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撞死鄰居老公後,賠了一大筆錢。
後來她兒子半夜肺炎要我爸送去醫院,兒子學習不好要我爸出錢補課。
還要求我爸媽每周一次去她家打掃衛生。
她哭著說:「你們害死了我男人!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等我長大。
鄰居又要求我給她做兒媳婦。
「要不是我男人沒了,家裡怎麼會這麼窮?我兒子怎麼可能找不到對象?」
我極力拒絕。
鄰居支開我父母,偷偷撬開我家的門,讓他兒子爬到我床上。
我拚命反抗,最終被她兒子用枕頭活活悶死。
死後我才知道鄰居的老公本身癌症晚期,他們兩夫妻合謀設計我全家。
重生一世。
我回到我爸要開車出門那天。
1
「暖暖,爸要出門了。」
睡夢中,我被我爸叫醒了,他聲音溫柔。
「回來就給你帶蛋糕,提前祝我們暖暖十五歲生日快樂。」
十五歲。
我連忙赤著腳跑到鏡子面前。
我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就在我十五歲生日這天,我爸買生日蛋糕回來的路上,撞上了鄰居黃瑩的老公。
她老公當場死亡。
從那天起,我家背上了人命債。
爸媽把所有的積蓄拿出來賠償,卻遠遠不夠,只能再打一筆欠條給黃瑩。
從此以後黃瑩變本加厲,時常拿欠條來說事。
黃瑩的兒子壯壯肺炎,她大半夜來敲我家的門,要我爸背著去醫院看病。
還邊用嫌棄的嘴臉:「要是我男人還在,用得著麻煩你們?我命苦,兒子也跟著我吃苦。」
後來壯壯學習成績差,她又要求我爸出錢。
「你好歹是在大公司工作的,多的這一筆補習費就當作是欠條利息了。
「更何況要是我男人還在,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壯壯怎麼會叛逆呢?」
我爸試圖反抗過,找了律師告知她賠償款已經到帳,剩下的欠條債務會按照每個月的約定賠給她。
但黃瑩在律師面前也是個無賴,說我家欠債就必須還人情,不然就要一次性賠償。
一扭頭就拉著橫幅去了我爸的單位,在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可憐的男人啊,他死得好慘。林康他毀掉了我們一家人,他卻能有工作,憑什麼?
「我可憐的孩子,才十五歲就失去了爸爸。
「他們還找律師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她鬧得人盡皆知,連我爸的工作也鬧沒了。
我媽提出搬家,接下來的債務會按月打給她。
可不論我們搬到哪裡,她都能找到我們。
把房子租在我們旁邊。
還堵到我們家門口:「你們無論搬到哪裡都是沒用的!
「只要我兒子長大成人,你們還清了債務,我就不再找你們算帳!
「不按我的要求做,我就去你女兒學校鬧!讓她的同學看看你們多不講理!」
我爸媽為了讓我平安度過高考,選擇妥協。
他們每周都要去黃瑩家裡打掃衛生、做飯、陪她聊天用來抵一部分的利息。
黃瑩喜歡打麻將半夜不回來,還要我爸媽看著她兒子睡著。
當天要是輸了錢,她就把情緒發泄在我媽身上:「喪眉耷臉的,委屈著一張臉給誰看?
「要不是我男人被你們害死,我會過這種生活?」
她四處宣傳我爸媽人品不好,卻絲毫不提賠償的事。
周圍的鄰居在背後對我爸媽指指點點,罵我爸媽活該,沒按時給車子做保險才把家底賠得一乾二淨。
我爸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因為他們也懊惱車的保險沒有及時交上,可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直到我考上大學那年。
「暖暖,快把鞋穿上。」
我爸拿起鞋子走到我面前:「天氣冷,凍腳。」
我的委屈一涌而出。
我爸現在看上去仍然精神,狀態也好,臉上的皺紋也不多。
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撲到他懷裡哭出聲:「爸,我不想吃蛋糕,今年的生日只要你跟我媽陪在我身邊就好。」
2
上一世黃瑩老公出事後,我爸一夜白頭。
他再也沒笑過。
我媽也是,天天愁眉不展又不肯跟我說,怕我在學校住校,還擔心家裡的事。
這一世,我絕不會讓他們再受到一點委屈。
我媽做了不少菜,沒有蛋糕也很豐盛。
爸媽坐在我身邊,這一刻幸福具象化了。
我爸笑著給我夾了一塊肉:「暖暖,今年生日沒有蛋糕,只能吃點你媽媽做的菜了。」
「爸,我就喜歡我媽做的菜。」
上一世生日過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我媽做的菜,她所有的精力都拿去照顧黃瑩母子。
飯菜剛吃了一半。
我家的門被敲響了。
黃瑩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筐雞蛋:「林哥、徐姐,今天是暖暖的生日,我來給孩子送點雞蛋。」
此時的黃瑩是全職家庭主婦。
她比我媽大三歲,因為操勞特別顯老,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二手市場淘來的,鞋子還破了洞。
沒這起車禍前。
她經常跟我們家有來往。
記得我爸媽,包括我的生日,時不時來送點東西。
原來我對黃瑩的印象還不錯。
現在想來,她就是來打聽我們家的消息,一直在監視我們。
「不用了,黃阿姨。」
我衝著她笑笑:「這些雞蛋還是留著給壯壯多補一補吧,我們家裡不缺。」
黃瑩的臉色一僵,隨即笑著說:「這是我娘家帶來的土雞蛋,營養好,城裡都買不著的。」
她把頭探進來,詢問:「生日怎麼沒有蛋糕啊?林哥,你沒給你閨女買啊,怪不得暖暖心情不好。」
上一世。
她跟她老公李平早就謀劃好,在我爸必經之路上等著。
等車子一過去,就飛撲到車前拿命來博黃瑩母子的後半輩子。
特地選了我家,也知道我們家存了一筆錢打算去城裡買房。
再加上我爸工作穩定,我媽性格柔弱,我的學習成績又不錯。
是能夠被他們長期吸血的好選擇。
「孩子說不買了,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過生日怎麼都行。」我爸摸了摸我的腦袋,笑著解釋。
「黃阿姨,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得關門了。」
我眨著眼睛笑著對她說。
黃瑩尷尬地笑了笑,低聲說句:「暖暖真懂事啊。」
「啪!」
我把門關上了。
這一世,我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傷害我爸媽!
3
第二天是周末。
我一起床,黃瑩就帶著壯壯李旭找上門來了。
「暖暖,李旭這次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名次又下降了,你現在是高中生,就幫他補習一下吧。」
李旭的小名叫壯壯,也的確身強體壯。
不過看著壯實,實際上沒什麼力氣,膽子還小,喜歡在背後偷偷幹壞事。
欺軟怕硬。
心思也完全不在學習上。
即便是他再努力,也上不了高中。
我看著李旭的臉,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上一世,黃瑩變本加厲,要求剛高考完後的我嫁給李旭。
她說:「林暖都長大成人了,總是要嫁人的,嫁給誰不是嫁?
「嫁給我兒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前的債務我既往不咎。
「她要是不嫁給我們家,以後也得伺候我兒子!」
我爸拒絕得很徹底:「欠的債我都已經還清了,我們家不欠你們的了。我女兒嫁誰也不會嫁你兒子!再來糾纏,我們就報警!」
李旭懶惰又自暴自棄,他媽吸我家的血,他吸他媽的血。
在外面受委屈,回家還會動手打黃瑩。
可黃瑩呢?
她從來不教育,還夸李旭:「我兒子真有男人氣概。」
這樣的人,我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會嫁給他。
但我沒想到,黃瑩跟李旭會這麼喪心病狂。
那天,黃瑩謊稱身體不適支開我父母,讓李旭偷偷溜進我家鑽到我床上。
我醒來後極力反抗,最終被李旭用枕頭活活悶死。
死後。
我親眼看著我父母趕回來,看著他們絕望地倒在我身邊,卻哭不出一滴眼淚。
隔天,他們收集證據打算去檢舉李旭,卻被李旭堵在門口。
跟李旭一起堵門的還有黃瑩的相好。
他們控制了我爸媽,又一把火燒了我家。
那種痛……
我至今印象深刻。
可當時黃瑩是這麼說的:「哎呀,怎麼就想不開了呢?怪可惜的,還欠了我們一筆錢呢。」
又宣揚:「這老兩口就是為了逃債,自殺的!」
李旭呢,站在現場手插口袋,低聲吊兒郎當的:「不肯跟我睡一覺,睡一覺能解決的事,非要搭上性命。」
他們母子的嘴臉,我清楚地記得,也恨之入骨。
明明我們按時還錢。
明明錢都還清了。
他們為了綁住我們,吸我們家的血,提出無理的要求!
我深呼吸了兩口氣,不斷調整好情緒。
抬起頭笑著對李旭說:「好啊,那我幫你補課吧。」
「哎喲,那真是太好了。」
黃瑩把李旭往前一推:「壯壯啊,你跟著暖暖姐好好學,媽媽給你們做菜。」
「黃阿姨,去你們家教吧,教材也不需要搬來搬去。」
我答應後,黃瑩激動得不知所措。
邀請我去了她家裡。
黃瑩家裡稱得上是家徒四壁。
還有一股子怪味,很暗也很髒,泛著一股下水道的味道。
原因很簡單。
她老公李平天天在外面賭博遊手好閒,手裡有錢就拿去買酒、找小姑娘。
黃瑩長時間靠娘家接濟來養活自己跟李旭。
直到李平查出來胰腺癌晚期。
連治都沒得治。
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
李平想過騙保,但他在醫院的記錄一查就能被查出來。
最後把主意打到了我爸媽身上。
他說:「我還有兒子,我拿我最後一條命,去博我兒子這輩子衣食無憂。」
李平跟黃瑩一拍即合。
算計到了我家頭上。
嘖。
這可憐的李平啊。
死後並不知道黃瑩拿著賠償款,跟相好把錢花得乾乾淨淨。
甚至在他的墳前,還做過不要臉的事。
我給李旭講解了一會兒題,問他:「你能聽懂嗎?」
他早就昏昏欲睡:「能啊,你繼續講。」
我繼續講著講著,他就睡著了。
哈喇子流了一桌子上。
我嫌棄地收回目光,開始在他們家抽屜翻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李平的檢查報告。
我快速拍了幾張照片。
李平果然是沒幾天好活了。
我扭頭就回了家,去找我爸的車輛保險單。
剛過期兩天。
他們還真是掐准了時間來謀害的。
「爸,你的車險怎麼還不繳?」
我爸剛好回來,他放下買回來的菜笑著說:「哦,我每年都是交給你趙伯伯,他會交上的。」
趙宇,保險經理。
也是黃瑩的相好,也是策劃這一切的主導者。
4
上一世。
我爸早就把錢給了趙宇了。
因為是同村又信任他,每年都是把錢給趙宇幫忙繳費,往年一直很及時。
可是今年……
「爸,沒拿到保險單子,沒有確認車子保險交上之前,你別開車了。」
我不經意地提起,不想我爸心裡有壓力:「反正村口有公交。」
「那我問下你趙伯伯。」
我爸打電話過去,趙宇很快接了。
安靜的環境下,我能聽到趙宇的聲音:「林康,最近保險系統有問題,得晚兩天。你車技這麼好,怕什麼?」
說完,趙宇就掛斷電話了。
我再次提醒:「爸,我不放心,車鑰匙我先替你保管了。」
我絕對不可能讓我爸再陷入這樣的危機。
但也不能白白浪費了他們搭的這班戲台子。
接下來的時間我提出不在學校住宿,天天回家。
黃瑩抓住機會就讓我給李旭補課,我都答應了。
她以為我是小孩,還忍不住在補習時旁敲側擊地問:「你爸最近怎麼不開車了?」
黃瑩特別著急。
因為李平的時間不多了。
但她越著急就越會出錯。
「哦,我爸最近脖子不太舒服,開車不如乘公交車快。不過黃阿姨,他過幾天會開的。」
我爸買車這件事村子裡很多人都妒忌。
尤其是黃瑩,當面誇我爸會賺錢。
背後就說我爸充大款。
黃瑩聽完這才滿意。
李旭這幾天跟我熟一點了,湊過來偷偷問我:「林暖,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的?」
我看了他一眼。
嬌嗔地勾了勾唇:「那當然是跟我爸一樣的,會開車的。真是太帥了。」
「那我要是會開車,你是不是就喜歡我啊?」李旭傻乎乎地看著我。
「你都不符合年齡,你怎麼開車啊?」
我故意尖銳地笑出聲:「再說了,你家也沒車啊。」
或許是我的態度鄙視意味有點強,瞬間就調動了李旭的勝負心。
起初他偷偷開了李平的電動車。
後來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輛二手摩托車。
被黃瑩發現後她不但沒有教育李旭,還鼓勵他:「我兒子真是出息了,小小年紀就想學開摩託了,真是一學一個準。」
我看到後嫌棄地說了句:「這要是下雨,會淋著吧?」
李旭瞬間像霜打的茄子。
他對我的話很認可。
隨便一說,李旭就聽進去了,他開始在網上找開車視頻,很快就想上手了。
我給他補習的時候,他問我:「你爸最近還不開車嗎?」
「是啊,車鑰匙我都替他保管了。」
「放哪裡了?」
「那哪裡能告訴你?要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衣服了,今天晚上我爸媽都不在。」
我合上書從他家走出去,也知道李旭上鉤了。
他鬼鬼祟祟地跟著我,看到我從盒子裡取出鑰匙,又放進盒子。
我故意把門開著留了一條縫隙。
沒一會兒李旭溜進來,重拿走了我盒子裡的車鑰匙。
黃瑩這幾天一直盯著我爸媽的動靜。
樓下的車子發動機一響。
黃瑩就探出腦袋看了出去。
緊接著迅速下樓,來敲我家的門。
我一開門,她迫不及待地問我:「暖暖,你爸媽呢?不是說去看你外婆了?怎麼我聽到樓下的車開了?」
「啊?」
我皺了皺眉,又恍然大悟:「可能是看著下雨天,開車接我媽去看外婆吧。」
說完,黃瑩笑了。
沒一會兒,我聽到隔壁的電瓶車響了。
我想。
這時候的李旭開車開不快,可李平的電瓶車卻會開得很快。
他們種下的因。
就得讓他們嘗嘗這果有多甜。
5
村頭出了車禍。
轎車的車頭凹進去了,李平連人帶電瓶車都躺在地上。
司機跑了。
黃瑩的反應很快,她跑著過去跪在李平的身邊:「哎呀,我可憐的男人啊,說是要給我去買禮物的,卻被人撞死了!
「司機竟然還逃逸!大夥快來評評理啊!」
她哭天喊地的,抱著李平,恨不得村子裡所有人都聽到。
有同村的人問了句:「這車不是林康家的嗎?
「車牌號就是!林康撞人跑了?」
緊接著黃瑩就爬過來抓住了我的腿,她的身上都是泥濘,五官猙獰得像是抓到了真兇。
「林暖,你爸是畜生啊!撞了人就跑了!把一條人命就放在這裡,他害死我老公!」
我撐著雨傘,無辜地看著黃瑩。
「黃阿姨,撞人的真的是畜生!」
我看著車又看著被撞倒在地的李平,提醒她:「但李叔叔看著還活著呢,趕緊送去醫院吧。」
「人都被撞成這樣,怎麼可能還活著!」
黃瑩試圖拖時間,她想把李平拖死。
「我已經打 120 了,不管怎麼樣先去醫院搶救,我順便還報警了。」
我拿出手機:「黃阿姨,我也持續在聯繫我爸。暫時還沒聯繫上,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我還叫來了保險公司的趙宇。
大家一起趕到醫院。
黃瑩不讓我走,說我爸聯繫不上,讓我留在醫院當「人質」。
她嘴裡還在念叨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很快醫生過來:「病人還在搶救,你們誰跟我一起去繳一下費用?」
「費用?什麼費用?還要我繳?」
黃瑩的聲音尖銳起來:「不救了!我現在就要領我男人回家!這救不活,還得浪費我一筆醫藥費!人都被撞成這樣,還能救活?」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是你非得來醫院,今晚上所有的費用全部你們家承擔!」
「黃阿姨,人必須要救。如果是我家的責任,我一定承擔。」
我哭著看著趙宇,走到他面前:「趙伯伯,你能不能……先把錢給我墊上?」
「我,我可沒錢啊!」
趙宇眉頭緊皺,一臉不相干:「而且我告訴你,你爸這輛車還沒投保險,保險公司也賠不了你家一分錢。
「真不知道你爸怎麼想的,肇事逃逸,竟然還打不通電話。」
當然打不通電話了。
我爸媽的手機在他們去看望外婆之前,就被我以學習做藉口拿到房間裡放著了。
我可憐巴巴地看向趙宇。
「趙伯伯,你先墊付吧,您放心。很快會抓到肇事者的,到時候按照警察攤責,是一定會把錢還上的。
「這麼多年我爸的車輛保險都是在您那邊繳納的。跟您也是鐵哥們,您就幫幫我們吧。
「兩倍!我會還您兩倍錢的。」
我哭得很大聲。
醫院走廊的醫生護士,甚至還有調查案件的警察都齊刷刷地看向我。
趙宇輕咳了一聲,隨即說道:「行行行,不幫你還以為我欺負小孩呢。」
趙宇去繳了醫療費。
他會繳的。
因為他貪財,也知道我家裡有點錢。
搶救繼續。
李平沒死。
被救下來了。
但進了 ICU,接下來的每一天都非常燒錢。
黃瑩坐在地上哭得像極了一個無賴,她求著警察:「一定要抓到林康啊,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他女兒在這裡,他也絕對跑不掉!」
說著黃瑩上前要來打我,被警察攔阻了。
警察詳細地詢問了我們情況,我委屈地說:「警察叔叔,前幾天因為保險到期我提醒過我爸,我總覺得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還能有誰!林康他以為車技好,仗著家裡有錢就肆無忌憚!村子裡都知道這輛車是他的!」
黃瑩喊得很大聲:「人證物證俱在!還想跑了不成!」
她恨不得所有人都聽到。
或許是聲音太大。
我爸拎著熱水瓶,路過了醫院走廊,他驚訝地看著我:「暖暖,你怎麼在這裡?」
一時間,他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
6
黃瑩迅速衝過去抓住了我爸的手:「林康,你總算是出現了。」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把我家老公撞了就跑,害得他都快沒命了!住進了 ICU!
「賠錢,立刻賠錢!
「ICU 的錢也要全部你出!」
我爸蒙了,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黃瑩:「不懂你在說什麼。」
「好啊,肇事逃逸,還在我面前演上戲了?」
黃瑩抬手就要朝著我爸的臉上打去。
我的反應很快,一把拉開了我爸:「黃阿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你可不要亂冤枉人啊。」
「冤枉,我能冤枉他?哎呀,你們一家人真是好演技啊!」
黃瑩又在地上撒潑打滾:「看啊,這家人有點錢就欺負我們啊!他們家的車撞了我男人,導致我們家男人在 ICU 生死未卜,他們還在這裡演戲不負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