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不點名被學生舉報是水課老師完整後續

2025-11-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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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明說如何梳理,但正在備考研究生的他秒懂了。

只掙扎了不到一分鐘,張強就艱難地開口:「李老師,我要實名制舉報,最初策劃舉報您的,不只是孫浩和趙勇,還有學生會學術部的張鵬,是他聯繫了幾個對論文成績不滿的同學,提供了其他學校『水課』舉報的『成功案例』,並且承諾可以利用學生會渠道擴大影響。」

他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個小群的聊天記錄截圖。

我知道,這條看似堅固的學生聯盟,從內部開始分崩離析了。

6

張強到我辦公室舉報的舉動,給別的同學帶來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新途徑。

我的辦公室門,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仿佛成了懺悔室和和解亭。

學生們懷著各種複雜的心情進來,有的羞愧,有的恐懼,有的只是為了自保。

他們舉報的內容五花八門:

有人舉報孫浩曾暗示,只要跟他一起「維權舉報老師」,期末平時分他可以幫忙「操作」;

有人舉報趙勇之前就曾因嫉妒,在匿名平台造謠過其他獲獎學金的同學;

還有人舉報張鵬利用學生會幹部身份,在各類評優評先中收受好處。

而那個最初看起來耿直的張強,在我稍加引導後,更是爆出一個關鍵信息:

「李老師,張鵬背後好像有校外的力量在指點,我偶然聽到他打電話,提到什麼『輿論造勢』、『倒逼教學改革』,不像是學生自己能說出來的話。」

校外力量?倒逼教學改革?

我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不再是一次簡單的學生鬧事,而可能是一場有針對性的、別有用心的輿論攻擊。

當我終於拿到張鵬與某個校外「教育諮詢」機構負責人頻繁聯繫的證據截圖時,天色已晚。

看著窗外沉沉的夜幕,心中一片冰涼。

我傾注心血教導的學生,在某些人眼裡,或許只是可以用來達成某種目的的棋子。

第二天清晨,我帶著所有收集到的證據。

從最初的誣告帖、偽造的聊天記錄,到內部舉報的錄音、截圖,以及指向校外勢力干預的線索,走進了紀律檢查委員會的辦公室。

7

調查結果還沒出來,我教的這門《當代文學批評》15 年都是開卷考試的科目,這次期末閉卷論文考試的通知先下來了。

同學們哀嚎一片。

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學校對這門被推上輿論風口浪尖的課程高度重視。

找的監考是學院裡最嚴格的教授,他巡視時一臉嚴肅。

「上學期,某學生因考試作弊被抓後,在社交平台發布不實信息,煽動輿論攻擊學校,最終該生被取消學位申請資格,並記入誠信檔案。」

監考老師每說一句,台下就有一片人的臉色白一分。

孫浩坐在角落裡,頭幾乎埋進了胸口,肩膀微微發抖。

試卷髮下來,所有人都懵了。

上面沒有一道是死記硬背的題,全是需要深度思辨的論述題。

「當你在分析一部網絡文學作品時,形成的個人批評觀點與課程中主導的、基於傳統文學審美體系的否定性評價相衝突時,正確的處理方式是什麼?請結合具體批評方法的應用舉例說明。」

這些題目,根本不是在考知識點,而是能直觀地反映他們對這門課核心重點的掌握程度。

三個小時的考試時間,教室里安靜得只能聽見筆尖划過紙張的聲音,和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交卷、批閱,也都是文學院的教授和助教交叉審閱,並且調出了平時課堂表現和作業記錄,進行綜合比對。

出成績的時刻很快到了。

一周後,我站在講台上,看著台下抱拳起到的同學們,公布了考試結果。

「本學期《當代文學批評》課程論文考試,應考 58 人,實考 58 人。」

我刻意頓了一下,台下已經有同學坐不住了,身體開始發抖。

「只有 2 人。」

教室里很快傳來激烈的議論聲,很快又安靜下來,似乎都希望自己會是那 2 個通過的幸運兒。

畢竟,如果這次掛科,下次補考筆試成績的占比就從 50% 變成了 100%。

「這次通過考核的學生是:張曉和劉明。」

我看著這兩個平時從未曠課,下課後還會來找我討論問題的名字,並不覺得意外。

孫浩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哭腔喊道:

「李老師,這不公平,我平時作業都是按時交的,一定是你改也有按時卷子上課,出了問題,或者就是你故意針對我,針對我們全班同學。」

我冷漠地看著他。

「機會已經給你們了,平時不好好複習,考試的時候不及格能怪誰?」

教室里徹底崩潰了,啜泣聲、質疑聲、求饒聲混成一團。

「憑什麼讓我掛科,我寫了整整十頁。」

「我要去教務處投訴,肯定是這個老師公報私仇,報復我們之前舉報他。」

教務助理走上前,進行情況說明:

「所有評分均依據本學期初公布的評分標準執行,文學院的副高職稱以上的教授都參與了此次閱卷工作。各位同學如果有異議,可以按流程申請覆核,但現在請保持課堂安靜。」

在嚴格的教務規定面前,所有的抗議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看著周圍同學們失魂落魄的表情,心裡沒有絲毫的快意。

只有學生對我課程沒有完全掌握知識點的悲痛。

下班回家,拐進通往宿舍的林蔭道,五六個人影就從樹後閃出,攔在了我面前。

為首的正是孫浩,他眼睛通紅,臉上再沒有課上的惶恐,只剩下破釜沉舟的狠厲。

8

「李老師,你夠狠啊。」他一步步逼近,另外幾人也圍了上來,把我堵在中間,拳頭攥得咯咯響。「全年級就兩個人及格,這卷子是你出的吧?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們?」

「把我們害得這麼慘,你也別想好過!」

旁邊一個高個子男生惡狠狠地補充道,從背後摸出了一截短棍。

我心跳漏了一拍,背後瞬間被冷汗浸濕。

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指向他們斜後方的路燈柱頂端,那裡有一個明顯亮著紅燈的攝像頭正對著我們。

「想對我動手?你們想清楚後果,聚眾鬥毆、蓄意傷害,證據確鑿的話,就不只是掛科那麼簡單了。」

我看著孫浩猶豫的眼神,繼續說道:「現在離開,一切還停留在未遂,罪責還能小一點,再糾纏下去,等著你們的,就是開除和法律的嚴懲。」

幾秒鐘的死寂後,孫浩對著我身後的大樹猛錘了一拳,帶著那幾個人,悻悻地轉身,迅速消失在昏暗的暮色里。

我癱軟在地,緩緩鬆開握緊的拳頭,手心裡全是冷汗。

9

一周後,學校發布了針對此次《當代文學批評》課程舉報事件的最終處理公告:

學生孫浩和趙勇,因捏造事實、誹謗教師、嚴重破壞教學秩序,給予留校察看處分,所有評優評先、獎學金、保研資格一票否決。

學生張鵬,因組織策劃不實舉報,並涉嫌與校外機構存在不當利益往來,誤導同學,影響惡劣,予以開除學籍處分。

對其他參與程度較深、發表不實言論的學生,根據情節輕重,給予嚴重警告至記過處分,均取消本年度一切評獎評優及保研資格。

公告一出,全校譁然。

我的清白也終於被澄清了。

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水課」事件,以這樣一種徹底反轉的方式塵埃落定。

那些曾經跟風舉報、點贊的學生,則背著處分,在同學們異樣的目光和縮水的考研名額中,艱難地消化著自己種下的苦果。

新學期的《當代文學批評》第一節課。

教室里坐得滿滿當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靜。

學生們看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好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愧。

我走上講台,沒有打開花名冊,也沒有提及剛剛過去的這場「水課」風波。

只開口,嚴肅地說道:「同學們,從今天起,我們立幾條新規矩。」

台下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以後,我的課恢復論文考核為主,但會增加中期答辯環節,確保學術規範, 平時表現、課堂互動、閱讀筆記占比提升至 50%。」

「歡迎同學們的討論,以及有理有據的批評,但絕不歡迎誣告、誹謗和任何形式的不誠信行為,一旦發現,本學期成績直接記為不及格, 並上報學校按規處理。」

我敲了敲講台,「以後在我的課上, 潛心向學者得優待,混日子、搞歪門邪道者,請自行離開。」

我沒有提高聲調, 但能保證教室里的每個學生都能聽到。

台下,我看到不少⼈的臉微微泛紅,低下了頭。

他們也明白了, 他們親⼿毀掉的, 不僅是我曾經的寬容和信任,更是一個自由開放、充滿可能性的學術討論環境。

留下的學⽣在經歷了這場課堂生死教育後, 變得異常乖巧和守規矩。

課堂秩序井然,簽到率百分之百,筆記記得工工整整。

而我處理孫浩事件的過程, 不知被誰泄露出去一些⽚段,在少數教師小圈子裡流傳。

我不僅沒有身敗名裂, 反⽽意外地收穫了一些「⼿腕強硬」、「能鎮住場子」的評價。

一些厭倦了課堂管理麻煩的同事, 私下表示「羨慕」。

下課後, 孫浩磨蹭到最後, ⾛到我⾯前, 深深鞠了一躬。

「李⽼師,對不起, 也謝謝您。」

他的眼神複雜,有後悔,有慶幸,也有重新燃起的對知識的敬畏。

我知道他在謝我什麼,因為他之前集結同學報復我的事, 我並沒有報警,沒有把他送進去。

這是我作為他的老師, 對他上的最後一課。

我看著他滿是疲憊的眼神,沒有說話, 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他離開後,我獨⾃站在空蕩蕩的教室⾥。

窗外, 陽光正好,又是一個新的學期。

我知道,有些傷痕需要時間癒合, 有些信任需要行動重建。

但至少,我拼盡全力的反擊, 守住了講台的尊嚴,也為真正願意學習的人, 留下了一片乾淨的土地。

⽆底線的寬容, 只會豢養⽆盡的惡意。

⽽帶刺的規則,才能保護那些真正渴望知識的靈魂。

我收拾好教案, ⾛出教室。

接下來的路,還很長。

但我知道,該怎麼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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