有躲,硬生生地挨下來,掛著鼻血的時候還在笑:「消氣了嗎?」

他知道我會生氣,但他覺得我會消氣。

我想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我這一年裡對他掏心掏肺地愛,讓他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怪我。

6

我一歪頭,又是一拳。

這次力度更大,直接把他砸倒在地上。

他的後腦勺磕在廚房門上,哐啷作響,滑落在地板上的時候還在笑:「老婆,晚飯我帶你出去吃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說想去空中餐廳嗎?我預約好了。」

我之前確實說過這個話。

兩天前我從沈家被趕出來,差點兒被那個老東西用拐杖打斷腿,一無所有地離開之後,用所有的積蓄覥著臉找人借錢買了求婚戒指,揣著最後的錢想預訂空中餐廳。

在我愚蠢的美好幻想中,我會在那裡向顧辭告白。

我會告訴他,雖然我離開了沈家,但是我有能力從頭來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們會一輩子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我會告訴他,我不在乎別人,不在乎金錢,不在乎權勢,我只在乎他。

現在我只覺得慶幸。還好我沒說。

要不然更傻逼了。

我現在最在乎的就是金錢。我得抓緊把房子和戒指都賣了回血,然後去法國開疆擴土。

我往前走,被拉住褲腿。

顧辭拽著我的褲腳,很委屈地看向我。那張俊俏的臉上多了血痕,白皙的皮膚襯得臉上新鮮的青腫痕跡駭人極了。

我恍惚了一瞬。

7

第一次見到顧辭是在酒吧。

他寬肩窄腰,白色的 T 恤在燈光下根本遮掩不住什麼。若有若無地透出精壯的肌肉線條,看得人心痒痒的。

都是成年人,喜歡自然是要搞到手的。

我端了酒杯湊過去,本來是想假裝不小心潑濕他的衣服,順勢要到聯繫方式。

結果他突然晃了一下,我手裡那杯酒悉數潑到了他褲子上。

明明周圍吵吵鬧鬧,我卻感覺好像都安靜了。

眼前顧辭被浸濕的大腿根部勾勒出的弧度……說實話,有點勸退我了。

但他勾住了我的手指。

小指輕輕一纏,我的心就亂了。

我按住自己熱烈跳動的心,回頭看向他。儘量用最平常的語氣,擺出最冷淡的神情:「幹嗎?」

他彎彎嘴角:「干。」

我:「……」

直到被他攬進懷裡,我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剛剛車軲轆都快碾到我臉上了。

不是,看著一副乖乖男大的模樣,怎麼這麼熟練?

我跟著他去了酒店房間的時候還在琢磨,結果他已經把我西裝襯衫全解開了,張嘴含住了我的喉結,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昏黃的房間燈光落在他臉上,投下一層陰影,分辨不出情緒。

我喉間驟然生出焰火,乾渴難耐,一直蔓延四肢百骸。

火燒盡理智的最後一刻,我騰出片刻的清醒:「不幹凈的我不要。」

顧辭欺身而上,單膝跪在我兩腿之間,修長的指節搭在我的皮帶扣上:「放心。」

行。那送上門來的,不吃白不吃。

我屈腿鉤在他勁瘦的腰間,懶洋洋地躺著,順手把床頭的小雨傘扔給他:「自己戴上。」

拆包裝的時候看得出來,動作確實很青澀。

不過還好,經驗不足,但勝在硬體設備很好。確實很舒服。除了後半夜我已經累得不行了,喊了好幾聲停,這小子都沒有反應之外,稱得上是很美好的一個夜晚。

所以我第二天早上非常大氣地留下了一張一萬的支票。

多了不給。我們有錢人也不是什麼冤大頭。

8

算起來,時間也只過了一年而已。

顧辭確實是個有手段的。從那一夜的露水情緣開始,他糾纏、撒嬌,黏在我身後像總也趕不走的大狗狗。

是我眼瞎,把白眼狼當狗。

現在,我靜靜地看著他那張臉。

不得不說,還是很喜歡。

我很誠懇地看向他:「顧辭,其實你可以考慮進軍娛樂圈。」

這麼帥的臉,這麼好的演技,還有這樣一雙看什麼都深情的眼睛。

真不知道沈林從哪兒找來的這種「利器」,我認栽。

想要從他身上跨過去的時候,顧辭突然彈起身,一把抱住了我。天旋地轉之間,我被壓在了廚房的地板上。

還好,後腦勺被他用手掌墊著,倒也沒有很痛。

畢竟在醫院裡躺了三天,我可不想前腳剛出院,後腳又回去了。

我被迫仰著臉看向他。

伴隨著長久的沉默,顧辭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那雙眼睛越來越紅。

我很認真:「要打架的話,至少別搞偷襲這一招吧。挺沒品的。」

顧辭喘得更厲害了。我都怕他突發哮喘然後直接死在我身上。

死了可以,別連累我。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始解我的衣服扣子。

不是……牲口啊?

我扣住他的手腕,恨不得直接把這隻手摺斷:「顧辭,硬邦邦的男人睡起來一點兒滋味都沒有,別委屈你自己了。」

那些包廂裡頭的人說這句話嘲笑我的時候,顧辭一聲不吭。現在他又在發什麼情?

顧辭低低地笑了,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帶著如釋重負的笑意:「那些話不是我說的。他們胡說八道,你別搭理。」

見我沒有說話,他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你要是還生氣,等會兒我就把他們都喊出來。你挨個打,打到出氣為止。」

說完,他討好地蹭了蹭我的手心。

我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

大概就是有一年看展。很喜歡其中一個白瓷瓶,但後來發現瓷瓶是碎的一樣。

眼睜睜地看著曾經喜歡的東西在自己面前腐爛。

就像是在提醒我——

你看,你喜歡的東西,不過如此。

9

我不想說話。

從那天晚上在包間外面聽完了這場騙局之後,其實我對顧辭已經沒有傾訴的慾望了。

但架不住這隻瘋狗一直壓著我。

我嘆了口氣:「疼,別壓著我了。」

顧辭眼睛都亮了,可憐兮兮地蹭我的肩窩,毛茸茸的,笑意十足:「老婆,我好餓。」

我假裝聽不懂:「我也餓了。」

蹭我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顧辭笑眯眯地扶我起來,從身後環著我:「再等一會兒,我給你下碗面。」

我點點頭,然後順利從廚房脫身。

還有三天就離開。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所以我找藉口離開廚房之後,就回自己房間,把門反鎖,直到外賣通知我說放在門口了,我才出去。

一出房門,就看見桌上擺著一碗熱騰騰的面,顧辭坐在一邊,一臉陰沉地看著我的外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準備在我外賣裡頭下毒。

見我出來了,他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外賣不衛生,我幫你倒掉。」

不是,他有病啊。倒掉了我吃什麼?難道吃他煮的面嗎?

我趕緊衝上去護住了我的麻辣小龍蝦:「別了吧。你煮的東西好難吃。」

顧辭徹底笑不出來了:「你,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的嗎?」

這不是廢話嗎?以前他願意為我下廚我就能高興死,別說是難吃的面了,就算是毒鼠強我估計都會面不改色地吃下去,順便夸一句味道棒。

我不想搭理他,只想安安靜靜地享用我的小龍蝦。

以前在沈家的時候一直很饞這種重油重鹽的東西,但沈家規矩太多了,連路過的狗都要被訓斥兩句。

現在就不一樣了。

我,沈青禾,公認的沈家廢棋。再也不會被人時時刻刻盯著,再也不會有人以「丟了沈家顏面」為理由揍我了。

爽!

顧辭就坐在我對面幫我剝蝦。

有病。麻辣小龍蝦就是要嗦殼之後再親手剝下來才夠味啊,這是浪費我的蝦。

最後我買了兩斤,除了顧辭剝好的那些被浪費了之外,其餘的都美滋滋地進了我的肚子。吃飽喝足打了個嗝,起身離開的時候,門鈴響了。

這個地方當初被我開開心心地稱之為「和顧辭的家」,不許別人進來,再加上我這個人沒有朋友,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應該很少。

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警惕地看向顧辭。

10

顧辭沖我溫柔地笑了笑:「別緊張,他們那幾個口無遮攔的人是過來給你道歉的。」

我覺得顧辭跟有大病似的,聽不懂人話。

他到現在還覺得這種事情是道歉就能夠解決的。

他到現在還覺得我只是在生氣。

門一打開,果然整整齊齊站著三個那天在包廂裡頭打我的人。

我看了他們一圈。

頭上綁繃帶的,手上還在吊著石膏的,甚至還有一個還拄著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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