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做什麼她都會誇我,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覺得我很厲害。
其他人奉承我是有求於我,而顧酥卻能夠不帶一絲雜質地誇我。
她每次都把我誇得天花亂墜,讓我不免有些臉熱。
這麼多讓人難為情的話,她到底是怎麼輕易說出口的?
從某些角度來說,她也很厲害。
她是第一個問我累不累的人,我從她的眼裡看出心疼。
我只是笑著摸摸她的頭。
真傻,那些日子都過去了。
我想讓她知道的是,她的姐姐無所不能。
這麼單純的妹妹,我要永遠保護好她。
之後酥酥被宴深綁架了,她讓我暫時別救她。
我想了一個下午,難道我的妹妹腦子真的有問題?
沒有她的日子有些無聊,我跟顧家人說她去旅遊了。
幾個哥哥一時間面面相覷,尤其是大哥,他還特地過來問我酥酥的情況。
我抿了抿唇,還是把真實情況告訴了他。
大哥火冒三丈,立馬就要去找宴深麻煩。
我也跟他一起,只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絕對不是因為想她了。
但是這小沒良心的見到我們不僅沒有開心,反而一臉不樂意。
看來宴深把她照顧得很好,她不僅沒有受苦,反而胖了好幾斤。
看到她和宴深的互動我忍不住發笑,這麼冷酷無情的人居然任由我妹妹任性。
也是,我妹妹這麼可愛,誰會不喜歡呢?
看來我得準備嫁妝了,有些不爽,這個男人哪裡配得上我妹妹?
不過她喜歡的話,就隨她吧。
如果宴深敢欺負她,我不介意毀了他的基業。
宴深把我叫到辦公室,他之前一直想和我搶北城的項目。
看著酥酥的份上,讓給他就是了。
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放棄了這個項目。
「顧小姐,北城的項目給你,但請給我一個追求酥酥的機會。」
「我知道酥酥很聽你的話,如果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不想讓她為難。」
平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宴深,此刻語氣卻無比誠懇,真稀奇。
我笑了一下:「不必了,酥酥喜歡你,我沒意見。」
一個項目算什麼,跟酥酥沒法比。
最後我們還是達成了合作,共同承接這個項目。
酥酥那個笨蛋果然在門口偷聽。
真不知道宴深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這麼牽掛?
她帶我去花園,興沖沖地給我看她種的香菜園,還說要給我做一鍋香菜火鍋。
不愧是我的妹妹,總能輕而易舉地攻陷我的心房。
回家之後,酥酥總是待在房間裡跟宴深聊天。
明明以前總是跟在我後面的,現在開始見色忘姐了?
宴深為了見她一面,又送了我一個項目。
誰稀罕?
不過我還是把她帶過去了,因為這個笨蛋看起來真的很想他。
如果時間能倒流到這一刻,我絕對不會讓她去的。
她為了救我,傷得很嚴重,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的心升起了從未有過的恐慌,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著我。
我不停地翻醫書,用盡了我所有的方法,還是沒能讓她醒過來。
直覺告訴我,她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
每晚我都會被噩夢驚醒,酥酥倒在我懷裡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的上演。
傻不傻啊?
明明自己嚇得要死,還是義無反顧地為我擋槍。
酥酥當時一定很疼吧?
我發了瘋的報復綁架她的人,如果她醒不過來,他們全部得陪葬。
我不信神佛,但是我還是去了寺廟。
我跪在蒲團上,望著眉目慈悲的佛祖和觀音。
「只要酥酥能夠醒過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也許上天真的聽到了我的呼喚,酥酥醒來了。
看到她像往常一樣和大哥拌嘴,我的眼眶濕熱。
酥酥,謝謝你能夠回來。
三、顧大番外
我叫顧明煜,不是顧大,更不是熊大。
顧酥那傢伙從梨梨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了往日囂張跋扈的樣子。
反而像得了精分一樣,在梨梨面前她就裝可憐。
一到我們面前就原形畢露,各種發瘋。
剛開始我以為她只是做戲,想找機會傷害梨梨。
可是漸漸地我發現,她好像真的是腦子出問題了。
她對梨梨身邊的每個男人都無差別攻擊,現在別人見到她都繞道走。
沈之喚和一群狐朋狗友天天嘲笑我:「你的腦癱妹妹呢?」
我現在都抬不起頭了,太丟人了。
我想著找她好好聊聊,可是她一看見我就開始捂耳朵,氣死我了!
我有這麼差勁嗎?
她連話都不想跟我說?
我們的日常就是拌嘴,她天天變著法的罵我。
我讓她正常點說話。
她說:「少吃點鹽,看你閒的。」
......
我讓她尊老愛幼。
她說:「裝了 GPS 嗎?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
我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她就說:「別對我大呼小叫的,我從小就怕狗。」
......
哪家妹妹會這麼對哥哥說話?
終於有一天我忍無可忍地把她攔在樓梯口。
「顧酥,能不能好好談談?」
果然,她標誌性的邪魅一笑又出現了。
她逼近我:「怎麼,愛上姐了?」
「怪不得你每天總是欲擒故縱,就想引起我的注意?」
「可惜的是,你的小把戲過時了。」
我節節敗退,只能瞪著眼睛看她哼著歌離開。
回過神來後,我狼狽地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沖了把臉。
一抬頭我愣住了,鏡子裡滿臉通紅的人是誰?
我用顫抖的指尖遮住了眼睛,感受著心跳如雷。
我好像……真的栽了。
還沒等我做好面對她的準備,就聽到了她去旅行的消息。
不可能,她宅得要死,怎麼可能一個人去旅行?
難道是因為我們對她不好,她失望離開了嗎?
細細密密的恐慌感湧上來,我去找了梨梨,只有她知道顧酥在哪。
梨梨告訴我,她在宴深那裡,她喜歡宴深。
我愣了好半晌,她怎麼會喜歡宴深,她知不知道宴深到底有多危險?
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有某種東西在離我遠去,而我根本抓不住。
在宴深家果然見到了她,她看見我不僅沒有驚喜,反而帶著一絲不耐煩。
心臟有些微抽痛,沈之喚說我在自欺欺人。
是啊,為什麼我會喜歡上這個天天跟我拌嘴的雙標妹妹呢?
明明一開始,我是討厭她的啊……
顧酥看向宴深的眼神里像是有滿天星辰,亮晶晶的。
跟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同。
也不對,更多時候她根本不想看到我。
我跟在她後面,看到她纏著宴深、哄他開心,每天都說一些小學雞情話。
原來,顧酥在別的男人面前也會有這麼小女生的時候啊。
我去找過宴深,問他到底喜不喜歡顧酥。
他沒有回答,只是挑著眉看我,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沒機會了。」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把自己灌醉,和顧酥相處的一幕幕卻在我的腦海里循環播放。
我告訴自己,就到此為止吧。
那些未宣之於口的隱秘愛意將會永遠掩藏,隨風消散。
既然我只是她人生中一個沒有名字的配角,那就不給自己加戲了吧。
「妹妹,祝你心想事成。」
四、顧酥和宴深番外
1.
自從我答應了宴深的求婚之後,他就變得好粘人,上哪都要帶著我。
我非常無聊地躺在他的辦公室沙發上看他辦公,滿臉哀怨。
「哥哥天天這麼忙,真的好厲害呀!」
「不像我,天天除了想哥哥就沒別的事了~」
宴深抬起頭,眉尾一挑,要笑不笑地看著我。
「皮癢了?」
我拋了個媚眼,嗓音膩得要死:「你要幫我撓撓嗎?」
他的眼神果然瞬間暗了下來,站起身鬆了送領帶,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行啊,樂意效勞。」
他邊走過來邊扯下領帶纏在手上,嘴角微微揚起,一整個斯文敗類!
我瞪大眼睛,這青天白日的就勾引人,成何體統!
譴責的眼淚從嘴角流下,未知的驚喜讓我激動得微微顫抖。
宴深這就是在我的 XP 上瘋狂跳舞!
等他走進,我主動勾上他的後頸往下壓,輕聲在他耳邊哄誘。
「寶貝,玩個遊戲好不好?」
他聲音低啞,「什麼遊戲?」
「角色扮演。」
「......」
我把宴深按倒在椅子上,讓他拿著那根鑲著寶石的手杖。
西裝、皮鞋、襯衫、領帶,還有下流的我。
我用領帶遮住宴深的眼睛,手指在他的喉結處划過,如願看到它顫動了一下。
宴深抓住我作亂的手,聲音喑啞得不像話。
「想幹什麼?」
我在他泛紅的耳邊吹了一口氣,「你猜?」
宴深喉結滾動了一下,緩緩鬆開了我的手,任我在他身上點火。
如願看到他滿臉潮紅的樣子,我咬上他的唇。
我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他的臉上,他抓緊了扶手。
就在我心滿意足扯下蓋住他眼睛的領帶時,被他眼裡涌動的暗流嚇了一跳。
一望無際的藍天突然暗沉下來,澄澈的汪洋掀起了滔天巨浪,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宴深的眼神晦暗不已,我有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他忽然輕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現在知道怕了?」
「你除了弄我一臉口水還能幹什麼?」
宴深竟然羞辱我,嗚嗚嗚!
我傷心地往外跑,結果一瞬間天旋地轉,他把我扛了起來!
「跑什麼,哪有人遊戲只玩一半的?」
「剩下的一半,我幫你通關。」
......
2
宴深出差去了,沒有帶我。
我拔著白虎的毛,假裝沒看到它敢怒不敢言的眼神。
「你主人之前都帶我的,現在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
「得到了就不愛了唄!」
白虎鼻子裡噴了一口氣,尾巴一甩,顯然不想跟我說話。
我有些心虛地藏起手上的毛,灰溜溜地離開了。
我給顧梨打電話,她居然不接,問就是在度蜜月。
不可能,我親愛的姐姐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一定是那個腹黑男主幹的,他嫉妒姐姐對我的愛!
我不信邪,打了很久,那邊終於接通了。
一道低沉慵懶的男聲響起:「幹什麼?」
「……我姐呢?」
那頭聲音愉悅,還帶著一絲挑釁。
「她累了,在休息。」
我滿臉通紅,不合時宜地咳了一聲。
「那等她有空了讓她給我回電話。」
他嗤笑一聲:「她沒空,別打擾我們了。」
「不然我們婚禮不讓你上桌。」
「?」
那頭嘟的一聲掛了。
真是老母雞上房頂——你算什麼鳥?
他在顧梨心裡能比我重要?
我氣呼呼地在飛信上跟宴深吐槽,結果他過了好久才回我。
我陰陽怪氣:【沒感覺了唄,懶得理我了唄,嫌棄我了唄,有新歡了唄,想趕我走了唄?】
宴深:【......】
我:【為什麼不回消息,旁邊躺著的女生壓你手了嗎?】
宴深:【......】
他直接給我打了個視頻電話:「顧酥,找不到那個壓我手的女人你就完了。」
宴深還特地拍了一下四周,空曠的辦公室里只有他一個人。
別說女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有些心虛地撒嬌:「人家想你了嘛!」
這招百試不爽,宴深果然立馬啞了火,聲音溫柔下來。
「乖,無聊的話就刷我的卡玩,我很快回來。」
唉,宴深、顧梨、顧大、顧爺爺都送我黑卡,根本不在意我花不花得完。
我只能守著一個巨大的城堡和花園,抱著奶呼呼的白虎眼淚 prada prada 地 dior。
管家和廚師長看我悶悶不樂,天天換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
我的生活枯燥,且富有,且錢花不完。(悲)
3
一大早我的房間裡就進來了很多人,我懵逼地看著他們的職業假笑。
「顧小姐,您今天結婚,我們來幫您梳妝打扮。」
「?」
我結婚我怎麼不知道?
他們拿了數十套婚紗進來,差點閃瞎了我的眼。
「顧小姐,這些都是宴先生按照您的尺碼定製的。」
「宴先生吩咐了,您喜歡哪套都可以。」
心頭猛然一顫,原來宴深這麼多天是在忙著準備婚禮!
嗚嗚嗚,我還在心裡罵他,我真該死啊!
收拾好了之後,我整個人煥然一新,鏡子裡的我美麗動人。
小樣,這還不把宴深迷死?
一開門居然是顧大,他微微彎唇:「很漂亮。」
顧大最近像變了一個人,他不再跟我鬥嘴,越來越像一個好哥哥。
我也笑了一下,輕輕挽上他的右手:「哥哥,走吧。」
他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帶著我緩緩向外走,一路安靜。
顧大今天要作為新娘的家長,引領我走向終身的伴侶。
婚禮地點在紀念宴深母親的花園,宴深一身白西裝站在人群中央。
他湛藍的眼眸里溢滿溫柔,嘴角微微揚起,眼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帶著所有人的祝福緩緩向他走去,顧梨微笑著看我,眼角發紅。
當顧大把我的手放在宴深手心裡的那一刻,人群開始歡呼。
我們在親友的見證下肆意親吻, 宴深顫抖著聲音在我耳邊低語。
「酥酥,我愛你。」
新婚之夜, 宴深更瘋了,硬是把我折騰得第二天沒起來床。
我抱怨地咬住他的耳尖:「真有你的, 結婚都不告訴我。」
他縱容地抱住我,臉上掛著愉悅的笑。
「不能給你逃婚的機會。」
「我能跟誰跑?」
他緊抿著唇不說話了, 笑容也淡了下來。
宴深這表情什麼意思?我尋思我也沒來得及紅杏出牆啊!
沒等我細問他就俯身壓下來:「看來你也不累?」
「那我們繼續吧。」
「......」
男人, 再繼續只會害了你!
......
4
我懷孕了, 宴深臉很黑,一連幾天都是低氣壓。
我得意地撫摸著免死金牌, 天天作死挑釁宴深。
一到晚上,我就各種調戲他,然後樂顛顛地看他咬牙切齒地去沖澡。
男人, 我點的火, 你自己滅!
.......
我生了個奶呼呼的兒子, 取名叫宴昭。
不得不說, 宴深是個負責的奶爸。
他的手下給他彙報工作的時候都震驚了。
宴深一邊看文件, 一邊熟練地給孩子喂奶。
而我, 只需要做個甩手掌柜就好了。
人妻屬性的宴深,更迷人了!
於是當晚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宴深按倒, 他面無表情。
「你也就只有弄我一臉口水的本事了。」
哎呀,這我能忍?
於是我又和他玩起了角色扮演的小遊戲, 這回勢必進行到底!
好消息, 遊戲通關了, 我證明了自己很行。
壞消息,我又沒起來床。
他輕笑著吻我的髮絲:「酥酥真棒,下次繼續。」
壞男人,故意的!
宴昭三歲那年親了顧梨的女兒沈璃一口。
對了,顧明煜就是顧酥口中的顧大,連個名字都沒有,我的大舅哥可真慘。
「(「」而宴昭的性格像我......
看到他擔驚受怕的小表情,我直接當然是選擇大聲嘲笑他啦!
「你完咯,沈叔叔肯定會揍你的!」
他的小臉紅彤彤的,但還是咬了咬牙。
「沒關係,只要他願意把璃璃嫁給我,打我也不怕!」
……6, 現在的小孩這麼狂野?
有其子必有其父,我瞪了一眼宴深。
宴深喝茶的動作一頓,沖我眨了眨眼。
顧梨飛信上告訴我, 沈之喚正在過來的路上了。
還好我早就聯繫了私人飛機。
在宴昭不可置信的眼神下, 我毫不心虛地牽著宴深走出了門。
「媽媽……?」
我嘆了口氣, 不是媽不幫你,實在是幫不了你。
「昭昭, 小男子漢做錯事要自己面對的。」
我看了一眼旁邊當擺設的宴深:「是不是呀,老公?」
他眉尾一挑, 攬住了我的腰, 眼裡晦暗不明。
「媽媽說的對, 宴昭,你要學會自己負責。」
小屁孩被 CPU 得一愣一愣的,他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我和宴深相視一笑, 朝著私人飛機走去。
他手放在我的腰側輕輕摩梭:「酥酥,想去哪裡度蜜月?」
「我們去看極光吧!」
「好,那我們今天玩什麼遊戲?」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