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叔養到十八歲,突然得知他是 PO 文男主。
而女主正是我家的嬌軟小保姆。
他們會在家裡各個角落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時間忌憚得我不敢回家。
在我和小男朋友收拾行李私奔時,卻在半路上被他抓了回來。
他眼神陰翳,掐著我的脖子斯文又狠戾道。
「寶寶,你是我親手養大的花,只能我親自澆灌。」
1
我被秦厭養了十年。
打斷了五條皮帶。
因為我不聽他的話去和小男生約會。
那時候,我才知道。
我表面溫和守禮的小叔叔,有躁鬱症。
而他只有待在我身邊,才能被安撫。
因為我是他唯一的親人。
2
進入大學後,我再也受不了秦厭的管教。
偷偷給校草遞了情書。
江序答應我之後,我高興地和閨蜜喝了一晚上酒。
回家時頗為心虛,悄悄問家裡新來的小保姆。
「秦厭回來了嗎?」
小保姆蘇漣長了一張甜美臉,笑著回答我:「先生今天有應酬,回來得晚。」
我終於放心。
待我洗完澡,推開門。
卻撞上一個薄荷味的懷抱。
秦厭眸色漆黑,溫熱的鼻息在我頸間噴襲。
又來了。
我瞥他一眼,漫不經心問:「你又去相親了?」
「沒有,酒會。
「過來,我幫你擦頭髮。」
秦厭低垂了眼,修長的手在我發間穿梭。
可能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我不太敢看他。
「不用了小叔叔,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秦厭呵笑了瞬,氣息噴襲,弄得我耳廓痒痒的。
「現在知道叫我小叔了?」
他鼻子動了動。
「我怎麼在你身上聞著點男士香水味?」
「怎麼可能?」
我抖了一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秦厭這人有病,我不敢惹他。
因為我知道惹他的下場。
3
十歲那年,我正值青春期,性格叛逆,被父母送到小叔家寄養。
第一次見到秦厭那天,他剛參加完畢業典禮。
學士服穿得規整嚴密。
他是中俄混血,五官深邃,鼻樑高挺,深幽的眼惑人。
從小接受精英教育,行為舉止克制守禮。
我被父母安排跟著秦厭學鋼琴,學畫畫,學禮儀。
父母在我十二歲那年出了車禍。
我在秦厭懷裡哭了一整夜。
從那天開始,除爺爺之外,他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他粗糲的手掐著我的臉,一觸即離。
「從今天開始,我會代替他們好好照顧你。」
他的語氣,無比溫柔。
從什麼時候我發現他變了呢。
大概是他發現我要早戀那天。
我第一次沒在八點前準時回家。
和同桌的小男生在遊樂園玩了很久。
走進家門口,就對上了黑暗中那雙晦暗不明的眼。
打火機開關不停被打開又關上,指尖摩擦的頻繁,昭示著主人的煩躁。
「寶寶長大了,學會談戀愛了。」
我心思被戳破,臉紅反嗆他。
「你不也被爺爺逼去相親了,三十歲的老處男。」
秦厭臉和我貼近了,語氣玩味。
「怎麼,吃醋了?」
「誰吃醋了,你天天板著個臉,是不是到時候還要跟女朋友做恨啊?」
秦厭徹底生氣了,幽深的眼如沼澤將我吞噬。
那天晚上,他的皮帶第一次斷了。
他抓著那個男生在我面前,一腳踢在他的腿上,神情瘋戾。
「你說,有小男生要誘拐我侄女早戀,我這個做叔叔的該不該阻止啊。」
他捏著我的後頸,姿態放鬆。
「那就不要不聽叔叔的話了,寶寶。」
那天我從管家口中得知,秦厭有躁鬱症。
他不能容忍,我的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氣味。
可不就是神經病嘛。
4
想到這,我形成肌肉記憶地向他解釋。
「今天和班上同學一起聚餐了。」
秦厭這才放過我,似乎想到些什麼,神色厭惡。
「下次離那些臭東西遠點。」
我乖巧地點點頭,從他懷裡脫身。
「小叔我睏了,去睡覺了。」
為了明天和江序的約會,我得早點睡個美容覺。
可秦厭似乎不打算放過我。
溫熱的大掌箍住我的腰將我拉回懷裡。
「小叔最近好累,寶寶給我抱一下。」
他眼下的烏青明顯,我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辛苦了。」
他抱得我越來越緊,手指在我腰上游離。
我呼吸有些不暢,臉紅地提醒他。
「小叔,男女有別,我已經成年了。」
秦厭勾唇一笑。
「你夢遊的時候,可沒少抱我。
「你還經常拍我的屁股,讓我別發燒。」
我的臉噌一下紅了。
果然現實缺什麼夢裡就夢什麼。
折騰一番後,好不容易才被他放去睡覺。
晚上就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
而夢裡的主人公,竟然是我的小叔叔,秦厭。
秦厭是霸總男主,精力充沛,而女主,竟然是我家嬌軟可愛的小保姆。
秦厭自幼喪母,被父親送去國外接受精英教育。
他禁慾內斂,生性冷硬,不近女色。
直到接手秦氏集團後,在一場宴會上喝了被下料的酒。
與自家小保姆滾到了一起。
至此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夜夜笙歌。
故事裡自然少不了惡毒女配。
而故事的女配,是秦厭的侄女。
也就是我。
我被養在秦厭身邊十年,對小叔叔暗生情愫,對小叔叔苦苦追求。
可小叔叔卻在我面前跟小保姆在別墅做那些不可名狀的事。
在我痛哭著怒吼:「明明我們沒有親緣關係,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之後。
對上了秦厭疏離且冷漠至極的眼。
我醒了。
被嚇醒了。
太恐怖了。
這絕對是假的,我怎麼可能和秦厭沒有血緣關係呢。
我怎麼可能,喜歡我小叔呢。
我竟然還是小說里喜歡小叔的惡毒女二。
叔侄之間,怎麼可能有感情。
可那夢裡的細節太真實了,讓我心有餘悸。
我取消了今天約會的行程,去找了爺爺。
他苦大仇深地喝著茶,摸了摸白鬍子。
「你還是發現了啊……
「你和你小叔之間,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你發現沒有,你爸爸和秦厭都是混血,而你卻是純種中國人。」
「你是被你爸媽收養的孩子。」
我的天塌了。
5
爺爺似乎發現了什麼。
我找藉口住宿舍不回家,秦厭給我打了快一百個電話讓我回家。
他還沒來得及找我算帳,就被爺爺一個又一個的相親拖住了陣腳。
「秦厭,你年紀不小了,該去相看相看了。」
爺爺在旁邊煽風點火:「小姝一定也希望你早點給她找到嬸嬸,是吧?」
我心不在焉,壓根沒聽到爺爺說的什麼就胡亂嗯嗯了幾聲。
秦厭眸色一暗,似乎沒想到我也和爺爺一樣的態度。
系好的領帶被他扯得凌亂。
坐著坐著,我就感覺到莫名的寒光。
等我反應過來,秦厭已經甩手走了。
6
秦厭好像很生氣,我給他打的電話一個都沒接。
我在街角的西餐廳找到他時,他正和一個身穿小香風套裝的女生面對面坐著。
二人看上去年齡相仿,閱歷相同,相談甚歡。
秦厭西裝革履,那位世家小姐溫婉可人,看上去聊得很是投機,秦厭這種人,看著那位小姐,竟然也露出幾分笑意。
陪我寫作業,給我梳麻花辮的小叔叔。
真的要組建屬於他的家庭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股莫名的酸澀感湧上心頭。
江序的電話打了過來。
攪亂我混亂的思緒。
也對,我今天的正事,是和我男朋友約會。
我轉身就走,錯過了門外那道側過來的目光。
7
和江序玩得太晚,宿舍門禁過了,鎖了門。
我只能回家去。
沒想到秦厭回得比我要更晚。
蘇漣手忙腳亂地從司機臂中接過秦厭,嬌小的身軀被秦厭半壓著艱難地朝門內走。
蘇漣嬌軟柔弱,而秦厭高大俊朗。
秦厭半個身子都倚靠在蘇漣身上。
眼前一幕不知道為何在我眼裡竟有些刺眼。
想到秦厭之後會在這棟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別墅里,和蘇漣肆意做恨。
我沒忍住拉開秦厭搭在她身上的手,冷斥了幾句:「你就那麼缺女人嗎?白天見一個,晚上抱一個。」
秦厭眼眸半眯著,揉了揉額角。
但不見他眼裡有一絲不悅,甚至還有些笑意:
「不是你讓我去的嗎?」
我被噎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轉身要走。
被秦厭冷厲的聲音叫住。
「你今天又去見誰了?
「身上那股男士香水味為什麼還在?」
8
壞了。
我直呼不好。
今天秦厭回來得急,我沒來得及洗澡。
和江序約會的時候必然沾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要是被秦厭發現我就死定了。
見江序時,我喝了一杯拿鐵,嘴角粘了些奶油沫,他笑著離我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親到我,被我拒絕了。
我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拒絕他,明明是我想了很久的男朋友。
可秦厭不也要和蘇漣在一起嗎?
他憑什麼管我和什麼男生接觸。
想到這,我理直氣壯地挺直腰杆:
「你能談我為什麼不能談?」
秦厭寬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頭髮。
「小姝,我和你不一樣。」
「你還小。」
「我不小了,我已經二十二歲了。」
秦厭有些生氣,不停揉著太陽穴。
我的目光不自然地瞥到秦厭的皮帶,害怕這玩意今天晚上又出現在我身上。
「先生,醒酒湯熬好了,先喝點吧。」
蘇漣一句話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她關切的目光落到秦厭身上,似乎想動手去替他按摩脹痛的頭。
二人看上去還真是般配。
沒記錯的話,秦厭第一次對蘇漣有好感,就是一次應酬喝得胃病犯了,蘇漣急得守了他一夜。
秦厭舔了舔唇:
「小姝,不要讓我生氣,你知道的,我生氣起來,你招架不了。」
9
我剛洗完澡出來。
江序打了視頻過來。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里泄露出來。
「明天去看電影好不好?」
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秦厭正好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
我眼疾手快地掛斷電話,不讓他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小姝,我的胃藥你知道在哪嗎?」
秦厭的胃病似乎犯了。
他皺著眉看我。
蘇漣在門前忙前忙後地在為他找藥,他卻在門後握住了我的手,放到了他堅實的腹部。
秦厭即使工作繁忙,也並不疏於鍛鍊。
腹肌硬邦邦的,和他這個人一樣。
我耳根有點熱,推拒著他的手。
「秦厭,你該吃藥了。」
秦厭呵笑了一聲,氣流吹過我耳廓,痒痒的。
「你幫小叔揉揉就好了。」
我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秦厭,我不是小孩了。
「如果我真的談戀愛呢?
「真的和別人在一起。
「你能接受嗎?」
他沉默了。
漆黑的眼底藏著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興許在他眼裡,我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也或者,他心裡早已經有了其他人的位置。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別怪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隱忍克制,微弱的雪鬆氣息在空氣中流動。
10
十幾歲的時候被帶到秦厭家裡,他管我管得很嚴。
但我卻待他很親切,別人都怕他,唯獨我天不怕地不怕地叫他「秦厭」,而不是小叔。
我從小到大和父母生活的少,缺乏安全感,來秦厭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夢遊的習慣,家裡只有我和秦厭兩個人,我睡著睡著就會跑去他的房間。
無意識地埋進他的懷裡,雪鬆氣息的籠罩下,讓我能更快地入眠。
但第二天起床後,秦厭對我大發雷霆。
他氣得不行,眼睛都有點紅:「你現在不小了,要注意男女有別。」
一條皮帶被他無情地抽在我身上,他收著力,我不太疼,但我還是邊哭邊罵他:
「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一個星期過去,他一直沒有像小時候那樣,因為我談戀愛抽斷一條名貴的皮帶。
興許他真的如小說劇情那樣,對蘇漣動了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早已情愫暗生。
我試探著他的底線。
也和秦厭賭著一口氣。
每天都讓江序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