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女的自白完整後續

2025-02-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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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孫淼,在我 18 歲生日的前一天,我拿到了 P 大的錄取通知書。

高考出分的那天,家裡的電話與手機就被打爆。我一個人在沒開燈的臥室里坐了 3 個小時。

然後我打開手機,拉黑了通訊錄分組裡所有的人。

分組的名字直白,叫「備胎」。

嗯,長到 18 歲,我沒談過戀愛,時間與精力除了花在課本,就是用來與備胎們學習周旋與推拉。以及,學著怎麼樣嫁給有錢人。

我記得大一那年,我和我的富二代男友在湖邊散步時,比我大三歲的他,卻被我幾句話撩到臉紅,氣不過,捏著我的臉咬牙切齒審我:「淼淼,你這麼會,到底談過幾個男朋友?」

「一次都沒有。你信不信?」我抬了眸子看他,慢悠悠的,小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刮著他的手,坦然又深情:「黃昊,這麼多年,我只為了等你。」

我很誠實——

備胎們不過是拿來練手,我的過往情史空白。

誰叫年輕男孩都喜歡做處女地上的第一個征服者?黃昊也不例外。

黃昊果然被我的話語感動,將我拉到懷裡,捧起我的臉,閉眼深深吻我,承諾一輩子對我好。

他是我費盡心機撩來的男朋友,也是在一年後出軌對我提出分手的所謂「渣男」。

可他卻不知道,這段關係從開始到結束,我才是唯一的掌控者。

甚至,就連他的出軌,都是我移情別戀後的精心安排。



在我小時候,我媽總對我說,女人可以窮,但一定要美;當然也不能只有皮囊,還要有腦子與野心。

我的媽媽就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從小,她就逼我好好讀書,考上名校。

而上名校,不是為了做白領,而是為了攀到一個有錢的男人。

在她看來,這個社會殘酷,固化的階級就是一場接力賽,那些跑得快的祖輩、父輩,也給後代贏得了更優越的起跑線——

全國最好的學校里,也聚集了全國最有錢有背景有地位的人後代。

最低等的撈女才會幻想著從夜總會裡邂逅愛情。

我不一樣,她給我訂製的戰場,在全中國最好的大學。

在校的學生衣著打扮都差不多,越富反而越低調。加上大家同吃同住。因而剛剛入學的我,篩選富二代的標準只有一個——

看愛好。

愛好越燒錢,必然家裡越不差錢。

而我要做的,就是混入那個擁有燒錢愛好的圈子。其實很容易,混社團就行了。

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當時身為攝影社的社長黃昊。

第一次見到黃昊是在攝影協會的入會面試,我特意穿了露肩上衣,剛剛洗過的頭髮長長披在腰上,打造純欲風。面試地點在攝影社的教室里,他和好幾個師兄作為面試官,會問新人幾個問題。別人問我的時候,我對答如流,面帶微笑。可偏偏輪到他時,我便裝作緊張,忍不住卡殼。

「你不一樣」的信息傳遞太明顯,讓好幾個師兄都忍不住打趣黃昊:昊哥,你是不是盯著人家的時候太兇了?

黃昊抬了抬眉毛,眼神有一點無辜,問我,「我有很兇嗎?」

我只眨著眼歪頭看他,不答。

倒叫他先不自在轉移了眸光。

面試結束後,他站在中央對大家說話,等到散場,我故意落在後面,等新生陸續走光,我抱著筆記本問他問題。筆記里工工整整記錄了他說過的每一句話,而我垂著頭湊近,剛剛洗過的長髮,濕淋淋,散發著的柚子清香撲面襲來——

我用一個晚上的時間翻了他全部微博,甚至找到了他的知乎帳號,看到他曾提到自己最喜歡的水果是柚子。以及,他參與的問答里,最喜歡無法抗拒的異性誘惑,是女生若有若無的發香。

我對症下藥。

大一新生是自帶光環的,學長總是對學妹充滿了好奇。所以那時候,哪怕我的手段只能起到 70 分的效果,新生 buff 會給我加上 20 分。

走的時候,我特意告訴他,「黃昊師兄,我叫孫淼。你要記得哦。」

喜歡的意思表達地直白又熱切,聰明一點的男生就該懂得下一步:

果然,第二天醒來,我就看到黃昊發來的好友申請。

一切順利。我差點從床上跳起尖叫,而我對那條好友申請的回應卻是——

晾著,不通過。



對男人,我認為最有效的方案應該是: 一顆糖加一根棍棒。

女人的主動可以安撫男人的虛榮心,但任何的滿足只能適度。一旦他嘗到了甜頭,就應該讓他餓一餓。

誰叫他們天生熱愛追逐?挑釁完再逃跑是最大的勾引。?

黃昊的好友申請我遲遲沒有通過,第三天的時候,我收到攝影系秘書發來的通知消息,要求參加第一次社團活動。?

活動是去頤和園拍照。我又認真打扮了一番,穿了現在最流行的 jk 制服,短上衣搭配百褶裙,白色長襪露出絕對領域,繫著雙馬尾。分明是甜妹裝扮,我卻偏偏不背微單,而是背著巨重無比的長槍大炮。

畢竟反差才能製造驚艷。

這樣的裝扮混在一群男生堆里,必然成為焦點。唯一對我有些冷漠的是黃昊。

我好幾次看向他,他都不願意看我一眼。那時,我以為他是生悶氣,光想著再加一把火。甚至開始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生打鬧。

拍完了照片,是成員交流時間。作為社長,他原則上應該要對新社員一一指點。黃昊走到我身邊時,我趕緊乖乖將相機遞給他,讓他看各種參數。

他卻一動不動,只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我,過了會兒,臉上浮起一絲嘲諷的笑。

?!

什麼情況?不應該是吃醋嗎?!

這個眼神讓我有些心慌。只好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操作相機,相機是社團的,我才學會使用,卻一個不小心摁錯了地方,螢幕一下子跳到了全部照片預覽,只見畫面里除了幾張風景之外,剩下的,全部是黃昊。

我一愣,一下羞紅了臉。

嗯,是的,為了後續撩他,我一早上都在偷拍他。

可萬萬沒想到會現在曝光。

事出意外,我真的超級窘迫。

黃昊也愣住了,臉上嘲諷的笑容僵在那裡,變成了錯愕,再然後,變成了羞澀。

一上午我都在和別的男生說話,看似沒留意他一眼,可攝影的男生都相信:

鏡頭才是一個人最誠實的眼睛——原來我念著的那個人,只有他。?

兩個人這麼盯著相機呆了十秒。

我深深吸氣才敢偷偷瞄他一眼,只見他唇抿很緊,耳根的紅暈才退下一半,他便一臉冷漠熟練調回原介面,然後一本正經對我指點起來。

等他和我說完,我的臉還是燙著的,樣子又呆又傻。黃昊瞥了我一眼,冷冷說了聲,「手機。」

我乖乖掏出。

只見他沉著臉奪過,然後輸入了自己的號碼,扔回我懷裡,又推了推我的腦袋,命令:「回去加我。」

哦。

我傻乎乎揉著他手指戳過的地方,心裡知道:我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關於沒有第一時間加他微信的事情,我後來特意打電話認真解釋是因為入學新認識的同學太多,所以才沒有看到他的好友申請。

那時黃昊只淡淡嗯了一聲。又過了會兒才慢條斯理補了一句:哦,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和我玩推拉呢? 還琢磨這小姑娘是不是有點心術不正?

聽了這話,我當時貓尾巴都要炸了,慌慌著急如何狡辯。?

好在他接著嘆了口氣:「但你這麼傻,偷拍人都能被現場抓包…」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逗我,反應速度快,趕緊委屈起來:

「師兄,你竟然誤會我很心機?這個指摘對女生好嚴重的。我要補償!」

他有些懵,沒想到這個轉折:「你想補償什麼?」

我歪了歪頭,甜絲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吻到他的耳朵里:「就,補償你…和我說一個月的晚安,好不好?」

他笑了笑,聲音溫柔,沒有拒絕。

接下來很多事情都順理成章了。黃昊每天會和我發微信,睡前會給我打十分鐘的電話,說晚安。而通話時間,也不自覺增加。

他讀大三,北京本地人,人大附中畢業,無論是見識還是眼界都比我領先太多。

而我能掌控他的,不過是色字頭上的那把刀。

他對我也好,家境優異,在北京三環擁有一套複式。周末他的爸媽會讓司機開車來接他,我留意過車型,悄悄檢索,大概一百多萬。

這串 7 位的數字,比他的擁抱還溫暖,也比他的吻還令我心動。

而我們也的確經歷過一些特別好的時光。可惜,上天很快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我才發現,我所相信的終點,不過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且不說黃昊只是想隨便談個女朋友,未必有長遠打算。而更重要的是,漸漸增長的閱歷與段位告訴我:

若想改變階層,黃昊這樣的家庭,小富則安,只配做我的踏板——

在交往三個月後,熱戀的甜蜜過去,我遇見了陳爾。

黃昊叫他爾神。

那天我和黃昊一起手拉著手散步,迎面走來一個尤其好看的男生。我正忍不住多看一眼,就見黃昊站住,有些驚喜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爾神!」

陳爾對我們笑了笑,眸光在我臉上輕輕掃了掃,又看向黃昊,「昊哥。」

目光轉動,擦肩而過,但我能感覺得出來這個爾神很不一般。

果然,下一秒,黃昊抬了抬下巴,對著陳爾仿佛在發光的背影,用從未有過的崇拜語氣讚嘆了一句:

「爾神那才叫作天之驕子。和他比起來啊,我們都是普通人家。」



黃昊那句話像一片烏雲,遮住了我世界裡飄滿的粉色泡泡。

我忽然清醒:讀書、上 P 大,費盡心思,最後就為了和一個普通人家的男孩交往?

這就是我所謂的出息?

我不甘心起來。

在那個失眠的夜晚,我在宿舍里打開電腦,緊緊抿著唇,盯著陳爾的微博主頁看。

陳爾是登山社的社長,今年大四,金融系。斯文,氣質很冷。皮膚白,眉目可以直接做藝人,典型小女生的夢中情人長相。這樣的男人,用腳想都知道有一大堆人追。

我後來才知道,我校的登山社非常有名,能在登山社裡混出名頭的,都是非富即貴的青年才俊。之前怪我天真——真正懂行的姑娘絕不會在攝影社裡找富二代,而懂得去登山社攀高枝。

但陳爾應該有一個女朋友。叫肖纖纖,是管理學院的女神。據說是生於高官家庭的白富美,鬼都看出他們天生一對。

也對,生活不是瑪麗蘇小說,我不是女主角,肖纖纖也不是惡毒女配。

如果我是他,我也只會選擇門當戶對的女朋友。

我清醒又沮喪地關了電腦,勸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可那天晚上,我卻夢到了陳爾,也夢到了自己真的變成了小說里的灰姑娘,如願嫁給了王子。

再次見到陳爾是一個周末。黃昊大清早拉我一起去京郊爬山。

我沒精打采答應,只草草打扮了一番,甚至沒有化妝。打著哈欠來到校門口,看到一輛 SUV 旁站著的幾個人時,就地清醒了——

什麼?陳爾在?!

所以是和陳爾他們爬山?!

我當即嗔了黃昊一眼,小聲焦急抱怨:「你怎麼不說還有別人啊?我好打扮打扮。」

「都是朋友嘛,再說了,你不打扮也好看。」黃昊低頭溫柔對著我笑,手指勾我的發梢。

姿態親昵,我不自在起來,偷偷瞥了陳爾一眼。

卻見他的目光停留在黃昊的手指與我的發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下一秒,他移開目光,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輕聲說了一句:「人齊了,走吧。」

肖纖纖她們在另一部車。

比我們晚十分鐘到,我先是看到了一輛奔馳大 G,然後才是看到從駕駛座上跳下的長腿美女,胸口霎時攪翻了檸檬水——

我知道肖纖纖的照片很美,但沒想到本人更美。

氣質上佳,尤其是說話的樣子,溫柔到要死。往那一站就是女神。

我後來才知道,黃昊他們的宿舍里,只要提到肖纖纖,男生們無一不面露憧憬。甚至誰的朋友圈被肖纖纖點贊了,都恨不得截圖吹牛。

我不得不承認,她絕對不是小說里的惡毒又頤指氣使的女配。

她是真正的小說女主,很大方地對我笑,親昵握住我的手對我說:「淼淼是吧?我叫肖纖纖。」

在她面前,我自卑地想要縮到地縫裡去。

我在學校里成績不好,朋友也很少,大一整年,把大多數的時間與精力都放在了找有錢男朋友這件事情上。勵志做一個附庸。而我今天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也不過因為,我是黃昊的新女友。

肖纖纖在哪裡都是話題的中心,所有人都圍繞著她。與她聊天、打趣,問她看法。哪怕眾星拱月,她也會在幾句話的間隙里,不自覺尋找陳爾的目光,彼此對視後,她會抿著嘴角,再和他人接著話題。

我一邊試著能加入談話,另一邊忍不住,偷偷拿手機錄下肖纖纖說話的語調和語氣——

一個人的出生是可以從談吐里看出來的,我沒法擁有她的出生,但我可以模仿她的談吐。

仿佛離她近一點,也能離那樣的生活近一點,也離陳爾,近一點。

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留意到了一道視線——

陳爾。

我僵了僵,只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忽然拿出手機,指了指螢幕上「錄音」的圖標。

他發現了我在錄音?!

我臉刷得一下發燙了。可他若無其事又轉了目光。

直到那天回家,我都心不在焉的。

黃昊沒有察覺出我的異樣。我匆匆告別了他,回到宿舍立即把頭埋進被子裡。

耳邊心跳咚咚,這才敢再細細回想起今天搭帳篷時,陳爾似乎特意從避開眾人,與我的對話:

「我發現你看纖纖的時間,怎麼比看自己男朋友的時間還多呢?」他忽然湊到我耳朵邊,開啟了話茬。

我這才發現周遭只有我們二人,忍不住直了脊背,捏著帳篷布的指腹用力,垂眸不看他:「好小氣,你女朋友都不讓人看?」

「她不是我女朋友。」頓了頓,他又低了嗓子,帶了氣音,悄悄說:「我才不喜歡她這樣的。我喜歡的是…是……」

他忽然不說了。

而我的耳根也發紅了。

我不敢順著他的話接。

只知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紅得快熟了的右耳耳側,盯到我忍無可忍時,才冷不防伸手摘了我的右耳耳環,放入手心端詳片刻,起身,留下一句:「黃昊送你的吧?我喜歡。沒收了。」

……

心臟依然咚咚跳著。耳朵還留戀他指尖的溫度。

被窩裡一片悶熱。

我顫抖的手摸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耳。

又想起白天,肖纖纖問我耳環怎麼沒了一隻,我驚慌失措的表情,慌亂解釋不小心弄丟。

大家開始打趣黃昊買的耳環質量不過關時,我悄悄瞄向陳爾,只見他的眼神里,閃爍著熾熱又幽暗的光。

那時候我還單純,不了解人性。

誤以為所有人對愛情的想像與理解都是千篇一律的:要求忠誠、純潔與永恆,喜歡優秀、陽光與上進。

?

可後來我才知道,越是擁有得多、經歷得多的人,忠誠純潔與永恆不再能激起他的任何興趣。

哪怕陳爾才 22 歲,可真正能讓他感興趣的——

只有刺激,與禁忌。



陳爾的做法讓我浮想聯翩。

他給了我幻覺,那些原本只敢在夢裡才能實現的事情,忽然現實生活中也有了夠得著的可能性。

也許小說里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真的存在?

我像被誘惑,開始想要更多。野心與慾望一點點膨脹。

而他,卻再也沒有搭理過我。

在每一個深夜,我不由自主檢索陳爾的一切信息,希望能找到再見他一面的機會。

他仿佛一把鑰匙,能打開那扇通往我的慾望、我的未來以及我的一切的大門。

陳爾的課表、常去的自習室以及登山社的每周活動時間,其實都能從 BBS 上挖到——

他的迷妹太多,總有經濟系內系外甚至隔壁學校的女生們圍追堵截。

只可惜她們似乎從來沒有活學活用過經濟學裡的理論:信息不對稱才能牟利,而充分被大家所熟悉的信息,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也就是說,只有最難挖的信息,才是寶。

於是我開始從別的角度挖陳爾可能常去又不為人知的地方,比如從他朋友的大眾點評以及微博、知乎入手,終於在他室友去年的一條微博底下發現了陳爾的回覆。

陳爾回的是:「哈哈,給力。」

而定位,是距離學校半個小時地鐵的一家女僕咖啡店。

顧名思義,就是服務員都穿著女僕裝,滿足宅男合理的幻想與要求。

所以,陳爾喜歡這玩意?

網上搜了一圈,發現這家店正在招聘兼職服務員,因為距離學校很遠,幾乎不可能遇到熟人。

我咬了咬牙,隨便對黃昊捏了個藉口,決定應聘。

一切順利,而唯一不順的是,我去了那裡整整打工一個月,連陳爾的頭髮絲都沒有見到。

這才發現,僅僅憑藉理論是不夠的,這個世界上的成功者,都需要那 1% 的運氣。?

就當我差點要放棄的時候,終於,有一天店裡,來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陳爾!!

我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看到我的瞬間似乎有點驚訝,很快回過神來,和老闆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不再看我。

就這樣?

我有點失落,但也絕對放不下身段直接去找他搭訕。只好低頭幹活。

過了不久,身邊靠近一雙布洛克鞋。盯著我的腦袋看了半天,終於,熟悉的低沉語調:

「黃昊知道麼?」

我手上動作不停,告誡自己一定不要慌亂,心理建設完畢,終於抬頭,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歪了頭不答反問:「你希望他知道麼?」

他問這話本是站在黃昊朋友的角度調侃我來女僕店打工,卻沒想到,我把他拉成了同謀。

他又露出那曖昧似笑非笑的神情,湊近兩步,腳尖輕輕踢了踢我的鞋,低頭問:「淼淼,他是這麼叫你吧?淼淼,你每周什麼時候在這兒?」

他單刀直入。

「每周二和四。」我乾脆抬了頭,一旦對視,不知道為什麼又像被蠱惑了一樣,脫口而出:「我在這裡,能等到你麼?」

他彎嘴角笑起來:

「嘖。一三五七陪黃昊,二和四歸我。我這樣理解?」

臉上火辣辣的!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以為他要諷刺我的水性楊花。

巨大的窘迫,正要開口駁斥——就見陳爾在我臉上掐了一下,湊近,曖昧而低啞的嗓音在我耳邊說了幾個字:

「共享啊。我喜歡。」

「……」

我僵在原地。

我這才意識到陳爾的變態。天使一樣的臉,惡魔的愛好。

但我儘量收攏起自己的驚訝和慌張,竭力裝出見過大場面的樣子,抿著嘴,努力繼續:「那我、我周四等你。」

他被我這樣子逗笑,笑了兩聲就走了。

心臟咚咚地跳,仿佛每一下都要砸在我的胸腔上。我慌張望著他的背影,無法形容自己心情:開心、驚喜、慶幸、害怕、擔心……無比複雜又亂。?

我深深地呼吸,擯去對黃昊的負罪感,埋頭拿著抹布用力抹去餐桌上的灰燼,就好像,在奮力一點點洗刷掉我靈魂漸漸蔓延的菌斑。

而陳爾靈魂的菌斑,一定比我更嚴重。

我後來才一點點理解了他在爬山時扯走我耳環時的眼神,侵略與好奇,腦海里渴望禁忌。

這才發現,所謂偷情的刺激,才是我能帶給陳爾的最大情緒價值。?

他受夠了那些清純、優秀又陽光的女生們了,明面上做了太久的天之驕子,陳爾喜歡的是陰暗,是潮濕而不可見光的誘惑。

他也一眼看出,我絕不是坦蕩樂觀沒有秘密的肖纖纖。

我是喜歡偷偷錄音的女孩子,野心勃勃沒有底線又一肚子心眼,內心長滿了幽暗又不能見光的苔蘚。?

而他喜歡苔蘚。

他的習慣也很特殊:每次來時,都會視我於無物,一個人坐在包間裡喝茶,也不叫人。

等到過了一會兒,他才會冷不防從我身後出現,從輕輕對著我的耳朵吹氣,再到忽然手臂環繞我的腰,戀人般親昵捏著我的下巴,都會問一句:

「嗯?黃昊對你做過這些麼?」

或者:

「你喜歡我對你這樣,還是他對你這樣?」

……

熱乎乎的氣息噴在我的脖子後方。

而這些話,其實不需要我的回答,我慢慢發現,只要保持嬌羞,保持忸怩、顧慮以及愧疚,再壓抑喜悅與衝動……總之,做出符合「偷情」場景里的一切反應,都能讓他入戲,並充滿興致。

他越來越喜歡我。和我膩在一起的時間越長。

抱著我感嘆:「淼淼,我現在恨不得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大多數時候我心裡很清醒,可有時候,我也難免入戲。

店裡的女僕們都穿著木屐,而他卻喜歡我脫了拖鞋,再除去襪子,光腳踩在包間地面,再命令我繞著包間跑上一圈,直到腳上沾滿了灰塵。

再然後,他會讓我在他面前坐下,他捧起我的腳踝,然後帶一點迷醉的表情欣賞我的腳底。

他說,女人最漂亮的地方是腳,而他尤其喜歡女人的腳掌被弄髒時候的樣子。

破碎的美好是一齣悲劇,而陳爾,酷愛一切悲劇。

最刺激的一次,是我們在他的包間,他手指摩挲著我的腳掌,忽然外面傳來了幾個人聲——

是陳爾的朋友,上次一起爬山的那群人!

我的頭皮當即一陣發麻,下意識要抽回腳躲避。

陳爾卻手中用力。

我們與外面只隔著一層薄薄的推拉門,而外面那些人只要走近,拉開門,一切暴露,那我也必將身敗名裂。

前所未有地擔心,心跳發虛,害怕到顫抖,卻沒注意陳爾已經湊了過來,貼著我的耳朵:

「淼淼,怕不怕?」

語氣極快,我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因為興奮而閃爍綠光。

我的腦海里驀然只剩下一個想法:千萬不能掃了他的興。

呼吸不穩,我卻儘可能堅定地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也就是在那個瞬間,陳爾勾嘴一笑,猛地拉開了推拉門,對門外的那群人打了個招呼:「嗨。」

我差點從座位上跳起。

縫隙不大,堪堪露出了陳爾的一張臉,我的一片裙擺和我穿著白色絲襪的小腿。

足顯旖旎。

「要進來坐坐麼?」陳爾抬了抬眉毛髮出邀約。

我連呼吸都停了,腦袋裡嗡一聲,以為他是認真的。

好在門外的人知道陳爾脾氣,只知情識趣打了個招呼,嘻嘻哈哈走了。

門再次關上。

等到他們的腳步消失,陳爾這才垂了眸子笑我:

「抖得跟篩子似的。還不怕?」

說著起身,又像對待小動物那樣拍了拍我的頭,輕飄飄留下一句:

「對了,剛剛門外那群人里,有黃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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