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個室友最近很不對勁,他們都想攻略我。
於是,作為恐怖副本的人機npc,我開始給那三個世界boss制定規則。
傲慢陰鬱的室友1號,我俯身抬腳。
「你可以跪下嗎?我想親你。」
歹毒衝動的室友2號,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頰。
「現在,獎勵你可以親我。」
地位最高的室友3號,我拿起校服外套。
「你配合一點,我就邦的松一些。」
等我終於逃脫,傳送到新的副本。
睜開眼時,那三人同時抬眸對上我的目光。
「親愛的,歡迎回來。」
1
悽厲的嚎叫聲一聲蓋過一聲,昏暗的宿舍燈光給人一種隨時要報廢了的錯覺。
我裹著空調被看著各自找好角度站在我床邊的幾人。
他們穿著小一號的襯衫,外面套的寬大校服根本遮不住里中的風情,胸肌像是要撐破薄薄的一層衣服破出。
姜景瑞一張俊秀的臉湊近了用額頭貼著我的額頭,他的目光中盛滿了溫柔,愈發貼近的呼吸直至交融。
最終他遞上一杯熱水篤定的開口:「你感冒了,是不是很難受?」
余修傑也不甘示弱,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將我擁入懷中,刻意壓低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湊近的腦袋臉頰貼上了我的臉頰。
那張帥氣硬朗的臉還恰到好處的微微泛著紅暈,少年氣十足。
然後掏出一隻體溫計試圖扯開我的空調被和上衣,「確實熱的不自然。」
祁燁然只是站在那,昳麗漂亮的眉眼帶著笑意,他揚了揚手中的藥盒。
我剛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搞什麼么蛾子。
卻聽見祁燁然笑著開口:「聽說直腸給藥效果更好,我來為你上藥吧。」
另外兩人雙眸一亮,臉上笑意瞬間綻放。
我嚇得抬起雙腿,一腳踢開包圍著我的余修傑和姜景瑞。
空調被被我裹的死緊,白皙皮膚上泛著病態紅暈的膚色也擋不住我自生自滅的決心:「我沒生病!」
我冰清玉潔一心向學!誓死保衛我的清白!
「開個玩笑而已。」祁燁然唇角牽出一抹笑意,眼中卻幽暗而看不出情緒。
他的力氣很大,輕易的按住了我亂踢的雙腿。
他坐在床上湊的近了,才肯放開對我的鉗制。
那隻好看的手抬住我的下頜,視線相對,一股被狩獵的蛇類盯上的涼意從後腰泛上脊背。
祁燁然不緩不急的開口:「瞧你,怎麼還當真了?」
余修傑也趁著我愣神間在身旁坐下,那張極具少年氣的臉上,亮晶晶的雙眼帶著笑意。
他拉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炙熱,力道不容掙脫。
余修傑刻意放低的聲音帶著幾分溫柔:「乖,先吃藥,病才好得快。」
冒著裊裊熱氣的熱水,再次從姜景瑞的手中遞出。
他半蹲在床前,沒有說話,笑意盈盈。
我靜靜看著他手上熟悉的透明水杯,那是他的杯子……
我平日在寢室里見他用過。
算了,都是男的,也沒那麼講究。
我接過祁燁然手中的藥和余修傑手中的熱水杯,正打算一鼓作氣將藥吞下去。
燈光卻驟然熄滅,整個寢室瞬間落入一片黑暗中。
2
月光從緊閉的窗台灑落一地,黯淡又昏暗,在這點微弱光芒中,甚至看不清他們三個人臉上的五官。
「砰!砰!砰!」
門外的撞擊聲混合著悽厲的慘叫,熄燈後的溫度也急劇下降,讓人忍不住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沒有動作,片刻安靜後,余修傑疑惑的開口:「怎麼不吃?」
眼睛不同於剛陷入黑暗時,視線漸漸清晰了些,卻也只足夠看見圍住我的三團朦朧的黑影。
我僵硬的舉著杯子和藥,突然想起白日裡他們悄聲密謀的話語。
恐怖副本……玩家……攻略……NPC……通關……
他們的聲音很小,我只隱約捕捉到這些詞彙。
我突然記起來,我竟然一點也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的這所學校,也想不起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他們成為了室友。
我只記得,自己應該是一名NPC?
握住杯子的那隻手被覆上微涼的指尖,祁燁然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
「需要幫忙嗎?」
手顫抖一瞬,水杯差點被下意識甩出。
我搖了搖頭,再次拒絕道:「我不想喝……」
他們三人卻突然湊的很近,耳邊傳來無奈的嘆息聲。
下頜被強行抬起,嘴唇被手指強行撬開。
指腹按在磨牙上讓嘴唇無法閉合,舌頭被強行扯出,唾液在掙扎中順著唇角流下。
被放在舌根的藥片,在沒有嘗出味道之前就順著溫水滑下了喉嚨。
「乖,明天就好了。」祁燁然的聲音在昏昏沉沉的腦袋裡過了一遍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是被熱醒的。
本就狹窄的宿舍床擠著兩個人,我被余修傑擁在懷中,體溫透過被子中他裸露的皮膚傳達給我。
掀開他的手臂起身後,夜風灌進單薄的睡衣里。
「咚……咚……咚……」
節奏感十足的叩門聲,我站在門前聽著有些出神。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它好像是來找我的。
叩門聲漸漸弱了下來,門外只有微弱的腳步聲傳來。
我沒忍住打開了門,鋪面而來的寒風冷的人發抖。
圓潤碩大的月亮掛在正前方的天上,周圍的雲朵也被它浸染成一片血紅色,詭異而又絢麗。
腳步聲朝著樓梯處往上,害怕的心臟跳的砰砰作響,腳卻不受控制的追了上去。
「薛承宣!」
我的意識猛然驚醒,轉過頭看向叫我的祁燁然。
幾乎是眨眼間,他就走到了我的身前。
我聽見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
「薛承宣,你在做什麼?」
被粉筆準確投擲的額頭驀然感到腫痛,寂靜的教室里汩汩流淌的血液聲,爬上我的書桌。
我對上老師的空洞洞的眼眶,將思緒從昨夜收回。
3
突然冒出的髮絲和血滴已經早已被適應,奇怪的環境里,我拉著余修傑站在樓梯轉角。
看著他一副耿直的模樣,我試探性的詢問道:「你和祁燁然還有姜景瑞是怎麼認識的啊?」
余修傑卻出神的盯著我的嘴唇,他沒說話,越來越近的身軀壓迫感十足,我被強行擁在他的懷中,動不了一點。
視線平視是滾動的喉結,往上是他從臉頰紅到耳根的帥臉。
他呼吸噴洒的熱氣落在耳垂上,有些像撒嬌。
「我想親你。」
隨即而來是幾乎掠奪掉我所有呼吸的吻,溫熱的手掌從後腰往下探索的手躍躍欲試。
「不回宿舍嗎?」溫柔的聲音駐足在樓梯的下方,姜景瑞開口打斷了余修傑的動作。
找回呼吸的我驟然對上姜景瑞的目光,他眼中翻湧著的慾望轉瞬即逝,看起來依然是那副脾氣好的溫柔體貼模樣。
見我一直盯著他,姜景瑞笑了笑:「祁燁然還在宿舍等我們。」
高大的槐樹樹蔭在落日的餘暉下,路上遍布著陰影,再往前老舊的宿舍里是乾淨的樓道。
祁燁然站在宿舍大門處,整個人融進陰影里。
他抬起的目光鎖定著我,晦澀而幽暗。
一步,兩步,快要路過他時,卻被他驟然扯著手腕跌入懷中。
他從後方緊緊抱著我,鼻尖貼在我的頸側,整個人像只陰冷的蛇。
祁燁然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令人覺得危險,「今天你的身上不該有別的味道。」
是的,以我害怕為理由,姜景瑞,余修傑還有祁燁然三個人是每天輪流陪著我睡覺的。
而在這一天,我不能近距離接觸其他人。
祁燁然的目光落在余修傑身上,眼裡的笑意浮於表面,漂亮的雙眼微眯,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意。
他盯著余修傑緩緩開口:「你破壞了規則。」
我轉過頭看著祁燁然的表情,後背無端竄起一陣涼意。
我趕緊打了個圓場:「我今天從樓梯上摔了一跤,余修傑接著我幫我墊了一下才離得近了點。」
祁燁然的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注意力被祁燁然奪走的我根本沒看見余修傑挑釁望向他的目光。
我被祁燁然盯的發怵,求助的望向姜景瑞。
姜景瑞的眼裡看不出真實情緒,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片刻後,我感覺氛圍壓抑的快要讓人窒息時,他終於捨得開口:「先回宿舍吧,天快要黑了。」
樓道里人來人往,他們的表情麻木。
我被猛然飛奔而過的同學撞上時,只聽到一句細微聲音的一句「305見。」
三個人的目光望向那個人的背影,敏銳而又帶著探析。
我扯了扯身邊最近兩人的袖子,他們才回過頭來。
4
被校服綁住的手腕被姜景瑞壓在頭頂,他的目光隨著祁燁然的動作掃過皮膚的每一寸。
祁燁然從小腿一路往上,摸了又捏,他不停地詢問著:「是摔到這了嗎?」
「不是!不是!」
羞恥心讓我沒辦法保持現在坦然相見的狀態,我只能不停的搖頭否認。
直到他摸上了臀部下方的大腿根部。
祁燁然的手還在向上,「是這裡嗎?」
我不敢再否認,連連點頭承認。
「是這!」
「就是這裡!」
聽到這句話,祁燁然卻突然輕笑出聲,他向前俯身,那張漂亮的臉離得越來越近。
他饒有興趣的在唇角留下一個吻後開口:「我幫你擦藥。」
太奇怪了。
我皺著眉試圖掙脫被祁燁然握住的腳踝。
那瓶所謂的藥被他從下往上塗抹肌膚的每一寸。
再往上就要越過腿根了。
被姜景瑞捏著的耳垂也很奇怪,越來越燙,燙的我臉頰泛紅。
他們平時雖然也很喜歡動手動腳,但之前都沒有這麼過分。
「祁燁然,我們睡覺了好不好?」話一出口,我聽著自己的聲音有些詫異,偏高的音調,嗓子卻又帶著莫明的沙啞。
祁燁然目光灼灼的盯著我,那雙眼睛似乎對剛剛我發出的語調十分感興趣。
見狀,我壓低了眉眼,試圖可憐兮兮的望向他。
盯著我半晌後,他終於放開了我的雙腿,像是呢喃,又像是感嘆,笑著開口說了句:「就會求饒。」
我鬆了一口氣,示意姜景瑞將我放開。
他卻低下頭落下一個吻,擦過嘴唇。
伴隨著鬆開禁錮我雙手的校服還有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整個宿舍清晰可見。
「沒道理就我沒有。」
看著祁燁然毫無變化的面色,我終於明白,我的謊言早就被拆穿了。他的上藥,是懲罰。
祁燁然的擁抱就如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令人喘不過氣。
半夜醒來的我看著陷入一片黑暗的宿舍,腦海中卻在思索那句305見。
「咚……咚……咚……」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我試著掙開祁燁然的懷抱,卻對上他黑的發亮的雙眸。
我不敢再動,兩眼一閉,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中。
借著上廁所的名義,放學後我甩開了等著我的姜景瑞,來到了宿舍三樓。
我看著標註著305的宿舍門,門上灰積了厚厚一層,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
那句話會是我的錯覺嗎?
但直覺告訴我應該進去。
我抬起手打算推門而入,卻被人拉了一個趔趄。
「你在做什麼?」姜景瑞的聲音很冷,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那張俊秀溫柔的臉此刻陰沉沉的,和平時截然不同,陰鬱的有些嚇人。
我幾乎是被他拉著手拽回宿舍的,夜裡他睡在我身後,牙齒碾磨的耳朵有些發疼。
他的手從背後抱著我,用力的像是想要將我嵌入他的身體中。
直到我困的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才聽見他的警告。
「別再靠近那間宿舍。」
5
眾所周知,越是被阻止,就越是會引發好奇心。
305宿舍對我的吸引力現在已經到非去不可的程度。
而直覺告訴我,在那裡,我能找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回過神來,驟然對上空洞洞被剜去雙眼的老師,我下意識的有些害怕。
他俯下身,臉對著我的方向,貼的很近。
「為什麼上課走神?」
他的嗓音十分尖厲,讓人感覺心底泛起一陣不適。
衣服下他身上那些粘黏的血肉,翻露出森森白骨,血液順著他的身體慢慢流淌而下。
又蜿蜒的爬上我的課桌,那些一條一條的鮮紅血液的朝著我的方向流動的越來越近。
鮮活而又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