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動作很快,不一會就幫我約好了人。
按理來說,我現在這個狀態實在不適合出門。
可我不願把別人帶到家裡來。
許琛拗不過我,最後只得認命叮囑我做好抑制措施。
為了避免我路上出岔子,治療的的地點就訂在我家附近。
即使這樣,我到時,兩人也明顯等了有一會了。
「抱歉,讓你們久等…」
「行了行了。」許琛上前扶住我,「命都快沒了還在這抱歉呢?」
他快速給我打了針抑制劑,溫酌無聲的在一旁釋放著信息素來安撫我。
許琛欲言又止,最後叮囑我了句「實在難受就來點接觸,別硬撐。」
我點點頭。
許琛交代完後就出了房間。
我強忍著 Alpha 面對高匹配 Omega 的本能,竭力壓制下躁動。
見狀,溫酌緩緩開口:「我可以接受臨時標記的。」
我搖搖頭:「不用。」
他瞭然一笑:「沈總真是潔身自好。」
我承認,到了此刻卻不願觸碰溫酌,確實有考慮到林嶼霽。
不過這只是出於對婚姻伴侶的尊重。
至於他本人,大概根本不會在意吧。
我閉了閉眼,沒再接話。
……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我體內的信息素漸漸平穩下來。
許琛沒好氣地給我交代了完注意事項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帶好抑制手環,也轉身出了門。
剛來到樓下,就看到方才和許琛一齊離開的溫酌站在路邊。
顯然是在等我。
「有事?」我腳步不停。
溫酌淺笑:「想和沈總聊一下報酬。」
「你需要我做什麼?」
「下周方家要舉辦一個晚宴,希望沈總到時候能以我伴侶的身份,和我一起出席。」
下周。
林嶼霽此刻大概已經看完了那份離婚協議,屆時,我們應該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
思及此,我點頭應了下來。
溫酌向我道了謝,坐上車離開了。
這裡離我家只有一小段距離,我選擇步行回去。
涼爽的晚風拂過臉龐,吹散了夏夜的悶熱,卻緩解不了我心頭隱隱的鈍痛。
快到家門口時,我腳步一頓。
占據著我全部思緒的人,此刻兀地出現了在我眼前。
16
林嶼霽不語,只死死地盯著我。
我心頭一怵:「你怎麼在這?」
「我不可以在這嗎?」林嶼霽冷著臉反問我。
「或者,你是不是應該該先解釋一下,你身上為什麼會染上了 Omega 的信息素?」
方知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聽到這,戲謔地挑了挑眉,一副等著看出好戲的樣子。
林嶼霽斜了他一眼,面色冷沉。
方知栩收斂了笑意,湊到我跟前,找我搭話:「嫂子…」
他話說到一半,忽地卡了殼,臉色陡然突變。
「你身上的信息素……」
應該是認出他哥的信息素了吧。
我手心微微冒出了點細汗,不知該怎麼解釋。
要坦白自己的病嗎?
「溫酌……」
還不待我做出決定,方知栩輕聲開口。
平淡的嗓音下仿佛藏著滔天的怒意。
一旁的林嶼霽上前一步,擋在了我身前。
「管好你的人。」
方知栩恨恨的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我一頭霧水,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但他明顯是要去找溫酌。
怎麼說人家都是來協助我治療的,不可能讓他來承受自己弟弟莫名的怒火。
我想攔住方知栩,卻被林嶼霽大力地拉了回來。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關心別人呢?」
……
進了房間,我被他推倒,向後摔在床上。
林嶼霽自上而下的俯視著我,慘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映射出他眼底淡淡的陰翳。
我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惡寒,下意識往後瑟縮了一下。
林嶼霽卻突然發了狠,伸手拽上我的腳腕把我拖了回來。
「提離婚,你怎麼敢的?」
他俯身湊近我,鋪天蓋地的信息素朝我砸來,我頭止不住的發昏。
「等等…」
我抬手抵住他。
「不要……不要靠近我……」
我的病症才剛剛緩解,經不住這樣的刺激。
林嶼霽將我重新禁錮在床上,拿東西堵住了我的嘴,貼在我耳邊咬牙道:
「背著我去找 Omega,卻不肯讓我碰?」
「接受不了 Alpha 當初又為什麼來招惹我?」
「喜歡 Omega 是嗎?」
「嗯?」
「那我努努力,把你變成我的 Omega,好不好?」
17
我是被渴醒的。
頭痛欲裂,後頸的腺體又燙又腫。
我下意識地抬手去摸,一陣刺痛。
我支撐著起身,搜尋著罪魁禍首的身影。
下一瞬,空曠的房間裡響起了皮鞋落在木質的地板上的敲擊聲。
一下又一下,宛若敲擊在我的心臟上,讓本就劇烈跳動的心臟,因為恐懼而止不住的發顫。
那聲音不緊不慢地逼近,仿佛是在戲弄籠中的獵物。
林嶼霽走到床邊,一改昨晚的陰鷙,貼心地將水杯湊到我的唇邊,笑得溫和:「渴了吧,來,我喂你。」
「不用了……我…我自已來……」我啞著嗓子開囗,下意識地拒絕他的服務。
林嶼霽眼神一暗,避開了我的手,「說了我喂你。」
這次他沒等我主動去喝,而是將杯沿強硬地塞進我的唇縫中,將水灌了進來。
我吞咽不及,清水順著下巴滴落,打濕了胸口大片的襯衫。
「好可惜,都浪費了呢。」
這句話與昨晚的某個片段重合,我面上驀地發起燙來。
杯子被移開,我還沒來得及調整呼吸,就被人拽著頭髮被迫仰起頭。
下唇被人狠咬了一囗,幾乎快要見血,好在很快又被鬆開。
我疼得悶哼一聲,有些惱怒地推開了他。
林嶼霽一頓,坐直身子,又恢復了那副從容得體的樣子,對我說了句抱歉。
「昨晚是我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