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完整後續

2025-02-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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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也許真的可以。」

12

陸韌一愣。

半晌,他明白過來:「你說……」

我接了上去:「男婚女嫁……」

他猛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著跳起來,打斷了我的話。

「我知道!我這就回去和我爹提及這事,他知道自己要有兒媳了,肯定高興都來不及。

「啊,對。

「我再去求太子賜婚。」

因為大殿封賞那一日,陸家求的是自己兒子的婚事。

到頭來,禮節上,還是得再去太子那邊走上一道。

陸侯爺自從邊塞回來後,舊傷一直隱隱發作。

所以只我和陸韌兩個人進宮。

不過當天,嬤嬤突然著了風寒,我叫了架馬車,把她送去醫館。

誤了進宮的時辰。

等我被掌事太監帶到書房外面候著的時候。

陸韌已經先被傳喚進去了。

蕭淮今天大概心情很好。

他剛剛批完了幾道奏摺,書房裡面傳來他和陸韌的交談聲。

「這麼快就找到心儀的姑娘了?」

他拿過紙筆,寫下一行字。

聲音上揚,語調輕鬆,難得地興致不錯。

「對方是哪家的貴女,怎麼不帶過來看一看?」

「這祝詞,總也不能亂寫,得和你們的家世身份匹配啊。」

他右手執筆。

左手撫了撫箋紙。

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該寫些什麼。

午後的陽光從大門那裡穿透過來。

陸韌就好像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樣。

「臣心悅的是昌樂公主。她家中有事,想來這時候也該到了。」

下一刻,蕭淮的動作仿佛僵滯一般。

一滴墨落下來,洇在紙上。

他抬起頭。

我站在書房門外,和他的視線對上。

我想。

他今天的心情,大概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好。

13

「什麼?」

有一瞬間,蕭淮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少見的迷茫和訝異。

好像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讓人完全無法理解。

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賜婚?沈虞?」

他又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眼睛微微地眯起。

手裡的毛筆也早被他甩到地上去了。

在桌子上劃出一道濃濃的墨痕。

良久,他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笑了笑。

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沈姑娘好手腕,不僅得了公主的身份,還轉眼間攀上了陸家的小侯爺。

「可你不問問。

「你一個鄉野出來的漁女,配得上……」

他的目光落在陸韌的身上。

沒出口的話就這麼突然間梗住了。

我看過去,發現他看的竟然是陸韌身上的香囊。

那是我繡的。

這一個月來他不是帶些吃的,就是帶些玩的過來找我。

投桃報李,總不好意思一直收人家的東西。

於是就送了香囊掛在他腰間。

「沈虞,你的繡工簡直比京城最厲害的繡娘還要好!」

陸韌拿到後,捧在手裡看了好久。

雖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但我們南地繡出來的花式,確實和京城有很大不同。

蕭淮這一眼。

大概是認出來了。

認出來了這香囊,出自我的手。

我送給蕭淮的那個已經有些舊了。

是幾年前幫他繡的。

回京之時,在馬車裡,他還說,等處理好朝中一切事宜。

安安穩穩地登上大統之位。

要我再給他重新繡幾個荷包腰封。

可現在,我既不會再送他什麼。

和陸韌比起來,別人手裡的,也遠遠地比他的更新式、好看。

他手指顫了顫。

捂著自己的香囊。

似乎是怕別人把他最後這點東西也奪走似的。

「太子,和昌樂公主的婚事,我的父親是同意的。」

陸韌看了眼太子的表情,補了一句。

「好。」

蕭淮轉過身,沉沉地吐了兩口氣。

「那若孤,執意不同意呢?」

14

陸韌告訴我,他要去求太子賜婚的時候,我是勸過他的。

蕭淮那性子,怎麼可能願意?

但陸韌搖了搖頭,握住我的手。

「阿虞別擔心,我有法子。

「有些話,遲早是要說的。」

陸韌把衣擺一掀,跪了下來。

「太子若同意陸韌和沈虞的婚事,陸家願交出兵權,遷家南方,此後再不踏足京城。」

蕭淮向後退了一步。

呵。

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陸韌。

嘴角扯了扯。

這條件當然不足以打動他。

陸家的兵權遲早是要收的。

即使不是現在,也拖不了幾年。

陸韌當然也知道。

他的重點在後面那一句:

「臣有太傅結黨營私,密謀造反的證據。」

這話分量太重。

連我這樣不關心政事的人都知道,蕭淮最想去掉的心頭之患,便是太傅。

雖然太傅同意放權養老。

可京城勢力錯綜複雜。

他縱然不在朝堂,那些他一手提拔的官員,誰又敢說,不會繼續聽信葉氏的一言之堂呢?

這便是上位者最怕的。

他要這天下完完全全地姓蕭。

而不是被別人把持。

「陸韌,這是交易嗎?」

良久,蕭淮才慢慢地吐出這樣一句話。

用一場賜婚,來換得他的朝堂安穩。

陸家會和他聯手去掉權勢極盛的葉家。

事成後也會交出兵權。

他再也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

可以順順利利地登基、做皇帝。

掌控他的天下。

「你們陸家同意?

「這場交易,孤真的是占盡便宜啊。」

他說著,竟然笑起來。

好像天底下怎麼會有陸韌這樣蠢笨的人一樣。

可那笑看起來又寂寞又孤單。

像是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強撐的偽裝。

他摩挲著賜婚的箋紙。

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15

我和陸韌拿到賜婚詔書的第二天,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離開京城。

我本來就空有一個公主名號,身邊只有嬤嬤一人。

陸家其實人也不多。

這幾天把家丁和侍從遣散了不少。

只留下了幾個多年來一直跟在身邊的老僕,帶回老家。

我坐在馬車裡。

陸韌騎在馬上,慢悠悠地走著。

我們兩個天南地北地閒聊。

我會講起我在漁村的經歷。

他也會談起他的老家。

滿山的果樹、野花。

林子很大,如果我喜歡,到了秋天,還可以帶我去打野兔和山雞。

我笑著聽他描繪以後的生活。

一直駛到城門。

出了這裡,也就出了京城了。

就如陸韌所說的,我們再也不會回來。

馬車轟隆隆地踏過。

突然後面傳來一聲大喊——

「是昌樂公主嗎?」

一個穿著甲冑的士兵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張信箋,雙手奉上。

「是太子大人要我給您的。」

看那裝束,像是值守城門的護衛。

我心裡一緊。

蕭淮這個小人,不會到了最後又反悔吧。

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接。

還是陸韌從旁收了下來,遞到我手裡。

「看看吧。」

我深吸一口氣。

展開後,那信箋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沈虞,願你往後平安喜樂,歲歲無憂。】

我想起和蕭淮攤牌的那日,我和陸韌從書房離開的時候。

我走在後面。

他背對著我,突然間很小聲地說了一句:

「阿虞,我們怎麼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繁華的京城。

是啊,蕭淮。

終究還是要各奔東西。

不過也祝你,得償所願,江山穩固吧。

番外——陸韌

1

我只記得凌空一支箭射穿了我的胸膛。

對面是西北蠻夷。

戰鼓聲、嘶吼聲……

「殺、殺、殺!」

包圍圈越來越小,我嘔出一口血,已沒了力氣。

再睜開眼。

站在我面前的卻變成了父親。

他摸了摸我的頭。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做噩夢了?」

父親……

父親沒有兩個月前在戰場上死去?

他把我扶起來。

「明天是太子犒賞群臣的日子,有功之人皆可求得封賞。

「咱陸家也不缺什麼……」

「哦,不對,你缺個媳婦。到時候我去求旨賜婚好了。」

2

我這才知道,我重生了。

這一次的大殿求賞,和上一世也沒什麼區別。

太傅要把女兒嫁給太子。

我爹心心念念地要給自己討個兒媳。

……

不對。

還是有一處變數。

蕭淮從南方帶回來的姑娘,沈虞。

這次沒有要太子給她一個名分。

她說,她要認太子為哥哥。

上輩子,我見過沈虞兩次。

第一次的時候,大概十四五歲。

南方某地洪水,發生暴亂,我和我哥被派去駐守。

半夜在營地里,卻被一處流民闖了進來。

成百上千人,嘴裡喊打喊殺的,似乎真的視我們為仇敵。

我那時候少年不經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

整整一天一夜,所有人才一起把這群犯事者鎮壓了下來。

許多將士也受了不少傷。

我就是在那時候見到的沈虞。

她和我一般大。

被村長帶過來。

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藥箱。

走到我這裡時,將紗布一圈一圈地纏在我的傷口,動作小心翼翼。

「將軍,疼嗎?」

我那時候還不是將軍。

可我想,我遲早是要當上將軍的。

營地裡面,我年紀最小,喝酒、賭博這樣的事情,他們從來不帶上我。

無事時,我便會去找沈虞。

她一個人住。

常常在溪邊浣紗,我拿著筐子,就在旁邊捉魚。

有時候捉到一條大的,我們就直接撿幾個枝丫,在旁邊生火烤上,當作一頓晚飯。

我在南地一共要待三個月,後面還要去西北軍營磨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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