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上位後續章節

2025-01-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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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和女主的竹馬男二在一起了。

可女主未婚先孕的時候,他還是要去認下那個孩子。

他吻了吻我的眼睛,溫柔而堅定地放開了我的手:「等歡歡的事兒過了,我們就結婚。」

我直接順水推舟退婚,讓他上位當男主。

可後來他真的要跟女主訂婚的時候,卻滿眼哀求地望著我:「我不想跟她結婚,你才是我的女主……」

1

米歡未婚先孕的事兒鬧得有點大,不管米家的人怎麼盤問,她始終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為此米家在大雨天直接把她趕出了家門。

而現在,無家可歸的女主就住在我家。

準確來說,是我和溫談竹的婚房。

溫談竹用自己的西裝外套蓋住米歡,抱著她衝進來的時候,還在沖我喊。

「快快快,去拿件你的衣服來,歡歡身上都濕透了,再去煮點薑湯,多放點糖,歡歡不喜歡姜味!」

我愣在原地,身上被外面的風吹得有些發冷。

溫談竹第一次對我說重話:「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然後抱著米歡進了我們的臥室。

我們才搬來不久,只有臥室的床是鋪好了的。

我跟在他後面進了臥室,看著我精挑細選的真絲被褥被髒水浸濕,米歡的鞋子直接踩在被面上。

我有潔癖,臥室向來不許別人入內,這是唯一一個由我自己來收拾的房間,連保潔阿姨也不能進來。

在我的意識里,臥室是私人領地,決不能讓旁人染指。

溫談竹隨手從衣櫃扯下一件衣服,準備去解米歡的領口。

「你連這個也要幫忙嗎?」

他倏地回頭,對上我的眼睛,好像才發現,我是他的未婚妻。

溫談竹有些狼狽地躲避我的目光,卻又因為米歡而來拜託我:「阿菱,我是男人不方便,能幫歡歡換個衣服嗎?」

我看著他,只覺得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他有些慌亂地解釋:「歡歡懷孕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能看著她流落街頭……」

我本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但還是在他懇求的眼神下走上前去。

「你出去吧。」

我拎起那件家居服,那是我最喜歡的白蝴蝶睡裙,我珍之愛之,自從這一款絕版後,連我自己都不捨得再穿幾次。

溫談竹隨手一扯,還是把它翻出來了。

也許不是隨手,只是下意識,將最珍貴的給米歡罷了。

2

我抱著真絲床單出來,將那團布料隨手扔在角落裡。

溫談竹又抱回來:「這不是你定了小半年的嗎?怎麼扔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髒了,不要了。」

溫談竹深吸了一口氣:「阿菱,你別這麼尖銳,我跟歡歡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絕對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我才突然笑起來:「我知道,床單濕了,我換了一套而已。」

溫談竹這才鬆了一口氣,跑去廚房削薑片,煮紅糖薑茶。

那是他慣常為我做的事兒,跟書里一樣,溫柔體貼。

跟我在一起之前,他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原來根子在這兒。

我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我們的感情是一張搖搖欲墜的紙,連風都能吹破。

我穿書的時候穿成了溫談竹的同桌,一個喜歡他的大小姐。

我很滿意我穿書的身份,尤為看不慣男二的工具人屬性。

哪怕米歡已經跟男主葉濯結婚生子,他仍然愛米歡,甚至甘當米歡刺激葉濯的工具。

不僅為了米歡終生未娶,還用全部遺產,換來了米歡二兒子的冠姓權。

這麼深情的男二單著太浪費了,於是我熱烈追求,提前截胡,直到現在訂婚。

一切都太過順利,以至於我都快忘了,他對女主情深刻骨。

而今天,他做的一切,都是書里發生的事兒。

偏離了十年的劇情,終於在今天,被掰回了正軌。

3

米歡的孩子是葉濯的,同學聚會,一晌貪歡。

她暗戀葉濯十年,原本只想趁醉求一個終生難忘的回憶,卻沒想到那一夜就懷上了孩子。

原書里沒有我,溫談竹借父母的名義將米歡接回家。

劇情也由此開始。

現在多了一個我,劇情就不知道怎麼發展了。

至少深情竹馬這一條線,發展得很彆扭。

原本讓他們感情升溫的線,現在都變得奇怪起來了。

原本米歡應該嫌棄溫談竹的臥室簡單又枯燥,然後兩人去逛商場,她親自改造溫談竹的臥室,其間還被人認成新婚夫妻。

溫談竹當時卻沒有否認,攬住她的肩,包攬了說這話的老闆一整攤李子。

米歡懷孕了愛吃酸的,一攤李子太多她又吃不完,他們又一起把李子做成了蜜餞。

一直到溫談竹發展成能跟男主分庭抗禮的總裁,他臥室仍舊還是當初的少女心裝飾。

他鐘愛了一輩子李子蜜餞。

而現在,臥室早就已經被我裝飾成了我喜歡的樣子,溫談竹也陪不了米歡買李子。

米歡對我態度客氣,凡事只依賴溫談竹。

「畢竟,我跟談竹哥從小一起長大,更熟悉些……」

米歡懷孕,上衛生間上得頻繁,住客房不方便,溫談竹直接讓阿姨把次臥收拾出來了,就在主臥的旁邊。

我看著他為了米歡奔走而直接從我面前經過,連半點兒眼神都沒有分給我。

躺在主臥的床上,想到這裡睡過別的人,只覺得身上像是有螞蟻在爬。

我在等,等米歡去找男主說自己意外懷孕的事兒,男主讓她去打掉這個孩子。

米歡不願意,直接帶球跑,被葉家和米家的人攔在了機場,然後迎來男二的高光點。

我死死掐住手心,不到那個時候,我不肯輕易放棄這段感情。

4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米歡搬出去?」

溫談竹手上的動作一愣:「等歡歡找到孩子爸爸的時候,她今天已經去找那個男人了,我說要跟她一起去,她怎麼也不讓,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有些咬牙切齒:「等找到那個男人,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淡漠,心也一天比一天冷。

「人家自己有弟弟,你用什麼立場去打人家的男人?」

「他也算男人?這種不負責任的東西也配當歡歡的男人?」

「他不配,你……」配。

我話還沒說完,溫談竹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接完電話後大驚失色,臉色有些發白。

我就靜靜地看著他,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終於,他抬起頭看我,眼神中滿是歉疚,但仍然開口。

「阿菱,對不起。

「那個男人真的不是個東西,他不肯要歡歡和孩子。

「我答應過她,要保護她一輩子。」

我拉住他的手:「非去不可嗎?溫談竹,你要是走了,我們就完了。」

溫談竹吻了吻我開的眼睛,他生了一雙含情眼,看誰都深情。

我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溫談竹的聲音溫柔而決絕。

「別說氣話,阿菱,這只是權宜之計。

「等歡歡的事兒過了,我們就結婚。」

相愛十年,他還是堅定地選擇了他的女主。

他的深情,只對米歡,哪怕傷害我,傷害他自己。

我看著他走進雨幕,一次也沒有回頭。

誰要跟你結婚?

溫談竹,我們完了。

5

在葉家和米家兩兩相逼的時候,溫談竹闖了進去,摟著米歡單薄的身體,承認孩子是他的。

原書里葉濯因此吃醋,追妻火葬場,溫談竹和米歡訂婚。

可現在不一樣,溫談竹已經跟我訂婚了。

米家的鬧劇沒有妥帖地解決,葉家忍不了這口氣,直接將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我閨蜜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溫談竹已經成了花心渣男。

「葉家根本就不承認孩子是葉濯的,他們要求米歡去做親子鑑定,米歡不願意,行李都沒收拾就要跑,結果被堵在了機場,葉家說只要出具親子鑑定書,他們就負責。」

我忍不住出聲打斷她:「不是不要這個孩子嗎?」

「誰說不要這個孩子了?阿菱,你倒是冷靜,未婚夫出軌都有孩子了你還沉得住氣,要是我,早打上門去了!」

她恨恨地說:「溫談竹裝得好,誰知道是這麼個狗東西!」

掛斷電話後,溫談竹的兄弟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嫂子,你來醫院看看吧,談竹被米樂打了,他不肯治傷,一定要跟你解釋!」

米樂是米歡的弟弟,超級姐控,原書里也有這麼一遭,只不過那是為了讓米歡和溫談竹感情升溫,順便讓葉濯吃醋的。

我拉上行李箱拉鏈,約好的搬家公司馬上就要到了。

「別叫我嫂子了,他因為誰被打就找誰吧,那才是你的嫂子。」

溫談竹,我成全你,送你男二上位當男主。

我站在廊下看員工搬東西,有些貴重物品不好磕磕碰碰,只能自己提著。

忘叫車了,我總不能坐搬家公司的車走吧。

「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我抬眼望去,葉濯穿著黑色大衣,舉著傘向我走來。

「你怎麼在這兒……」

我們都是高中同學,不過不是一個班的,但彼此也都算認識。

葉濯接過我的箱子:「我來找你,解釋一些事情。」

6

車裡溫度有點低,溢著些冷香,沒有密閉的皮革味,一時放鬆,倒讓我強壓下去的疲憊涌了上來。

我並非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我的心裡有一場海嘯。

溫談竹對米歡的每一分好,都讓我覺得他對我的感情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我在懷疑,溫談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否還事無巨細地惦念著另一個女孩的點點滴滴。

我當年看書的時候並不喜歡男二,穿書之後也不喜歡,對他的感覺溢於言表,甚是冷淡。

溫談竹就像一汪水一般坐在我身邊,打眼看上去就會覺得他性格溫和,不笑也有三分笑意,沒人不喜歡他。

可能只有我。

原本跟溫談竹成為同桌是旁人所期待的事兒,而我只覺得麻煩。

看到溫談竹那張溫潤的臉都覺得有些厭煩,整天冷著一張臉想遠離劇情里的人。

第一次對話還是因為我的紅筆斷墨,我煩躁地在空白的紙上畫圈圈,妄圖讓它煥發新生。

溫談竹遞過來一支還帶著塑料膜的筆,剝開了一半,他捏著有塑料膜的地方,讓我從上面拿。

「你好像有潔癖。」

我扭頭看去,是少年清風朗月的臉,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頓了好幾瞬,伸手抽過那支筆。

「謝謝。」

此後雖然沒有熟絡,但也不至於那麼冷淡了。

溫談竹很會得寸進尺,一點一點試探蠶食你的底線。

「我去小賣部,要帶水嗎?」

「吃點草莓?洗過了,你先拿。」

「這題不會,卷子能借我看看嗎?」

「阿菱……」

溫談竹一口一個「阿菱」叫得順口,而我不為所動。

一個對女主深情到痴情的男人,註定是旁人招惹不了的。

如果我能一直堅持這種觀念就好了。

也不至於妄想自己能夠改變劇情。

事實證明,女主不要的男人,誰也別想沾染。

可是身在劇情中,沒人能置身事外。

運動會我報了短跑,快到終點的時候身後有人摔倒,摔倒之前狠狠撞向我。

我成了肉墊子,手腕撐地的時候一陣劇痛,哪怕隔著校服也能感受到關節處皮肉擦過塑膠跑țŭ̀₊道的刺痛。

我一時摔得爬不起來,溫談竹比體育老師更快,跑過來抱著我沖向醫務室。

就算是這種時候,他仍然記得紳士手,只用手腕勾著我的腿彎。

7

手腕挫傷,膝蓋、胳膊肘青紫一片,破皮滲血。

被雪似的皮膚襯得傷情慘烈。

「你這情況有點嚴重,跟你家長打電話去醫院看看,這破皮的地方得先處理一下,叫你男朋友給你塗藥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自己來。」

校醫一副看透了的模樣:「不是你男朋友還抱著你衝進來?我又不會告老師,再說了,你手抬得起來嗎?」

溫談竹已經接過了藥瓶和棉簽:「我手已經消過毒了,來吧!」

只是上個藥,溫談竹如臨大敵。

小心翼翼地塗完手肘上的傷口,又蹲下身替我翻褲腿。

我看見他扯下自己勒在額頭的運動髮帶擋住了眼睛。

後來才知道,他自己的項目還沒完成就向我衝過來了。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劇烈跳動。

人總是屈服於細節,溫談竹讓人不能不喜歡他。

手腕挫傷那段時間,我享受到了女主的待遇。

每天有人事無巨細地關心,接手了一切會用到手的地方。

我被這種體貼逼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我不能再容忍自己對他動心,因為他一切的好,都會帶上另一個人。

他的青梅,米歡。

溫談竹真的是個很合格的男二。

各種方面的。

他記得米歡的生理期,知道米歡最愛曼塔玫瑰;他能陪米歡學習,也能陪她偶爾地叛逆。

米歡對他們的關係大大方方地定義為:從小一起長大,父母是世交。

「還不許有純潔的男女關係嗎?」

就連老師也不能說什麼。

跟他在一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因為他處處都會以米歡為先,他們的關係已經變成了親情一般不可割捨的東西。

我向老師提出換位置,溫談竹第一次對我冷臉,溫潤的少年肉眼可見地生氣。

但還是幫我搬書,替我整理好書架。

米歡到底是怎麼忍住對他不動心的?我想。

他滿臉寫著「生氣了,快哄我」。

溫談竹一定是那種一哄就好的人,可我到底也沒有去哄他,沉默地看他生氣。

所以他一直在生氣。

我手腕上纏著紗布,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連半點兒目光也沒有分給我,疏離得好似陌生人。

米歡好奇地問他:「你怎麼不理人啊?她惹你生氣了嗎?」

「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搭理。」

嗯,對於我來說,溫談竹也是這樣的。

8

米歡暗戀葉濯,溫談竹就進了籃球隊,跟葉濯當了隊友。

比起溫談竹這種溫潤如玉的性格,葉濯就像冰,冷得讓人難以接近。

溫談竹是溫泉,葉濯是深潭。

米歡用給溫談竹送水的理由,給整個籃球隊送水。

而她真正想送水的那個人,又是唯一拒絕她的人。

葉濯擰開了自己的保溫杯。

不管米歡怎麼暗示,他都充耳不聞。

直到米歡忍不住直接跟他告白了,場地是溫談竹布置的,花兒也是溫談竹買的。

可正主連來都沒來,聲勢浩大的一場告白,熄滅在了教導主任的怒火下。

米歡差點兒被記過。

我看見溫談竹翠松一般地挺直腰背,走進辦公室,承認那是他對米歡的告白。

他自毀般的Ŧű̂ₐ保護,出示自己的付款記錄,和那一大束曼塔玫瑰。

就像今日,他為了米歡毫不在意地承認了,孩子是他的。

我坐在老師的辦公桌處幫忙批改作業,筆尖很久沒有落下了。

我看著他的側臉,從未有一刻這般心疼過男二。

溫談竹被批評教育完之後,我正好改完所有的作業,想著和他錯開距離,假模假樣地在辦公桌上整理了很久。

溫談竹徑直朝我走來,搬起那堆厚重的練習冊。

「是這些嗎?走吧。」

我只能跟上前去。

「我沒有跟米歡告白。」

「我知道。」

「你能別生我氣了嗎?我不知道哪裡惹你生氣了。」

我搖搖頭:「不關你的事兒,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你下次換位置能選我旁邊嗎?」

我有些詫異:「為什麼?」

溫談竹耳根有些紅:「想照顧你。

「阿菱,你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不跟我坐一起的?

「阿菱,追我吧,我不喜歡米歡。」

我看向他,他正在看我,滿眼緊張和無措。

「你追我吧,我很好追的,一下子就追到了,我絕不會像葉濯那種難啃的骨頭……」

原書里常說溫談竹是綠茶,這就是天生的茶藝嗎?

「你讓我想一想……」

我不敢妄下決定,總要先做個風險評估。

「你說誰是難啃的骨頭?」

清冷的嗓音穿透靜謐空氣。

葉濯長身玉立,站在走廊拐角。

我第一次看見溫談竹露出那種鮮活生動的表情,一笑,眼角眉梢全是挑釁。

「阿菱,你看他!冷冰冰硬邦邦的,難追死了,不像我,你哄哄我我就到手了……」

為了這一瞬間,我決定賭一賭。

賭溫談竹能脫離劇情。

我笑得眉眼彎彎:「走吧。」

「回去哄你。」

我大抵是將自己當成救世主,才忽略了,溫談竹剛還為米歡背了一個處分。

9

「米歡的孩子不是我的。」

葉濯打破沉默,嗓音一如當年年少,沒什麼溫度,好像自己並不是這齣鬧劇的參與者。

原書里,葉濯趕完一場酒局才匆匆到場,喝完便已經醉了。

在場誰都知道米歡暗戀葉濯,這麼多年仍然怦然心動,飯桌上不停地撮合他們。

人人都醉意上頭,直接叫沒喝酒的米歡開車送他回去,也就造就了那錯誤的一夜。

有了孩子,從此糾纏一生。

「我沒喝酒,是米歡喝了酒。」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當我以為劇情剛剛開始的時候,男主告訴我,劇情早就已經亂了。

「不知道,她自己不願意說,也沒人去查。」

「可是,她一定知道,那晚的人不是我。」

所以,米歡明知不是葉濯,但仍然去找了葉濯?

我並不了解米歡,跟她也沒有什麼接觸。

我跟溫談竹在一起的時候,她一邊喊我嫂子,一邊又纏著溫談竹。

那時候溫談竹很自覺,對她的態度日漸疏離,關係慢慢變淡,我也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係。

「為什麼跟我解釋這個?」

前面是紅燈,車外是雨幕,葉濯這樣的冷美人,眼尾竟然有一顆嫣紅的痣。

「男人的名節也很重要,我只是覺得,我應該跟你解釋。」

我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他話說得曖昧,但我也不至於自作多情到覺得男主喜歡我。

「阿菱,你跟溫談竹還有可能嗎?」

我搖頭。

不可能了溫談竹,我們永無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溫談竹,明明都要結婚了,明明都跳出劇情的因果,為什麼又回去了?

劇情可以改變,那我祝你和女主,百年好合。

10

回到家的時候我爸媽都已經知道了。

「阿菱,你自己做決定吧,爸爸媽媽支持你的一切選擇。」

哪怕我選錯了,他們也還是會愛我。

可是我能讓他們為我的錯誤決定擔心呢。

「我要退ţū́₉婚。」

爸媽在招待葉濯,我在應付手機里不斷彈送的消息。

溫談竹的媽媽給我發了一張圖,是溫談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她給我打電話,聲音有些哽咽。

「阿菱,能請你來醫院一趟嗎?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是談竹對不起你,可是,看在我的分兒上,來看看談竹吧……

「求你,談竹沒有你活不了的……」

他媽媽在國外當大學教授,為了我們的婚事特地回來,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對過去,有一個清楚的明確的決絕的告別。

我想聽聽溫談竹還有什麼能跟我講的。

無論他怎麼解釋,我都不會原諒他了。

愛意可抵萬難,如果他真的愛我,又怎麼捨得讓我難過?

米歡住在婚房裡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在被揉碎重組。

我到醫院病房的時候,米歡和米樂都在。

我看著溫談竹蒼白的臉,只覺得短短几天,就已經物是人非。

米歡捂著肚子,年輕易怒的弟弟擋在他身前。

「我姐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你還來幹什麼?」

我提著包一步步走近:「你好像很光榮,自己的姐姐當了第三者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情嗎?」

「誰說我姐是第三者?我姐跟溫談竹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他高中的時候就跟我姐告過白,我姐沒答應他才輪得到你!你才是第三者!」

我笑了。

真是天真又傻,愚蠢到無以復加的孩子。

「看來你姐沒有告訴你實情,是你姐跟別人告白被抓才讓溫談竹頂鍋被處分的。

「我有時候很懷疑,你們家是救了溫談竹的命嗎?你姐把他當備胎,你對他毫無尊重,明明兩家是世交,應該喊哥哥而你直呼其名。」

米樂性格衝動,很容易被激怒,握拳朝我揮來。

「你以為我不打女人嗎?」

骨節分明的手從我側後方伸來,一下子抓住了米樂的手腕,帶過一陣冷香。

而我的動作更快,抬腿就踹過去。

米樂痛苦地捂住肚子,米歡啊地跑過去扶他,動作一點兒也不像個孕婦。

「你怎麼能打人呢!」

我陰陽怪氣:「他怎麼打溫談竹呢?你以為他不打女人嗎?」

米歡訥訥無聲,突然直愣愣地看向我身後。

是葉濯。

我笑了,向米樂介紹葉濯。

「這位就是你姐當年告白失敗的對象。」

米樂背脊一僵,輕撫小腹,好似有了倚仗。

她坐到溫談竹床邊,溫柔地抓起溫談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處。

「是又怎麼樣?我有了談竹哥的孩子,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溫談竹面色蒼白透明,只有眼圈發紅,忍了又忍,眼淚還是珠子般往下墜。

明明要死要活要跟我見面,見了面又一言不發裝可憐。

我沉沉地盯著他的淚珠,噼里啪啦。

眼淚在我心上燙穿了一個洞。

「溫談竹,你告訴我,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就原諒你。」

米歡握著他的手一緊,突然一屈膝朝我跪下。

「我求求你,你別逼談竹哥了行嗎?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雖然我當初沒有跟談竹哥在一起,但是他喜歡我你看不到嗎?

「你已經奪走了他十年了,能不能把他還給我?」

米樂拉著她:「姐,別求她,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你都懷上他的孩子幹嗎求這個女人!」

我沒有理會這姐弟倆的鬧劇,只盯著溫談竹。

溫談竹像一隻被撕爛了羽翅的蝴蝶臥在床上,淚盈於睫。

「阿菱,對不起,求你,我賭不起……」

我終於死心。

年少的心動熾烈,終於在此刻畫上了句號。

我摘下手中的戒指,隨手丟棄在米歡面前。

「送你了。」

身後的葉濯笑得熱烈,一瞬間冰山融化,冷泉沸騰。

就像當年溫談竹對他那樣。

「阿菱,選我,我不用追,自己就到手了。」

11

我宣布退婚,溫家立刻馬上公布了婚約,無縫銜接,半點兒也不顧臉面。

米歡三番四次地加我的微信,每天都在發甜蜜的朋友圈。

「談竹哥親自下廚做的飯,手都燙壞了,他說我是第一個值得他下廚的人!」

我看著配圖上慘澹的黑暗料理,不知道米歡是怎麼吃得下去的,她大概太多年沒搭理過這位竹馬,不知道他其實是個廚藝高手。

「未婚夫陪著去做的產檢,寶寶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張照片,醫生說一看到我們夫妻就知道這孩子肯定特別漂亮!」

配圖是模糊不清的 B 超照,上面一個小小的胚胎長出了手腳。

我想起曾經跟溫談竹聊過,如果我們有寶寶了怎麼辦。

溫談竹抱著我,說他辭職帶孩子。

指尖描摹我的眉眼:「你想要就生,不想要就咱們兩個人過一輩子。」

我們都很篤定,能和彼此共度一生。

而現在,我的未婚夫成了別人的未婚夫。

雖然下定決心割捨,可是難免有失戀的苦惱,葉濯每天拉著我到處玩,規劃好一切,讓我沒時間去想別人。

我只是為了分散注意力看了一下灰姑娘,他次日便叫人空運來了鑲滿水晶的藍裙子,把我拉去英國的城堡坐南瓜馬車跳舞。

金字塔下,葉濯穿著長紗,露出所有能誘惑到我的肌肉線條,把自己裝扮成女法老的男寵。

「阿菱,別再忽視我、冷落我。

「占有我,標記我。」

書里沒寫,男主的愛這樣熾熱,那本書里大部分都是米歡對葉濯的單戀。

沒人知道,男主愛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他有當男主的資本。

等全世界瘋玩了一圈後,溫談竹跟米歡要訂婚了。

葉濯將一張結婚請帖給我,看得出來,是用心設計過的。

「就算它永遠不能面世,能氣到情敵,也算是它的本事。」

上面的新人赫然寫著:許菱、葉濯。

12

訂婚前,米歡約我見面,說是要告訴我一些事情。

我定了有監控的公共場所。

米歡挺著有些顯懷的肚子,要了一杯白開水。

她勝券在握,細細講述跟溫談竹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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