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那不是因為我而心動的臉紅,心中卻還是像是炸開的煙花一樣開心。
也許是氣氛太過曖昧,也許是因為顧文瀚並沒有推開我的舉動給了我瞬間的錯覺,我盯著他斟酌著開口:「顧文瀚,你是不是暗戀我?」
顧文瀚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向承安!」
所有的悸動一瞬間龜縮回殼裡,我冷靜了下來。
江邊的煙花很是絢麗,孔明燈飛散在天空中,商業廣場前的投屏上還播放著倒計時。
「10!9!……3!2!1!」
我的目光偏向顧文瀚,卻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人聲鼎沸的擁擠人海中,我們互相張開了嘴。
我沒聽清他說什麼,他應該也沒能聽見我小聲念叨的那句:「顧文瀚,新年快樂!」
5
我在元旦的宴會上找到顧文瀚時,他已經被人下了藥。
他靠在酒店的露天陽台吹著冷風,面色潮紅,眼神迷離,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喊著我的名字。
承載著慾望的溫柔呼喊,幾乎讓我差點迷失在其中。
「向承安……」顧文瀚對上我的視線,整個人卸下了防備,下一秒就倒在了我的身上。
「顧總,我帶你上去!房卡拿來……」急沖沖趕來的女主夏柔柔,話頓在了原地。
顧文瀚整個人跟只小狗一樣,抱著我止不住的往我頸邊蹭。
看到這一幕,夏柔柔的目光泛著詭異的亮光:「向管家!我陪你送總裁上樓休息吧!」
喉結處被顧文瀚吞咬著,我對上夏柔柔的目光,只見她嘴角帶著我看不懂的笑意,還有愈發上揚的趨勢。
壞了!不會讓女主磕到了吧?
也許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顧文瀚整個人更加放肆的貼近我。
我被他抱的死緊,襯衫被他強行扯開一部分,他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手還在不規矩的亂動。迷迷糊糊說著什麼不准走之類的霸總下藥情節一夜情的標準台詞。
夏柔柔的眼神更亮了:「放心!我嘴超嚴的!我帶你們上樓?」
霸總文的邏輯真是十分自洽,誰撿到霸總,他就瘋狂往誰身上貼。
可惜,我是男的,沒辦法展開一夜情後懷孕帶球跑的主線劇情。
我拍了顧文瀚的腦袋一巴掌:「清醒一點,我帶你去醫院。」
「啊?這不是你們小情侶之間的情趣嗎?」夏柔柔卻有些震驚:「不是?真有人敢給顧總下藥啊?這事犯法吧?」
我當然知道這事犯法,我甚至知道下藥的人為什麼不害怕這一點。
因為,下藥的人是顧文瀚的小叔。
醫院的VIP病房床上,顧文瀚睜開後,左右對上的就是我和女主兩人的目光。
看的出來,被下藥並不會失憶。對我上下其手,左右動嘴這件事讓他變成了一個絕望的直男。
我指著被他嘬出紅痕的頸肩,看著顧文瀚說出了那句經典名言:「老公,你說句話啊!」
顧文瀚兩眼一黑,眼睛一閉。整個病房又陷入了安靜。
夏柔柔指了指顧文瀚,真暈了?
我搖了搖頭,裝的。
想來顧文瀚也心知肚明是誰幹的,夏柔柔走後我就陪他辦了出院,當天夜裡他完好無損的回了顧家的老宅。
頂著他小叔詫異的目光,我扶著他回了臥室。
他整個人靠在我的身上,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但不該起立的地方卻很精神。
我將顧文瀚送到房間的門口準備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撐著牆壓著他的我,看起來更像是按著他在親吻。
顧文瀚的聲音有些啞:「可能是藥效沒清乾淨,幫幫我。」
正打算回房間舒舒服服睡一覺的我,牛馬的DNA動了:「算加班嗎?」
顧文瀚咬牙切齒的開口:「算!我走私帳轉給你。」
6
直男之間互相幫忙是很正常的事,之前不是沒幫過顧文瀚。
但今晚,氛圍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曖昧。
浴室的超大浴缸中足以容納兩個人,顧文瀚的臉色燙的像是又被下了藥一樣。
難不成藥效真的沒清乾淨?我開始有些懷疑醫生那句沒問題了的專業性。
畢竟,霸總文里的藥,解開的幾率向來比男女主在一起後主角車禍里險象環生沒失憶的幾率還小。
顧文瀚的呼吸落在了我的頸側,今晚的他格外的粘人。
浴室的溫度也一直在升騰,他整個人幾乎快和我貼在了一起,我手心也和他的體溫觸碰,燙的驚人。
他的呼吸加重,手捏緊了浴缸的邊緣,仰著頭雙目垂向我。
我沒忍住,心亂了一拍。
然後可恥的心動了,多好的機會啊!
我怎麼能不趁火打劫,我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義正言辭的開口:「這是另外的價格!我要辭職!」
不上不下的顧文瀚站了起身,浴袍被他裹在身上,他面色陰沉的可怕。
「我算是看明白了,向承安,你就是塊木頭。」
經過上個月三十一次的積累,這個月開頭第一天辭職依然被拒,但我已經習慣了,畢竟顧文瀚拒絕我辭職申請的次數,怕是比他拒絕過的表白還多。
「聽說了嗎!昨夜有人親眼看到總裁和向管家擁吻!」
「聽說了嗎?昨夜有人親眼看到總裁跟向管家睡了!」
我看著八卦群里越傳越離譜的消息,出了面:「注意點!當事人還在呢!」
卻不停有人艾特我:「等一個真相!」
「我們接受能力很強的!大膽的說出來吧!向管家!你們是不是已經負距離的深入交流過了!」
我靈機一動,辭職的機會不就來了嗎!顧家是不會允許一個覬覦顧文瀚的男人做他的管家。
我24健的輸入法敲得飛起,開始造謠:「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是的!我們睡了!」
事情發酵了許久,臨近過年的大雪也紛紛揚揚的灑落一地,房頂覆了厚厚一層白霜。
顧文瀚最近上班的時間往後調整到了八點半,昨夜我難得睡了個好覺,但今晨我卻是被冷醒的。
早晨的白霧還有些濃重,落地窗大開,空調已經被關閉。
就連被子,兩人都沒給我留下。
爸和爺爺一左一右站在床邊用死亡目光凝視著我。
東窗事發了?
我爸指著我氣的瞪大了眼:「你怎麼睡得著的!」
爺爺拿著藤條鞭子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抽的人疼的忍不住直跳。
我一頓靈活走位,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就跑出了門。
我一直以為類似的情節只會出現在電視劇里,卻忘了,現在自己正是在霸總小說中。
顧文瀚筆直的跪在客廳外的雪地里,飄雪落在他身上又化開。
他不知跪了多久,水滴順著他的發間滑落臉頰,像是落進我心裡的一滴眼淚。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曾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