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隱婚時,人人都嗑他和他的白月光。
後來離婚了,我倆私密錄音卻意外爆出。
「我的手機……」
「乖,你現在自身難保。」
一時間拉燈文學鋪天蓋地。
網友嗑瘋:我只是希望他倆認識一下,沒想到他們晚上睡一起。
前夫哥輕笑一聲,「前妻,復合嗎?」
我板著臉,「滾回你白月光的懷裡。」
1
我和祁與川離婚那天,搶走了他兩輛蘭博基尼。
祁與川無奈笑道,「瞧你翻臉不認人的小樣。」
我兇巴巴地回頭喊:「這輩子再也不見。」
轉眼,我新劇爆火,頒獎晚會的座位排在了祁與川身邊。
他比我來得早,人模狗樣地坐在沙發里,看見我,詫異地挑起眉。
限量版袖口在舞檯燈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燈光昏暗,襯得他更加俊逸。
我佯裝淡定地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便聽祁與川低聲說:「走光了。」
我拽了拽裙子,冷哼道:「管好你的眼睛。」
祁與川的視線緩緩掃過我的大腿,仿佛帶了溫度。
「最近過得好嗎?」
祁與川的聲音總是叫人如沐春風,用我經紀人的話來說,業內高嶺之花,誰能把他折下來,埋土裡都會冒青煙的程度。
我捏了捏鼻子,「有男朋友了,畢竟我這麼漂亮,被男孩子喜歡很正常。」
「我沒問你感情生活。」
「我就要說。」
祁與川一噎,眉尖微微挑起,很有風度地住了嘴。
許是他的笑過於迷人,導播適時將鏡頭推到了我和祁與川臉上。
全網直播的畫面,就變成了冷臉的我,和溫柔動人的祁影帝。
熱搜迅速出現。
#祁與川蘇晚凝希望他們認識一下
祁與川也在認真低頭看手機。
過了半晌,竟然笑出聲來。
「晚凝。」
他喊了我一聲。
我裝聾作啞,沒應。
「晚凝。」
我還是沒應。
祁與川唇角微微勾起,聲量拔高了一些,「前妻,認識一下?」
我面無表情地扭過頭,乾巴巴回了三個字:「去你的。」
四周突然傳來騷動。
主持人高興地宣布:今晚我們邀請到了特約嘉賓空降現場。
伴隨著高亢的音樂,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台上。
張瀟菲一頭黑長直,笑容溫婉,「與川,好久不見。」
2
要說我跟祁與川離婚,就不得不提他這位學姐——張瀟菲。
年紀輕輕就開拓了海外電影市場。
至今個人帳號的背景圖,還是她和祁與川演的話劇。
我跟祁與川結婚的前幾年,幾乎全網都在嗑祁與川和張瀟菲的CP。
她被網友戲稱是祁影帝的白月光。
祁與川曾親自出面回覆:只是朋友。
可網絡就是這樣,該嗑的CP,一個也逃不掉。
尤其張瀟菲雖然人在國外,卻隔三岔五發一些老照片。
都是合照,但無一例外,裡面都有祁與川的身影。
這就更加給CP粉吃了一記定心丸。
幾個月前,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興高采烈地去片場探班。
一門之隔,我聽見祁與川語氣平和又淡定地跟人說:「她還沒回來,先這麼過著吧。」
合著他還是痴痴等人的情種?跟我,只是湊合而已。
當時我們兩地分居已經半年之久。
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不久前經紀人因為要替我拿下一部校園網劇女主,喝到胃疼住進醫院。
我在祁與川的片場外,頂著日頭呆呆坐了一下午。
電話里,是經紀人崩潰的哭聲。
她說:「晚凝,你很努力,可是以我的能力,永遠無法讓你爬到耀眼的位置。」
這句話,不知怎麼,就戳中了我。
其實人與人的命運,本來就是不同的。
因為一次偶然,跟祁與川結婚,本身就是件很荒唐的事情。
我啃著兩塊五的麵包,熬到傍晚,將包裝袋丟進垃圾桶的時候,旁邊經過一個工作人員。
「張瀟菲要回國了。」
「她跟祁與川該修成正果了吧。」
我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生憤怒,可是卻連一句「我才是祁與川的妻子」都羞於啟齒。
於是,在他殺青回家的時候,我提出離婚。
祁與川扶著鞋櫃,嘆了口氣,
「晚凝,離婚是個很重要的決定,你確定要在我給你帶了份張亮麻辣燙的情況下說嗎?」
我住了嘴,含淚吸完了麻辣燙,拎包走人。
3
頒獎晚會驚喜現身後,張瀟菲的回歸引爆了熱搜。
#張瀟菲回國
#祁與川張瀟菲
等詞條名列前茅。
評論區嗑瘋了:
「單身多年的影帝終於要脫單了嗎?」
「這簡直是小說里出走的白月光啊!」
「可是我嗑蘇晚凝和祁與川哎。」
「笑死,你家網紅出身,能跟專業的影后比?」
「野雞攀鳳凰。」那天從頒獎現場回來後,我就蔫噠噠的。
心裡說不委屈是假的。
如果他喜歡人家,為什麼還要讀我寫給他的酸掉牙的情書?
為什麼還要毫不猶豫跟我領證?
經紀人為了讓我散心,幫我接了個戀綜。
地點定在一處度假村。
臨近傍晚,經紀人把我放在一池子男模旁邊,叮囑道:「你先別輕舉妄動,我去見見負責人。」
我捧著一杯雞尾酒,坐在露天的吧檯旁。
男模弟弟們你來我往。
突然,一道暗影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茫然地抬起頭,發現是張瀟菲。
她穿了件寬鬆的家居服,頭髮鬆鬆垮垮地盤在腦後,卻妝容精緻。
「不好意思,讓你錯過了炒CP的機會。」
她朝我伸出手,開門見山。
我愣了下,緩緩握住了她的手,「你好,老師。」
張瀟菲的指尖一觸即離,仿佛我是個髒東西。
「其實我理解你的心情。不是科班出身,一部戲火了,想維持熱度,只能靠炒緋聞。」
她瞥了我一眼,「不過作為你的前輩,我鄭重告訴你,別把主意打到祁與川身上。他的家人,也絕對不會接受網紅出身的兒媳婦。」
我沉默了。
她這話說得難聽。
搞得我很不想搭理她。
她卻不依不饒,「希望你能明白。」
我點點頭,「好,但是我覺得人真的不要擅自為別人做決定。」
看見張瀟菲冷下的臉,我指指遠處的大海報,「祁老師的至理名言,我挺喜歡的。」
張瀟菲低下頭,在電話里翻找什麼。
螢幕清晰地顯示出祁與川的號碼。
她撥通了電話,語氣柔婉,「與川,我已經到了,你在哪?」
聽筒靠我很近,足夠聽見祁與川溫和的聲音。
「馬上到。」
張瀟菲當著我的面,掛斷,說:「你覺得我沒資格替他做決定?」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臉徹底拉下來,甚至動了把祁與川拉黑的念頭。
一個穿泳裝褲的弟弟無縫銜接,坐在我旁邊。
「姐姐,一個人啊?」
「嗯。」
我回過神,正襟危坐,牢記經紀人的囑託,在她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弟弟突然輕聲耳語,「今晚要不要到我房間裡去?」
我觸電一般,跳起來,「不去了,我拉肚子。」
他見我變了臉,笑容一收,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
「陳秘書,你不是說今晚的女人我可以隨便玩?」
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走來,「她……可能不懂規矩。」
男人挑挑眉,眼中露出輕蔑的光芒,「不讓碰,你來這裡幹什麼?」
聽到這裡,我基本斷定,是哪位大老闆家的公子,扭頭就走。
誰知道他窮追不捨,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一套三環的房夠嗎?一般好看而已,胃口別太大。」
我扭頭狠狠瞪著他:「你快閉嘴吧,我從我前夫那分的房子就不止一套。」
還有兩輛蘭博基尼呢。
男人輕蔑地笑出聲,「哪個老頭啊?有我厲害?」
我憋了半天,突然拔高了語調,「我前夫一夜八次,經驗老到,擱你身上都得精盡人亡吧?」
話落,周圍一片寂靜。
一個攝影師扛著攝像機,一臉茫然地鑽出灌木叢。
夕陽下,密密麻麻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暴露在灌木叢後。
祁與川坐在導演椅上,蹺著二郎腿,一貫悠然的神情裡帶著一絲茫然。
一副怎麼是你的樣子。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我。
眼前的「富二代」突然對著我鞠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正在錄節目,試探路人反應……蘇老師,您前夫……挺厲害的……」
我惶恐地看向祁與川。
這不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他眼神晦澀,十分淡定地解釋:「我是節目組請來的嘉賓,剛到……」
末了,在我滿臉爆紅時,又慢悠悠補充道:「蘇老師,我什麼都沒聽見。」
此時經紀人急忙撥開人群衝進來,「抱歉,是我們藝人走錯場地了。對不起。」
全場工作人員都以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她。
她不明所以,「怎麼了?」
我尷尬地解釋:「姐,我給你預定了一個熱搜。」
「關於我前夫的。」
「……」
4
「蘇晚凝厲害前夫」上了熱搜。
甚至還有工作人員放出的偷拍視頻,我中氣十足的「一夜八次」
在夜空下迴蕩。
評論區炸了鍋:
「嗚嗚嗚,剛開始嗑她和祁與川,不要這樣……」
張瀟菲的粉絲不樂意了,「十八線糊咖,別碰瓷我們奇效夫婦。」
一時間,大家紛紛猜測我的前夫到底是哪個幕後大佬。
更有傳言,說我的金主,是有8個私生子的二婚影視公司老闆。
因為這個熱搜,我從原本定好的戀綜節目組,換到了隔壁——《前任,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嘉賓無一不是分過手的藝人。
只有我蘇晚凝的簡介上,是——有一不知名且富有的前夫。
節目當天,祁與川和張瀟菲作為嘉賓出現在觀察室。
鏡頭裡,我形單影隻,成了娛樂圈的笑話。
「她金主要知道分手後,她還在台上給他丟人現眼,得多後悔。」
「是我絕不可能再要她。」
「哎呀,事業走到頭咯。」
由於祁與川和張瀟菲的加入,節目尚在錄製階段,就飽受關注。
因為導演專門開通了現場直播。
目前正進行到談戀愛經歷的環節。
其中有幾位嘉賓談著談著,竟然紅了眼圈。
最後主持人把話筒遞給我,「蘇老師,您要不要講一下和前夫的故事?」
祁與川和我的視線在空中交織。
他微微挑眉,面露笑意。
我眨眨眼,大言不慚:「我們那天喝了一些酒……」
大家瞬間瞪大了眼,聽八卦一樣盯著我。
祁與川笑容一僵,目露警告。
我突然咧開嘴,膽子更大,「他甜言蜜語,趁人之危,欺騙無知少女。」
實際上,是我主動追的他。
祁與川笑得更溫吞了,大有種「你很好,你繼續編就死定了」的架勢。
主持人一臉八卦,「酒後發生了一些事情嗎?」
對上祁與川的眼神,我收斂表情,「只是很友好的交流。」
其實也不是特別友好。
那天晚上,我抱著祁與川嚎啕大哭,「我媽催我結婚。」
「你年紀不大,不用著急。」
祁與川坐懷不亂,幫我把凌亂的頭髮攏到腦後。
我把口水蹭到了他的身上,「你跟我結婚吧?行嗎?求求你了。」
「不需要試婚嗎?」他輕輕笑著。
「什麼是試婚?」
祁與川那張俊臉慢慢靠近我,笑眯眯地說:「就是檢驗一下我行不行。」
「那檢驗一下?」
「你確定?」
「嗯呢。哥,你跟我試試。」
祁與川低笑道:「傻小狗……」
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哭得很慘。
第二天,我就跟他求婚了,說一定會對他負責的。我在台上這番發言,免不了又被網友嘲諷。
「一夜情!不是我頭給你。」
「說不準她爬人家老總床的時候,人家還沒離婚呢。」
「當網紅起家的,一般都不幹凈。」
與此同時,我正快樂地穿梭在酒店的走廊里。
準備乾飯。
突然,有人從拐角伸出手,一把薅住了我。
我慘叫一聲,就被人捂住嘴,「我。」
祁與川冷淡的聲音傳來,「你剛才挺會編啊,晚凝。」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青柏味香水,繞著我轉來轉去。
兩三下就把我繞暈了。
我沒了囂張氣焰,「這不是給節目組製造話題嗎……」
「不惜自黑?」
「自黑給錢多。」
反正我說什麼都有人黑,乾脆放飛自我。
祁與川氣笑了,熱氣撲在我耳廓上,「蘇晚凝,你這張臉皮怎麼越來越厚了?」
我慢吞吞地轉過身,「那我可以吃飯了吧?」
「不可以。」
他拎起我,就進了房間。
伴隨著門哢嗒一聲,光線消失。
我緊緊抓住他的襯衣,聲線發緊,「你要對我做什麼?」
祁與川低頭,「你說呢?」
話落,哢嗒,燈亮了。
祁與川人模狗樣地靠著門,注視著我紅透的臉。
「回頭。」
我被他揪著轉了個身。
床上四四方方擺了一排劇本。
「挑一個你喜歡的。」
「啊?」
祁與川把我的頭掰過去,看著床面,「想保持熱度,就拍點好的。」
我打眼一瞧,差點給他跪下。
這些好本子,是我經紀人喝到胃吐血都拿不到的。
他摘掉領子上的黑色蝴蝶結,坐在旁邊的沙發里,「不急,慢慢選,選不出來今晚就別走了。」
我激動得熱淚盈眶,「前夫,我沒想到你還愛我——」
「別貧。」祁與川面無表情,「選。」
我挨個看了,還虛心地請教了祁與川的意見。
這件事上他倒是不吝賜教。
很快,我敲定了一部古裝戲。
祁與川點頭,給自己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那個古裝戲,我接了。」
「你要跟我搭戲?」
「剛好我也喜歡,別想太多,前妻。」
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儒雅精緻的,比如現在,懶洋洋坐在沙發里,勾人得很。
我們四目相對,沉默了會兒。
祁與川說:「你先洗?」
「昂。」
5一個小時後,我兩眼無神地從他房間裡走出來,扶著腰給閨蜜發了個微信。
「我又給他睡了。」
閨蜜:「……沒事,老夫老妻了。誰先沒忍住?」
「他……」
閨蜜:「禽獸啊……」
「好消息是我拿到了一個本子。」
「別說了,越聽越像權色交易。」
當然,這也不能算是……獎勵。
祁與川那禽獸心情極好地告訴我,他只能給我爭取到試鏡資格,能不能拿到還要靠我自己。
不過他十分樂意幫我對劇本,有償。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了手機刷今天的直播回放。
自從上次頒獎晚會,娛樂圈就衍生了兩對CP粉。
一對是嗑張瀟菲和祁與川的,叫奇效夫婦。
一對是嗑我和祁與川的,叫邪門CP。
今晚彈幕異常活躍。
不少人抱怨:導演,我就衝著奇效夫婦來的,怎麼不多放幾個鏡頭啊?
「正牌CP干不過邪門CP,你看隔壁蘇晚凝家的粉絲,已經剪好二十個視頻了。」
「沒辦法啊,張瀟菲是混國外影壇的,跟祁與川的作品剪不到一塊去。」
我捧著剪輯視頻看了半天,突然笑起來。
祁與川段位高,而我只是苦苦掙扎在溫飽線的小演員。
要想跟他在一起搭戲,簡直天方夜譚。
但是別說,博主真有才啊。
能把我和他的「對手戲」剪出靈魂。
視頻中的「長公主」與腹黑臣子的每一個對視,都充滿慾望和掙扎。
螢幕上一片粉色:
「祁與川,你的眼神不清白。」
「以前怎麼沒發現蘇凝晚演技這麼好?眼神會拉絲!」
「求求二位合作一個古裝戲吧,餓餓……」
但是很快,評論區就被水軍攻占了。
「求求蘇凝晚要點臉吧,張瀟菲跟祁與川官宣了,你們不知道嗎?」
「野雞網紅別碰瓷。」
下一秒,我就在熱搜上,看到了爆火的「官宣」二字。
人直接傻掉。
從前祁與川的態度很明確,一切緋聞都是非官方炒作,與他本人無關。
因此這麼多年,雖然有人說他和張瀟菲不清白,但沒有實錘。
可是現在,熱搜爆一:張瀟菲祁與川官宣
做不得假。
下一秒,經紀人給我打來電話。
「你被扒了!!」
我愣了一下,「扒我什麼了?」
「小三上位……」「你跟姚總的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經紀人在電話里一頓劈頭蓋臉地質問,「他那時候還沒離婚,你知道嗎?」
我盯著螢幕上加粗的大標題——華樂公司CEO疑似婚外情,線索指向某蘇姓藝人——氣得渾身發顫。
我當然不知道。
因為我和他不僅沒關係,還有仇。
姚澤是我進娛樂圈之初,遇到的第一個人。
他打著談合作的名義,把我約到了一家酒店,明里暗裡,是要我跟他發生關係。
我潑了他一臉酒,從此跟他結了仇。
點開經紀人發給我的連結,我看到一段模糊小視頻。
「姚總,下個月的偷吻情書就靠您了。」
視頻里只能看見姚澤的臉,和一個模糊的女人背影。
巧的是,我,就是偷吻情書的女主。
經紀人氣急敗壞,「姚澤那邊已經發布公告了,要起訴記者。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替你證明。」
這就意味著,他在變相引導大眾相信,這個人是我。
經紀人說:「晚凝,我們紅一次不容易,你姐我……我不想再吃糠咽菜了。」
「我知道。」
我攥著手機,嘆了口氣。
很久以前,就有粉絲說,我不適合娛樂圈。
性子直,敢愛敢恨,不會裝乖,容易得罪人。
事已至此,就連發布聲明,都顯得欲蓋彌彰。
「……你把你前夫聯繫方式給我,我說服他公開。」
我猛地抬起頭,盯著鏡子裡一臉錯愕的自己,「姐,你還願意要我?」
「當然,咱們一起爬起來的,沒道理丟下你自己跑。」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晚凝,別怕。」
我揉了把眼,說:「可是他剛才官宣了。」
「誰官宣了?我就看見祁與川和張瀟菲官宣了一部電影,還有誰官宣了。」
我說話突然卡了殼,「官宣了一部電影?」
「對啊,影帝和影后合作,陣容很強啊。」
我莫名地鬆了口氣,「那就好辦了。」
我撥通了祁與川的手機。
那頭接得很快,有風聲和蟲鳴,還有微微喘息。
我頓了下,「那個……你在……」
祁與川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發啞,「有話就說。」
「你介意我公開咱們的關係嗎?」
祁與川一頓,轉而漫不經心地笑出聲,「我們什麼關係?」
我語塞,甚至有些惱火,「離婚關係……」
「過來找我。」
祁與川扔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留下我愣在原地。
去哪找?
他很快發了個地址過來。
酒店的獨棟別墅,專門為VIP客人準備的。
我換上運動服,趁著夜色溜出了酒店。
天氣已經開始變熱,短暫的一段距離讓我出了汗,臉上的妝花了一片。
靠近灌木叢,我聽見了祁與川的聲音。
「她待會就過來。」
張瀟菲不滿地開口:「說到底,是個靠吃軟飯起家的,有必要嗎?」
他倆關係還挺好……我心裡發悶,隔著灌木叢說,「你好,我能進去嗎?」
談話聲一頓。
祁與川撥開遮擋用的灌木,露出一張清雋的臉,「從前面繞過來。」
我低著頭,本著一種謹小慎微的求人姿態,屁顛屁顛走進院子。
結果院子裡,並不是我想的只有兩個人。
相反,坐了有六七個。
有製片人,大導演。
以及……張瀟菲。
張瀟菲面露不解,「與川,我不懂你在幹什麼。」
周圍幾個前輩也露出相似的神情。
祁與川把我往前一推,
「這就是之前我跟各位老師提過的新人。經驗不多,但勝在與角色貼合。沒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心眼。」
為首的男人我認識,是業內大拿,陳孝導演。
他面色嚴肅,「說兩句話聽聽。」
我認真鞠了一躬,一秒進入狀態,「各位老師好!我叫蘇晚凝,今年25歲,離過婚,目前正在鬧緋聞。」
說完,除了張瀟菲,周圍的老師們都笑了
張瀟菲皺皺眉,「我們討論的是你的能力,不是你的八卦,任何時候都想靠緋聞打開知名度,沒有用的。」
這些話被我當成了耳旁風,我繼續說:
「最近我的負面輿論太多,希望各位老師慎重考慮,以免對作品產生不好的影響。」
陳導饒有興味地盯著我,「你不怕這麼說,我們不用你了?」
「那也不能騙人,機會有很多,但口碑不能毀。」
陳孝這才露出微笑,跟祁與川說,「確實貼合角色,是個誠實的孩子。」
祁與川兩手插兜,談笑自如,「我看上的,一般不會差。」
他們還有事情要談,我便被祁與川拎到了別墅里。
「你是怎麼打算的?」
到門口的時候,他揪住我。
祁與川個子很高,幾乎把我包進他的影子裡。
我琢磨半天,說,「我想跟你公開。」
姚澤那段視頻拍攝時,我正在跟祁與川鬼混。
剛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但是對他的事業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直播帶貨也能活,不一定非得當演員——」
「去屋裡坐會兒,等消息。」
他撂下一句,順手拍了拍我的頭,隨後朝外走去。
我人傻了,耳根子有點發紅。
飛快推開門,鑽進別墅。
祁與川的外套隨意地搭在沙發上,桌上就放著一杯熱奶茶,還在冒著熱氣。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沒加糖。」
我回頭,看著玻璃窗外的祁與川,發現他也在看著我。
於是迅速低下頭,縮在沙發里,思緒紛亂。
6
我從晚上六點一直等到半夜。
也不知道怎麼就昏過去了。
半夜醒來,發現已經躺在了床上。
身邊還躺著一個人,呼吸均勻。
我習慣性地摸了摸,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靠過去。
「醒了?」
「嗯……」我含混地回應,「這床,不太舒服……」
「給你鋪了軟墊,還是不舒服嗎?」
我眼皮發沉,連說話都費力氣,「祁與川,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牛奶助眠,你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突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驅走了瞌睡蟲,我惱火地爬起來,跨過祁與川,精準摸到自己電話。
因為它就跟以前一樣,擺在祁與川旁的床頭柜上,充著電。
我劃開手機,聽筒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晚凝,想好了嗎?考不考慮我的建議?」
哪怕對面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
業內蛀蟲,姚澤。
「什麼建議?」
「沒我,你走不長遠的。我不計較你潑我的水,你看,你長得漂亮,只差一個機會。」
我還沒什麼反應,祁與川的神色先涼下來,他奪過我的手機。
「你好,請問哪位?」
聽到男聲,姚澤一愣,「你誰啊?」
「她老公。」
祁與川摁亮了床頭的小檯燈,將被子蒙在我頭上,
「沒有人教過你,半夜不要給有婦之夫打電話嗎?」
「你他媽誰啊?敢管老子。」
祁與川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絲鋒銳,轉而看向我。
我縮了縮脖子,莫名覺得他生氣了,於是求生欲極強地說:「他叫姚澤。」
電話那頭傳來姚澤的怒罵:「蘇晚凝你是不是有病!」
你看,有的人就是這樣,敢做不敢當。
祁與川嗯了聲,「姚先生,幸會,我是祁與川。」
7
祁與川的大名,誰不知道。
姚澤率先掛掉了電話。
祁與川站在黑暗中,身影挺拔,透過小夜燈,隱約還能看見肌理分明的人魚線。
「他的事,之前怎麼沒跟我說?」
「我以為都過去了。」
祁與川將手機隨手撇進被子裡,向我靠近。
「那個姚澤不會說出去嗎?」
「他不敢。」祁與川剝掉掛在我身上的被子,「睡醒了,就來對劇本。」
祁與川太知道怎麼讓我聽話了。
在拍戲上,我一向秉著認真嚴謹的態度,睜著朦朧的眼乖乖爬起來,「對哪一場?」
「夜戲。」
我愣了幾秒,突然臉頰爆紅。
這是作品中唯一一段激情戲。
在長姐離奇失蹤多年後,我飾演的庶妹最終和祁與川飾演的姐夫突破禁忌,走到了一起。
這個時節,天氣轉暖。
窗戶都是半開的。
晚風溫柔地吹入室內。
月光柔和。
「聲音再軟一些。」
「這樣嗎?」我跨坐在祁與川面前,手搭在他肩膀上,對上他平和深邃的目光。
「姐夫,我們不該如此……」
祁與川喉結微微一滾,手掌貼在我的後背上輕輕撫摸,「男歡女愛,有何不可?」
他演技高超,舉手投足間,演出了姐夫對庶妹強烈的占有欲。
這一場戲,對我比較友好。
因為我的角色過於被動,不存在接不住戲的情況。
我渾身不自覺地發著抖,被他強大的氣場所侵襲,「我不想對不起姐姐……」
「夠了。」祁與川淡淡斥責,「你私藏我玉佩,當我不知?」
「既有賊膽,便不怪姐夫逼你。」
掌心之下,是祁與川強勁有力的心跳。
我張了張嘴,呼吸熾熱,「祁與川……你……」
他眸光深邃,緩緩握住了我的五指。
「蘇老師,眼神不能躲閃……」他捏著我的下巴吻上來,抱住我徹底軟倒的身子,「躲了就要接受懲罰。」
許是因為有角色帶入,祁與川格外動情。
我慌得胡說八道,一會兒喊他姐夫,一會兒喊祁與川。
他被逗笑了,捏著我臉上的軟肉,「晚凝,復婚吧?」
我沒力氣說話,慌亂中,把手機推搡到地上。
「啊,我的手機……」
祁與川咬住我的耳朵,笑著說:「乖,你現在自身難保。」
8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爭執聲吵醒了。
「你都不清楚她是什麼人,就敢留宿!與川,你在想什麼?」
「這是我的私事,瀟菲,我們只是老同學。」
祁與川聲音閒適。
反觀張瀟菲有些氣急敗壞,「誰都知道,她為了資源不擇手段,這事我有必要讓伯父伯母知道。」
「瀟菲,等等——」
「你不用說了,她跟她那個不入流的前夫,都不是你該管的。」
祁與川深吸一口氣,「有沒有可能,我就是她那個不入流的前夫?」
「你說什麼?」
「我結過婚,蘇晚凝是我前妻。」
客廳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張瀟菲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與川,我、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
「當時問過爸媽的意見,他們說你遠在國外發展事業,沒必要。」
祁與川語氣平淡,「畢竟,我和你,也只是因為父母相熟才認識的,不是嗎?」
我躺在床上,默默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