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書中的惡毒男配,某一日突然覺醒。
劇情里我對男主各種使壞,動輒打罵。
男主王者歸來後,屠盡我全家,我嚇得瑟瑟發抖。
不知道從哪來的系統,居然還逼著我去做羞辱男主的任務。
我戰戰兢兢地把腳放在他臉上:
「你……你連給我舔鞋都不配!」
男主握著我的腳踝,目光一沉:「喜歡這麼玩?」
我扇他一巴掌,男主握著我的手親了上來,笑得病態又癲狂。
「王子殿下,你跑不掉了。」
壞了,真給他打爽了!
1
「倒計時三十秒,宿主需要說出『賤民,你給本王子舔鞋都不配』,一個字都不能少哦~」
聽到系統的話,我原本朦朧的雙眸瞬間清明。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穿越,沒想到是穿書!
穿書也就算了,我和男主紀宴剛剛一番激情,此刻正你儂我儂地溫存。
系統居然讓我在這種時刻走男配劇情???
偏偏系統還沒什麼眼力見,在耳邊不停催促:
「倒計時已經開始嘍,你再不羞辱他就會受到懲罰。」
「很疼的哦~」
系統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我倒吸一口冷氣,一腳踹開身旁的紀宴。
他砰的一聲摔下床去。
無比疑惑地從床下探出來一個腦袋。
「殿下?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換做以前,我一定立馬心疼地抱住他,誇他什麼都好。
但現在,我卻只能按照系統的指令抬起腳狠狠踩在他臉上,囂張跋扈的說出惡毒男配作死台詞:
「賤民,你給本王子舔鞋……不是,舔腳都不配!」
他眸光一沉,握住我腳踝的手掌微微發力:「王子……喜歡這麼玩?」
我忍著痛,佯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驕傲地點了點頭。
紀宴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絲若隱若現的淺笑。
「……遵命。」
下一秒,他低下頭,輕輕吻了上來。
我攥緊床單,試圖把腳縮回來,卻被他不容抗拒的眼神嚇得不敢動。
系統發出疑問:「怎麼感覺你羞辱他,他很爽的樣子?」
我緊抿雙唇,不敢說話。
紀宴爬上床來,充滿野性與侵略的眸子緊緊盯著我。
看得我心臟怦怦亂跳。
耳邊響起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我慌忙縮回腳:「可以了。」
紀宴眸光變得更加幽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殿下可以了,那我呢?」
此後,我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城池被一寸寸攻略,意識再度渙散。
2
第二天醒來時,紀宴已經不見蹤影。
床頭放了個小巧的耳釘通訊器,以及一張字跡飛揚的紙條。
【最近宮外不太平,別再偷偷溜出宮來找我,我會想辦法去找你。】
我摺疊好紙條,牢牢握在手心。
三年前,一場車禍把我帶到星際世界,身份是國王最寵愛的九王子元桑。
而紀宴,是一名來自C級星球,帝國成人考試的滿分貧困軍校生。
我們相識於一場暴亂,他救了我。
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自此,我滿世界追著他跑,使勁渾身解數拿下了他。
可身份的巨大差異,讓我們只能開啟一場地下戀愛。
但三年後,系統卻說我所處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說。
紀宴是男主,我卻只是個不斷作死的惡毒男配。
因為總部失誤,導致我被遺忘,劇情也被推遲了三年。
按照原劇情,我對紀宴示愛被拒絕,便因愛生恨利用權勢不斷打壓他、逼迫他。
不僅多次在眾人面前羞辱他,把他當狗一樣踩在腳下,甚至還殺了他相依為命的父親。
他恨透了我,加入了與帝國為敵的聯盟伺機復仇。
某次大戰,他意外召喚出金手指秘籍,隨意揮揮手指就能損傷一眾士兵。
最後,他成了新一任國王,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殺光所有王室成員。
將我掛在塔樓正中央以儆效尤。
他在位多久,我就掛了多久。
戀人變仇人,還得我自己努力提升仇恨值。
悲傷逆流成河。
系統寒心安慰:「往好處想,至少他還給你留了個全屍,你那親愛的父親和八個哥哥可被片成了肉片。」
我喉間一梗,生無可戀地翻了個身:「下一個任務是什麼?」
系統翻了翻劇本:
「當然是和他分手,然後往死里羞辱他,讓劇情回歸正軌。」
「介於劇情落後太多,我為你插入了仇恨值飆升的新劇情。」
下一秒,光屏正中央冒出綠油油九個大字:【出軌被男主抓個正著。】
我頓時發出尖銳爆鳴!!!
這哪是升仇恨值,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3
但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系統堅信沒有一個男人會不恨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如果是親眼見證,仇恨值必加倍!
為此,他特意幻化出實體,為自己打造了一個姦夫人設。
還特意收拾得光鮮亮麗,一看就是個帥氣的好男人。
系統拿起著紀宴給我的耳釘通訊器,約定好了下一次見面時間。
三天後,我穿著蕾絲小睡衣畏畏縮縮捂在被子裡,系統則穿著浴袍懶洋洋坐在我旁邊,裝作已經發生了些什麼。
伴隨著門卡的「滴滴」聲和軍靴特有的清脆腳步聲,紀宴踏進了套房。
雙排扣黑色上衣,配上黑色軍褲和軍靴,好帥啊!
我頓時色迷心竅,下意識想掀開被子朝可口的紀宴撲去。
下一秒,衣領被一把揪住,系統勃然大怒:
「沒出息的玩意,你忘了我們要幹什麼了嗎?」
我頓時焉了,不情不願摟住他的手臂。
紀宴的視線瞬間落在我倆交疊的手臂上,眸光鋒利,嗓音冷冽:
「元桑,有些遊戲玩太過就不好玩了。」
我被他的眼神嚇得雙腿一軟,整個人掛在系統身上瑟瑟發抖。
系統暗戳戳瞪了我一眼,隨即伸出手指著紀宴厲聲道:
「放肆!」
「王子殿下的名字豈是你這種賤民可以直呼的,給本王子跪下磕一百個響頭認錯求饒,本王子就饒你不死!」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紀宴面含怒氣,深邃的眸子裡蘊含著一場風暴。
偏偏系統還未察覺到風雨欲來,語氣更加得意,表情更加欠揍:
「我告訴你,我和王子很快就會成婚,你不過是他閒暇時的消遣,一個C級星球的賤種也配跟本王子搶人……」
一頓激情輸出後,紀宴雷打不動。
不對,他似乎不屑的笑了笑,上下掃視系統一圈,眼裡滿是譏諷:「就憑你?」
系統剛想回擊,漆黑的槍口便徑直對著他的腦袋,幽寒的眸子直勾勾對上我色眯眯的目光:
「桑桑,你再不過來我就開槍了。」
4
我一個閃現加跳躍,雙手摟住紀宴的脖子。
紀宴單手托住我,眸子中的火越燒越旺,視線牢牢鎖定在我的唇瓣。
下一秒,唇瓣被咬住。
兇狠又猛烈。
黏膩的血腥味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清香,侵蝕著我的大腦。
意識回籠時,視線正巧和目瞪口呆的系統對上。
我略顯抱歉加懇求,眼神示意他離開
「拜託拜託!」
「這可是穿軍服的紀宴,抵抗不了一點。」
系統破口大罵:「真想電死你們這些戀愛腦!」
隨即貼著牆畏畏縮縮往門口移動。
眼看系統即將跑路成功,紀宴卻突然扭轉槍口,笑的一臉溫和:
「姦夫就要有姦夫的樣子,你說對嗎?」
片刻後,系統光著身子被丟了出去。
我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紀宴掐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危險的視線:
「好看嗎?」
我求生欲爆棚,忙不迭搖頭:「不好看不好看。」
紀宴勾唇一笑,粗糲的指腹划過我殷紅的唇:
「殿下不會以為這麼輕易就能矇混過關吧?」
下一瞬,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鎖住了我的腳踝。
與此同時,四周的場景發生變化。
輝煌的宮殿,紀宴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被鎖鏈困住的我,神情玩味:
「王子殿下,想讓我放過你,就該拿出點誠意來。」
5
意識回籠時,幻境已經消失。
我窩在紀宴懷裡,調整錯亂的呼吸。
紀宴勾住我黏膩的髮絲,在指尖不停把玩。
「王子殿下,玩盡興了嗎?」
我抬頭,吻了吻他揚起的唇角。
紀宴眸色一沉,喉結滾動,揉捏我髮絲的動作越發曖昧:
「別招我,有新任務。」
我宛如凋謝的玫瑰一般,瞬間枯萎了。
系統幸災樂禍道:
「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你玩也玩了,接下來該走走劇情了,男主明天會去瑞克斯星系執行任務,他一走,我們立馬前往埃爾德拉星系殺了他父親,直接拉滿仇恨值!」
「我就不信,你殺了他的至親之人,他還能無動於衷!」
看著系統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罕見沒懟回去,滿腦子都是「殺了他父親」五個字。
見我沉默,紀宴停下逗弄的手指,輕輕抬起我的下巴,神色溫柔又眷戀:
「擔心我?」
我點點頭,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頓了頓,漆黑的眸子晦澀不明,滿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莫名的,我有些想哭。
對視片刻後,他輕嘆一聲,把我攬進懷裡:
「別怕,我很快就會回來。」
「不會有事,乖乖等我回來。」
我抿了抿唇,問出了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紀宴,如果我害死你至親之人,你會殺了我嗎?」
說完,我抬頭死死盯著他的臉,生怕錯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望著我,眼神堅定且不容置疑:「會!」
我心底一怔。
可下一秒,我聽見他說:
「我會用第一顆子彈射穿你的心臟,為我父親報仇。」
「用第二顆子彈射穿我的腦袋,陪你一起墜入地獄。」
6
第二天,系統黑著臉帶著一隊護衛,和滿腦子粉紅泡泡的我,踏上了埃爾德拉星系之旅。
而紀宴,則留下一句「離某些髒東西遠點」後,駕駛機甲飛馳而去。
「話說,你不覺得男主有些奇怪嗎?」
「你問他會不會殺了你,但並沒有提及他父親,可他回答時,卻直接說為父親報仇?」
「而且,他覺醒幻境之巔的時間也比原文劇情早了很多,據我觀察,其他異能也開始有了覺醒的趨勢。」
系統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我緊閉雙眼裝睡,不敢說話。
我怕我一開口,系統會當場從飛船一躍而下。
因為紀宴,早在一年前就覺醒諸多異能,幻境之巔不過是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異能。
劇情早在推遲的三年里,發生了無法挽回的偏差。
簡單來說,現在的紀宴,殺我只需要隨意揮揮手指,我就會灰飛煙滅。
國王的位置,只要他想要,分分鐘唾手可得。
7
經過三天三夜不停歇的飛行,我們終於落地埃爾德拉。
可眼前的一幕,卻直接嚇得我們目瞪口呆。
黃沙飛濺的小樓門口,系統口中那個弱不禁風,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紀父,居然身高體長,肌肉健美,單手將前來收保護費的一米九大漢甩飛幾十米。
一瞬的功夫,十多名大漢就被打倒在地,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哀嚎。
紀父輕輕鬆鬆掰斷最後一件特殊材料製造而成的兵器,不屑的看著眾大漢:
「下次再來,我掰斷的就是你們的脖子!」
系統咂舌:「一定是我們走錯地方了。」
我躲在他身後,露出一隻眼睛偷看:
「可是,他和紀宴長的好像。」
系統驚悚回頭看著我:「你不會連人家爸都不放過吧?」
我:「……」
沉默片刻後,系統決定溜之大吉。
可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紀父的呼喚:「站住!」
我身子一顫,不敢回頭。
下一秒,拔腿就跑。
熟悉的碾壓場景,一分鐘後降臨於身。
在護衛痛苦的哀嚎聲中,紀父一人一隻手,揪住我和系統的衣領,笑眯眯把我們拖進了屋子。
「吃啊,愣著幹嘛?」
「趕了三天的路,累壞了吧?」
「可憐見的,都瘦了。」
紀父一臉慈愛地摸了摸我和系統的頭,不停往我們碗里夾菜。
系統畏畏縮縮看著紀父:「斷,斷頭飯嗎?」
紀父一頓,忽地笑了:
「說什麼呢,你們不是阿宴的朋友嗎?」
「阿宴三天前就給我通了話,說他有朋友來看我,讓我好好招待你們。」
說完,他拍拍系統的頭,一副慈愛的樣子。
系統含淚扒了一口飯,整個人差點要撲進紀父懷裡。
下一秒,我聽見他的心聲。
「他好高大,好帥氣,好溫柔,我好喜歡。」
我:「……」
8
托紀宴的福,我們就這麼在埃爾德拉住了下去。
一日又一日,被紀父甜蜜投喂,沉浸其中。
紀父分毫未傷,我日漸圓潤,系統墜入愛河。
但我看著他不像談戀愛,像給自己找了個爹。
某次飯後,系統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拍案而起:
「陰謀!這一定是男主的陰謀!」
「他一定是想利用美色瓦解我的意志,讓我深陷愛情的牢籠,再一舉殲滅。」
對此,我並不認同。
雖然在星際世界中,人人壽命都會有所延長。
成年至百歲間,容貌不會有太大變化,愛情也並不局限於年齡。
但我想,紀宴大機率不會認一個髒東西為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