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夜盲症。
宿舍熄燈後,總有人偷摸親我。
可校草室友有喜歡的人,校霸室友討厭我弱不禁風,另一個學神室友極度恐同。
究竟是誰在欺負我!?
1
燈一黑。
巨重的偷摸感襲來。
我的屁股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又來!
自從我在宿舍公開我有夜盲症之後。
總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在我身上發生。
摸我翹臀的,偷親我嫩臉的……
而且還發生的很有規律,摸完必親。
果不其然。
下一秒,我的臉頰又被嘬了一下。
嘿!
欺負我黑夜裡看不清是吧!?
我本能地朝兩邊揮手,想抓住些什麼。
結果,手尷尬地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平等的懷疑宿舍每一個人。
可校草室友江宇,曾在宿舍透露過自己有喜歡的人。
而且最近他和一個女孩走的很近,應該是在追求中。
對我做出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校霸室友趙承嶼更別說了。
一身陽剛之氣,最見不得我這種柔弱的男人。
平日裡對我都沒什麼好臉色。
排除下來,只剩下的學神室友程樂。
可他恐同這件事,學校內人盡皆知,他更不可能喜歡我。
思來想去,我覺得鬼做的可能性都比他們大。
但我堅信唯物主義,必定是他們其中一人所為。
卻又沒有任何證據。
翌日,我趁他們人齊,忐忑詢問。
「你們昨天誰熄燈後,還有在底下的?。
江宇眨巴眼睛,表情無辜。
「昨天我很早就和社團的師妹們出去團建了!」
「回來倒頭就睡了,那會好像還沒熄燈。」
我盯著他,分析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企圖從中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可他太自然了,說話都不帶結巴的。
而且他昨天確實很早就出去了,我醒來他人已經不在了。
等到晚上我從自習室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床上睡覺了。
江宇的確沒有作案時間。
我把頭轉向另一邊。
對上趙承嶼不屑輕蔑的眼神,我嚇得慌忙躲避。
他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好惹的氣場,兇狠又霸氣。
他緩緩道:「又怎麼了?」
其實這並不是我第一次這樣問了。
只不過每次他們都有合理的理由,讓我沒法不相信。
說話期間,他還不忘放下手中的啞鈴,在上下擺弄。
看著趙承嶼手臂上肌肉上浮起的青筋脈絡。
我咽了咽口水,生怕下一秒拳頭揮我臉上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面對他渾身結實的肌肉,就算是他乾的,我也認了。
我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手哆嗦起來,賠笑道:「沒什麼。」
對視上程樂疏離又冷漠的眼神,我的心顫了一下。
對於趙承嶼這種莽夫,明面看著壞,實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我最多是躲著點,不惹他。
可程樂,對人看起來謙遜溫和,大度。
實際什麼都算計好了,暗裡壞。
要說整個宿舍里,我最不敢惹的還得是他。
空氣靜默了一陣。
程樂託了托眼鏡,無奈道:「多吃點藥。」
聽完,我如鯁在喉。
聽他這意思,是罵我有病?
還是讓我多補充點維生素A,治夜盲症?
學霸的心思真不好猜。
問完一圈,毫無收穫!
我心裡更氣了。
憑什麼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吃虧!
不行!
我一定要揪出這個罪魁禍首!
看看究竟是誰,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
2
既然解決不了矛盾。
那就只能激化矛盾了。
晚上,在宿舍黑燈前,我提前爬上床。
還和他們說了一句,先睡了。
提前為自己撇清罪名。
黑燈一刻鐘。
我在努力眨眼適應黑暗。
在依稀月光照拂下,我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難以辨認的黑影。
似乎在晾衣服。
我偷摸著下床,躡手躡腳地來到不知名室友身後。
先下手為強。
黑暗中,我對著空氣亂揮了一掌。
立即躲回了牆後面,隱蔽自己。
隨即我聽見一聲痛苦的哼唧聲。
聲音太輕,聽不出是誰。
不過無所謂!
我拖他們下水的目的達到了。
誰讓他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下我就不是孤立無援了。
哼~
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
結果第二天,大家都安安靜靜,好像無事發生。
不對勁!
怎麼沒人跳出來罵我這個變態?
我不經意提起昨晚。
「昨晚你們有沒有碰到奇怪的事情?」
他們一臉狐疑,同時搖搖頭。
我補充道:
「我昨天睡得早,說不定某人把魔抓伸向了你們~」
江宇故作誇張躲在我身後,害怕道:「如果我說我碰到了,姜姜你會保護我嗎?」
他性格就這樣,幽默有趣,愛開玩笑。
所以他人緣好,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在宿舍,就屬他和我關係最好。
這下他又開始鬧我。
我無奈搖頭,這演技也忒假了!
但在真相未出來之前,我對他依舊保持懷疑態度。
趙承嶼自認為全天下最能打,沒人乾得過他,也沒人敢幹他。
此刻也是囂張至極:「誰敢搞我!我就搞誰!」
我的嘴角微微顫抖,被嚇得語無倫次:「就是!大家都是室友!別搞太死!微死就行!」
我估摸著,昨晚我摸的應該不是他。
按照他的性格,當下他就會把人揪出來暴打一頓了。
要不然,我也活不到現在。
我把視線轉向唯一的可能,程樂。
他合上書本,脫下眼鏡,揉著眉心,鬱悶道:「無事發生不是好事嗎?」
「有什麼好追問到底的?」
「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看幾本書。」
我:「……」
心裡暗罵了聲書呆子。
我憤憤地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各自做個各自的事情。
江宇對著鏡子擺了幾個帥氣的動作,咔咔咔的拍照。
拍完又對著手機螢幕狂敲,嘴角就沒壓下來過,夾著聲音,向對面發送了條語音。
「你覺得這幾張照片哪張最好看?」
嬌嫩的聲音,聽的我一激靈,妥妥地孔雀開屏。
趙承嶼在陽台打電話,手裡還夾著一根煙。
似乎聽到了不好的消息,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忽而對視上他狠戾的眼神,他也不移開,直勾勾地盯著我。
煙霧繚繞間,他嘴角微勾:「不聽話那就乾死他。」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打電話就打電話,看我幹嘛,這是在警告我?
不敢跟他硬碰硬,我心虛地低下頭。
只有程樂最安靜,敲著鍵盤改論文。
清冷的學術派氣息,把人隔得遠遠的,仿佛談情說愛這種紅塵俗世之事和他毫無關聯。
剛才我詢問的事情就是一個小插曲。
他們行為看起來正常且毫無破綻。
我無聲狂怒。
啊啊啊啊啊!
氣死我了!
究竟是誰!
真的要崩潰了!
我決定晚上來一場守株待兔!
熄燈後,我站在桌前,假裝爬床。
實際等著餓狼向我下手。
眼睛看不清時,我的其他感官會提升。
我全神貫注,側耳傾聽周圍的一切響聲。
細緻入微的腳步聲,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等對方一掌拍向我屁屁後,我反應極快地抓住他的手,狠狠撓了一下。
對方吃痛猛地甩開我的手。
等我在黑暗中四處摸瞎找人時。
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草!
我還打算當場揭穿他的!
被他逃脫了!
沒關係!
反正他被我撓了一下,留下了痕跡。
越靠近黎明,越靠近真相。
天亮自會見分曉。
等我仔細觀察後,我傻眼了。
踏馬的,怎麼每個人手上都有紅痕!?
3
我忽然泄了氣。
「你們都是怎麼搞的?」
江宇一邊撓一邊說:「昨天被蚊子咬了,癢死了。」
紅痕印記又加深了。
見我們沒反應,他疑惑道:「蚊子沒咬你們嗎?」
我們動作整齊劃一地搖搖頭。
江宇氣得咬牙切齒:「靠!逮著我一個O型血薅是吧!?」
我打消了懷疑他的念頭,看向了趙承嶼。
他看著身上的戰績,似乎很滿意,四處炫耀:「看!昨天我1打6,厲害吧!」
趙承嶼怕我看不清,特意在我面前晃悠,滿手都是撓痕。
甚至連脖子上都有淡淡的粉痕。
我扯了扯嘴角:「6。」
1打6?
這合理嗎?
打了他們就不能打我了呦~
我把目光默默地轉向了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程樂。
只見他從抽屜里掏出一個白色小瓶子。
從裡面倒出了幾片小藥丸,就著水吞服了下去。
隨後,他漫不經心地回道:「過敏了。」
話語簡潔有力。
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話,總帶著幾分威嚴,讓我不得不信。
想必他應該也不會為了那一個傷口,把自己撓地全身都是傷。
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結果毛都沒摸著。
正鬱悶著,江宇過來勾住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宿舍就這麼大,走過不小心碰到也正常。」
這得有多不小心才能不經意地從我身邊路過。
不小心摸了我的屁股後,又不小心地親了我的臉?
由於被人偷摸親臉這件事太丟臉,我沒敢全盤托出。
問他們的時候,含糊的略過了作案過程,沒敢說有人親我臉。
趙承嶼盯著我倆,插了一嘴:「他這弱小的身子,被人撞一下都得散。」
知道他瞧不起我,但他這是什麼眼神?
有一瞬間,我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像是在不爽些什麼。
程樂受不了男男授受不親的行為。
他眼神落在江宇搭上我肩的手,臉色驟然冷了下來,聲線跟染了寒冰似的:「少在宿舍勾肩搭背的。」
找不到罪魁禍首,我肚子裡也憋了一股氣。
聽他這麼一說,我忽然就想跟他對著干。
平時我在宿舍沒少忍讓他,現在別人安慰安慰我都不成了?
我不僅讓江宇搭著,還主動樓上他的腰,縮在他懷裡。
軟著聲音應了他的話:「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
程樂恐同又怎麼了?
我又不和他在一起,管我呢!
勇氣向來都是一瞬間的。
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笑聲,我卻不敢回頭去看。
白天不知踩了誰的尾巴,晚上襲擊我的變態得寸進尺。
他已經不滿足於表面的親親。
我摸黑出浴室,猝不及防地就被人壓在牆上狂吻。
剛洗過澡,身上水溫尚存,在逼仄的空間裡,瞬間熾熱起來。
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沉重急促,我幾乎被吻到缺氧。
他不輕不重地掐著我的腰,手不自覺地往上滑。
我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就這一瞬間,被他竄了進來,靈活的舌頭把我攪的天翻地覆,腦子一片空白。
分離時,他還趁機懲罰似的咬了咬我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漫延開來。
痛意刺激著我,清醒了些。
但等我徹底回過神來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