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青芽完整後續

2025-02-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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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又遇見了宋時行。

他遍體鱗傷地靠在巷尾,奄奄一息。

我知道,三年後他會成為問鼎天下的君王。

而我,是他的皇后。

權力富貴盡在掌心。

但這一次,我不想救他了。

宋時行,這一世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1

余光中,宋時行靠在牆角奄奄一息。

前世,我挑著一筐熱騰騰的豆腐經過,發現了他。

我將他帶回家,傾盡所有給他買藥治傷,半年後他要走,但留下一枚玉佩,和一句話。

「我會回來娶你。」

我只是救他,並沒有想要他的報答。

我是蒲柳之姿,自知高攀不上,所以從未肖想過這些。

但他的話還是在刻印在我心裡,在回憶中,滋長著情愫。

他走那夜,有賊人殺進我家,害了我爹娘。我躲在狹小的煙囪里,才逃過一劫。

報官無果,而大周也從這一天開始亂了起來。

此後三年,更是狼煙四起餓殍遍野。

我如遊魂四處飄蕩。

後來我終於打聽到他的下落。

我本以為,他也會和我一樣欣喜,卻沒有想到,他只毫無波瀾地看了我一眼,讓人安排我去軍帳歇著。

不失望是假的,但青澀稚嫩的我,幾乎無力反抗。

後來我在軍中做了廚娘,因為這樣,我就有機會給他做飯,送些夜宵。

那些日子,我總盼著他在軍中時,我能給他送去一碗夜宵,在安靜的夜裡,他在等著吃著我做的飯,而我滿眼裡都是他的樣子。

是幸福也是滿足。

可那天,左軍大勝全軍飲酒慶賀,我卻被他的副將借著酒勁拖進了軍帳凌辱。

我向他求助,可他只是端著酒杯,面無表情地看著。

天亮後,副將和他道歉,他也原諒了他。

而我拖著殘破的身體離開了軍營,只想回到京城,埋骨在我爹娘身邊。

直到此時我才懂,這一段相遇,從偶然到必然,都是我在做他在看。

他所付出的,只有臨行前的那句話:「等我回來娶你。」

只是一句話,並不包含情意,是我想多了。

他依舊是天上月,與我有雲泥之別。

可就在我欲死那天,他找到了我。

那時,他已經奪得天下登基稱帝。他當著文武群臣的面,說我救過他,他也承諾會娶我為妻。

「聖上真是仁義之君啊,連賣豆腐的丫頭對他的小恩都感念在心,兌現諾言。」群臣如是說。

我曾問過他:「為什麼?」

那夜為什麼不救我?明明沒動情,又為什麼立我為後。

紅燭晃動,他的臉在昏暗的光線里愈發冷漠。

「你救我,我報恩,而已。」他褪了紅袍出門而去。

此後他每夜都來我房裡,但只閉目靜坐一個時辰,事後起身而去。

天下女子都羨慕我。一個普通婦人,卻因為遇到了聖上,而坐享了榮華。

聽到這些時,我只是笑了笑。

我已懂了宋時行立我為後的目的,他要名。

是仁義之名,是天下人甘願追隨擁戴的名。

一個月後,他離開時我喊住他。

「我再幫你最後一次,但希望你也能真正回報我一次。」

「我死後,請你將我葬在我爹娘身邊。」

宋時行沒回頭。

第二天,我召見了他曾經的副將,如今的鎮國將軍,與他兩杯毒茶同歸於盡。

我知道此人專橫跋扈行事無狀。宋時行忍他很久了,但剛登基的他又殺不得舊臣。

所以,我報了仇也幫了他。

死前我只是想著,如果沒有遇到宋時行,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

或者,我再自信些,再強大些,又會是什麼樣子?

但不重要了,我的人生,又重來了一回。

又回到十五歲這年,又再一次,在明媚的春光中,看見昏暗巷子裡,正瀕死的宋時行。

2

我的腳步只頓了頓,隨即迅速走過。

沒有回頭,不會遲疑。

但心卻撕裂地痛著。

他說他要娶我,讓我生了愛戀;他留我在他身邊,又讓我生了遐想;他強行立我為後,讓我不得不茍延殘喘。

然後又毫不留情地掐滅我所有的念頭。

那一個月我常常在想,我在宋時行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存在。

是工具吧?

從我救他那天,他或許就想好了,若有一日他為帝王,立我一個庶民無鹽女為後,一定會得天下人的讚譽。

對於作為新帝的他,聲名是他坐穩天下的根基。

我的存在,只是他隨手撿來的一塊微不足道的墊腳石。

這一世,我不想再和他有瓜葛。

豆腐攤擺在路口,街坊都湧上來買,不一會兒我就收攤回家。

再路過那條巷時,宋時行已經不在了,只有地上殘留的屬於他的斑駁血跡。

被他手下救走了吧?

「青芽。」我娘小跑到巷子裡接我,我也快步走著,「娘,我豆腐賣完了。」

娘無心接話,只拉著我的手急匆匆回了家,又神秘地關上了門。

「青芽,娘剛才去找你,路上見個小伙子受傷要死了,就將人帶回來了。」她說著塞了我一吊錢,

「我和你爹照顧他,你快去請個大夫回來。」

肩頭的擔子滑落在地,我聲音發抖地問我娘:「在四柱家的巷子裡救的?」

我娘點了點頭,「怎麼了,你臉色為何這麼難看?」

我慌亂地推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正躺在床上昏睡著的宋時行。

怎麼,會這樣?

3

我站在床頭,靜靜打量著宋時行的臉。

前一世我照顧他的時候,常這樣看著他,驚嘆這世上怎麼會有生得如此好看的人。

宋時行是前一世我狹窄貧瘠的生活中,見到的最精緻好看的人。

但經過一世,我明白了,一個人的外貌和內心,並不一定統一。

心思轉過,我低聲道:「將他丟出去!」

爹娘十分錯愕,娘壓著聲音,「丟出去他就死了。」

「不丟他,我們就得死。」

爹娘顯然被我的話嚇到了。我轉過身和他們解釋:「京城外已經有隱隱的亂象,世道很快就要亂了。他這樣來路不明又身受重傷的男子,會給我們招惹殺身之禍。」

「那,那聽閨女的。」我爹道。

我們合力去將宋時行拉起來,一人一隻胳膊往外拖,等拖到房門口,忽然宋時行睜開眼了。

他的目光和我對上,一瞬間眼底崩現出了濃烈的殺意。

「誤將你帶回來,但現在不想救你。」強壓住慌張,我一字一句告訴他。

宋時行臉色鐵青,我相信如果不是他此刻真的虛弱,這樣被當成拖布一樣對待後,他很可能手起刀落殺了我們全家。

「我有錢。」宋時行閉著眼睛,不想面對此刻待宰羔羊般的窘迫,「傷好後,可以給你更多的報酬。」

「不要。」我要錢,但不會拿全家的命換。

見我油鹽不進,宋時行便死死盯著我,華麗的袍子將地面掃出一條幹凈的痕跡,我娘跑去打開了側門。

三個人正要合力將他丟出去。

忽然,門外出現三個同樣渾身是血,但手握著長刀的黑衣男子。

他們一個人用刀指著我們,另兩個人緊張地去接被我們抬在半空正欲丟的宋時行。

一盞茶後。

宋時行重新躺在了我家的床上,這一次還多了三個人。

大夫來了留了藥又走了。

宋時行喝藥後,給我了一錠金子,聲音極冷地告訴我:「明天我們會走,這期間請你安分點。」

我接著金子,轉身要走,又停下來看著他。

「你的命,一錠不夠。」

宋時行一愣,隨即露出譏諷的笑,像是在說,我這樣的市井女子,果然眼裡只有黃白之物。

格局之小,眼皮子之淺。

「夠了吧?」宋時行將他的錢袋子丟給我。

當著他的面,我拿走了他所有的錢,將空了錢袋子丟回去給他,並提醒他:「明天記得走!」

「等等。」宋時行喊住我。

我沒回頭,但停下了步子等他說話。

「我們要吃東西。」

我開門出去,給他們煮了四碗面,宋時行吃著,前世的畫面便浮現在眼前。

前世許多個夜裡,我給他送去夜宵,他也是這樣安靜地吃著,我們並不說話,只有我滿心都是對未來的遐想。

忽然,他看向我,問道:「這附近,可有一位姓郎的老先生?」

我心頭一跳,因為這句話前一世宋時行也問過我。

我當時怎麼說的?

我說郎先生我認識,常來買我家的豆腐。第二天宋時行就讓我帶著他去找郎先生。

後來,郎青鶴成了他的軍師。

但我在軍中時沒有見到郎先生。我也打聽過他,聽說他一直幫宋時行帶著右軍,與宋時行的左軍守望相助,兩軍配合所向披靡勢不可當。

「不清楚。」這一次,我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附近的住戶流動性很大,來來去去認識的不多。」

宋時行盯著我的臉,在考量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道:「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我會殺了你。」

「隨便。」我回了他一個嘲諷的笑容,「殺幾個手無寸鐵的百姓,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宋時行輕嗤一聲,「我倒不知,平頭百姓中有你這樣心硬如鐵視財如命又姦猾的女子。」

「彼此彼此吧。」我收了他面前的碗,開門出去。

洗碗的時候,宋時行一直站在窗口看著我。

做完事我回了房,驚覺身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如果不能改變前一世的結局,那我重活一世又有什麼意義。

我到底該怎麼做?

4

回憶前世,不得不承認宋時行是稱職的上位者。

野心勃勃斷情絕愛。

他起兵時,他嫡親的姐姐梁王妃,正懷胎五個月,他的郡王府旁支親眷數百人也都毫不知情。

當他圍攻京城時,那些親眷都成了人質,而他看著一顆顆滾落的親人的頭顱,卻依舊可以悠閒地喝著茶。

登基後,那些從龍舊部開國功臣雖都加官晉爵,但卻不少成為他的心頭患。

被我毒殺的副將是,郎先生也是。

我被封為皇后那日,我和郎先生曾遠遠見過一面,這以後,郎先生幾次求見我,都被宋時行代拒了。

不知,前世郎先生的結局是什麼。

但想來也逃不開狡兔死走狗烹。

夜色濃郁,院外有細碎的腳步聲划過,屋頂上的瓦片時不時發出輕微的踩踏碰撞聲。

宋時行屋裡熄了燈。

一夜未眠。

我早起磨豆子時,宋時行已經起了,他恢復的速度比前一世要快。

「在幹什麼?」他問我。

「磨豆子。」我舀了一碗煮熟的豆漿給他,「喝完就上路吧。」

宋時行皺眉。

哐當一聲,他的侍衛將刀架在我脖子上。

宋時行擺了擺手,靜靜坐在一側,看我一家三口做事。

「你從我這裡拿的金子,足夠你十年無憂,還需要賣豆腐嗎?」他忽然道。

「十年而已,」我掃他一眼,「公子對救命之恩的回報,出手還是小氣了。」

宋時行笑了起來。

「愛錢愛得這麼坦蕩,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靠在椅子上,靜靜打量著我。

我沒再理他,出門前囑咐我爹娘回屋,便挑著擔子出門。

剛擺好了攤子,宋時行來了。

他幫我點錢,還提醒一位偷拿豆腐的街坊:「兩文錢而已。」

他雖笑著,卻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凌厲壓迫感,街坊半個字不敢說,丟了錢就跑了。

「不要心軟,」他提醒我,「既是做買賣,那就得算清了。」

我轉頭看著他,「好的,不心軟。多謝賜教。」

他看著我若有所思。

我收拾攤子,前世他沒有幫我賣過豆腐,更沒有和我說這麼多話。

我想他離開時,可能連我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發生了什麼,讓事情有了變化?

午飯時,他的手下試吃後,他才動筷子。

「收著。」他放了一塊玉佩在桌上,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強調著。

是那塊我再熟悉不過的玉佩,前一世我幾次要餓死,也捨不得將它典當換錢。

我心頭的火,猛然拱了上來。

「這是公子增補的救命錢?」

「信物,你若賣了我會生氣。」他將玉佩塞在我的手裡,「至於救命之恩,我就以身相許吧。」

我緊緊捏著玉佩,想到前世,他留下玉佩,說會回來娶我。

他從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接受他的報恩。

因為他是施捨。

譬如一條狗,你丟給它肉骨頭前,會問它你愛吃豬肉還是雞肉?

不會的,一條狗而已。

「不必了,我沒看上公子。」我回他。

他聽著,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只是拿起外衣,停在我面前。

「相信我,這世上沒有誰能給你更好的姻緣了,權力富貴,想要的你都會有。」

他不急不慢地說完,好似我一定不會反駁,一定會順從,一定會愛上他……

就像前世那樣,等他、愛他、跟著他、服從他……直到死。

我掀翻了桌子,抱臂蹲在地上,憤怒幾乎將我淹沒。

宋時行,這一世,看看最後誰會是那條任對方拿捏和宰割的狗。

下午,我提著一桶豆漿幾塊豆腐去了深巷中,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位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老者。

「郎先生。」我將豆腐遞給他,「剛做的豆腐,給您送些來。」

郎先生一愣。

5

郎先生孑然一身,在這裡開了一間極小的私塾,附近的七八個孩子每日來他這裡念書。

聽說收的束脩很少,他過得很清苦。

前世,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不得志的老書生,後來他聞名天下官拜宰輔,大家才知道他是略不世出的高人。

我央求了郎先生,求拜他為師。

本以為郎先生會嫌我資質差又是女子而拒絕我,但令我意外的,他竟同意了。

我認識字,尋常的書我也讀得通,但也僅此而已,再深的學問和道理我就不知道了。

郎先生本以為我只是想認識幾個字,卻不料我這麼認真,不但精讀細背,還會鑽營深問。

「青芽莫不是要去考功名?」吃晚飯時,郎先生笑著問我。

「還真的想考。」我笑著道。

郎先生哈哈大笑,撫著花白的鬍子道:「一世為人,確實不該拘泥在框架規矩中,這世道就是因為有這些,才少了很多樂趣。」

因先生的肯定,我的想法更清晰了幾分。

我都兩世為人了,卻依舊被宋時行困著,來自他的威懾和禁錮,像無形的牢籠將我困在裡面。

我要打破這些,改變結局。

「先生,」我放下筆鄭重問郎先生,「什麼是鹽引?販鹽如何販?」

郎先生也不吃飯了,坐我桌前和我細細分析了什麼是鹽引,大周鹽商都是如何做的買賣。

「明白了先生。明日上午我就去戶部買鹽引。」

我清楚記得,亂世前朝廷賣了一批鹽引。那天我在藥行給宋時行抓藥,藥行東家讓我等著,他拿著錢就去了戶部。

當時我不懂。

現在明白了,世道要亂朝廷已壓不住,所以賣了一批鹽引充盈國庫,以籌備糧草,準備隨時出兵。

「你不是問問而已?」郎先生驚得很,「你要做鹽商?」

「先生,機不可失,我先買到鹽引再思考後面的路。」

郎先生目瞪口呆。

第二天一早,我將宋時行給我的金子換成碎銀,等在戶部對外辦公的茶房外。

我是第一個來的人,以至於開門的小吏看到我很驚訝,「姑娘這是作甚?」

「我來買鹽引。」

「你是瘋了吧,鹽引又不是布頭,隨時都能買?」小吏擺著手,「快走快走。」

我站著沒動,小吏轟不走我就不再管我。

一盞茶後,小吏捧著剛下達的公文瞠目結舌地看著我。

「你是何人,為何消息比我還快?」

我笑而不語。

「買多少引?」小吏嘀咕著問我,我將手裡的錢數給他,「五十張。」

一引兩百斤鹽,折銀一兩八錢,繳稅三兩。

「小姑娘,有魄力。」小吏打量我破舊的衣衫,表情古怪地將鹽引數給我。

將鹽引拿回去給先生看,先生哭笑不得。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

我沒有人手,也不可能獨自去百里外的鹽場提鹽回來販賣。

「先生,這好辦!」

三日後,戶部停售鹽引,我將鹽引以八兩的價,倒賣出去。

亂世後,鹽引就會變成廢紙,所以要迅速脫手。

「給先生燉了一隻雞。」我看著他喝湯,又問他。

「現在春季,我想去鄉鄰收上季的米糧、棉花以及預定秋季的稻子,要去哪個衙門報備?」

郎先生這次沒有再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雇了左鄰右舍,下鄉去收了米糧以及木炭。

十八天後,西北秦王起兵,消息傳到京城,富戶和百姓都開始囤糧囤炭,一時亂象叢生沸反盈天。

我囤的貨,短短兩日銷售一空。

這次我還結識了幾位富商,收了鐵礦雇兵值守,鐵礦出鐵財進如流水。

「半年而已,青芽便成了富商。」郎先生欽佩地看著我,「你比我想得聰明,行事也更果斷,是能成大事的人。」

我給先生倒酒,「光果決沒有用,還要先生這個好舵手。」

郎先生戳了戳我的額頭。

轉眼入夏,這一日我傍晚去找先生,推開門隨即愣住。

破舊的院內,宋時行格格不入地坐在當中,看見我他一點不驚訝,含笑道:「好久不見。」

遲了半年,宋時行還是找到了郎先生。

「馮姑娘送走爹娘後,似乎格外忙碌?這幾日找京城內外二十家藥行定了八千人都用不完的外傷藥,打算做什麼?」

「賣啊!」我將晚飯給郎先生擺好,「你要嗎?熟人可以給些優惠。」

他讓我送他出門。

在門口,他淺笑問我:「婚期定在年底如何?十一初八是你的生辰,就這天吧。」

我心頭猛跳了幾下。

「我是庶民,還貌丑無才,公子要娶妻也該娶與你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的。」

這事和前世不一樣。

我猜度著他在想什麼。

「不要妄自菲薄了。」宋時行忽然彎腰,在我耳邊道,「女子的美貌和權勢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我只喜歡聰明的女子,你就很好。」

他鼓勵地看了我一眼,跨馬而去。

我立在門口,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當夜,我去找了爹娘,給他們重新換了住處,並仔細交代他們不要出門。

過後幾日,西北,江南,西南各處義軍陸續起事。

和前世的時間一模一樣。

但不同的是,這一次郎先生沒有隨宋時行去做軍師。

而是隨我離開了京城。

6

前世,爹娘去世後,沒多久京城裡也開始亂了起來。

盜賊橫行,兇案無數。

但朝廷自顧不暇,根本沒精力管百姓的死活,沒多久後京城第一次被圍,我跟著鄰居逃了出去。

這之後,我就開始了顛沛流離的日子。

當時北方勢力最大和宋時行一時旗鼓相當的人,名叫蕭穆。此人是土匪出身,也是起事最遲的一個。

可他卻在短短半年內,收了八萬兵馬,並迅速壯大。

一年後幾乎能和宋時行以及秦王不分伯仲。

但可惜的事,他從起事到隕落,前後只有七個月。

蕭穆被殺也是個傳奇。當時他中了宋時行的圈套,全軍覆沒他中了十幾箭,臨死前還一箭射斷了宋時行的軍旗。

後世評價蕭穆有勇無謀。做衝鋒陷陣的將軍,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做決斷的上位者,他就過於衝動魯莽了。

我獻了百罐傷藥,入住了琅琊寨。

等我見到蕭穆時,我和郎先生都驚住了。

「你是蕭穆,今年幾歲?」

我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少年個子不高,還沒變聲,但看上去不弱,只是單純的青澀稚嫩。

他父親月初去世,他才接管寨子,看上去管得也不大行。

蕭穆眉頭一橫,怒道:「小爺今年十四了。」

十四?不像啊。

「我還沒長個子呢。」蕭穆氣得很,一刀劈開了前面的石墩,用武力示威。

我哭笑不得,猜想前世蕭穆之所以有勇無謀,是不是因為他年紀太小涉世太淺?

「是不是寨子內飯菜不香,晚上我給你做飯。」

蕭穆先是不屑,等吃到菜時,他連吃了三大碗,最後摸著肚子躺在涼蓆上。

琅琊寨里不太平,二當家和三當家,欺他年幼稚嫩,每日生事鬧事想要奪權,甚至還擅自帶兄弟下山攔路搶劫。

蕭穆知道後,和二當家打了一架。

他打輸了,也沒哭,然後開始沒日沒夜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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