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大佬豢養的金絲雀。
他出手大方,願意慣著我的小性子。
我卻在他最愛我的時候,遠走高飛。
他咬著牙發誓:「秦絲絲,我他媽再被你勾了魂,我就是你孫子!」
後來,他受不了思念的折磨,專程跑到幾千公里外的小鎮尋我。
向來矜貴的顧氏掌權人,低聲誘哄我:
「姑奶奶,離開那個渣男。我給你兩個孩子當爸,我的家產全給他倆。」
1
「哭什麼?」
男人嗓音喑啞低沉,輕咬我的耳骨。
我無力地往外爬。
他抬手拽過我的腳腕,將我拖回身下。
「乖乖好像不歡迎我回來?」他不滿。
我捶打他的胸膛,聲音已然喊啞:
「顧璟宴,我已經歡迎你幾個小時了,還不夠嗎?」
「不夠。」他捧著我的臉,一下一下吻掉滑落的淚珠,「永遠都不夠。」
我知道我越反抗,顧璟宴越興奮。
他就喜歡逗弄我,看我跳腳,卻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樣子。
於是我耐下性子,胳膊勾在他的脖頸上,軟聲求饒:「不要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你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也要休息。」
顧璟宴墨瞳幽深,認真思考起來。
幾秒之後,他似乎認同了我的說法,側躺在我身邊,指尖勾纏我汗濕的發梢。
「明天我早點回來陪你吃飯,到時把欠我的,都補給我。」他眸色晦暗。
我渾身綿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地嗯了聲,就往他懷裡鑽。
顧璟宴將我往懷裡揉了揉,身體卻再次緊繃起來。
把我哄睡以後,他進浴室沖了個涼水澡才睡下。
2
我是顧璟宴豢養的金絲雀。
他每次出差回來,都像頭餓狼,要得格外凶。
我很確定他沒有別的女人。
但是,我從沒幻想過跟他天長地久。
因為我只是一部愛情爽文里的炮灰女配,是女主回來前,幫他解決旺盛生理需求的工具人。
後來,出國鍍金的女主一回國,顧璟宴立馬跟女配斷得乾乾淨淨。
原本拿到巨額補償就該消失的女配,卻不甘心被用完拋棄。
開始對男主死纏爛打,對女主栽贓陷害。
但是睿智的男主輕鬆識破女配的真面目,為了幫女主出氣,把女配賣到了地下交易市場。
小說里的我得了髒病,死相悽慘。
3
「不要!別碰我!」
我又做了同一個噩夢,夢裡,笑容扭曲的猥瑣男人,伸出虯曲的手爪,向我逼近。
我向顧璟宴求救,但是他一臉漠然,擁著女主離開。
任我被欺凌、糟踐。
我驚坐起身,身上薄如蟬翼的睡衣被冷汗濕透,蕾絲裙擺昨晚被顧璟宴撕碎。
我將自己裹在羽絨被裡,才不至於冷得顫抖。
這個噩夢已經糾纏我很久。
離女主回國愈來愈近,我的恐懼就愈來愈盛。
顧璟宴向來自律,即便昨晚折騰到半夜,今天卻早早去了公司。
手機響起,他給我發來消息:
【禮物在衣帽間,吃完飯再看。
【乖一點,不准減肥。
【晚上等我回來。】
我赤著腳丫,跑向衣帽間。
三個限量款包包整整齊齊擺在梳妝檯上,沖淡了噩夢的陰翳。
我拿著包包,凹著造型自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顧璟宴。
他很快回我:【乖乖,別勾我。
【又不穿鞋?是不是皮癢?】
我瞬間想到,某次顧璟宴抓到我沒穿鞋子,生氣地把我摁在腿上,打我屁股的場景。
耳根一熱,我立馬回復給他一個調皮的表情:【馬上穿。】
回復完,卻並沒有離開衣帽間。
而是將包包照片發給長期合作的二手奢侈品經銷商。
那頭反覆跟我確認:【都是剛剛上市的限量款,加價都買不到,你確定要賣?】
我回覆:【確定,我缺錢用。】
那頭立馬回覆:【好,照以前的規矩給你轉帳。】
搞完這些,我才裹了個披肩下到一樓餐廳。
4
保姆劉媽自小看著顧璟宴跟女主江雪長大,就像所有小說里的 NPC 一樣,瘋狂地嗑這對 CP。
所以,一直看我不順眼。
見我悠悠下樓,陰陽怪氣道:
「少爺一早就在外奔波,有的人卻睡到日上三竿,還真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
布菜時,盤子落在大理石餐桌上的聲音很大,顯示劉媽不爽的心情。
昨晚體力消耗過大,我明明剛才還餓得飢腸轆轆,這會兒卻沒有了食慾。
自己熱了杯牛奶,準備上樓。
電視里突然播放「天才畫家江雪今日回國」的新聞。
劉媽唯恐我聽不到,將音量調到震耳。
我駐足樓梯,轉頭看向電視。
畫面里,一襲優雅長裙的江雪出現在機場,昨晚還跟我耳鬢廝磨的男人顧璟宴親自接機。
顧璟宴身姿筆挺,面容冷峻,接過了江雪的行李箱。
江雪站在他身前,仰著腦袋,眉目含情:「阿宴,你想不想我?」
我沒聽清顧璟宴說了什麼,因為劉媽激動壞了,高亢的嗓音摻上哽咽:
「老天爺,少爺終於把江小姐盼回來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有些人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就該主動離開!」
她輕蔑的目光斜挑著,落在我的臉上。
意思不言而喻。
我落寞地垂下眼睛,有些失神。
沒想到江雪提前半年回國了。
故事線提前了嗎?
看來,我的逃跑計劃也要提前了。
牛奶也顧不上喝了,我打通黑車司機電話,目的地是幾千公里外的一個小鎮。
顧璟宴一向出手大方,給我的零花錢加上我賣包包、首飾的錢,足夠我後半生無憂。
我知道,按照劇情設計,今晚顧璟宴會跟江雪在一起,不會回來。
畢竟,白月光一出現,替身的存在感會降到最低。
所以我有大把的時間用來遠走高飛。
我換好衣服,套娃一樣,大包套小包,拎著那三個限量款包包出門。
劉媽正在嗑瓜子,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去哪啊?」
「去逛街。」
「啐!狐狸精,整天就知道花少爺的錢。」劉媽把瓜子皮吐到天上。
5
顧璟宴開了一上午的會,利用中午休息的時間去給江雪接機。
畢竟兩人是一個大院長大的,母親特意關照他禮節要到位。
顧璟宴把江雪送回家以後,江雪原本挽留他坐一會兒。
但顧璟宴想儘快完成手頭工作,匆匆回了公司。
繁忙的工作中,他幾次拿起手機。
想看看家裡的小雀兒有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可是,他養了只白眼雀兒。
除了收到禮物的時候,從來不會主動聯繫他。
平日裡,沒有一點作為女朋友的自覺性,既不過問他的行蹤,也從不查崗。
就像這次,他出差半個月,想她想得緊,叫她去陪自己。
可她說,不想影響他工作。
真不知道她是懂事,還是薄情?
如今看著空蕩的手機螢幕,顧璟宴苦笑一聲:「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
下午,江雪打電話讓他參加自己的接風宴,但他記掛著家裡的小妖精,推了邀請,下班就往家趕。
路上,買了秦絲絲最喜歡的彼岸花。
妖妖嬈嬈的魅紅色,顫顫蕩蕩,裊裊娉娉,跟她很像。
「絲絲呢?」他問。
劉媽禮貌地應答:「一早就去逛街了,還沒回來呢!」
顧璟宴無奈地笑,明明說好自己會早點回來的,竟然還往外跑。
等她回來,看他怎麼收拾她。
「我先睡一覺,等絲絲回來叫我。」
秦絲絲把撕碎的睡裙脫下,隨意扔在床頭。
顧璟宴躺在一旁,睡得深沉。
鼻尖,縈繞著秦絲絲的香氣;夢裡,全是秦絲絲的嬌憨嫵媚,勾得他呼吸不穩。
可是夢的最後,絲絲的笑容褪去,眸子裡像淬了寒冰,看向他的時候,滿眼都是要將他吞沒的恨意。
顧璟宴醒來有些頭疼。
窗外漆黑一片。
顧璟宴看看時間,竟然九點多了。
「絲絲?」他下意識地喊。
喊了幾聲,劉媽在門外應答:「秦小姐出去逛街,還沒回來呢,真不知道要買多少東西。」
顧璟宴胸口有些憋悶,給秦絲絲打電話。
可是冰冷的機械音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他察覺有異,立馬查看衣帽間,秦絲絲的衣服都在,但是名貴的包包、首飾全都不見,包括剛買的那三個包。
顧璟宴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緊急吩咐助理:
「立刻聯繫交通部,不論採取什麼措施,截住秦絲絲,把人給我帶回來!」
夜色黑沉,如同一張大幕從天上往下壓,壓得人心頭髮悶。
顧璟宴寂然站在窗前,視線望向無邊黑暗,周身帶著壓迫性的森寒。
身後是十幾個戰戰兢兢的下人。
「絲絲若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你們頂多是後半生貧寒。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叫你們生不如死!」
眾人皆嚇得面如土色。
劉媽在顧家做了將近二十年,自認為是老人,壯著膽子上前:「少爺,如今江小姐回來了,您還找那個狐媚子幹什麼呀?她天天就知道花您的錢,哪像江小姐出身名門,知書達理?」
顧璟宴緩緩轉過頭,目光如有實質般駭人:「狐媚子?你平時就這麼叫她?」
他眼裡殺氣懾人,劉媽向後趔趄了幾步,結結巴巴,嚇得半天說不出話。
「你算個什、麼、東、西?」顧璟宴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他從沒想過,他捧在手心怕化了、連大聲說話都捨不得的乖乖,竟被下人如此看輕。
絲絲花他的錢怎麼了?
他掙錢不就是給她花的嗎?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他沒有錢,絲絲看不上他該怎麼辦?
他對手下使了個眼神,語氣漠然:「帶下去,讓她看清自己的位置。」
劉媽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她是聽說過顧璟宴的心狠手辣的。
只是這幾年,因為顧璟宴總是縱著秦絲絲,不論秦絲絲怎麼耍性子,他都寵著慣著,像沒有脾氣一樣。
劉媽便也忘了顧璟宴的本性,他小小年紀便接手家業,將所有覬覦顧家家產的人趕盡殺絕,才站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
如今,看到顧璟宴眼裡的嗜血猩紅,劉媽驚慌預感自己凶多吉少。
她剛要驚呼,就被人拿抹布堵住嘴,像破布一樣拖了出去。
6
一直到深夜,還沒有任何秦絲絲的消息。
顧璟宴緊攥拳頭,額頭青筋暴起,極度壓抑情緒,才不讓自己爆發。
這時,下人說江小姐來了。
顧璟宴皺眉:「江小姐,我現在有別的事要處理,恕不奉陪。」
說罷就要送客。
江雪抓住顧璟宴的衣袖:「阿宴,你看看這些照片。」
顧璟宴的暴躁差點就要控制不住,他最不喜歡別人碰他,除了秦絲絲,平時沒人敢觸碰他。
他毫不客氣地拂開江雪的手。
江雪眼底划過黯然,卻執著地將照片遞給他:「是關於秦絲絲的。」
顧璟宴瞬間愣住。
不等江雪再次開口,主動將照片拿過來。
照片上的確是秦絲絲,是她從大學到如今的記載。
大學時的秦絲絲,一臉嬌羞地倚在初戀男友的懷裡。
後來兩人分手,秦絲絲遇見了顧璟宴。
可是她一直沒有斷了跟初戀的聯繫,兩人經常私下見面。
昨天上午,秦絲絲躲躲閃閃地離開家,進了一條小巷,初戀男友在那裡等著她,給她打開車門,跟她一起離開。
顧璟宴好似突然失去了渾身的力氣,腳下踉蹌,差點跌倒,照片也散落一地。
江雪適時開口:「阿宴,那個女人看上的只是你的錢,說不定,她一直在拿你的錢養別的男人。這樣的女人,你還要找嗎?」
顧璟宴雙眼迷茫無神,他的心絞痛,扭曲成一團無法解開的傷痕。
秦絲絲是真的不喜歡他啊!
所以她不關心他的行蹤,不為別的女人吃醋,甚至很少朝他發脾氣。
她那麼乖,不過是因為她所求不是他罷了。
她真的是鐵石心腸啊!
他斂了身上的戾氣,將萬千柔情獻給她,依舊無法打動她的心。
顧璟宴向來運籌帷幄、所向披靡,如今在感情面前,也不得不狼狽認輸。
他擺擺手:「把人撤回來吧。」
而後,他眼中翻湧著陰沉的寒光,自言自語道:「秦絲絲,要逃就逃得遠一點,別讓我再看到你。
「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7
陳曉旭是我的初戀男友,跟我在一起後,他發現自己是彎的。
我們後來處成了姐妹。
這次出逃,是他幫我安排的車。
白天的時候都很順利,只是晚上要下高速的時候,前面出現了擁堵。
「好像是在找一個女人,重金懸賞。」
我跟陳曉旭面面相覷,嚇得大氣不敢出。
又不得不跟著車流往前移動。
不過快輪到我們時,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突然喊道:「撤了撤了,忙了一晚上,大佬又說不找了。」
明明是鬆了一口氣。
我的心卻像喝了檸檬,酸酸澀澀的。
顧璟宴,這麼輕易,就放棄我了。
女配果然是可有可無,不被重視的。
我拭了拭眼角的潮濕:「走吧。」
8
四年後。
深夜,燈下。
我正熬紅了眼做幼兒園手工。
還是雙份。
邊做邊哭,委屈得不行。
誰能想到最後那晚的瘋狂,我竟然懷孕了,還是龍鳳胎。
我是陰寒體質,老中醫說我這輩子極難懷孕。
本來每次顧璟宴是採取避孕措施的。
可是偶爾嘗到一次沒有阻隔的快樂,體驗感上來後,我就再也接受不了那層橡膠膜了。
幾年都平安無事。
沒想到最後一次中招,還一次中倆。
我一邊往彩紙上塗膠水,一邊詛咒顧璟宴終生不舉。
他提上褲子,依舊是單身貴族。
我下了床,卻成了一拖二的單親媽媽。
受傷的為什麼總是女人?
陳曉旭轉給我一條新聞連結。
隨即一條語音:「親愛的,你前金主要訂婚了。」
手機上,江雪舉辦畫展,顧璟宴前去剪彩。
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分外登對。
江雪在鏡頭前一臉幸福地笑:「我跟阿宴下個月將舉辦訂婚儀式。」
我錯愕中,手一抖,不小心將剛糊好的飛機剪斷。
又得重新做。
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我以為我可以封心鎖愛,全身而退。可是當我聽到顧璟宴要訂婚的消息時,還是感受到了徹徹底底的心痛。
那幾年的朝夕相處、耳鬢廝磨,都是切切實實發生在我跟他之間的。
哪那麼容易忘記?
如今,男女主的劇情按照設定發展,顧璟宴應該是徹底放下我了吧。
我這個惡毒女配能夠活到現在,多虧了當初能夠提前知道劇情,並且及時逃離男主身邊。
9
我給陳曉旭打電話:「曉旭,我要出差兩天,你幫我看下孩子啊?」
陳曉旭無語:「想讓我看孩子就直說。你一個文秘怎麼三天兩頭出差?」
「這次是真的。」
老闆要去京市談合作。
據說這次的甲方領導非常難搞,壓根不把我們這家小公司放在眼裡。
但是我老闆有著三年上市的理想,所以決定親自跑一趟。
因為我是公司最漂亮的秘書,這種時候他喜歡帶著我,說是顯得公司很有身價。
承諾我,要是事成,會給我升職加薪。
這幾年,我一直沒敢回京市。
但是如今顧璟宴就要訂婚,我跟他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
我當年從顧璟宴那裡卷的錢已經相當多了。
可是誰能想到,多了兩隻吞金獸,花錢如流水。
為了他們,我的事業心都被激發出來了。
我表示:「老闆,我不幹出賣色相的事。我家裡還有兩個娃娃,不能沒有媽媽。」
「絲絲,你放心,你老闆我是遵規守法的好公民。」他拍著胸膛保證。
生完孩子,我的身體好像經歷了二次發育,豐滿處更加豐滿,纖細處更加纖細,曲線更加誘人。
我穿著修身的紅裙子,跟老闆進了一間包廂。
對方一個代表跟老闆熟識,不解地問:「老張,怎麼帶了個這麼漂亮的女秘書?」
老闆嘿嘿地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尋思讓絲絲敬你們老總一杯酒,事情興許就成了。」
對方被逗笑:「老張,你這次可打錯主意了,我們顧總不近女色,況且他馬上就要訂婚了。」
顧總?
訂婚?
我心頭一震。
不會那麼巧吧?
包廂喧鬧。
我探著頭,費力地透過人群往裡看。
沙發正中間,眾星捧月坐著一個矜貴的男人。
明明滅滅的燈光下,男人的側臉輪廓硬朗鋒利,眉眼深邃,看不出絲毫情緒,帶著上位者的威壓,氣勢強橫逼人。
不是顧璟宴是誰?
他神色淡淡,在聽右手旁的男人彙報。
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顧璟宴抬起自帶冷感的眸子。
一時間,四目相對。
我老闆聽了對方代表的話,算盤撥錯,很是氣餒,就要讓我回去。
我順勢就要往外逃。
顧璟宴卻輕輕勾了勾手,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滾過來。」
10
包廂里看似熱鬧,實際上所有人在談笑的時候,都留了一部分眼力放在顧璟宴身上。
顧璟宴突然開口說話,大家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包廂里,落針可聞。
全都順著顧璟宴的視線看過來。
老闆不可置信,一臉驚喜:「我嗎?」
顧璟宴淡淡開口:「你回去,會有人聯繫你簽合同。把她留下。」
老闆立馬眉開眼笑:「謝謝顧總!絲絲啊!你好好表現,事成以後公司給你分紅!」
說罷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奪門而出,生怕顧璟宴反悔。
說好的遵規守法呢?
老闆果然都是騙人的!
包廂門關上,我欲哭無淚,在眾人的注視下,認命地坐到顧璟宴身旁。
他繼續聽右手旁的人彙報,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
我偷偷摸了幾顆開心果。
以前,我時不時跟顧璟宴出來應酬。
他在談正事的時候,我就在一旁恰零食。
明明他一臉冷漠地與人交談,看似心無旁騖。
但在我眼饞某個點心卻夠不到的時候,他卻總能探出長臂,將好吃的送進我的手心,順便捏捏我的指尖。
今晚的開心果很難剝,我半天才吃到嘴幾顆。
顧璟宴忽然回頭:「你老闆不是領你來公關的嗎?等我給你敬酒?」
我忙放下剝了一半的開心果,端起酒杯:「顧總,我敬您。」
他向後倚靠在沙發靠背上,微眯雙眸:「敬我什麼?」
「敬您……祝您訂婚快樂!」
顧璟宴彎著唇角,笑意加深,眼底卻透露出更深的涼薄。
骨節分明的手拿起一旁的紅酒,依次倒進一排高腳杯。
「我訂婚快不快樂,要看你敬酒的誠意夠不夠。」他指著那排紅酒。
我小心地覷著他:「只喝酒就可以嗎?不用……」
顧璟宴冷哼:「秦小姐把我當成什麼人?你以為我會對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感興趣?」
眼眶霎時酸澀,我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拿起第一杯酒一飲而盡:「顧總身份尊貴,自然是看不上我的。」
因為喝得急,酒液嗆進喉嚨,我捂著胸咳嗽不止。
顧璟宴冷冷地覷著:「秦絲絲,苦肉計對我沒用,我不會心疼。」
「我知道。」我拿起第二杯酒灌進嘴裡,「我沒想用苦肉計,更沒奢望您的心疼。」
我不過是個惡毒女配,當炮灰、受凌辱是我的宿命。
如今白月光已經回來,顧璟宴怎麼可能心疼我?
顧璟宴的臉色更加陰沉,下頜線緊繃,眼眸幽深:「秦絲絲,你求我,興許我會放過你。」
「我求你。」我從善如流。
我天生酒量不好,兩杯下去,就覺得頭暈臉熱。
萬一喝多了,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情,這裡沒人能救我。
「求人該怎麼求,用我教你嗎?」顧璟宴聲音涼潤,沒有一絲溫度。
指甲陷進掌心,我輕咬唇瓣,內心雖然感到屈辱,卻不得不妥協。
起身上前,跨坐到顧璟宴的大腿上,俯身下去,將唇印到他微涼的唇上。
顧璟宴的身體瞬間緊繃,卻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眼神示意我繼續。
我將雙手撐在他胸前,臉頰貼近,熱氣呵在他的耳朵上,柔聲乞求:
「顧璟宴,求你,放過我。」
「就這?」他輕嗤。
我只好再次低下頭。
顧璟宴這人有點受虐傾向,喜歡我咬他。
嘴唇、舌尖、喉結、鎖骨,這些部位都能讓他產生強烈的反應。
明明看起來高冷禁慾,紐扣從來繫到最上面一顆。
其實悶騷得狠。
經不起半點撩撥。
我埋下頭,牙齒觸碰他的喉結。
「好多人看著。」我羞赧啟齒。
感受著顧璟宴起伏的胸膛,不肯繼續。
顧璟宴深提一口氣,大掌穿過我膝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離地,落在了顧璟宴的懷裡。
手臂本能地圈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胸前。
11
顧璟宴以前明明很溫柔的,如今卻又凶又狠。
我被扔到床上的時候,胃裡的紅酒都要晃出來了,震得淚眼矇矓,驚呼出聲。
顧璟宴單手解開領帶,一邊兇狠地虐待我的嘴唇,一邊將我的雙手綁起來,舉過頭頂。
「顧璟宴,我疼……」
「受著!」他冷聲道。
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強硬地分開我的腿。
身體滾燙,肌肉堅實,眼裡燃燒著噴薄的慾望,似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顫抖地伸出手,攥住他的襯衫領口。
顧璟宴似是沒想到我會主動,眼神熾熱,直勾勾盯著我。
「可不可以輕一點?」我可憐兮兮地開口。
顧璟宴眼中升起幾分興味,等著我繼續撒嬌。
我咬咬下唇,鼓足勇氣道:「我怕身上留下痕跡,被我老公發現……」
升騰的熱意似在瞬間冷卻。
顧璟宴眸中的慾望被錯愕取代,最終化作一縷自嘲。
他捏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
另一隻手卻是將我凌亂的肩帶重新勾回去,動作浪蕩又自棄。
「秦絲絲,這是最後一次。
「我顧璟宴以後要是再被你勾了魂。
「我他媽是你孫子!」
怒意從他深邃的雙眸中噴薄而出,我甚至懷疑下一秒他能掐死我。
可是待他看清我因為疼痛,蓄了一汪淚水的眼睛時,不自覺鬆開了鉗制我下巴的手。
眼底漫過無邊的傷痛。
喃喃道:「你跟他上床時,也是用這種眼神看他?」
「我……」
「算了,別說了!我不感興趣。」
「……」
顧璟宴翻身下床,身體背對著我,用命令的語氣說:
「我下個月訂婚,你來。」
「必須去嗎?」
「你敢不來,我分分鐘弄死那個男人。」
12
顧璟宴前腳剛走,江雪就找來了。
她哐哐砸門。
待看到屋裡只有我一個時,表情明顯錯愣:「阿宴呢?」
「顧總將我安排住下,就走了。」
江雪破口大罵:「秦絲絲,你要不要臉?阿宴馬上就要跟我訂婚了,你又回來糾纏他?
「阿宴不過是將你當作我的替身,現在我回來了,你以為他還能看得上你這種依附男人的菟絲草?」
我低著頭,主動認錯:「對對對,自然是看不上的。江小姐就如雲間皎月,而我只是腳底淤泥,我怎麼能跟江小姐比?江小姐千萬別因為我生氣,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髒了您的手。」
江雪被我搶了台詞,愣在原地,半天才找回聲音:「算你有自知之明。阿宴不是你能肖想的男人!」
「是是是!」
江雪最後離開的眼神非常費解。
她大概從沒見過我這種瘋狂自我貶低、主動積極認錯的人。
但我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