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錢但囂張的惡毒女配。
開學那天,拿錢使喚被我資助的男主幫我搬行李。
卻被女主義正詞嚴地指責:
「同學,尊嚴比錢更重要,你怎麼能這樣羞辱人呢?」
我覺醒後,看了眼滿臉厭惡的男主。
轉頭對吃瓜的學長道:「給你兩千,幫我搬下行李。」
女主憤慨,攔住學長:「不要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學長扒拉開她:「姐,你去旁邊發癲吧,別耽誤我賺錢。」
1
四十度高溫的校門口,我中暑暈倒了。
在我旁邊的謝瑞沒有扶我,看了眼表,不耐煩道:
「你以為你裝暈我就能妥協了?趕緊起來,很丟人。」
我恍恍惚惚地睜開眼,腦海里被塞入一段劇情。
原來我是本校園言情小說里,有錢但囂張的惡毒女配。
被我家資助的謝瑞,是這本小說的男主。
他清高、孤傲,對我這樣的富家千金尤為不屑。
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學後,對同樣視金錢如糞土的女主一見鍾情。
倆人同仇敵愾,一邊享受著我家的金錢和資源,一邊罵我「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最後他們搞垮我家公司,害得我家破人亡。
末了,對著鋃鐺入獄的我嘲諷道:
「你有錢又怎麼樣,我們的尊嚴和骨氣才是無價之寶。」
而眼下,正是大一剛開學,我拿錢脅迫謝瑞幫我搬行李,被女主打抱不平,倆人一見鍾情這天。
我在路過同學擔憂的目光中,慢慢站起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陡然傳來一道柔弱的女聲:
「同學,你不要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尊嚴比錢重要,就算你資助了他,他也有獨立的人格,你憑什麼要求他必須聽你的,這也太羞辱人了吧。」
2
我轉頭,對上一張眼神淡然的臉。
她叫徐若若,是大我們兩屆的學姐,在校門口迎新。
十分鐘前,我和謝瑞從勞斯萊斯上下來時,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指著成堆的行李,要求謝瑞幫我搬到宿舍。
而謝瑞剛下車就變臉,厭惡地拒絕我的場景,盡數落入了徐若若的眼中。
我嗤笑道:
「如果不是受我資助,謝瑞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家餐館打工呢。我家資助他三年,給他花了三十多萬,讓他幫我搬個行李怎麼了?」
徐若若皺起眉頭,義正詞嚴:
「他能考上大學,是因為他自身優秀,就算你家不資助他,也會有別人幫助他,你這是挾恩以報!況且困境更能磨鍊一個人,就算他沒錢,但我覺得,他以後肯定比你有作為。」
謝瑞早已受夠了我,此刻有個女生護他、懂他,他深受感動,看向徐若若的目光滿是柔情:「謝謝你。」
謝瑞這副皮相不錯,露出這樣溫柔的神色,徐若若臉紅了瞬。
她柔聲安撫道:
「同學,遇到不公就要敢於反抗,別怕她不資助你,我們大學有獎學金和補助,再加上勤工儉學,怎麼都夠了,我也會幫你的,你不必再受她的壓迫了。」
「你話可真多。」
我翻了個白眼,外面四十度高溫,我可不想繼續受罪。
於是轉頭,對迎新的學長問道:
「我出兩千,能幫我把行李搬到宿舍嗎?」
吃瓜的學長一聽,頓時眼睛都亮了。
他正打算站出來,然下一秒,徐若若便攔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這位同學,我們是不會助長你這種歪風邪氣的!」
她話音剛落,學長猛地將她扒拉開:
「姐,你去旁邊發癲吧,別耽誤我賺錢,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啊。」
徐若若:「……」
3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學長:
「周科,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這學期不是要競選學生會副主席嗎,怎麼能幫這種品行敗壞的人呢?」
周科白了她一眼:
「徐若若,迎新本來就要幫他們搬行李,她願意付酬金,我願意幫她的忙,你要是想也可以幫她啊,又沒人攔著你。」
徐若若臉由紅轉白:「這種不義之財,送我都不稀罕。」
她說著,轉身接過謝瑞的書包,「同學,我送你到宿舍樓下吧,不用你給錢。」
謝瑞溫柔地跟她道謝,和剛才罵我裝暈的樣子,判若兩人。
周科看著倆人的背影,暗罵了聲有病,轉頭對我狗腿道:「大小姐,小的幫您拎行李。」
我的東西很多,周科搬了兩趟才搬完。
他離開宿舍時,我給他掃了兩千塊。
周科看見到帳記錄,笑得連聲跟我道謝,直呼遇到財神爺。
眸光一轉,待看見學生會的群消息時,又狠狠皺起眉頭。
我直覺跟我有關係,問了句:「怎麼了?」
周科索性把手機拿給我看:
「就徐若若那個神經病,在學生會小群里宣揚我為了錢臉都不要了,給人當狗腿子,號召大家在換屆選舉會議上,不要給我投票。」
我看了眼群消息。
徐若若平時人緣不錯。
剛發消息沒多久,就有幾個擁護者站出來:
【支持若姐,咱們學生會向來秉持公正廉明的原則,周科的行為無疑是種隱患,要是別的同學知道他受賄,我們還怎麼立威。】
【就是,為學生服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收錢就不對了,搞得好像咱們是為了錢財似的。】
【那個叫謝瑞的品行端正,若姐,他有興趣加入學生會嗎?】
徐若若回復道:
【我也看好他,想把我學習部長的位置傳給他。等他參加選舉的時候,大家一定要幫他投票。】
我隨意掃了眼,嗤笑了聲。
他們是真覺得收錢不對?
還是只是因為這錢沒落到自己手裡,心理不平衡?
周科問我笑什麼。
我搖搖頭,道:「申請加入學生會的報名表有嗎?」
周科:「有。」
我道:「給我一張。」
4
軍訓結束後,學校迎來換屆選舉。
謝瑞在選拔現場看見我時,微微一愣。
我倆不是一個專業,軍訓這段時間,從未碰過面。
原本他受我家資助,答應了我爸媽,在學校多照顧我,但他早就受夠我的刁蠻。
徐若若說得對,林家資助他,不過是看中他有前途,自己憑什麼要伏低做小,放低姿態?
現在他已經讀了大學,有了更廣闊的天地,以後前途無量,該林家討好他才對。
徐若若也看見了我。
她皺起眉頭:「她怎麼也來了?」
轉頭見謝瑞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她立馬道:「你放心,我們學生會都是品性高潔的人,絕對不會讓林清眠這樣的公主病進來,破壞學生會的風氣的。」
很快演講開始。
徐若若率先上場:
「我本次競選的是學生會副主席,大家都知道,我向來清正廉明,和某些見錢眼開的拜金男不一樣,也絕不縱容賄賂行為,只要有我在,就能維護學生會的優良作風。」
她說完,意味深長地掃向我和周科。
她原本是學習部部長,這學期本沒把握競選副主席。
但周科自己作死,她這也是順勢而為。
徐若若發言完,沒多久就是謝瑞。
他競選的是學習部長。
本來,一個大一新生,是沒資格上來就選部長的。
但徐若若早已打著「品性高潔」的旗號,在群里為他拉過票。
且他發言的內容,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他是如何兼顧了學業和賺錢,順帶還要伺候我這個大小姐,最後以高分考入這個學校。
他說完後,底下響起掌聲。
連校領導都點頭道:「這個學生不錯。」
徐若若對他溫柔一笑:「穩了。」
沒過多久,我揣著銀行卡上台了。
5
底下的同學和老師一臉問號。
不是,見過拿演講稿、拿U盤的,誰家好人拿銀行卡啊?
迎著他們異樣的目光,我輕咳了聲,道:
「大家好,我來競選學習部部長,我的優勢就是有錢,只要你們選我,以後部門內一個月兩次的團建,學生會內部組織的活動,我都包了。」
說完,我兩指夾起黑卡,笑吟吟地展現在大家面前。
徐若若臉色猛地就變了。
她站起來,指著我大聲指責道:
「學生會每個成員都是講實力的,你沒任何資歷和實力,拿錢有什麼用,你這是行賄!」
我抬眼直直地跟她對視:
「謝瑞也是新人,論實力和資歷比我強在哪兒?」
「他品行端正,不會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尊嚴,學生會需要這樣的人,而不是你這種仗著有錢,就可以頤指氣使,隨意踐踏別人尊嚴的公主病!」
謝瑞也滿臉厭惡地附和道:
「林清眠,你以為他們是高中那群勢利眼,誰有錢就巴結誰嗎?現在誰還稀罕你那幾個臭錢?」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結果會教他們做人。
十分鐘後,票數統計完成。
在學習部部長這個職位下面,赫然是醒目的「林清眠」三個字。
徐若若難以置信:
「為什麼,你們誰給她投票了?」
會議室,戴著眼鏡的女生舉手:
「我投了,我覺得同是新人,還是要選個對學生會幫助更大的比較好。」
接二連三的老成員們也紛紛舉手:
「我們團建和舉行活動需要經費,有她在,以後就不用摳摳搜搜了。」
「林清眠家境富裕,教育良好,比謝瑞合適多了。」
「空頭支票誰不會開啊,還是拿在手裡的利益更實在。」
最後,就連領導也拍板同意。
沒辦法,誰叫我給得太多了。
連校領導都不敢承諾包活動經費。
6
徐若若氣得眼睛都紅了。
學習部長被搶就算了,副主席的位置,也因為我替周科拉票,而落到了他的頭上。
現在的徐若若一下子淪落為小成員,她自然不甘心。
她指著會議室里的同學,痛心疾首道:
「我原本以為,你們都是有骨氣有尊嚴的,沒想到也都是一群勢利眼,不就是幾個臭錢嗎,像我和謝瑞這般堅持原則、堅守底線的人,早晚會比她更有錢,你們太讓我失望了,這樣的學生會不進也罷!」
她說完,拉著謝瑞氣勢洶洶地離開了會議室。
大家看著她的背影,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那個,徐若若好像很生氣,要不然誰去哄哄?畢竟她之前也挺盡責的。」
大家猶豫著。
這時,我笑著道:
「為了慶祝我剛加入,今晚我請客,大家都來。」
他們話鋒一轉:
「但是話又說回來,誰不盡責?就她一個人自視清高,學生會又不是非她不可。」
「是啊,她自己不也徇私給謝瑞拉票嘛,憑什麼指責我們。」
「……」
換屆選舉結束後,學校終於放假。
周末,司機來學校門口接我。
見只有我一個人,他探頭問道:
「謝瑞呢,小姐,你們又吵架了麼?」
謝瑞家住農村,十五歲那年,村裡發大水,衝垮了他的家,淹死了他的父母。
我爸媽資助他後,他便搬到了我家。
按照原文劇情,我在謝瑞面前驕縱跋扈,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們經常吵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不理我,我還要眼巴巴地湊上去。
所以張叔才會這麼問。
而現在,我輕蔑地笑了笑:
「他也配跟我吵架?從今天起,他跟我們林家再無半點關係。」
張叔愣了下。
這時,謝瑞剛巧從校門口走出來,一眼便看到張叔的車。
7
他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心想又來了。
我在學校做的那些事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逼他妥協嗎?
話說得狠絕,現在不還是叫司機張叔,乖乖地把車停在校門口等他?
謝瑞冷嗤了聲,轉頭便朝公交車站走去,他偏不上車。
就等我憋不住叫他時,他一定要將這個月受的氣全發泄出來。
謝瑞自信地往前走。
然而他都要走到公交車站台了,還沒聽見我的聲音。
他疑惑地轉過頭,卻發現,校門口哪裡還有勞斯萊斯的影子?
謝瑞臉色黑了下去。
但沒事,只要自己堅守原則,貧賤不能移,我早晚會像個哈巴狗一樣湊上來。
而我本人回到家裡,立馬改了別墅的密碼。
然後洗澡換衣服,吹著空調,美美地吃西瓜看漫畫。
等謝瑞轉了三趟公交又打了個車,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抵達別墅時。
他一邊抬手惡狠狠地輸大門密碼,一邊咒罵:
「張叔怎麼不能叫我上車,林清眠的性子就是被他們慣出來的,我這次回去一定要警告他們。」
伴隨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門鎖機械的女聲響起:
「密碼錯誤——」
謝瑞一愣,又反覆輸入兩次。
「密碼連續輸錯三次,已啟動安保系統。」
下一秒,幾道手電筒強光打在謝瑞臉上:
「誰?」
8
謝瑞躲開強光,道:「是我,謝瑞,開門。」
保安是上個月新來的,並不認識他,聞言只道:
「謝先生,您想進來的話聯繫林小姐吧,沒有允許我們不能隨便給外人開門。」
外人?
謝瑞頓時怒了:「我不是外人,我就住在這裡!」
保安:「那您怎麼會不知道密碼呢?」
謝瑞臉色黑沉。
他知道,可他沒想到,林清眠居然把密碼改了。
她一定是故意這麼做,想讓自己低頭求和。
若是以往,謝瑞肯定轉頭就走。
可現在他筋疲力盡,且心裡壓抑著巨大的怒氣,急需對林清眠發泄。
於是,他瞪了眼保安,撥通了我的電話。
我正抱著漫畫嘎嘎樂呢,手機鈴聲響起,我看也沒看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謝瑞暴怒的聲音:
「林清眠,任性也該有個度,你不會以為改了別墅密碼,就能拿捏住我吧,趕緊把門打開,我不想跟你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哦。」
謝瑞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色愈發黑沉。
等會兒門打開,他一定要痛斥我一頓。
可他等了許久,天都要黑了,遲遲不見別墅門打開。
他的怒氣直線飆升,又一個電話甩過來:
「林清眠,你特麼開的門呢?」
我挖了勺西瓜,嚼嚼嚼:
「開門?我為什麼要給你開門?西瓜真好吃。」
謝瑞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
「你不給我開門我怎麼進來?!」
「這是我家,你進來幹什麼?怎麼,謝瑞,你自己沒有家嗎?」
謝瑞難以置信:
「林清眠,就因為我在學校不慣著你的大小姐脾氣,你就要如此羞辱我?」
「我和你只是資助人和被資助人的關係,我不需要你慣著我,我說這是我家只是在陳述事實,沒有任何羞辱你的意思。」
說完,我又要撂電話。
謝瑞卻篤定我在鬧大小姐脾氣。
他咬牙切齒道:
「我沒工夫跟你耍嘴皮子,林清眠,當初是你家求著我住進來的!」
「我不記得有這回事,就算有,那你就當我求你滾出去吧。」
我懶得廢話,掛斷電話,順手將謝瑞拉黑。
9
掛斷謝瑞電話沒多久,我爸就給我打來電話。
「眠眠,你跟謝瑞吵架了?怎么半夜把人趕出去了?」
我想起原書中,爸爸入獄的結局,鼻頭一酸。
爸爸很忙,極少回家,但對謝瑞也偶爾有關心,他卻恩將仇報。
我將學校發生的事告訴了爸爸。
爸爸一聽,果真語氣沉了幾分:
「沒想到他這麼心高氣傲,竟連你都不放在眼裡,反正資助合約已經到期,爸爸以後不會再管他,隨他去吧。」
原劇情里,爸爸看在我對謝瑞上心,且他老實可靠的份上,在他上大學後,沒少培養他,甚至讓他進林家公司。
正因如此,給了謝瑞可乘之機,搞垮了我家公司。
可現在,知道學校的事後,我爸立馬打消了培養他的念頭。
另一邊,謝瑞告完狀,還在等我打電話求他回去。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這麼優秀,我爸這麼器重他,肯定會勸我的。
然而他等了兩個小時毛都沒有。
這時,路邊停下一輛電動車,徐若若摘下頭盔,欣喜道:
「謝瑞,你怎麼在這兒?」
謝瑞將剛才的事告訴了她。
不知道為何,他對徐若若有種莫名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