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哀牢山原住民回了家完整後續

2025-02-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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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莊秋看過來,

「萬有靈,你不要怪我,獻祭你這個決定,不是我做的,是他們。我也沒有辦法。」

好一個清清白白的沒辦法。

我打了個哈欠,說:「既然我要死了,那在死之前,告訴你個事吧。」

「你說。」

「咱們這三天,全程都在直播當中。」

她怔了一下,隨即笑了:「不可能,這裡沒信號。」

「你愛信不信。」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犧牲你果然一點都沒錯。」

她冷漠地割裂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在陣眼上。

一秒。

兩秒。

沒有任何變化。

旁邊幾人等得焦急:「這方法真的可行嗎?」

「喂,莊秋,說句話啊。」

莊秋其實也沒把握。

可就在這時。

陰雲密布,陰風四起。

誰都能感覺到,有一個大傢伙,出山了。

莊秋眼睛一亮:「來了!」

風越刮越大。

頭頂上空,瞬間籠罩起一片陰影。

那是屬於山神的力量,帶著遠古神獸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被迫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

一個渾厚的聲音,驟然響起:

「黃口小兒,竟敢在哀牢山起陣?!」

那身影竄到跟前。

突然停頓住。

「嗯?」

小老太歪了歪頭,看我

「我家小寶??」

16

「阿奶!!」

我開心地在睡袋裡咕涌。

阿奶一把抱住我。

「乖孫喲,快讓奶奶看看,怎麼不吃胖一點呀?」

緊接著,阿奶看到我身上的麻繩,眉頭一皺:「你這是怎麼了?」

我擠出準備好的眼淚,嚎啕一嗓子——

「他們欺!負!我!」

阿奶眼睛瞬間瞪了起來。

隨著她的豎瞳縮起,整個哀牢山都變了個樣。

明明還是白天,可黑雲壓頂,一點日光都照不進來。

狂風以摧枯拉朽之勢,貫穿整片山林。

小老太的身體上,冒出龍角和鱗片。

她的身軀變得巨大無比。

逐漸以巨龍姿態,騰在半空。

與此同時,巨蟒、老虎、僧面猴等一系列生物。

仿佛接到了詔令,以萬獸奔騰之勢,從四面八方趕來。

龍在嘶鳴。

震得人筋脈好像都要碎了。

莊秋等人,早就傻了眼。

他們呆呆地跪在那裡,連求饒都忘記。

阿奶滔天的怒意,震顫著山脊。

「誰敢欺負吾兒?!」

那一天,哀牢山下了好大好大的雨。

17

我在阿奶身邊睡了一覺。

她唱著古老的歌謠。

好像又回到小時候。

夢裡,我來到了被收養的那一天。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哀牢古國的後人。

我就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女孩。

因為是女孩子,出生後,我就被丟進哀牢山里,自生自滅。

那一天,大伯卷著我,遞到阿奶身邊。

「老祖宗,你瞅瞅,這女娃是不是挺可愛?就這麼死了太可惜。」

阿奶看了我一眼。

她用可怖的龍爪,戳了戳我的臉蛋。

我裂開嘴,沖她笑。

那天起,被人們視為不詳的上古惡龍,心上長出了柔軟的肉。

我是山林里的異類。

卻在山裡奔跑、長大。

我曾經問過阿奶,為什麼哀牢山里會生出我這個人類。

阿奶摸著我的頭說,因為你是哀牢古國的後代,跟別人不一樣呀。

其實我知道。

她只是怕我自卑,那種被父母拋棄而產生的自卑。

等到我大一點,阿奶決定送我到外面上學,融入人類社會。

她很清楚,我不該困于山野。

我的世界,應該更加廣闊。

最後,我夢見了開學前。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哀牢山。

萬獸們都站在森林裡,目送我離家。

我生來被父母拋棄,卻擁有了最好的家人。

這一覺, 我睡得很長。

沒有通告,沒有輿論,沒有黑粉。

醒來時,我揉著眼睛, 撒嬌地說:「阿奶, 我夢見自己變成了怪物。」

阿奶笑呵呵地抱我:「變成怪物, 也是我的小寶。」

莊秋那些人,在龍鳴時刻, 就因為承受不住, 徹底昏厥了。

大伯帶來一張紙。

是一疊手繪地圖,詳盡記錄了哀牢山的礦脈走勢。

旁邊標註的字樣,卻是英文。

「這是從那個壞女娃身上找到的。」大伯說。

莊秋在偷偷記錄哀牢山的礦脈?

我飛快翻閱著,臉色越發凝重。

「她這趟來, 錄節目只是藉口, 主要目的是為了將礦脈位置賣給外國人。」

「豈有此理!」

阿奶氣得又要發作。

「我在這兒守了萬年,就是為了確保,這山里每一處土壤, 每一片葉子, 都屬於華夏生靈!」

「阿奶, 您別生氣。」

我趕緊安慰她老人家,

「這些證據交給我, 我來處置她。」

18

三天後,參與野外生存直播的全體嘉賓,在醫院裡醒來。

但情況,卻各不一樣。

有像吳嫣這種,除了腳傷, 毫髮無損的。

也有像莊秋那樣, 直接瘋掉的。

不約而同的是,他們所有人,都對這幾日的直播,毫無印象。

只知道,自己進了山。

進山後,遇到了什麼?為何受傷?杜麗為什麼提前返回?

大家一概不知。

連杜麗自己都不記得。

她被人發現躺在山腳下, 當地村民送她進了醫院。

醒來後, 杜麗倒是沒有莊秋那麼瘋。

但也失去了神智和記憶。

杜麗的智商, 停留在十歲孩童的水平。

不過,從她的手機里, 警察找到了莊秋當初造謠我的證據。

至於導演和攝像師們——

也是在山下昏迷著, 被人發現的。

警察來做筆錄,問導演:「未經允許, 你為什麼擅自帶人闖入生態保護禁區?」

導演愣怔地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我全都不記得了。」

導演被帶走了。

擅闖禁區,後果自負。

至於網上的直播——

早就沒有一點記錄了。

觀眾們也像是被集體抹去了記憶。

只記得自己看了一場野外直播。

「你信那些?」導演鄙夷地打斷,「有爭議,才有熱度,你如果不想要這波流量,你現在可以退出!」

「(在」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

萬有靈很牛。

我的微博持續在漲粉,片約也多了起來。

我將莊秋的密謀證據, 都交給了警方。

除了那張礦脈圖。

經過警方調查,確認她早就暗中攀上國外的資本。

並涉嫌泄露重要機密。

莊秋雖然精神完全失常。

但這樣的重罪,不可寬恕。

她將在牢獄裡渡過餘生。

記者每天都將醫院圍得水泄不通。

我走小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哀牢山又回到了塵世之外。

不打擾, 是對那片土地最大的尊重。

我望著山脈上的彎彎月亮,何其慶幸。

在那裡,有永遠等待著我的家人。

(完)

備案號:YXXBDaBpgMYA3ETm8Wmv3ir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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