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某點文里的惡毒男配,不僅喜歡男人還對龍傲天男主強制愛。
最後被男主幹掉了。
為洗白,我捏造出了一個白月光。
在男主季琛虛偽地對我微笑時,我卻看著他的臉袒露出思念和卑微的愛意。
「你笑起來就不像他了,他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笑。」
之後我的確沒死,季琛也沒除掉我。
而是把我牢牢禁錮在身邊,一遍遍確認我到底愛著誰。
1
我穿書了,但穿書的時機不太對。
龍傲天男主已經被我這個反派使手段威脅包養了。
按照原書里的劇情,我會在男主逆襲後破產流落街頭,最後慘死。
為了避免這個結局。
穿書後的我對季琛很好,為他浪子回頭,每天酒吧不去了妞也不泡了。
季琛要什麼我給什麼。
但他只是同我虛與委蛇罷了,他認定我的對他的好另有圖謀。
他表面順從,實則陽奉陰違,想盡辦法扳倒我這個炮灰。
季琛敲門進來時,我正看著手裡的照片出神,眼神溫柔又複雜。
因為太專注,他都走到我身邊了我才反應過來。
「霍瑾?」
我聞言恍然回神,迅速將相框反扣在桌上,怕讓季琛看見。
然後才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季琛垂眸瞥了一眼被我反扣在桌上的相框,有些遲疑:「我剛剛叫了你好幾聲,沒聽見嗎?」
我裝作想到什麼一樣,眼神略微黯淡,又很快調整過來。
粲然一笑道:「抱歉,我剛剛走神了,竟然連你來了都不知道,怎麼了?」
我吊兒郎當勾住他的手親昵地蹭了蹭,季琛微笑著卻不動聲色地抽回手,他不喜歡我碰他。
「你朋友打了電話過來約你去賽車,叫了你幾聲你沒聽見,我就替你接了。」
他再次隱晦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相框,雖然好奇但也沒多說什麼。
我非常愛他,為他浪子回頭,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全世界只能看見他一人的模樣,更別提走神。
這太罕見了。
自從包養他以後我就再也沒拈花惹草過,跟那些狐朋狗友也很少混在一起了。
我說:「不想去,沒什麼好玩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季琛眸色黑沉,對我類似表白的話語無動於衷。
他對我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像永遠捂不暖的石頭。
但我從不在意,仍然一意孤行把他捧在手心裡,要星星不給月亮。
這份深情誰不為之動容?
只有季琛鐵石心腸。
他說:「你常待在家裡肯定也膩了,出去玩玩吧,我陪你去。」
這還是他頭一次提出要陪我。
我心裡一喜,撩起眼皮看他:「對我這麼好?既然你都主動要陪我了,那我就去看看吧。」
在我眼裡季琛這就是關心我的表現。
這樣的變化讓我很高興。
2
紈絝少爺們的娛樂活動總是離不開車和女人。
我又是瀾城裡這方面的翹楚。
紙醉金迷聲色犬馬,層層疊疊的金玉酒色堆砌出來的浪蕩子。
所以沒有人能想到我這樣的人會對一個人忠貞。
我一出現,前台小姐便眼睛一亮忙不迭將我迎了進去。
季琛不喜歡這種地方,或者說他嫌棄我們這群少爺在的所有地方。
但這次卻罕見地主動提出陪我。
我還未進場就有人出來迎我了。
朋友看見我很高興,但在看見季琛的那刻表情又變得嘲諷。
「嘖,他怎麼好意思來的?」
「真噁心,小三生的孩子就是厚臉皮!」
季琛是季家私生子,而這樣的身份是所有豪門裡的婚生子所厭惡的。
繼承人看不起他,紈絝們更是明面上針對他。
要不是我,他根本不會有機會踏入這些少爺們的圈子。
季琛這人睚眥必報,聽著這話雖然面不改色但心裡已經記上一筆了。
我攬住他的肩膀冷笑道:「人是我帶來的,要有意見就來找我談,還輪不到你們來討伐他。」
「出身又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再有人亂嚼舌根,我就拔了他的舌頭。」
這下所有人都噤聲了。
季琛僵著身體被我攀著肩膀。
我包養他就是因為他是私生子,而季家也有意討好我,他就像個被季家奉獻的禮物。
所以季琛恨我,也恨季家。
在我說出維護他的話後,他有些怔愣,然後皺了皺眉攥緊拳,斂眸遮住眼中的暗色。
我心疼地緩緩牽住他攥緊拳的手。
「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季琛只是僵了一下卻沒有掙脫,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怎麼,任由我牽著他進了場。
落座後發小笑吟吟地湊過來:「阿瑾,要玩玩嗎?」
我坐在觀眾席二樓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剛點起煙又猛然想起什麼,把煙摁滅在桌上。
因為季琛不喜歡煙味。
季琛和發小也發現了我的舉動。
前者愣了一下裝沒看見,後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戒了?」
我扯出個玩世不恭的笑:「戒了。」
「喲,我勸了那麼久的事兒,原來別人一句不喜歡就能讓你戒了,嘖嘖,真是見色忘友。」
我沒理髮小的控訴。
「我就是出來透透氣,你們玩吧。」
發小還沒說什麼,季琛就先開了口。
「我沒見過賽車比賽,霍瑾,你會賽車嗎?」
他抬起眼看我,漆黑的眼裡充滿好奇。
我偏頭看他,眉峰輕挑,一雙桃花眼秋波暗送。
「會啊,想看?」
「可以嗎?」
我嘶了一聲,嘴角勾出得意的笑:「但我說了不上場啊,不然你親我一口我就考慮考慮?」
季琛眼裡划過一絲遲疑,但又不得不忍辱負重。
他剛動身想按我說的做,我卻按住了他。
我笑了笑:「逗你的,我其實也想玩了,那就勉為其難讓你觀賞一下吧。」
笑里有幾分失落與苦澀。
我知道季琛不願意,也不想勉強。
季琛看得愣了兩秒,又像是被那分苦澀刺到了般瞥開眼。
我打開桌上的平板翻閱,裡面都是俱樂部的賽車。
然後快速選中了一輛。
「好了就這個吧,我以前開過的。」
季琛似乎對賽車很感興趣,他選了一輛邁凱倫 GT3。
「這一輛怎麼樣?」
原文里季琛的工作室資金鍊出現問題,而剛好我的死對頭找上了他。
只要季琛按他說的做他就會給季琛投資。
那人對俱樂部的一輛賽車動了手腳,只要季琛能攛掇我選中那一輛賽車參與比賽,我不死也得半殘。
原劇情里我也的確殘了。
現在,季琛果然如劇情所說,選了那輛會讓我受傷的車。
我遲疑了一下,發小本來就不喜季琛,聽見他挑三揀四更加不滿了。
「呵,要求可真多,真當阿瑾什麼都要聽……」
我卻立刻說:「好,那就這個吧。」
季琛露出笑容。
發小未盡之言噎在喉嚨里,愕然地看向我。
「不是你真?」
我瞥他一眼,只說:「叫人把車開過來。」
在所有人看來我都是極愛季琛的,為了他收心,對他有求必應。
但季琛對我的態度卻很冷淡,不少人在背後嘲笑過我自作多情,愛而不得。
而我卻甘之如飴。
走之前我回頭看了季琛一眼,他只是對我微微一笑。
我也勾起唇,然後決絕地走向起點。
只是背影有些許落寞。
我明白我無論對季琛多好,他都不會領情,甚至還希望我死。
3
賽道的起點,一排排賽車如蓄勢待發,引擎低沉的轟鳴著,像猛獸的怒吼。
裁判的旗幟猛地揮下。
我瞬間將油門踩到底猛地衝出起跑線。
這場比賽有無人機拍攝,將賽況實時播放在俱樂部大屏上。
這整座山都是俱樂部的跑道。
五顏六色的賽車在跑道上角逐,我排在第一的位置卻無可撼動。
第二圈時,一陣異樣從底盤傳來,好像是某種機械故障的前兆。
我手心冒出冷汗,右手快速換擋撥片。
方向盤劇烈抖動,整個車身開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搖擺,然後猛然向右傾斜撞上了山體。
巨大的撞擊聲震得我耳膜發痛,安全氣囊瞬間彈出,汽油和焦味直衝鼻腔,嘴裡溢滿鐵鏽味。
驚呼聲和嘈雜的說話聲不絕於耳,所有人都亂成了一鍋粥。
季琛也來了,他站在窗外神色平靜地看著我。
仿佛在說我罪有應得。
他是恨不得我死的,我就是他的恥辱。
一個喜歡男人的噁心的變態。
我想對他笑笑安慰他我沒事,可又想到他是希望我有事的。
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發小焦急地擠到駕駛室窗外推他:「滾開!有你什麼事?阿瑾,堅持一下我馬上救你出來!」
我咳了兩聲,聲音嘶啞:「你別,別欺負他……」
這句話不止發小聽見了,一旁的季琛也聽見了。
他神情微滯,瞳孔輕輕收縮,眸中流露出一絲不解和詫異。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我明明自身難保,心裡想著的卻還只是他。
怕別人欺負他。
發小氣得想罵人,又因為我的話硬生生憋回去了。
我堅持了沒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
閉眼前似乎還看見了季琛眼中的錯愕和手足無措,他腳步不受控向我走了半步。
等我再睜眼已經在醫院裡了。
頭上好像纏了紗布,頭昏得想吐。
病房裡的爭吵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發小揪著季琛的衣領,怒瞪著他拳頭高高舉起。
「你他媽少假惺惺的,我看這事就是你做的,媽的喪門星,要是阿瑾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償命!」
季琛皺了皺眉,繃著臉沒吭聲,側眸時剛好跟我對上了視線。
他怔了一下,緊蹙的眉宇微微放鬆,然後欲蓋彌彰地收回視線。
應該是心虛吧。
我出聲打斷了他們:「好了,我又沒什麼事,怪他做什麼。」
發小見我醒了先是一喜,聽見我這話眉頭皺得更深:
「俱樂部車庫裡的車都會定期檢修,別的都沒事,怎麼就偏偏他選的那輛車出問題了呢?一定是有人在搗鬼,除了季琛還能是誰?」
不待季琛出聲辯解,我就斬釘截鐵地說:
「不是他,你別瞎猜了,只是個巧合罷了,季琛不會害我,我相信他。」
季琛神色微動,抬眸直直地望向我,一時發不出聲響。
發小氣結,抖著手指我,似乎是覺得我已經無可救藥了,怒氣沖沖甩門走了。
4
房間裡重歸寂靜。
季琛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沒叫他,而是打了個電話讓保鏢送了一份文件進來。
文件袋拆開,我將一份早已擬好的合同拿出來。
輕聲喚道:「季琛,你過來。」
季琛抿了抿唇,依言向我走來。
我把合同給他:「簽字吧。」
季琛手一僵,緩緩拿起文件瀏覽了一遍,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驚疑不定地看向我。
那是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股份轉讓協議。
我願意將我所持有的霍氏全部股份轉讓給季琛。
他說:「……為什麼?」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浮現笑意:「你知道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只要你需要。」
我平靜地看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褪去,眼底清明一片,好像已經洞察了季琛的秘密。
只是不願道破。
從我包養季琛以來,從來沒有強迫過他。
他不喜歡煙味我就戒,他討厭放浪的人我就再也不去鬼混。
誰欺負他我第一個站出來,對他百般縱容。
就連知道是他下的套,我也心甘情願踏入陷阱。
季琛心跳驀地加快,攥緊了手裡的筆,佯裝鎮定地扯出一個虛偽的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似乎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我笑了笑。
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望著他,眼底洶湧的情意沒有一絲一毫掩飾,卻好像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先是伸手情不自禁地撫上那張熟悉的相似的臉。
表現出一副明明離得不遠,卻好像隔了萬重山的苦情。
那張臉似乎跟我心中所念的人重疊。
是我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驚才絕艷,跟季琛同為私生子,卻是不爭不搶松間白雪般的人物。
但是他死了。
我對著季琛的臉輕聲袒露思念和卑微的愛意。
「你笑起來就不像他了,他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笑。」
季琛看懂了我的眼神,嘴角的笑容僵在臉上。
「什麼意思,我像誰?」
5
我臉色蒼白,沉吟片刻才道:「像我的一位朋友。」
季琛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他不信。
我望著他又搖了搖頭,聲音低啞帶著笑意:
「其實你們也不像,他身體不好,見不得風。我喜歡薔薇,每次只要去他家裡總會有盛開的薔薇,他會做飯給我吃,念書給我聽。」
「他喜歡穿白色的衣服,脾氣很好,要是我不在誰都能欺負他。」
我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
「可偏偏那時候的我不在……」
季琛不傻,他看得懂。
他不自覺攥緊了拳,眼色冷厲,眸中已是一片翻江倒海的墨色。
以前他總覺得我對他圖謀不軌。
現在我卻告訴他,我只是在他身上彌補對另一個人的虧欠。
我對他的好,深情,每一句承諾,也不是為了他。
我的愛而不得,從來不是對他。
季琛的拳頭攥得更緊了,眼裡有被人當作替代品的憤怒,又有一絲迷茫,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生氣。
「所以,我只是他的影子?」
我一怔,微笑著避開了這個話題。
「季琛,我從未干涉過你什麼,你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依舊維持表面的平靜,在此期間我會給予你所有我能提供的幫助。」
季琛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下一秒便像被點醒了般,眼中立刻失去了光彩。
攥緊的拳頭微松,好像瞬間失了力氣。
其實我們半斤八兩,對對方懷有目的,同樣沒有真心。
他沒資格也沒立場指責我。
相反這也是他想要的,他厭惡我的喜歡,得知我不喜歡他,他應該很高興才對。
季琛孤身而立,挺拔的脊背微微晃動。
他將手裡的合同撕毀,冷聲說:「不用了,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想要。」
季琛說完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走了,走得決絕又乾脆。
我早有所料。
不過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解開了季琛的心結。
這下他不會再擔心我對他的好是喜歡他,對他圖謀不軌了,因為我喜歡別人。
季琛走了我才發現對面的茶几上有一個保溫飯盒,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青菜粥。
我突然想起來書里有寫季琛給生病的女主做了青菜粥的劇情。
那是他第一次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做飯,也是他心軟和心動的重要節點。
我突然想到什麼,瞳孔地震,麻溜把粥放下。
不會是下毒了吧?
他見我沒死成特地做了一碗粥來補刀?
6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賽車時我只撞破了腦袋,沒什麼大礙。
在醫院待了幾天就出院了。
出院後發小約我去會所玩,還非要叫上季琛,說是要給他賠罪。
包間內深藍的氛圍燈襯得季琛的臉格外禁慾。
就是他一眼也不肯看我。
這段時間我跟季琛的關係看似毫無變化,但我依稀能感覺到季琛的疏離。
我不明白為什麼。
明明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他了還這麼防備我幹什麼。
發小拿著酒杯對季琛道:「季琛,那天是我衝動了,你別介意,阿瑾從來受過那麼重的傷,我一時太著急就口不擇言了,向你道個歉。」
他說完就喝光了手裡的威士忌。
「我乾了你隨意。」
說是讓季琛隨意,但他不能真隨意。
季琛也清楚,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假笑道:「沒關係,我能理解。」
但這杯酒完了還有下一杯,下下杯。
整個兒包間裡的富二代們都來跟他敬酒,這哪兒是道歉,明顯找茬呢。
季琛不知道怎麼也沒拒絕,我不信他那麼聰明的人不知道這是個局。
一杯一杯喝下肚,眼尾被酒意熏紅,容色愈發勾人。
還有人在一邊起鬨。
喝起來沒完沒了了。
我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皺著眉道:「行了,還沒沒完了是嗎?把我的人灌成這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季琛聞言手一頓,仍是執拗地把杯里的酒喝完了。
還是我手伸過去把酒杯奪下來的。
「行了,你喝太多了。」
季琛抿了抿唇,蹙眉冷冷道:「我沒事,不用你管。」
語氣有些沖,跟賭氣似的。
發小呵呵笑著湊過來:「季琛自己都說沒事,你擔心什麼?」
季琛心裡沒數我能心裡沒數嗎,再喝下去不進醫院才怪。
我直接握住季琛的手站起身道:
「他自己不心疼自己我心疼行不行,你想讓我剛從醫院出來,家裡又要進去一個?走了。」
說罷便牽著季琛的手離開了。
包間裡都眼睜睜看著我把季琛帶走,沒人敢阻攔。
季琛僵硬地被我牽住,沒再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