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消散完整後續

2025-02-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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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衡向來深情。

我只是去見了那女孩兒一面,他就開車撞向我。

我不禁問:「就這麼喜歡?」

謝之衡冷漠道:「她能替我擋刀,你能嗎?」

我兀地一笑。

「那必然不能。」

一、

謝之衡背著我藏了個情人。

藏了半年,愣是沒讓我發現。

直到一周前,在我來例假的時候,他突兀地說了句:「你好像每次都不怎麼疼。」

我愣了下,瞬間明白,這狗東西必然有一個來例假很疼的在意對象。

於是我裝作無意地說:「一直是李老給我調理的,吃幾副藥就好了。」

謝之衡臉不變色心不跳,非常無所謂地「嗯」了聲。

三天後,我出國,他護著個女孩兒去了那兒。

照片傳到我手上的時候模糊得連人臉都看不清。

但謝之衡那珍之又珍的狀態卻是肉眼可見的。

我不奇怪謝之衡會出軌。

我奇怪的是他竟然這麼上心。

那該是個怎樣的女孩兒?

抱著這份好奇心,我瞞著謝之衡回了國。

直接讓老許把車開到了謝之衡藏人的地方。

趕巧了,謝之衡正從他的庫里南上下來,隨手把高定的西裝扔進車裡,拿起廉價的外套穿上。

再戴上一副眼鏡,抓了抓頭髮,提上電腦包。

我不禁笑了。

「這是照著小高扮的?」

「程式設計師?」

老許低著頭,安靜如雞。

等到謝之衡上了樓,我推開車門。

「你等著,我上去看看。」

「魚姐……」

「怕什麼?他還能殺了我?」

…………

「也不會殺了你!」

二、

是個人就知道,一旦我上去,把事情捅破,我跟謝之衡之間就不會善了。

尤其這兩年我跟他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

冷戰、爭吵、砸東西,那都是家常便飯。

最近的一次是半個月前。

因為什麼我忘了。

吵到最後我直接撈起水杯砸向了他。

他能躲開,但沒躲。

任由鮮紅的血液順著額頭往下流。

目光極冷。

「你還有半點以前的樣子嗎?」

多可笑。

我不像以前,難道他就像以前嗎?

他變了就理所當然。

我變了就不可饒恕?

咚咚咚,我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謝之衡。

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看向裡面。

「你放著,等我來。」

回頭,對上我的這一瞬間,笑意寸寸碎裂,軟和的目光凝成了堅冰。

表情切換之絲滑,完全可以納入北影教材。

「誰呀?」

嬌俏的女生從謝之衡身後探出了頭。

對上她的目光,我怔了下。

謝之衡側了側身。

「你先進去。」

他低沉嚴肅的聲音讓女孩兒有些反應不過來。

笑意觸不及防地爬上了我的嘴角。

我搶先一步伸出手。

「你好,我是謝之衡的同事,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謝之衡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默認了我的說辭。

「你在家裡,我們出去聊。」

「不方便嗎?是不是我打擾到謝太太了?」

女孩兒漲紅了臉,連連擺手。

「不是,我不是謝太太,我們沒有……」

「還沒有結婚?那想必快了。到時候我可要討杯喜酒喝。」

女孩兒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偷瞄著謝之衡。

我臉上的笑意擴大。

「對了,我叫沈魚,你怎麼稱呼?」

「林莜莜,你好!」

三、

林莜莜,19 歲,H 大在校大學生,品學兼優、德才兼備。

這是我能查到的全部資料。

剩下的都被謝之衡隱藏了。

最終我還是沒能進他們家的家門。

在謝之衡冷到極致的目光逼視下,我從善如流地跟著他下了樓。

「怎麼來的?」

…………

「回國了怎麼不告訴我?」

…………

「你知道多久了?」

…………

謝之衡猛吸一口煙。

「你想怎麼樣?」

我嗤笑出聲。

終於說到了重點。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

謝之衡偏著頭看我。

「我跟她之間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她身體不好,我照顧她,僅此而已。」

我「哦」了聲。

「那我不信怎麼辦?」

謝之衡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

我滿身的溫風和煦也沒了蹤跡。

下了車,嘭地關上門。

「沈魚。」

我轉身。

下一秒,油門的轟鳴聲響起。

謝之衡單手握著方向盤,在車子朝我疾馳而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看著我瞳孔擴散、身體僵硬。

刺啦的剎地聲。

車頭頂住我的膝蓋。

剎停。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剎那間,好似有驚雷在我耳中炸開。

車子後退,調轉方向,行駛到我身邊,謝之衡仰頭看我。

「別動她。」

這不是祈求。

這是警告。

「魚姐,你沒事吧。」

老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面如死灰,眼中滿是驚恐。

倒下去的那瞬間我突然明白,不是我的錯覺,他是真的想撞死我。

四、

謝之衡從來不是善男信女。

他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文盲,走到現在的程度,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6 歲那年,渣爹借著帶我出去玩的名義私會白月光。

他們在套間翻滾,謝之衡守著我在客廳看貓和老鼠。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嗯嗯啊啊的聲音傳出來。

好奇地問:「哥哥,爸爸和阿姨在做什麼?」

他調大聲音捂住我的耳朵。

「髒,別聽。」

他只比我大一歲,卻把我照顧的井井有條。

不是他有多喜歡我。

是他媽跟他說,只要把我糊弄好了,就給他一百塊。

那是他一周的生活費。

十四歲,我爸帶著他媽私奔。

我媽點了一把火,把家給燒了。

是謝之衡把我從火場裡背出來。

半條胳膊到現在都還保留著燒傷的痕跡。

他沒錢讀書,輟學打工。

我拿著棒球棍砸了他的家,賠了他兩萬。

他還是不上學,跑到雲南收購藥材山貨。

用他賺的第一筆錢給我買了條公主裙。

那一年我十五,他十六。

我媽歇斯底里。

「你爸跟著賤人跑了,你還要和賤人生的賤種在一起。」

「真是你爸的種,當初生你的時候就應該掐死你。」

我好像確實應該站在我媽這一邊。

可好死不死,我是謝之衡養大的。

在我爸忙著偷腥、我媽忙著捉姦的那些年,我活得像個異類,是謝之衡不要錢地陪著我。

他可以髒兮兮,但我必須乾乾淨淨。

他可以鼻青臉腫,但沒人能動我半根手指頭。

他不許我告訴任何人我們有關係,他怕他護不住我。

他最怕我哭,總是笨拙地給我擦眼淚。

惡狠狠地讓我把眼淚憋回去。

可是後來,當我真的再也不哭的時候,他又好像並沒有多高興。

「其實你哭一哭鬧一鬧,我就會順了你的意。」

「為什麼非要跟我硬著來?」

五、

我在醫院躺了一天半。

周鶴讓我繼續挺屍。

「也行,來包煙。」

「醫院禁止抽煙。」

「那我要出院。」

「你就不能正好把煙戒了?」

「這也能正好?那我還不如正好死了算了。」

周鶴翻著白眼不想理我。

「你和謝之衡到底怎麼回事?」

「擱平時,你擦破點兒皮他都要大呼小叫,這次怎麼面都沒露。」

我冷笑一聲。

「終於問出來了。」

「可把你憋壞了吧。」

況野衝進醫院的時候我正準備往外走,差點撞個滿懷。

他滿眼焦灼,臉色有些白。

「姐,你沒事吧。」

「你怎麼來了?」

「有沒有哪裡受傷?」

「誰讓你回來的?」

「謝之衡呢?」

「事情辦完了?」

「我要殺了他!」

…………

沒一句我想聽的。

我一腳踹在了他腿上。

他也不躲,老實受著,還躬著背把頭湊到我跟前。

「姐,我錯了。」

我輕拍了他一巴掌。

「老許告訴你的?」

「沒,我自己查的。」

這小子越來越敏銳,隨著年齡的增長,能力也越來越強。

都敢查我了。

「南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他們能解決。」

說完還有些不服氣。

「我不可能不回來。」

我氣笑了。

「行,你能。」

況野跟在我身後,哼哼唧唧地賣萌求饒。

迎面就撞上了謝之衡。

他表情淡淡,牽著林莜莜。

這是被我捅破了,也不藏著掖著了?

況野呆楞了幾秒,虎著臉就要往上沖,被我一腳踹了回去。

周鶴錯身站著,臉是一陣青一陣白。

有夠修羅場的。

「沈魚姐,你也不舒服嗎?」

林莜莜單純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我沖她笑了笑。

「小問題,你怎麼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

「身上有道疤,想看看能不能去掉。」

我恍然:「現在醫學發達,肯定沒問題。」

「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確實不應該有瑕疵。」

林莜莜紅了臉。

「沈魚姐,你也很漂亮。」

謝之衡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我們要走了,專家還等著。」

「沈魚姐再見。」

擦肩而過,謝之衡客氣地沖我點了點頭。

挺好。

正宗的點頭之交。

送我回去的路上,況野的臉黑的像鍋底。

我忍不住逗他。

「怎麼,我不攔著,你還真要跟謝之衡干架?」

「不應該嗎?」

「這會兒不怕他了?」

他抿了抿唇。

「姐,你跟他斷了吧。」

呵!

傻小子。

六、

況野是我二十歲那年在樓道里撿的。

那會兒他十一,被生父和繼母鎖在門外。

大冬天裡穿著春天的衣服,冷的瑟瑟發抖,身上全是淤青。

抓著我的褲腳,喃喃地叫餓。

於是我帶他回了家,給他泡了一桶面,加了一根火腿腸。

那會兒我跟謝之衡鬧的很僵。

他不許我摻和他的事,讓我乖乖地好好讀書。

可他總是受傷。

我受不了。

錢啊,那碎銀幾兩,真是要了人的命。

我跟我媽妥協,說我和謝之衡斷了,我要回家繼承家業。

我媽嘲諷著我。

但她也明白,爺爺奶奶留下來的股份,只有我能支配。

她討厭我。

但也需要我。

她不能把我怎麼樣,就錄下我的話給謝之衡聽。

謝之衡沒信。

他信我。

所以無比自責。

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我。

自責的多了,我們就開始吵。

從吵事情到吵情緒。

再和好。

周而復始。

況野是個意外。

我斷斷續續地投喂了他小半年。

謝之衡不管,也不在意。

但因為他總是冷著臉表情淡淡,況野一直很怕他。

再後來,況野和我的關係被他父親發現了。

那雙渾濁的眼睛,上下輕浮地打量我,其中的慾望清晰可見。

況野大概是聽到了什麼,他用僅剩的零花錢買了把刀。

害怕又絕望。

我給他煮了碗面,拿走了刀,讓他什麼都別管。

我任由男人進了我家,撕爛我的衣服,把我壓在床上。

我看著那個女人尾隨而來。

他們扭打在一起,男人一刀捅在了女人肚子上。

他落荒而逃,拿走了我保險柜里全部的現金。

剛裝的監控記錄下了全部過程。

他落網、判刑,重判。

這是一場於當時的我而言,非常完美的算計。

謝之衡卻一言不發,沉默地給我擦藥。

良久,他開口。

「你不應該拿自己做餌。」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這是當時的我聽進心裡去的話。

可其實還有一句,很多年後我才回過味。

他說:「髒兮兮的,去洗個澡。」

七、

謝之衡回來的時候我在客廳看書。

「怎麼還不睡?」

「等你啊。」

挺明知故問的話。

他明明知道我在等他。

就像我篤定他會回來。

也沒其他的原因,就是我調了林莜莜的病例。

謝之衡放鑰匙的手頓住。

扯下領帶,他在我對面坐下。

「想談什麼?」

這樣的從容挺讓人憋悶的。

我安靜地看著他。

「你說我要是把一切都告訴給林莜莜……」

謝之衡抬起頭,眼中滿是寒光。

「我說過,別動她。」

「如果我偏要動呢?你要怎麼辦?不踩剎車撞死我嗎?」

「沈魚,我不會動你。但我可以動很多人。」

這話讓我冷下了臉。

起身的瞬間,書砸在地上,一聲悶響。

我拿起棒球棍。

「我可以不動她。」

「一條胳膊還是一條腿,你自己選。」

謝之衡站起身。

長久的對視後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沒有任何猶豫,棒球棍重重地落下。

我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謝之衡白了臉悶哼出聲。

他咬緊牙關看著我。

一字一句。

「滿意了嗎?」

「滾吧。」

他托著胳膊往外走。

我不禁問:「就這麼喜歡?」

謝之衡停住腳步,脫口而出。

「她能替我擋刀,你能嗎?」

一瞬間,整個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我看著謝之衡的背影,繃的很緊。

他倉促轉身。

臉色比剛才更白了。

嘴唇動了動。

「我……」

我卻笑了。

懶洋洋地往後靠。

「那必然不能。」

八、

林莜莜背上有一道疤,刀傷,從肩到後腰,替謝之衡擋的。

那是去年年初的事。

謝之衡突然發了瘋地跟我搶生意。

自損一千也要傷我八百。

他不見我,不接我電話,不給我任何解釋和理由。

直到三個月後,有人透露給我,他被人襲擊了,他覺得是我唆使的。

那一刻的荒唐感真是把我氣笑了。

我用一周的時間查明了事情的緣由,把人扔給了謝之衡。

他沉默許久抹了把臉。

「我的錯。」

「是我鬼迷心竅了。」

「所以你覺得,你們的信任感是從那時候開始崩塌的?」

我沒回答男人的問題。

目視前方,淡淡地說:「謝之衡突然轉到和我同一個小學,是你安排的嗎?」

「對。」

「為什麼?」

「糊弄你唄,他媽想上位,可不就得各個擊破。他媽說過,那小子從小就是個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要他願意,他能把所有的人都哄的服服帖帖。」

就像我。

他會給我繫鞋帶,幫我打走欺負我的小胖子,下雪天背著我回家,自己要撿地上的食物卻把唯一的一顆巧克力留給我。

男人叼著煙,微眯著眼曬太陽。

「我記得你那時候天天裝著滿書包的零食水果往外帶,都是給他的吧。」

「你看,自從傍上了你,他都不用糊弄樓上樓下的老太太了。」

聽到了我想聽的,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喂。」

男人叫住我。

「我沒錢了,再給我打點兒。」

「等下個月。」

男人陰下臉。

「我是你爸。」

「所以我每個月都在給你贍養費。」

「那麼點兒錢我連吃飯都不夠,你爺爺奶奶留下的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我還沒死憑什麼你繼承。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回國。」

我勾起嘴角。

「沒問題,你前腳下飛機,我後腳就讓你進去。」

男人咬緊牙關,死死地瞪著我。

突然他臉上閃過惡意的笑。

「你知道他媽跟我私奔的時候為什麼一分錢都沒給他留嗎?」

「因為他說他喜歡你,不會再算計你。」

「他要是跟你在一起了,他媽可就真的沒機會嫁入豪門了,那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嘶,他媽是怎麼說來著?對,『你不是挺能嗎?給你十塊錢應該夠你活了吧。』」

「那小子硬氣,一聲軟都沒服。」

瞬間,我沉下了臉。

「恭喜你,你損失了下個月一半的生活費。」

回去的飛機上,我一言不發。

況野擔心地看著我。

「姐,你每次見了他心情都不好,為什麼還要來?」

為什麼呢?

況野不明白。

其實最開始我自己也不明白。

直到後來被男人點破。

「你想聽到什麼?」

「聽到我說他當初對你的所有好都是假的?」

「你想證明,他現在不喜歡你了,是因為他當初就沒真的喜歡你?」

「沈魚,你特麼是個戀愛腦吧!」

因為他罵的太髒,那個月的生活費我也給他減了一半。

這人就是我那和謝之衡的媽私奔的爸。

我媽是個純種戀愛腦。

我爸都跟人私奔了,她還每個月往他的帳戶打一筆巨款。

然後任勞任怨操持公司,守著沈家的家業。

最後還憋了波大的。

患了癌不治,自生自滅,只留下一句遺言:「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我爸對此的評價是:「有病吧!」

他們有什麼感情?

家裡安排的聯姻,不娶就斷經濟來源。

就連孩子都是人工受孕。

在我爸眼裡,我媽就是個路人甲。

她給的那些錢,他都覺得是他應得的。

見不得他這麼自在。

我媽死的當月,我就斷了他的生活費。

他叫囂跳腳辱罵。

說我不得好死。

說我讓地下的眾人不得瞑目。

我就笑了。

不瞑目也是該的。

我斷他生活費的第二個月,謝之衡的媽就拋棄我爸跟了別人。

當初,因為被家裡斷了生活來源,我爸拋棄初戀的謝之衡媽,娶了我媽。

現在,又因為這碎銀幾兩,謝之衡的媽拋棄了我爸。

這一出出戲看的我拍手叫好。

隨他們折騰。

只一點,不許回國。

九、

我給謝之衡撥出去的電話,隔了很久他才接通。

聲音有些沙啞,滿是倦意。

「說。」

「別墅里的東西我都給你清出去了,在院子裡,你讓人來搬。」

「知道了。」

「我們一起合資的公司、共同的投資,我擬了個章程,一會兒發你郵箱,你儘快給我答覆。」

謝之衡這次的沉默比上次更久。

「有必要嗎?」

我揉了揉眉心。

「斷就斷的乾淨點吧。」

再次和謝之衡見面,他的胳膊打著石膏吊著繃帶掛在脖子上,身旁跟著林莜莜。

周鶴說我下手挺狠的,但好在乾淨利落,倒不至於影響他以後的生活。

對此我表示遺憾。

周鶴瞪眼。

「最毒婦人心。」

「但也是他該的。」

我們很平靜地處理著資產分割。

為了處理這些事情,我簽了一個又一個的字、蓋了一個又一個的章,到最後都麻木了。

況野拿過外套給我披上。

我接過水杯喝了口。

抬頭就看到林莜莜怯生生地站在不遠處。

我沖她點了點頭,抬腳就要往外走。

「沈小姐。」

我「嗯」了聲。

「謝之衡在後面,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不是的,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況野沉著臉攔著她。

林莜莜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但卻固執地梗著脖子。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況野。

「說吧。」

她咬了咬嘴唇。

「我不知道你們是那種關係,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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