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喂你完整後續

2025-02-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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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沈淮也體會到了我當初的感受。

那種被痛苦折磨得不行,完全無法正常生活的感受。

他每天都在找我。

教學樓,圖書館,體育館,凡是我出現的地方,都能撞見沈淮的身影。

他不止一次求著我:「能不能和我單獨相處一會兒?」

這次輪到我躲在寢室了。

沈淮在女生宿舍樓下,守了一天一夜。

我時不時走到陽台往下看。

腦子裡浮現的是那個夏天的傍晚。

沈淮讓我用冰袋幫他敷臉。

我一貼上去,他吸了口氣,但眼底的笑意溢了出來。

「許枝微,你能不能下手溫柔點?」

明明我已經對他最溫柔了,但他還是會感到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我和舍友去考試。

沈淮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眼睛都紅了一圈。

「許枝微,我真的難受,你可不可以……」他看向我和舍友,聲音也放弱了,「可不可以親我?」

我舍友當時就傻了,拿起手裡的帆布包,把沈淮打了一頓,拉著我就跑了。

到了教學樓,我的考場在二樓。

我不經意地往下望,看到之前和薄硯打撞球的兩個男生。

原來今天金融系也有考試,考場就在一樓。

我偷偷過去查看考生名單,薄硯的名字也在裡面,他好久都不理我了。

「同學,找誰呢?」有個男生過來搭訕。

我剛要開口,薄硯就出現了。

他瞥那男生一眼:「找我的。你去排隊吧。」

那人訕訕:「怎麼都是找你的?」

薄硯雙手插兜,懶散地往前走。

我不聲不響地跟在他身後。

他停下來看我,語氣很拽:「幹什麼?同學,我去衛生間,你也跟?」

他還沒拽完,就被我拉了進去。

隔間之內,薄硯被我緊捂著嘴,往後坐到了馬桶上。

他眼裡無比震驚,呼吸劇烈起伏,發出含糊的聲音,像是在和我抗議。

我跨坐到他身上:「你該和我接吻了。」

他盯著我看,用力偏過頭去,喉嚨里悶出個哼聲。

「哼也不行。我放開手,你不許叫。」

我又把他的臉掰回了。

薄硯冷淡地平視我,耳垂都紅透了,臉上還有泛紅的指痕。

這種內外的反差感,讓他看起來好誘人。

我盯著他,心怦怦跳。

完了,這次不是餓,這次是饞了。

薄硯的聲音都啞了。

「先從我身上下去。」

我這才低頭往下看:「咦,你好像想和我……」

「不想,我有個人意志。」薄硯推開了我。

他打開一道門縫,四處看了看,確認男廁所沒人,才回過了頭。

「你先出去。考試結束,我就和你親。」

我剛走出門,碰見了沈淮。

我才想起來,沈淮和薄硯是同專業的。

薄硯特意等了一會兒,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淮的臉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許枝微,我這幾天都在求你碰我。」他的聲音都顫抖了,「你寧願跟他鬼混,也不願意跟我嗎?」

「你控制一下吧,別跟動物似的。」

我轉身就走。

沈淮用手狠狠捶在牆壁,指縫裡溢出鮮血,接著慢慢蹲了下去。

「她真的不喜歡我了嗎?她生我的氣了。」

薄硯握拳咳了咳,從他面前走了過去,扔下了一句話。

「我沒在廁所對她幹壞事。」

12

考試早就結束了。

但薄硯的考場卻遲遲沒有散場。

有不少人在那門口圍觀。

聽說是有考生出事了。

我扒開人群,擠了進去。

是沈淮癱坐在講台前,雙手捂著心口,嘴唇哆嗦著,額頭冷汗直下。

還好不是薄硯。

我正要出去等,沈淮卻看見了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許枝微,你來找我了,你還在乎我,太好了。」

他突然笑了,伸手去抓桌沿,像要借力地站起來。

但在他站起來之前,薄硯直接交了試卷,走到了我身邊。

「等著急了?」

我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壓低了聲音。

「你說的,考試結束,你就和我親。」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沈淮停下了動作,他盯著我們的背影,臉色寸寸灰敗了下去。

教學樓的後門是常關的。

我坐到薄硯腿上,雙手撈住他的脖子,低頭親得毫不費力。

他坐在台階上,伸出一條胳膊虛攬著我,另一條胳膊往後撐在地上。

「薄硯,你聞起來好香啊。」

他用手掐了掐我的腰:「親就親,別說話。」

我低頭看他半晌,自然地換了話題。

「學校邊上新開了家酒店,你想去玩嗎?」

薄硯無語抬眸:「去玩,還是被玩,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碰了碰他的唇:「可我想要抵半個月的。」

他垂下眼眸,輕問:「為什麼?接吻對你不夠了?」

我被他問得愣住了。

——是夠了,但又不夠。

我意猶未盡地放開薄硯,向他下了最後通牒。

「快要放暑假了,你矜持不了太久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輕輕笑了出來。

「許枝微,那你就等著吧。」

快要過暑假了。

我給我姐說過解契約的事了。

她聽到我說的話,也表示很遺憾。

「當初我不建議結契,還是沈淮堅持要的。那小子不是挺喜歡你的嗎?」

我姐姐護短,護得很嚴重。

所以我沒把沈淮總是故意餓著我,還在很煩我的時候,讓我嘗試石楠花的事情告訴我姐。

「以前是挺喜歡的,現在又不喜歡了。」

這樣的事情,到處都常見,從來也不稀奇。

再見到沈淮時,是在圖書館門口。

那棵樹的枝幹纏著燈帶,發出璀璨的光彩。

沈淮就站在樹下,穿著淡藍色的衛衣,握著一束梔子花。

「許枝微,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跟你道歉,我不應該把你關在寢室,對不起。

「知道了。」我沒有去接他遞過來的花。」

沈淮也不生氣,慘白的臉龐,勉強地笑給我看。

「你別躲我,我會控制了。我現在也很疼,但我不會碰你了。」

藍牙耳機里是薄硯好聽的聲線。

「聽起來像是我室友又去找你了?」

13

我最近經常和薄硯掛著語音。

平時都是互不打擾,有時候想起來就聊兩句。

我往宿舍的方向走,沈淮跟在我身後。

「枝微,你離薄硯遠點吧,他不是什麼好人。」

薄硯嗤笑了一聲。

他全都聽到了。

「許枝微,你不許掛。我要聽他怎麼說我壞話。」

得,我成中介了。

「他哪不好了?」

沈淮走在我身邊,腳步壓到和我同速。

「他帶女生回宿舍亂搞,這還不夠沒品嗎?」

我側頭看他,難道他不知道,那天是我嗎?

「你覺得,他會是喜歡那個女生嗎?他這麼隨便和別人睡的人,你為什麼要和他搞到一起?」

我驀地停下了腳步,和他隔著幾步的距離,四目相對。

「沈淮,其實你都知道,是嗎?」

他注視著我的眼睛,語氣帶著輕輕顫動。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笑得特別難堪,像是快哭出來了,「我只是……是我錯了……我不知道原來你那麼難熬。」

他稍微停頓了下,用手抹了把眼睛。

「我不該把你鎖在寢室里,我更不應該關機,錯過你的電話。」

夜色里看不太清,但我知道他在哭。

沈淮儘可能哭得不狼狽,拼了命地咽下委屈的情緒。

「許枝微,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只是需要時間接受。你能不能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想要來牽我的手,被我輕輕避開了。

「沈淮,你不用這樣。

我們的契約很快就能解了。」

他眼裡含著淚,嘴裡卻扯出諷刺的笑,肩膀也跟著輕顫起來。

「許枝微,你都不信我了嗎?我這些天是活得很難受,可我從來沒想和你解開,我只想要你回來愛我,像以前那樣對我。」

他懊惱地又哭又笑,牢牢地盯著我的眼睛。

「你是喜歡我的啊。你只喜歡過我,你沒有喜歡過他,對嗎?」

我看著迫切需要答案的沈淮,腦子裡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我才發現薄硯把語音掛斷了。

「許枝微,你聽我說話啊!」

沈淮突然就激動了,瘋了似的把我拽到他懷裡。

「你以前想要,都是找我的,你會想起我的。」

他圈住我的腰,低頭就要強吻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推開,突然沈淮就被重重地踹了一腳,往前落了好幾米。

薄硯收回了腳,慢慢走到我身邊。

「我就是再沒品,也沒強迫過她。」

路燈忽明忽暗。

沈淮撐著手起來,搖搖晃晃地站直了。

「那我們關於品德的標準不太一致啊。」他去擦唇角的血,「起碼我不會睡室友的女朋友。我倒想問問你,你睡得爽嗎?」

我氣得想要過去踹他,被薄硯輕輕攔住了。

「你別管,他是沖我的。」

薄硯和他正面對峙。

「她不是你女朋友。我問過她,也問過你。」

「她說不是,你就信了?薄硯,你騙誰呢?你敢說你當時百分百確定嗎?你敢說你沒想過就算她是,你也要搶過去嗎?」

薄硯看著他,不說話了。

沈淮一把拽起他的衣領,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你知道我要給她送手機,你就讓她穿你的衣服,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14

薄硯也不推開他,任由他揪著衣服,冷冷垂眼看他。

「我和她是你情我願,你有什麼身份說我?」

寂靜的夜裡,薄硯的一聲嗤笑,顯得格外清晰。

「沈淮,你那天早上就猜到她在我床上,你當時怎麼不敢說出來呢?我問你許枝微是不是你女朋友,你知道她能聽到,你怎麼不說是呢?因為你當時就後悔了,你又後悔又彆扭,又不敢戳穿事實!你他媽裝不知道,你還裝深情上了?」

沈淮像是被他說中了,手上也泄了力氣。

薄硯攥住他的手腕,隨意地往外一推,推得他往後連退了幾步。

他低頭整好衣領,輕嘖了一聲:「現在你想要回去,做夢去吧。」

沈淮怔神了好久,似乎像是在思考,最後定定地看向我。

「許枝微,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他邊說邊走過來,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心。

「我不在乎你和他怎麼樣,你以後想找他玩也可以,只要你還肯理我。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離開我。」

薄硯嘲弄地笑了。

「他願意,我可不願意。」

薄硯散漫地朝我走過來,語氣極其無所謂。

「你不是說,新開了家酒店,要帶我去玩?」

「現在嗎?」我不確定他的意思。

薄硯瞟了眼沈淮。

「怎麼,現在你沒空是嗎?」

沈淮握緊拳頭,死死瞪著薄硯,眼圈逐漸紅了。

「你現在要帶她去開房?薄硯,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薄硯根本不理他。

他一手插兜往前走,一手拍了拍我的肩。

「機不可失啊。」

沈淮目光痛苦地看我,眼角滑落淚滴。

「你別跟他去。我求你了,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我看了看他,又去看那道背影,匆忙扔下了一句話。

「你自己打車吧。」

我很快追上了薄硯。

他把手肘搭在我肩上,歪過頭看我,笑著輕抬下巴。

「記得買瓶水給我喝,我罵人都罵渴了。」

我忍不住笑了。

我回頭瞥見沈淮的身影,他一瘸一拐地追,但沒過多久,被我們甩在了身後。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蓋著被子,露出腦袋。

薄硯從浴室走出來,下身繫著白色浴巾,手裡抓著毛巾,在胡亂地擦頭髮。

我盯著他的身材看,寬肩窄腰,腹肌明顯,小臂有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薄硯已經坐到了我身邊,雙指輕掠過我的額頭。

「醒醒。」

我回過神來:「要關燈嗎?」

他捉住了我的手。

「等等。在這之前,你得要說明白,我們是什麼關係?」

「進階到床搭子了?」

薄硯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指尖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

「你考慮過……交個男朋友嗎?」

他說出這句話時,明顯鬆了口氣,慢慢對上我的視線。

我猶豫著把手抽了出來。

「我的真實身份,你會討厭的。」

「我也有件事,沒和你坦白。第一次見面,為了不被你掐死,我才說你是美羊羊的。」薄硯聲音頓了頓,「其實我認得出來,但我想女生可能喜歡被當成美羊羊吧。」

我驚訝地坐起來:「所以你知道我是……」

沒等我說完,他緩緩勾唇,湊到我面前,盯著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啊。不就是因為你是,你才總要親我?」

「那你不介意嗎?」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你不就是頭上偶爾有兩個角,力氣稍微大了點,不跟你貼貼就難受……」

他笑著看我,無奈蹙眉。

「這就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啊。」

我愣怔地盯著他,漸漸笑了出來。

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薄硯,那我們談戀愛了吧。」

我往前撲進他懷裡,眼裡不受控地泛出淚來。

薄硯用手輕拍我的背。

「許枝微,你怎麼哭了啊?那今晚別睡我了,好好休息吧。」

我立刻抬起頭看他,擦乾了眼淚。

「那不行,要睡的。快放暑假了。」

「好。」

薄硯笑得像狐狸。

這次我沒有允許他關燈。

因為想能看到他。

他長了張讓人很爽的臉。

薄硯的額發全都汗濕了,扯了張紙巾擦完汗,沒耐心地停了下來。

他一手往上撩頭髮,一手撈起床頭的手機。

已經被掛斷了很多次,但總是周而復始響鈴的,我的手機。

「你夠了沒有啊。一直打過來,不知道我們在忙嗎?」

沈淮的聲音很冷靜:「薄硯,你把手機給她。」

我還是躺著,接過手機:「喂?你說吧」低頭去看薄硯。

這側面看他可以說他側臉好看。

那從他的頭頂往下看,鼻子和嘴唇都長得剛好,該怎麼描述呢?

沈淮說:「許枝微,我被車撞了。」

我握緊了手機,眼裡溢出淚來,聲音帶了些鼻音。

「薄硯,別。」我低頭看他。

他抬起頭來,手肘撐在床上,朝我揚了揚眉。

「專心聽他說話啊。」

沈淮停頓了一會兒,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往下說:「你能來看我嗎?」

我嘆了一口氣。

「沈淮,你是何必呢?」

他聲音里的苦笑很明顯。

「你來啊,你就來看看我啊,這都不行嗎?你擔心我對你不好的話,你讓他陪你來啊。」

薄硯聽得按揉眉心,已經沒有興致了。

「算了,去吧去吧,我受不了了。」

沈淮的聲音都大了,情緒都高漲幾分。

「薄硯,你要帶她過來嗎?我把地址發給你。」

薄硯隨口應著:「發我吧。」他正要下床,我用腳往回勾他的腰:「你還沒給我呢。」

薄硯被我抓了回來。

「不做完不許走。」我警告性地拍拍他的臉。

薄硯抬起下巴看我,眼神晦暗不明,銳利的喉結滾落了一下。

他對著手機,慢慢開了口。

「你等我半,呃,一個半小時吧,我帶她過去。關機了。」

手機那端的沈淮,瞬間就發瘋了。

「半小時不夠嗎?你他媽明明要說半小時的,你這個……」

薄硯直接就掛斷了。

「我是不是慣著他了?」

他重新低頭看我,彎起了唇角,「我們抓緊時間。」

15

薄硯在走廊里等我。

我坐在床邊看沈淮。

「你就為了不讓我們今晚過好,故意去路上被車撞,有意思嗎?」

沈淮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左腿打了石膏被吊起,手背還扎著滴液針。

他面無表情地看我:「你們超時了,我等了兩個小時十七分鐘二十一秒。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我只是不喜歡你了而已。」

我站了起來。

「我姐過會兒就到,我們把契約解了,到此為止吧。」

沈淮反而冷笑了一聲。

「為什麼?我們都簽了主僕契,他卻可以喂飽你,不應該只有我嗎?都快要一年了,以前你不管有多麼難受,最後都只能來求我啊!為什麼,他也可以呢!」

沈淮越說越激動,扯動手背的針管,但他都渾然不覺。

我給了他答案。

「因為你從來沒有和我做過,所以契約的效力不是很強。

「我再難受都回來求你,是因為我喜歡過你。你還記得嗎,簽訂契約時,你和我姐保證過,任何時候,只要我需要,你就會出現。

「可你沒有做到,沈淮。

「那晚我餓得快死了,而薄硯正好是個優質處男。我姐和我說過,哪怕我們快死了,吃個處男也能活過來。我不想再堅持喜歡你了。」

我站了起來,讓他好好休息,帶上了門。

沈淮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臉上淚痕斑斕,沒有再說話。

醫院走廊里,漂亮的卷髮姐姐停在了薄硯面前。

她摘下黑茶色的大墨鏡,用鏡框去戳薄硯的胸口。

「弟弟都這個點了,一個人在醫院啊,是不是家裡遇到了什麼困難,要不要姐姐幫你一把?」

薄硯敏銳地往後避開,嗓音冷淡地回她。

「謝了,我家裡困難得就剩錢了。」

我趕緊跑過去,拉住了那女人。

「姐,這個不行,這是我男朋友。」

我姐和薄硯都尷尬了。

薄硯咳了咳,慢慢站直了。

「姐姐好。」

我姐這才認真打量起薄硯,而後不可思議地看我。

「這回的眼光,比上次好太多了啊。」

我姐進了沈淮的病房。

她拉起沈淮的胳膊,用刀劃開道口子,把當初的血契慢慢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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