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復始完整後續

2025-02-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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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尤辭是個不折不扣的控制狂,占有欲強到病態。

我終於忍受不了折磨,和他提了分手。

可等來的,不是那些更加瘋狂的強制手段。

而是他的死訊。

他自殺了。

重生回到提分手前,我垂眸看著正小心翼翼給腳銬內側墊柔軟布料的男人。

抬腳狠狠踩上他的肩膀,挑釁地勾起唇角:

「磨磨蹭蹭,還干不幹了?

「有本事,就把我干到下不了床,干到哪都去不了,少整這些虛的。」

1

「我可以吃掉你嗎?

「這樣你就能永遠留在我的身體里了。」

尤辭說這句話時,腦袋正埋在我的胸口。

炙熱吐息噴洒在心臟上方,賁張血脈一瞬驟縮。

渙散意識逐漸聚焦,我推了他一把,沒能推動。

從枕頭邊摸出煙,塞進嘴裡,卻怎麼都摸不到打火機,心生煩躁。

「然後變成大便被拉出來麼。」

「不會的!你會變成我的一部分,永遠陪著我。」

我咬了咬煙嘴,輕嗤一聲。

「人體細胞 7 年就能全部代謝成新的,那時候我就徹底消失不存在了。」

趁著他失神愣怔的空檔,我推開他坐起身,撈起一旁的襯衫。

被撕的完全不能看。

褲子也是。

簡直一地狼藉。

剛從衣櫃里拿出一條新的,還沒來得及穿,整個人被按在櫃門上。

「我不要你消失。」

邊說邊悄悄動腰,越貼越緊密。

我冷下聲,「我還有應酬。」

「不能推掉?」

他的發梢在頸窩胡亂摩挲,又扎又癢,躲了一下,立刻被死死制住。

「我查過了,待會兒的酒會毫無含金量,你是真想談生意,還是想和別的男人調情?」

又來了。

說過多少次不許調查我的行程,他只當耳邊風。

「你煩不煩?」

「你煩我了?」

濕熱的吻落在肩頭,一路流連到頸側,落在突突直跳的動脈上,變成輕輕的啃咬。

「你不是最愛我嗎?陳岱。你說過的,你最愛我,只愛我。」

我閉了閉眼,正想發作,被咔噠一聲響打斷。

一簇幽藍火苗在面前竄起。

煙點燃了,還沒吸上一口就被尤辭夾走。

薄霧伴隨著他的輕笑裊裊散開。

「沒說不讓你去,只要你帶著……」

兀地被陌生異物侵入,我瞪大眼,反應過來後咬牙切齒掙扎。

「你是不是有病?!!」

煙灰飄落在小臂上,身體下意識瑟縮,尤辭趁機輕鬆得逞。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啟動它。」他伏在我耳邊吹氣,「別試圖自己拿出來,我這裡,可是實時提示的。」

2

尤辭食言了。

只因為我沒及時接通他的電話。

我緊攥手機,疾步掩飾尷尬的嗡鳴聲,推開衛生間的門,偏偏裡面還有熟人。

「你沒事吧?」他滿臉關切。

於是頻率瞬間被撥到了最高檔,腿軟到差點站不住。

酒會滿場貴胄,談笑風生。

我卻在逼仄的隔間,狼狽處理尤辭強塞的玩意兒。

門外男人遲遲沒走,這個圈子的人,什麼玩法沒見過。

一聲口哨吹得輕佻玩味:「陳總好興致,怎麼把給 mb 使的花樣,用自己身上了?」

腳步靠近,門板隨即被敲響:「需要我幫忙嗎?推進去,還是拿出來?」

尤辭在電話的另一頭咄咄逼人:「陳岱!他是誰?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拿出來?等著,我過來找你。」

額頭抵上冰冷瓷磚,羞恥退潮,泛起濃濃疲倦。

這種疲倦,其實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但此時此刻,我頭一回認真思考那個問題——我為什麼要縱容尤辭?

縱容他剝奪我的自由,踐踏我的尊嚴,干擾我的正常社交。

因為他長在我的審美點上,算我一見鍾情強取豪奪?

因為我們在一起了太久,從十八歲糾纏到二十八歲?

因為……我欠他三條命嗎?

我把手機倒扣,坐在馬桶蓋上安安靜靜地抽完一支煙。

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後,給他發了一則消息。

【尤辭,我們結束吧。】

我能想到的最嚴重的教訓,希望他能從此學會收斂。

3

怕他又囚禁我,去公寓取自己的東西時,我叫上了五個保鏢。

出乎意料的,他很平靜。

幾日不見,寬大白襯衫在他身上稍顯空蕩,可能知道我要來,他提前打理了頭髮,颳了鬍子。

目視我手下的人將東西一件件往外搬,尤辭突然問了一句:「那天落下的煙灰,是不是把你燙傷了?」

太了解他,我抬抬下巴讓兩個保鏢斷了他上前牽我手的想法。

果然下一秒就原形畢露。

隔著兩個保鏢,他那漂亮的淺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我,眼神晦暗。

「陳岱。」

他抿了抿蒼白薄唇,扯起一點算不上笑的弧度:「你說,人死後會變成鬼嗎?」

我不吭聲,他便自顧自地往下講。

「如果我能變成鬼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永遠跟著你。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不用時時刻刻焦慮你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

「有沒有……愛上別人。」

虛張聲勢。

就算變成鬼,也是膽小鬼。

他甚至都不敢問我為什麼提分手,難道我真的愛上了別人。

可惜我再也無法回答他了。

他墜落在我離開的車尾氣里,白襯衫染透了那個傍晚的火燒雲。

只有到了深夜,我才會承認我有些後悔。

至於後悔什麼,說不清。

很久之後,我再次被煙灰燙到,愣愣地看著它輕飄飄地墜落在地上,心底某處轟然倒塌。

原來答案就藏在灰燼里。

我後悔那時候沒有回答他——確實被煙灰燙到了,但沒有被燙傷。

它留下了比櫻花瓣還小的淡紅色印記,一點兒都不疼。

可當我在手臂上翻來覆去找這枚櫻花瓣時,卻怎麼都找不到。

畢竟已經過了七年,人體細胞換了個遍,它被代謝掉了。

尤辭徹底消失不存在了。

尤辭離世的第八年,我在視察工地時被人群中竄出來的人按倒。

這次沒人幫我擋刀,我暢暢快快地倒在血泊里。

意識遠去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也會變成鬼嗎?

可再一睜眼,我看到尤辭半跪在床邊,正小心翼翼給腳銬內側墊柔軟布料。

4

察覺到我想抽離,他猛地攥緊腳踝,眼神冰冷:「想逃?」

並沒有想逃。

我怔怔地看著他嘴角一團烏青,沒多想,俯身親在那上面。

溫熱的,不是做夢。

尤辭身體倏然緊繃,又一點點頹下來。

「裝什麼。不就是你打的麼。」

我打的?

記憶呼啦啦翻回到九年前,我提分手的前一年。

家裡不承認我和尤辭的關係,強迫我去相親,門當戶對的豪門,頂層的高級音樂餐廳。

可尤辭跑出來攪亂了一切。

為了維護兩家的關係,也為了給對方一個交代,我象徵性地給了尤辭一拳。

「陳岱,現在你求我也沒用,趁早死了這條心。」尤辭一臉陰鷙,「你先招惹我的,你先說愛我的,你只能屬於我。」

我突然笑了。

他愣了愣,臉色愈發黑沉,「很好笑?」

之前我是怎麼做的?

我抱著他的腦袋說對不起,一遍遍承諾只愛他,因為那點愧疚心,默許忍耐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出格行為。

病態控制狂,竟是我一手培養。

然後又,親手丟棄了。

笑得眼角沁出眼淚,我抬手擦了擦,再度用目光仔仔細細描摹他的臉。

一寸寸下移,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在他晃神的那一瞬,抬起腳,狠狠踩上他的肩膀。

碾動時,腳踝上的細鏈叮噹作響,在暖黃的床頭燈下閃著金色的碎光。

我在這浮動的碎光里,挑釁地勾起唇角:

「磨磨蹭蹭的,還干不幹了?」

腳背被他按住,我不慌不忙地用另一隻踩住他的腿心。

「不是吧,還沒反應?你要真有本事,就努努力把我干到下不了床,干到哪都去不了,少整這些虛的。」

這下兩隻腳都被抓住,整個人被掀倒在床上,他像山一般壓下來。

眸光陰沉,暗潮洶湧。

「陳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直直迎上他的視線,笑意更盛。

「我說,但凡你給我留一點力氣,我都可能爬到別人床上去。

「叫他老公,躺在他懷裡抽同一根事後煙,聽他吐著煙圈感謝你。

「感謝你的成全,把我讓給……唔!」

尤辭隱忍的憤怒轟轟烈烈決堤,瞬間將我吞沒。

我像驚濤駭浪中無助起伏的小船,最後隨波擱淺在名為尤辭的孤島上。

徹底力竭,雙手從他身上滑落,指尖輕輕划過那道硬質隆起。

貫穿刀傷,離心臟很近。

十八歲的尤辭擋在我身前留下的。

他一直覺得疤痕猙獰可怖,不願讓我看見,久而久之我幾乎快忘了,他曾差點因我丟了命。

……還有他真正丟了命的雙親。

失神間,尤辭撥開我被汗濡濕的額發,居高臨下將挑釁原樣奉回:「還有力氣嗎?」

兩個小時前的陰沉森寒不見蹤影,眉眼浮動著讓我懷念的張揚意氣。

他倒是暢快了,我也真的下不了床了。

「三件事。

「拿我手機給你自己轉八百塊。

「抱我去洗澡。

「換床單睡覺。」

尤辭直接跳到了第二步,「我不缺錢。」

頂級操盤手,確實不缺。

我沒強迫他,任由他抱起我,「不想知道為什麼是八百麼?」

尤辭遲疑了。

最終他放下了我,乖乖給自己轉了錢。

我瞥了一眼他的收款狀態,彎起嘴角:「嗯,今晚辛苦了,下次繼續加油。」

尤辭怔了一瞬,握住手機的指節倏然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目前還是男朋友。但從今天開始,我要引入一個評分機制。

「依你表現打錢,上不設限。今天你確實做到了讓我下不了床,但中途對我的要求置若罔聞,所以我只能給你這點。」

身體黏黏糊糊十分不適,我無視他周遭急轉直下的低氣壓,淡聲催促:「洗澡。」

他僵著沒動,一雙黑眸定定地盯著我:

「我不明白,想和我分手?」

「現在還不想,所以我希望你能重視起來,哪天做完我沒給你打錢,就代表我們真的結束了,玩完兒了,明白嗎?」

看著他血色褪盡、慘白無光的臉,我抿了抿唇,語氣輕快地補充:「當然,這不是單向玩法,給你轉的錢算籌碼,到一定數目,你可以反過來要求我,過分一點兒也沒事。」

他的薄唇動了動,「比如?」

「比如告訴你鎖屏密碼,主動拒絕別的男人靠近,含著你的東西去公司……」

尤辭冷冷地打斷我:「這些,不用籌碼也可以讓你做到。」

又變回撞破我相親時的陰鬱模樣了。

「那結婚呢?」

毫不意外,尤辭身體猛地一震,像抖落積雪的雪松,撲簌簌地顫慄。

我很輕地笑了一下。

「只要籌碼足夠,我就永遠和你在一起。」

5

永遠。

聽尤辭講過無數遍,但從我口中說出的次數寥寥。

上輩子我永遠地失去了尤辭,重來一次,我無法保證一年後是否會重蹈覆轍,唯有一點很明確——我不想再後悔了。

不想在深夜裡翻來覆去地幻想,如果我沒提分手,如果我讓他牽住了手,我們會有怎樣的結局。

我要縫補他的患得患失,糾正他的偏激疑心病。

用不斷增加的籌碼累積起的底氣,穩穩接住他的墜落。

結束一個會議,我給尤辭發消息:【在幹什麼?】

他回得很快:【盯盤。】

開盤時間他一向很乖,不過主要因為他掌握著我的動態,知道我也在正經工作。

【會結束了嗎,談得怎麼樣?】

果然。

我無視這個問話,拍了張下半身的照片。

皮帶收束窄腰,西裝褲包裹的長腿隨意交疊。

【突然想要了,來我辦公室。】

發送成功後將手機倒扣。

估算了一下公寓到公司的時間,吩咐秘書將下一個行程提前。

尤辭推門而入時,我正和合作商熱切握手,掌心緊緊交疊。

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變,一個訝異,一個陰沉。

我對合作商笑笑:「沒事,我的人,我們繼續吧。」

尤辭一聲不吭地走到我身旁坐下,氣流席捲而來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洗過澡了。

還有剃鬚泡和漱口水的冷冽味道。

很用心,可惜我沒領情,「尤辭,你去那邊等我。」

他朝我示意的角落瞥了一眼,眸光又冷下兩分。

「什麼意思?」

「嗯?」我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迷惑,「不理解嗎?我在談正事。」

他沉默地凝視我幾秒,站起身。

坐到了我指定的位置。

預定半個小時的會見嚴重超時,期間尤辭一直面無表情地盯著這側。

我視若無睹,繼續談得熱火朝天。

直到他第一次移開視線,低頭按亮螢幕,我適時地站起身,「今天就到這裡吧。」

剛把人送走,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尤辭按在了辦公桌上。

忍了太久,動作比平時粗暴得多。

可這場勢必激烈的征伐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尤辭垂眸看向我抵住他胸膛的手,表情難看到了極致。

我不以為意地笑著:「不好意思,後面還有個會,要不今天就算了?」

「玩我?」

咬牙切齒的,真生氣了。

「我有沒有會,會重不重要,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他不吭聲,也不放開我,就這麼僵持著。

良久,我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好啦,我知道你做準備了,那,親一下吧。」

尤辭依然一動不動。

我也不慣著:「不親拉倒。」

這下倒是動了,溫軟覆下,「沒說不親。」

吻到最動情的時刻,我推推他的肩膀,「該開會啦。」

眼前緊實胸腔還在起伏,尤辭深吸一口氣,撐著桌面站直了身。

我撈起手機給他轉完錢才慢條斯理坐起來。

他盯著螢幕,語氣硬邦邦,「為什麼比上次還多個零?」

「因為舒服。」

苦苦鏖戰倆小時,不如親嘴兩分鐘。

尤辭下頜線緊繃,天塌了還硬撐著:

「上次……不行嗎?」

「也行。但你今天很聽話,所以忍不住多給一點。」

調出前置相機按了按嘴唇,很好,沒什麼痕跡,不耽誤開會。

尤辭立在一邊,垂眸將我的動作盡收眼底。

我心念微動,正欲放下的手又按了回去。

指尖流連在唇上,緩緩摩挲描摹唇縫,淺淺探入。

餘光看得真切,尤辭喉結滾動,眸底晦澀,西裝褲鼓鼓囊囊。

按我對他的了解,來的路上可能已經想了八百個姿勢,現在只親了一下,慾壑難填。

那又如何,我已經喊停了。

在他難以自持地靠近半步後,我仰起頭,佯裝不解:「還有事?」

男人寬大手掌撫上大腿,勾住皮帶扣:「別開會了。」

「當然可以。」

我應得相當乾脆。

語氣卻冷了下來,「不過得先把八千還給我。」

說著,我伸手捏住他手機一角。

尤辭一怔,立刻攥緊,「憑什麼收回?」

「憑你想反悔,違背了我對你聽話的肯定,你該不會以為親個嘴就值八千吧?」

我拽了拽,沒拽動。

尤辭倉皇地將手背到了身後。

「不行。」

「哦,那還做不做了?」

「……我回家等你。」

他真的沒再勉強我,說回家就回家。

這還是第一次,他自覺克制自己,主動地抽離。

為了永遠和我在一起。

身上被他摸過的地方還洶湧著熱意,我用手背貼了貼滾燙臉頰,輕輕吁出一口氣。

既然能成功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總有一天,我們會變成正常情侶的相處模式吧。

會吧?

6

鬧鐘只響了一聲就被按掉。

尤辭輕手輕腳下床,隨即廚房傳來一些做早飯的動靜。

我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上輩子尤辭最討厭起床到出門的這段時間。

他像有分離焦慮症的大狗狗,不停地在我身邊打轉,干擾我的一舉一動。

「就算我們能活到八十歲,也只剩五十來年,太短了……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面?每時每刻在一起不行嗎,陳岱,別出門了好不好?我養你。」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在上演。

直到他自殺離世,一向喜歡賴床的我在鬧鐘響起剎那就條件反射地掀被下床,一秒都不敢拖延。

我怕自己反應過來床的另一側已經沒有他的體溫,怕腦海中自動響起他帶著困意的央求,怕情緒被從未回應過他的懊惱填滿。

「飯好了,想再睡一會嗎?」

視線從天花板移到尤辭臉上,我往被子裡縮了縮,「再睡五分鐘。」

不短不長的 36 年人生,算得上遊刃有餘,叱吒風雲,但在和尤辭的關係里掌握主動權,實屬頭一回。

尤辭跟著躺進來,五分鐘續了一次又一次。

秘書發來今日的行程確定,劃到最後指尖頓住。

高中同學會。

記性不算好,這件事過去太多年,已經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從同學會回來,尤辭又發病似的把我拴在了床頭,折磨了一天一夜。

「你要去嗎?」

他的下巴支在我肩頭,在我的容忍範圍里,不安分且老實著。

「嗯,去。」

那群人現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借著談舊情的名義談生意而已。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我還是問他:「你呢?」

「當然,同學會就是滋生劈腿出軌的溫床,我要盯緊你。」

不是咄咄逼人的質問,好可愛的占有欲。

我轉過身,摸摸他的臉。

那團淤青早已消散,我沒忍住又湊上去親了親。

帥得人神共憤的一張臉,不論何時看到都讓我心臟怦怦直跳。

指尖突然蜷縮了下。

除了那一天。

除了那一天之後的每一天。

我垂下眼,「嗯,盯緊我。」

就這麼一晃神,我放棄了原先釣魚執法的念頭。

來日方長,沒必要矯正得如此嚴苛,這種場合,給足安全感或許也不錯。

這麼想著,整場聚會我有意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疏離感,點到為止。

但還是防不住熱情的人對我勾肩搭背,動手動腳。

瞄了一眼尤辭,他面色沉靜,沒什麼大反應。

懸了一整晚的心安穩落下,看來這段時間的調教確實有效。

臨近結束,多年發小姍姍來遲,看到我,眼睛一亮直直地朝我走來。

這群人里唯一一個可以談舊交情的人,准伴郎人選,這兩年他忙國外分公司,已有相當長的時間沒見面。

「嗎的,飛機晚點,餓死我了。」

他攬著我往自助台走,「陪我吃點。」

我流露出一點真切的笑意,「急什麼,沒人和你搶。」

剛拿上餐盤,他忽然話鋒一轉,壓低了聲線,「你怎麼還和他在一塊兒?」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扭頭,尤辭沒跟上來,應該沒聽見。

「玩玩得了,別真把自己搭進去。」

「沒有玩,挺認真的。」

發小瞥來一眼,往嘴裡塞了一大口意面。

「我知道你覺得虧欠他,但這麼多年你家對他的資助也夠多了,都幫他實現階級跨越了還想怎樣?」

我慢慢皺起眉,剛想回話,身後哐當一聲響。

尤辭半蹲在甜品塔邊,面前是一塊砸得四分五裂的開心果馬卡龍。

侍應生很快趕來處理,我下意識朝他走了一步,胳膊被拽住。

「你看,強融不屬於自己的圈子就是這個結果。」

「你真是外面待太久,刻薄勁都腌入味了。」我冷下臉,「開口前先去查查你爸在舔的私募大佬是誰。」

「啊?」

他表情空白一瞬,緩緩睜大眼,「臥槽,是他?」

我不再理會,甩開他的手朝尤辭走去。

「沒事吧?」

尤辭看向我,表情很平靜,「沒拿穩。」

「噢噢,喜歡嗎?很少看你吃甜品,讓酒店送一些到家裡吧。」

「不用。」他掃了一眼我身後不遠處的髮小,「談完了?」

我點點頭,牽住他的手,「回家吧。」

掌心驚人的冷。

「怎麼這麼冰。」

十指緊扣也捂不熱,乾脆一起揣到大衣兜里。

尤辭很輕地掙了下,只一下,便由著我去了。

抬頭時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沉鬱,心頭莫名湧起一股微妙的不安。

好像有什麼被我疏漏了。

可該表的態度表了,該澄清的也澄清了,還有哪裡不對?

晃了晃腦袋,我拽住他。

聚會散場,大家三三兩兩地往停車場走,目光似有若無地打量著這邊。

和尤辭的關係在圈子裡不是秘密,但我還從未公開承認過。

「親我。」

尤辭的手蜷縮了下。

「回家親。」

呵,只對我虛張聲勢的膽小鬼。

「就現在,在這裡,親我。」

他還是不動,交疊的掌心倒是溫度攀升,大衣兜里熱烘烘的。

我壓低聲線拿出籌碼:「10 萬。」

尤辭眸光閃爍了下,微微低下頭,貼上了我的唇。

酒店華麗的吊頂炫目,我閉上眼回應他,他卻在我想深入時利落抽離。

連帶著手也抽了回去。

我一直不喜歡把私生活擺明面上,曾有好事人當著尤辭的面八卦,我不否認也不肯定,含糊其辭地將人打發過去。

所以我想,尤辭應該挺失落的,才會在私底下一遍遍逼問我,到底愛不愛他。

現在的親昵,算我對我倆關係的一種肯定。

可他怎麼看起來……

「你不高興了?」

「沒有。」尤辭抿了抿唇,「不過以後別在外面這樣了,不太合適。」

逼我塞著那玩意兒去酒會的人,現在一口一個不合適,懶得反駁。

7

車在樓下穩穩停住,尤辭還坐著一動不動。

「尤辭?」

他扭過頭,手機螢幕的冷光映在他的臉上,冷峻線條下牽扯出一片陰影。

螢幕上是我轉帳的記錄,他在算。

「陳岱。」尤辭熄了屏,認真地看向我,「距離我能提要求,還需要多少?」

我怔了怔,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什麼啊,原來是有所求。

最近我倆的性生活不溫不火,大概又想玩點過激的。

我拍拍駕駛座椅背,示意司機先下車。

「你想玩什麼?」

將他這樣的病態控制狂調教回正常,進程已經相當順利,適當給點甜頭也不是不可以。

掰著手指給他算:「在車裡一萬,電梯里兩萬,頂樓十萬,接吻免費。」

可尤辭問:「永遠呢?」

「嗯?」我沒反應過來。

「永遠的那一檔。」

這麼心急。我在心裡暗暗地笑了。

當然我也挺急,趁他熟睡偷偷量了指圍,定製的卡地亞對戒應該已經快完工。

「兩百萬。」

正好是對戒的價格。

尤辭聽完沒吭聲,我湊過去:「還差多少?」

「一百三十九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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