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誰還天天喜歡摸我尾椎骨!死了你也不放過我,咋?
「你還準備跟我演一場人鬼情未了?!」
我一口氣把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就怕他又一下子裝消失了。
合著那次他還以為我喊他的名字是在開玩笑呢。
我沒好氣地把衣服的領口給扯了下。
整個人都裹到了被子裡面。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但是他既然能跟我說話。
看得到我。
那麼就肯定能出現在我的身邊。
「孟弦野。」
「……我在。」
「變回來,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就從家裡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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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換成以前,我還真不敢這麼跟他說話。
畢竟孟弦野是個很不喜歡說髒話的人。
自然也不喜歡我說。
雖然每次表面上不會說什麼。
但是等晚上到了床上後。
就開始折騰我了。
這個虧我吃不少。
也就是今天氣得太過了。
「你一定要看嗎?」
「廢話,反正你今天要是不出現,以後就都別出現了,也不准在晚上我睡著了之後,干這些事情,不然你就等著我找人把你給收了。」
良久。
就在我以為孟弦野又跑了。
臥室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的時候。
空氣中逐漸出現了一個人體的輪廓。
半分鐘後,半透明的孟弦野飄浮在空中,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跟死之前沒什麼區別。
還是一樣的帥。
只不過臉色更加蒼白了些罷了。
甚至身上的衣服穿的還是他去世那天穿的那件。
整個人看著還很得體。
我以為我走出來了。
事實上,在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
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伸手想要抓他,卻撲了個空。
「為什麼你能碰到我,我卻不能碰到你。」
孟弦野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我也不知道。」
算了。
他要是什麼都知道。
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放下了自己的手。
然後仰頭看著他。
「過來,抱我。」
孟弦野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
飄到了我的面前。
「真的要抱嗎?我現在抱著可能不太舒服。」
「別廢話!」
孟弦野閉上了嘴,然後俯身抱住了我。
確實不太舒服。
畢竟他能帶給我的是屬於他的冰冷觸覺。
但是我卻仍舊紅了眼眶。
「孟弦野,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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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到孟弦野愣了下,但是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說實在的,也就只有我想他罷了。
畢竟我看不到他,但是不代表他看不見我啊。
太虧了。
「我也想你。」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瞬間惱了。
往後退了下,勉強跟他拉開了距離。
實際上我跟他之間的接觸其實很弱。
一旦稍微拉開了點距離之後,我就感受不到他的身體和觸碰了。
「你想個屁!你要是真的想我,在我身邊待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了,為什麼不跟我說,晚上還偷偷作弄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為自己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了。」
雖然現在的孟弦野。
確實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不幹凈的東西。
但是畢竟他也是我認識的。
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我害怕你會怕我,而且我已經死了,就算是你知道我還在你的身邊,似乎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讓你早點忘記我,這樣你還能繼續生活。」
我發現,還真的是好話壞話都讓他一個人說盡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眼他。
「那你既然想要我忘記你,那你晚上又干那樣的事情是為什麼?」
雖然他的身體是半透明的。
但是我還是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要是背景稍微實一點,我覺得可能都能看到他臉上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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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種話居然有一天能從孟弦野的嘴裡說出來。
那簡直是奇了怪了。
難不成死了一回,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性格也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想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這樣。
把自己的身體重新用被子包裹了起來。
我坐在床上看著他。
「那你為什麼不去投胎轉世,你還在這兒做什麼?難不成你還在記掛著你的實驗?」
孟弦野沒說話。
但是在我看來就是變相地承認了。
我愣是被氣笑了。
「你放心吧,沒了你,你的學生也會幫你完成後邊的任務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了,安心地去投胎吧。」
孟弦野飄到了我的面前。
神情委屈。
「你就這麼捨得跟我說再見?」
當然不捨得。
但是像道長說的那樣。
人和鬼之間終究是沒有好下場的。
自古以來,人鬼情就沒有圓滿的結局的。
與其最後兩敗俱傷,還不如現在就止損。
而且真的要是有緣分的話。
那自然下輩子也能遇上。
「可你應該去投胎了,留在這兒,你就不怕哪天被道士給收了,到時候你想投胎都來不及了。」
「收不了,還有我留在這兒,也不是因為我實驗的事情。」
我皺了皺眉。
那還有什麼還沒完成的遺願嗎?
腦子裡面快速地想了想。
也沒想到別的什麼。
畢竟孟弦野身邊有交集的事情。
就只有我跟他的實驗了。
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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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是因為你所以才沒離開的,我捨不得你,我還不想這麼離開你。」
聽到孟弦野的這句話,先是覺得感動。
沒想到他未結的心愿居然是我。
但是又想到。
要是真的這麼喜歡我的話。
怎麼可能在實驗和我中間選擇了實驗。
還因為實驗而猝死了。
畢竟當初我也提醒過了他很多次。
要注意身體。
要健康生活。
結果呢。
他要真的是聽進去了,那麼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你要是真的不想離開我,你當初就不會不顧自己的身體而瘋狂做實驗導致猝死了。」
我掀開被子躺下。
不太想搭理孟弦野了。
本來好不容易走出來了。
被他這麼一折騰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孟弦野變成了鬼倒是變得沒臉沒皮了起來。
躺到了我的枕邊,歪頭看著我。
就跟以前一起睡覺的時候一樣。
「阿舟,我還做不到看著你跟別的人好。」
「那你想要我守一輩子的寡嗎?」
這都沒結婚。
只是單純談了個戀愛呢。
「不想,但是我想永遠陪在你身邊,至少你活著的時候是,等你死了,我們就能繼續在一起了。」
我心臟猛地跳動了下。
對上孟弦野的眼睛,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認真的。
但是沒有鬼能在陽間停留這麼久。
除非他不想投胎了。
想要當厲鬼了。
真的想要魂飛魄散了。
雖然他對我確實有時候不太好,經常會因為做實驗忘記跟我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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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大部分的時間,對我還是很好的。
我不想看到他就這麼消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身上的衣服倒是穿得整整齊齊的。
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痕跡。
就跟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是一開門出去,看到飄浮在客廳的孟弦野。
我就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覺了。
昨天晚上他的那句話,我沒有給他什麼回應。
孟弦野也沒有追問。
但是看他的態度,應該是鐵了心不準備先去投胎了。
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去上班。
路上本來想著,遇到那個道長的話。
還可以跟他說說這件事情。
只是這次就沒有那麼湊巧了。
因為道長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唯一能說的人也沒有了。
這次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郁溪倒是跟之前沒什麼變化。
也沒一定要我給個答案。
但是現在似乎……
「你說我要是利用學弟干點不太道德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周年看了我一眼。
沒問我是什麼不太道德的事情。
「人有時候,道德感別太那麼強,畢竟誰又不是聖人,而且我看學弟喜歡得很呢。」
這是重點嗎。
這才不是重點呢。
但是我害怕,要是用郁溪來逼迫孟弦野離開的話。
萬一他發瘋傷人了怎麼辦。
還是算了算了,自己解決好了。
「算了,我覺得自己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道德感,還是算了,我自己解決好了。」
周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自己去幹事情去了。
這幾天一定要跟孟弦野攤牌。
其實說不準他就是一時之間還不習慣自己死掉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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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一段時間接受就好了。
心裡想著事情,做事情就慢了。
快下班的時候才努力起來。
愣是趕到最後結束了手上的工作。
滿懷心事地回家。
卻在看見孟弦野的那一刻,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回來啦,今天上班很累嗎?」
孟弦野飄到了我的面前。
我才發現他其實白天的時候也是可以出現的。
看來在我看不到他的那段時間。
他可能每天都在我的面前晃蕩著。
而我愣是沒發現罷了。
「還好吧,我先洗澡吃飯,晚上我跟你說點事情。」
孟弦野像只小狗一樣。
點了點頭離開了。
結果等我拿著睡衣到浴室的時候,發現這人就在浴室等著我呢。
我沒好氣道:「你在這兒幹什麼?你是鬼,鬼已經不用洗澡了。」
孟弦野也沒有想要出去的意思。
「我知道啊,但是我想看看你洗澡,以前我們不是經常這樣嗎?」
以前那是以前。
我還沒有被鬼看著洗澡的癖好。
「出去,我不想被你看。」
孟弦野非但沒有出去。
反而還飄到了浴室的頂端。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跟死之前長得一模一樣。
我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別的什麼孤魂野鬼了。
想破天了,也沒想到他死了之後還開放天性了。
「隨便你。」
反正看看也不會少一坨肉的。
只是孟弦野單純看看的話。
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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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我的背後出現熟悉的冰冷觸感的時候。
我就知道這人肯定沒有說得那麼老實。
果不其然。
細腰被攥住。
他離我很近很近。
偏頭就能吻上去的那種。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回頭。
熱水還在傾瀉而下。
前面是溫暖的感覺,而身後卻是冰冷的觸感。
冰火兩重天也不過如此了。
「孟弦野,要是我感冒了,明天我就找個道士收了你。」
我的威脅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相反還刺激到了孟弦野。
他的手逐漸往前。
我想阻止,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畢竟我碰不到他的身體。
只能任由他的觸感在我的身上蔓延。
「叫野哥,你這段時間都沒這麼叫過我。」
我……
算了,不跟鬼計較這麼多了。
「野哥,你先出去行不行,等我洗完了,我們再說成不成?」
孟弦野在我的耳邊笑了聲。
隨即冰冷的感覺從我的身上離開。
我鬆了口氣。
快速地把澡給洗了。
等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
我臉上沒什麼好表情。
晚上睡前,孟弦野像是還一直惦記著我的那句話。
早早地在我的臥室等著我。
我進了門,沒上床。
而是坐在了椅子上。
「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看著孟弦野。
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