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後我暴扣假千金後續章節

2025-01-09     游啊游     反饋
1/3
我是在青樓里長大的侯府嫡小姐。

侯爺找上門來時,我揚起手絹扔進了他懷裡。

「爺的臉色如此不好,可是家中娘子不知冷熱?不像我們樓里的姐妹,只會心疼爺。」

「只需要一兩銀子小費,奴能幫您找到一位頂頂溫柔、包您滿意的姐姐。」

侯爺黑著臉怒罵:「孽女!」

正滿心想著零花錢的我嚇得腳下一趔趄。

不是大爺,你說誰?

01

由於這位「一身正氣」的永安侯不願踏進煙花之地半步,秋香姨便帶著我們去了隔壁的醉香樓會談。

要我說就是慣的他,醉香樓不也是秋香姨的產業。

從他倆的對話中我終於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原來我是侯府的嫡小姐。

姨娘嫉妒我親娘的正妻之位,將我與乞丐的孩子調換,又將我扔到了亂葬崗自生自滅。

還好被路過的秋香姨所救,這才讓我有機會活到十六歲。

思此,我淚眼汪汪地抱緊了秋香姨的手臂。

「姨,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孝順您,給您養老送終。」

秋香姨則直接賞了我一個爆栗。

隨後正色對永安侯道:

「雖然我們春風樓屬於下九流,但雪迎是我們姐妹千嬌百寵養大的,侯爺想接回去,還是得拿出點誠意來。」

永安侯臉上露出一抹輕蔑:「說罷,想要多少。」

秋香姨毫不在意地搖搖頭:「我說的是您府上那位害了雪迎的姨娘。」

他臉上的輕蔑頓時散開,開始正眼打量秋香姨,凝眉想了一下,開口道:

「姑娘放心,她戕害小女至此,夫人不會放過她。」

秋香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見他們達成共識,我心中一慌,前段時間買兇殺我的人還沒找到呢,我可不想去當勞什子的閨秀!

秋香姨卻手疾眼快地捂住我的嘴:

「短時間我還死不了,跟著親爹回去吧,做大小姐可不愁零花錢。」

隨後虛虛地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道:

「那人就在侯府,去吧,自己把仇報了,別給我丟臉。」

於是我就跟著永安侯回去了。

02

馬車行至侯府門口時,我透過帘子看到了下面浩ṭű⁻浩蕩盪的一群人,真不愧是世家大族。

我謹記秋香姨的叮囑,謹言慎行,絕不給咱春風樓的教習丟臉。

一下馬車,永安侯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保養得當,明明三十多歲了,此時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身墨綠色裙裳又平添了幾分端莊大氣。

面容看起來,是與我有幾分相似。

此刻她眼眸中淚光閃爍,哽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的兒,你受苦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餘光掃到站在人群中間、花白髮間戴著一抹鑲嵌著墨綠寶石的暗紅抹額、身形略微有些佝僂的老人。

隨後退後跪下行了個大禮:

「父親、母親、祖母在上,雪迎不孝,那麼多年都沒能在你們跟前盡孝。」

老夫人見我一顰一笑有度、一舉一動有禮,這才收起了打量的眼神,將我扶了起來。

「好孩子,你受苦了。」

我逐個打量著這烏泱泱的一片人,秋香姨說想殺我的人就在侯府。

會是誰呢?

一片喜色中,最外側哭喪著臉的少女和滿臉陰鬱的少年極為惹眼。

他們自以為站在人群最後,一般人不會注意得到。

但我不是一般人。

我笑眼盈盈地走過去抓住少女的手。

「這位姐姐為何不高興,可是不希望我回來?」

少女似被我說的話嚇到,瞳孔瑟縮,活像被我欺負了。

那陰鬱少年立馬上前揮開我的手:「你離寶珠遠點!」

少年眉眼俊秀,但表情兇狠陰鬱,原本十分的容顏也只表現出來了三分。

娘親趕緊上來擁著我,像是怕我被嚇著。

我渾不在意地搖搖頭,打斷她想要說出口的訓斥,依舊笑眼盈盈:

「這位公子不必激動,我沒想對你娘子動手,只是見姐姐長得漂亮,忍不住親近。」

場面頓時僵住。

好半晌,娘親出來解釋:「雪迎誤會了,他是你柳姨娘的兒子,是你兄長江鈺,這個——」

娘親指向少女的手頓了頓。

「是你的姐姐,江寶珠。」

我眼中滿是深意:「原來是哥哥和……姐姐。」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誰,剛剛收拾行李的時候,秋香姨已經把整個侯府的人際關係都給我梳理了一遍。

江寶珠便是那頂替了我位置的小乞丐。

若說我回到侯府對誰最不利,那必然就是江寶珠了。

所以首先鎖定的懷疑對象就是她。

要想抓到狐狸,總歸要先逼著狐狸露出馬腳來。

思此,我眼眸中加了幾分疑惑懵懂:

「可是哥哥看姐姐的眼神好奇怪喔,像極了李秀才看琉璃姐姐的眼神,啊對,娘親祖母你們都不認識他們,他們上個月成親了,我還吃了一把喜糖呢,珍香閣的榛子糖,可好吃了。」

03

江寶珠臉色一白,悄悄向後退了半步,離江鈺遠了些。

見此,江鈺原本透出些許淡粉的臉瞬間又陰沉下去。

永安侯黑著臉訓斥:

「收好你口無遮攔的嘴,既然回來了就好好跟你姐姐學學,如何做一個大家閨秀,別把那些下作的風塵氣帶回來。」

這話說得難聽,於是我忍不住了。

「我們春風樓的教習師父都是宮裡退出來的嬤嬤,書院退下來的先生,不知父親給姐姐請的又是哪裡高就的先生?」

「既然嫌棄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父親何不直接去找一個有貴女風範的女兒回來,怎麼,您是不想嗎?」

「春風樓是遠近聞名的清倌樓,花朝節的女子才藝擂台,年年的魁首都是春風樓,無數才子雅士寫詩讚美,怎麼到父親這裡就是下作的風塵氣?」

「只能說自己的心是髒的,看什麼都是髒的。」

江寶珠此時終於開了口,鼓起勇氣上前:

「妹妹別生氣,千萬不要因為我惹爹爹不開心,爹爹每天很辛苦的。」

我眼神輕蔑地掃過她,嘖,好低端的碧螺春。

「原來姐姐會說話,剛剛我問一句你退三步,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心裡自卑呢。」

「現在看來嘴巴是長了,就是沒長耳朵。」

「怎麼那麼大臉呢?還因為你惹父親不開心。」

在我一頓輸出下,江寶珠眼眶中的淚水成功憋了回去,永安侯眼眶中的怒火即將噴湧出來。

一陣突兀的笑聲打破了這該死的詭異氣氛。

祖母丟掉手拐,走到我身邊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林天驕的親孫女,有我當年站在城牆上罵退三萬敵軍的風範。」

04

「親孫女」三個字一出來,永安侯再大的怒火都憋了回去。

江家子嗣緣稀薄,連著三代都是單傳,一直到如今這一代才好一些。

一個嫡女,一個庶子。

我收起面對永安侯的橫眉冷對,換上常用的乖順模樣,托起祖母的手臂慢慢向府中走去。

「文學先生時常以祖母為例,您的英勇事跡可是我們必學的課文呢。」

「先生告誡我們,女子也應自強自立,我們不依附旁人,憑自己本事吃飯,無需自甘下賤……」

從大門到內廳這短短的一段路,我已經把祖母哄得合不上嘴了,那眼角的皺紋就沒有舒展開過。

永安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始終幽暗晦澀。

我知道,他覺得我在用一些低賤討好人的手段蒙蔽祖母。

笑話。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不是成年人必修的課程嗎。

只要我願意,這侯府上上下下我都能哄得開開心心的,包括他。

但他一張鞋拔子臉拉得老長,看我這個親閨女跟看仇人似的,誰願意熱臉貼過去打。

總之我不願意。

祖母喝了口茶,清了嗓子。

「既然雪迎回來了,吩咐管家儘快做好開宗祠準備,讓我乖孫進族譜。」

永安侯淺噙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

「開宗祠進族譜可以,但是得重新取個名字。」

「你原來的名字現在已經給了寶珠,我會找君山書院的三竹先生重新為你批字。」

「不必,我這名字已經用了十六年,早已習慣。」

永安侯再次蹙起了川字眉:

「你非要無理取鬧嗎?」

「既然回來了,就該忘掉過去,雪迎這名字終究上不得台面。」

我嗤笑一聲:

「上不得台面?我的名字出自「比年十月君初來,梅花破雪迎君開」,這可是千古流傳的名詩,不會吧,難道永安侯連這都不知道嗎?這可是考學人必學的呀。」

「啊!我忘了,父親的爵位是世襲得來的,好像不用參加科舉吧。」

永安侯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猛地一掌拍向桌面。

05

可惜,這巨大的掌聲只嚇到了需要看他臉色的人:娘親、柳姨娘以及江寶珠。

娘親的身子瞬間僵直,滿是祈求地看向我。

我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撫,餘光又極其眼尖地看到了對面江鈺與江寶珠偷偷交疊的手。

我立即大喊:「哥哥,你牽姐姐的手幹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被我引了過去,江寶珠立馬將手抽了出來,滿臉通紅。

「我,我,我手上有個木刺,哥,哥哥在幫我看。」

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原來是有木刺呀,讓我來看看,我可會挑刺了。」

說罷,我就作勢要向她那邊走去,江寶珠連連擺手,甚至後退了兩步。

「不,不麻煩妹妹了,已經弄出ťű̂₅來了。」

「已經弄出來了呀。」

我重新回到娘親的身邊,一臉可惜。

永安侯猛地站了起來,臉色比他鞋底子還黑,一看就是一腔怒火沒發出來、快要氣急攻心的模樣。

都怪我,打斷了他剛剛即將爆發的火山,也不知道會不會憋出什麼問題。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一字一句道:

「本候還有事,宗祠的事等我忙完再說。」

這是想用「入族譜」來拿捏控制我了,我翻了個白眼,一臉不以為意。

見此,他的加大了音量咬牙切齒:

「往後我們會對外稱你是寶珠的雙生姊妹,從小身子骨弱在庵里祈福養病,最近才接回來,若是讓外人知道你是在煙花之地長大的,哪個正經人家的公子敢娶你。」

「你自己可以不在意,壞了江府的名聲,你讓你哥哥姐姐怎麼娶親嫁人。」

說罷,他甩袖離去,袖子被甩得呼呼作響。

我目送他出去,笑死,我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了,他還期望我在意別人的名聲。

再說了,我掃過角落一臉防備看著我的江鈺和江寶珠。

這不是可以內部消化嗎。

06

原本晚上我是要回自己的院子歇息的。

但是娘親一直用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望著我。

我知道,她極想與我親近,又怕我反感。

於是我主動提出今晚挨著她睡。

趁著她高高興興去吩咐下人置備換洗衣物的間隙,祖母嘆了口氣道:

「有時間多陪陪你娘吧,她也是個可憐人。」

祖母與我說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

比如將我調換的姨娘名叫沈嬌嬌,原本是永安侯的通房丫頭。

江家三代單傳,到這一代也有了江鈺,沈嬌嬌便篤定正夫人與自己也沒什麼不同,不過都是下不出蛋的雞。

但我的到來打破了這微妙的平衡,我娘得到了永安侯更多的關注與寵愛。

於是她這才做出了這等荒唐的事,她甚至誘導幼年江寶珠與娘親反目不親近,暗示娘親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娘親的性子本就溫柔,這十幾年的磋磨下來越發懦弱自卑。

祖母看我眉頭越皺越深,臉色越發凝重,又道:

「不過最近她已經開始支棱起來了。」

我眸中多出幾分疑惑。

「自從知道你的事後,你娘這十幾年來第一次發了大脾氣,手段狠厲地將沈嬌嬌控制起來。」

「為了不讓她破壞你的名聲,你娘還命人藥啞了她的嗓子,又挑斷手筋腳筋送去了莊子上自生自滅。」

我瞪大眼睛,想到剛剛那個被永安侯嚇得渾身僵直的身影,心中滿是驚異。

這就是「為母則剛」嗎?

在這段故事中,我又注意到了另一個點。

為什麼江寶珠小小年紀便能被別人挑唆著不親近自己的母親?

在原本最依戀娘親的年紀去親近一個姨娘?

07

陪娘親睡了幾晚後,我終於把她患得患失的情緒安撫下來。

她再也不會大晚上淚流滿面的醒來,摸摸旁邊的被窩確認我的存在。

後半夜,諾大的侯府安靜得有些駭人。

我穿了夜行衣躍上了屋頂,憑著記憶找到了江寶珠的院子。

丫鬟在外間睡得很熟,我輕手輕腳地摸進了裡間。

沒有人!

我摸摸被窩,還有點暖意,看來剛走不久。

眼珠子轉了轉,我幾乎立馬就想到了另一個地方。

果然,我剛靠近江鈺的屋子就聽到了江寶珠嬌氣的聲音。

我心中亢奮起來,聽牆角什麼的,可太刺激了!

江寶珠語氣焦急無助:「哥哥,明天祖母就要帶著她去參加長公主的生日宴了,到時候她大出風頭,還有誰會記得侯府還有我這個小姐。」

江鈺嗓音沙啞,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他啞聲哄道:

「別怕,她搶不了你的風頭,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定會讓她身敗名裂。」

江寶珠語氣越發嬌嗔:「你上次就說安排好了讓她沒命回來,可她現在不也好端端地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彆氣了,上次找的那個殺手閣不靠譜,這次是我親自安排的,定不會出差錯。」

隨後便是一陣曖昧的哼唧聲。

我蹲在牆角足足聽了半個時辰,最後得出結論:

江鈺和江寶珠還真的是買通殺手搞我的人。

在發現江寶珠真實身份後,他們就密謀殺掉我這個威脅。

只不過運氣不好,請殺手請到了我們春風樓旗下的分支,這不自家人撞上了麼。

我相安無事,但他們不會再好過了。

聽完牆角根兒,我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腳腕,手腳利落地翻牆離去。

還是得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好戲看呢。

08

祖母和娘親鐵了心要我在長公主生辰宴這天大放異彩,幾乎給我插了滿頭珠翠。

最後還是我說這樣會搶了公主的風頭,她們才作罷。

江寶珠在旁邊站著像個背景擺件,還是會釋放妒火的那種。

等大家都收拾好站到前廳時,她才用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妹妹好幸福呀,母親和祖母都如此疼愛你。」

永安侯看了一眼盛裝出席的我,又看了一眼身著素衣、不施粉黛、渾身上下只有發間戴了玉簪的江寶珠。

頓時沉了臉,對娘親訓斥道:「同樣是江家的女兒,你怎麼能如此厚此薄彼!你還記得自己大娘子的職責嗎!」

娘親趕忙解釋:「雪迎的東西少,這些都是剛置辦的,而且昨天——」

話還未說完,江寶珠就趕緊道:

「爹爹莫要與娘親見氣,是寶珠自覺占了妹妹的位置十多年,心中虧欠,這才決定以後有什麼好東西都要緊著妹妹,絕不會搶妹妹的任何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將眼神歪到我這邊觀察我的神色,我沖她無害地笑了一下,她聲音立馬小了。

江鈺第一時間站到了她的身前,為她擋住了我的視線,好似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見此,我笑得越發燦爛:「既然什麼都要緊著我,那就麻煩姐姐把母親昨天送去你院子的那套紅寶石頭面給我吧。」

江寶珠臉色一變,眼中滿是驚愣,應該是沒想到我真的會伸手要。

我才不管她,繼續道:

「昨日我便瞧上了,但娘親說你從小便喜歡紅色寶石,這才沒好意思開口。」

「對了,還有娘親之前從她嫁妝里劃給你的五箱首飾,也順便拿出來給我挑挑吧,說不定有我喜歡的呢。」

見她半天不開口,我催促道:

「姐姐怎麼不吩咐下去?捨不得了?還是說剛才說得緊著我來都只是說說而已?」

她囁嚅了幾下嘴唇,也只是乾巴巴的發出了一個字:「我……」

永安侯見不得我欺負她。

「好了,寶珠有的你也會有,搶她的做什麼!」

「寶珠也是,長公主的生辰宴,你打扮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快去換一套。」

江寶珠悄悄掃了一眼我的臉色,見我沒有繼續追著她討要首飾,她這才忙不迭的跑了。

09

正如江寶珠猜想的那樣,整場宴會上娘親和祖母都拉著我的手向外人介紹我的身份。

而她,充當了一上午的人形背景。

終於到下午自由活動的時間,祖母將我推了出來,讓我去結識小夥伴。

我快樂地與滿眼擔憂的娘親分開,徑直向貴女們聚集的地方走去。

剛剛隔老遠我就看到那些個小姑娘們圍著江寶珠,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十有八九在說我壞話。

這種場面怎麼能沒有我!

果然,一靠近些我就聽到她們的談話內容。

「寶珠你說說嘛,她究竟是不是春風樓里長大的?」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從未聽說你有個雙生妹妹,她該不會是侯爺的私生女吧!」

「應該不會吧,我看剛才侯夫人對她的疼愛不似作假,若是私生女又怎麼會那麼高興的帶出來呢?」

「不過我還是更好奇她究竟是不是那煙花之地長大的姑娘。」

江寶珠在中間一臉難色,只知道搖頭,眼中還有氣惱。

是了,壞了我的名聲倒沒所謂,但這會連累她的名聲也會受損。

放出這個消息估計是江鈺的安排。

原來他是想讓我這樣「身敗名裂」呀。

還想順便壞了江寶珠的名聲。

我撇撇嘴,無趣、低級、沒意思。

隨後又勾起嘴角,還是讓我來把這個事情攪得有意思些吧。

我直接大咧咧地走到人群中間,原本嘰嘰喳喳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各位漂亮小姐妹們想知道什麼?不要為難我姐姐了,來,問我,我知無不言,我不為難。」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家都沒有對我擺臭臉。

除了江寶珠身邊的那兩個女孩兒。

江寶珠真的慌了,憑藉這段時間的「深入切磋」,她知道我無所畏懼。

「沒,沒有,大家在說母親和祖母對你很好。」

我佯裝疑惑:「我是祖母唯一的親孫女,是娘親唯一的親閨女,她們不對我好對誰好?」

我刻意咬重了「唯一」兩個字,江寶珠的小姐妹頓時坐不住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仗著自己身體不好肆意欺辱嫡姐?」

「看她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裡像生病了,肯定就是裝病!」

江寶珠的臉色已經白了,乾巴巴道:

「妹妹說什麼呢,我知道你這些年沒在我們身邊,想要獨占娘親和祖母的寵愛,你放心,我不會跟你爭的……」

語氣哀求,十分可憐。

她在向我示弱。

可我這人最是鐵石心腸,又怎麼會對想殺我的人心軟呢。

況且,這話明著是在向我示弱,可旁人只會覺的她大度受委屈,覺得我矯情不懂事。

於是我笑容燦爛,不吝殘忍告訴大家真相。

「姐姐沒有家人嗎?怎麼總想來搶我的家人,喔對,沈姨娘說你是她從城南的乞丐堆里撿回來的,說不定現在去城南打聽打聽,還能找到一點線索呢。」

短短几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太過龐大,這些養在後院裡的貴女們早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江寶珠面無血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再也無法面對眾人打量的眼神,哭著跑了出去。

10

晚宴之前,我回到了娘親和祖母身邊。

江寶珠眼眶紅紅,看向我的雙眸里盛滿了怨毒。

我毫不在意地燦然一笑。

時刻謹記秋香姨的叮囑,做好表面功夫是一個成年人應有的修養。

一身墨金色外袍的長公主早已在主位上坐好,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端莊貴氣。

見眾人都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她便示意下面的人開始上菜。

一排排身穿粉色羅裙的侍女端著菜肴魚貫而入。

就在此時,長公主右手邊的女孩兒突然大聲道:

「叔母,今日是您的誕辰,讓我們這些小姑娘為您表演節目助興吧。」

聲音有些耳熟,我定睛瞧去,尖臉挑眉,一雙吊梢三角眼盡顯刻薄。

正是江寶珠的小姐妹之一,長公主的侄女——肖瑕。

長公主笑得寵溺:「你這鬼靈精,自己想出風頭便算了,還拉著其他小姐下水。」

肖瑕倒也落落大方:

「沒錯,其實就是我想給您祝壽,拉著寶珠姐姐排了一個《南霽瀟湘》的舞。」

「不過後來又加了寶珠姐姐的妹妹江雪迎,她的箏彈得可好了。」

說完,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了我和江寶珠的身上。

長公主眼睛微眯,顯然對肖瑕的用心很是受用。

換做其他人,今晚怕是騎虎難下。

若是推諉,便會落了長公主的面子。

若是順著她的話答應,沒有排練過定然會出現岔子,若是演出太糟糕,依舊會惹得長公主不高興。

娘親一臉擔憂地準備站起來,估計是想幫我推諉拒絕,我按住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肖瑕拍了拍手,侍女便開始清場,幫我擺好了琴架。

江寶珠沖我揚了一個得意地眼神,顯然是準備看我的笑話。

我走到琴架前狀似隨意地撥了一下。

有幾個音不對。

就知道她們不僅僅是讓我彈琴那麼簡單。

11

某幾根琴絲有人為損壞的痕跡,看起來是用剪子剪了一半。

我走到大殿中央,仰頭看向長公主。

「殿下,請問可否能借您府上的「時節」琴一用。」

長公主還未說話,肖瑕便尖著嗓子道:「你也配!」

我並不理會她的奚落,眼神不卑不亢地迎上了長公主探究的眼神。

「你怎知「時節」琴在我手中?」

「家師告訴臣女的,他說十年前他弄壞了您的琴,不得不將自己的「時節」琴贈與你。」

長公主收起了打量,美目微瞠,喜色浮於面上。

「這件事只有我和先生知道,你是流光先生的徒弟!沒想到啊,竟是師妹。」

我從容地行了一個禮:「雪迎見過師姐。」

她手臂一揮,豪爽道:

「去把我的「時節」琴拿來。」

我轉頭回了肖瑕和江寶珠一個挑釁的眼神。

肖瑕臉色青紅交加,難看至極。

江寶珠更是妒容難掩。

這才哪兒到哪兒呀,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南霽瀟湘》正是流光先生所著,現在市面上流傳的、各世家學習的都是簡化過後的版本。

但我學的是原版。

手指撫上琴弦的那一刻起,那熟練了千百遍的動作便瞬間應激而動。

前面節奏都是正常的,江寶珠和肖瑕的舞步都能踩到點上。

面容姣好,身姿輕盈,倒也賞心悅目。

我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手上動作瞬間加快,她們再也不能保持面上的笑容,手忙腳亂地去踩點。

但這首曲子難就難在這裡,快慢交錯,情緒起伏非常大。

「啊」的一聲,肖瑕和江寶珠摔到了一起。

眾人紛紛皺眉,不悅的看著他們。

我卻全然不顧,依舊手指翻飛,樂聲不停。

漸漸的,賓客們再次沉浸其中,甚至有人早已閉上了眼睛。

一曲畢,全場寂靜。

此時Ťŭₜ無聲勝有聲。
1/3
下一頁
溫澤峰 • 744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徐程瀅 • 18K次觀看
徐程瀅 • 45K次觀看
徐程瀅 • 19K次觀看
徐程瀅 • 28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5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9K次觀看
徐程瀅 • 15K次觀看
徐程瀅 • 9K次觀看
徐程瀅 • 32K次觀看
喬峰傳 • 24K次觀看
呂純弘 • 21K次觀看
溫澤峰 • 19K次觀看
溫澤峰 • 7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9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9K次觀看
尚娥媛 • 39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