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投胎成了我女兒完整後續

她看了一眼，眼裡又亮出光。

「是你爸！對，璋璋說了，我們的財運會暴漲！」

「璋璋這麼孝順，雖然他已經變成這樣了，可還是會給爸媽留下錢的！」

我媽自我安慰般說了一堆。

可我爸驚慌的聲音將最後一絲希望也打碎了。

「沒中，一個都沒中！我買了五萬的彩票啊，一分錢都沒中！」

「這是怎麼回事，璋璋不是說一定能中嗎！你快再給我打點錢，我再買五萬！」

我媽忍不住了，發出一聲哀嚎。

「買什麼買，璋璋出事了！咱們的錢，全打水漂了！」

我媽怎麼能接受，她為了周璋花光棺材本。

只盼著他帶來的巨額財富。

瞧著我媽在病房裡哭叫打滾。

趙軒狠狠擰起眉毛。

「你們這是做什麼？居然把錢花在彩票上！育兒嫂上！」

「瘋了嗎！」

我冷冷看著她。

「要鬧滾出去鬧，別在這裡嚇到我女兒！」

「還有，你們的東西我已經打包好寄回老家了。」

「這麼喜歡你兒子，就守在他墓旁安享晚年吧！」

9

爸媽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

我的話無異於堵上了他們最後的退路。

發現大門鑰匙都換了後。

爸媽傻眼了。

這才意識到我是認真的。

「周瓦，你給我開門！生你養你一場，你給我們養老天經地義！」

「不就是買了幾張彩票嗎，又沒花你的錢！我們還給你請育兒嫂呢，信不信我們回去就把你不孝的名頭傳遍村裡！一人一口唾沫罵死你！」

「開門！」

房門被人砸得哐哐響。

直到他們罵得氣喘吁吁才肯消停。

我在家躺得舒舒服服，無所謂聽點噪音。

可他們一直住我家，連房子都沒租。

整天在門口打地鋪，兩個老人能撐多久？

外邊罵聲震天，門內周璋被我拴在門口。

也應和著叫起來。

趙軒也請了一周假，正忙著給女兒喂奶。

「你撿回來的這狗還挺通人性，知道幫我們罵回去。」

周璋聞言叫得更大聲了。

我知道它是生氣，卻故意笑呵呵的。

「那是，等會把女兒吃剩的奶啊飯啊拿過來給它加餐，獎勵獎勵！」

周璋的狗眼都瞪大了。

女兒剛開始學著吃輔食，飯和奶混在一起糟蹋得慘不忍睹。

家裡面積小裝不下十個育兒嫂，我給她們排了班。

一月來一個。

育兒嫂聞言，直接將女兒飯碗里的糊糊扒拉扒拉，倒在了狗碗里。

「夫人真善良，看見這隻狗沒人要，還肯把它帶回家養著。」

我笑而不語。

我媽嘴上說得好聽，實際走的時候沒看周璋一眼。

可這齣好戲怎麼能少一個主角。

只好我麻煩幾天帶上它了。

周璋一開始不肯吃，寧願餓得肚子癟下去，趴在地上叫都沒力氣叫。

只有我路過的時候，露出尖牙威脅我。

自從他離開女兒的身體，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抄起掃帚狠狠打了它一頓，出了口惡氣。

望著趴在地上痛苦嗚咽的周璋。

我面無表情。

「不吃就餓著！一隻流浪狗還嬌氣上了！」

「有本事就把自己餓死啊，你看有沒有人在乎你！」

見我是認真的。

周璋眼中迸出一抹怨恨，終於埋頭苦吃。

看啊，什麼享福的命。

我看他生來就是當狗的命！

10

五天後。

受盡鄰居白眼，又吃不好睡不好的爸媽終於撐不住了。

把我約到小區門口和談。

明明是主動低頭，兩人卻氣勢洶洶的好像給了我多大面子。

「行，既然你想跟我們斷絕關係。」

「把這些天我們花的錢還回來！」

「房子定金三萬，育兒嫂十萬，彩票五萬！給我們二十萬，我們就回老家！」

我才不當冤大頭。

「關我什麼事，又不是給我花的，有本事親自找你兒子要去，看他給不給！」

「呸呸呸，不許說晦氣話！」

「整天把死人掛嘴上，你活膩了！」

我爸氣得跳腳。

周璋窩在我腳邊，聞言難以置信地叫起來。

「汪汪汪！汪汪汪！」

我忍著笑。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聽周璋都生氣了！」

「喲，你看它想跟你們回家。」

果然，周璋搖著尾巴，討好地貼貼我媽的褲腿。

他還做夢跟著我爸媽回家享福呢。

卻不知道，現在爸媽恨慘了他！

我爸一腳踢在狗肚子上，還嫌不解氣。

撿起一根樹枝就抽。

「亂叫什麼，不爭氣的東西！我怎麼可能認狗作兒子，想讓我被人笑話死嗎！」

「滾，死了還不死乾淨點，回來禍害我們幹什麼！」

「讓你滾聽見沒有！」

我媽想攔的手伸到半路，又默默縮了回去。

也頗有怨氣地抱怨。

「棺材本都折騰沒了，你也活不過來。」

「災星喲！」

見連爸媽都對他惡語相向。

周璋臉上滿是不甘。

可他越叫。

我爸打得越狠。

直到它皮毛上全是血，我下了最後通牒。

「你們打著犧牲我女兒的主意時，不是很信任他，很瞧不起女兒嗎，現在裝樣子給誰看呢？」

「你放心，我絕不會給你們一分錢！看咱們誰纏得過誰！」

我媽嘴唇蠕動，好像還想說什麼。

可觸碰到我厭惡的眼神，她像觸了電般渾身顫抖起來。

「小瓦，我們可是你爸媽啊……」

「自己有了女兒後，才越來越想不通你們怎麼忍心這樣對我！你們這樣的爸媽，我寧願沒有！」

11

親眼見到黯然神傷的父母坐上回家的車。

我抱起女兒，牽著狗，來到道館還願。

要不是這位道長願意幫我，給我驅邪的符灰。

我還不能這麼快就把周璋趕出女兒的身體。

低頭默默感謝時。

我的手機響了。

「老婆，中了，中了！」

「一百萬！」

一接通，就聽見趙軒激動到變形的聲音。

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我中彩票了！

周璋驚愕地張大嘴。

半晌，發出一聲暴怒的狂吼。

也許這次真氣到了極點。

狗嘴再次吐出人言。

【這是我的錢！我的！你憑什麼搶我的！】

【周瓦，我命令你現在就去給我買一套房當狗屋，再雇三個女傭照顧我！吃的喝的全要大魚大肉！】

【現在就去！】

周璋的聲音不復勝券在握的得意。

變得嘶啞又難聽。

我掏了掏耳朵。

「這狗老是叫什麼，真煩人，送回老家去算了。」

「村裡嘛土狗一大群, 它跟著混就行了。」

趙軒贊同地點頭。

「我早就想說了，只是見你喜歡就沒提。這狗雖然個頭不大，可脾氣真兇, 要是哪天掙脫了繩子傷到我們就不好了。」

周璋瘋狂大叫。

【什麼，你想送走我？好啊周瓦, 發財了就翻臉不認人是吧？】

【要不是我幫你承擔了窮氣，你怎麼會中彩票？這筆錢有我的份！】

【喂, 我可是重生的天命之人，你聽到沒有？我是來享福的！】

可惜除了我，沒人聽得懂它在說什麼。

趙軒很快開車來山腳接我。

直接用繩子捆上周璋的嘴，費勁塞進後備箱。

「早就該把它送走了, 這明顯不是溫順的寵物狗。」

「村裡狗這麼多，它也能交上朋友。」

農村老家遠在百里外，村裡土狗都兇悍無比。

一下車, 周璋就被幾隻不懷好意的狗盯上，嚇得夾緊尾巴。

大氣不敢喘一下。

臨走時，我回頭看了一眼。

帶著隱秘的笑。

「真是可憐, 都說爸媽疼孩子，就算是只狗也不該例外, 這狗爸媽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呢。」

「生都生了還能不養嗎？要是它有爸媽，說不定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後視鏡中。

周璋那張狗臉若有所思。

12

一個月後。

一個陌生號碼打到我手機上。

見我不接，又瘋狂地打了第二個、第三個……

我煩不勝煩。一接通, 就是爸媽驚恐的叫聲。

「小瓦！他回來了，他回來找我們了！」

「這是怎麼找過來的，他身上毛都臭了！」

「這隻瘋狗把我們堵在家裡, 誰來都不叫, 就盯著我倆, 只要露面就吼！我跟你媽三天沒出門買菜了！」

「小瓦, 讓我們去你家避一避吧，就當爸媽求你！」

聽著背景里癲狂的狗叫。

我一下笑了。

「喲, 你寶貝兒子討債來了。」

「還不快開門供著？」

爸媽急得大叫。

「這怎麼行！你沒看見那狗的眼神，是要活活咬死我們啊！」

「你爸喂過它幾塊骨頭, 你猜怎麼著, 它看都不看一眼！當天晚上就把養在後院的雞咬死一隻！」

「這要頓頓吃肉, 誰養得起？」

「一隻破狗, 誰跟供祖宗似的供著它！」

⾯對他們絮絮叨叨的抱怨。

我毫無反應。

「你們寵出來的孩⼦, 就⾃己受著唄, 找我抱怨什麼。」

「換了個物種就不認⼉子了, 看來你們也沒多愛他嘛。」

說完。

我直接掛了電話。

原本準備好我爸媽來城⾥投奔我, 我該怎麼把人趕出去。

沒想到, 當晚村支書就給我打電話。

「⼩瓦，快去醫院看看吧！你爸媽被一隻瘋狗咬傷都進醫院了！」

我⼼里⼀緊。

「那隻狗呢？」

「我們直接打死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差點把我也咬到了！」

我這才知道。

爸媽原本打算趁著半夜偷偷跑到車站，可沒想到周璋晚上也不睡覺，⼀直在門口盯著。

瞧見兩人手上的⾏李箱，⼀下被激怒了。

撲上去咬住了我爸的腿。

我媽嚇得邊叫邊跑，很快也被撕下小腿上一塊肉。

要不是鄰居聽到動靜, 扛起鋤頭敲在狗頭上。

指不定要出什麼事。

掛了電話。

我的嘴⻆瘋狂上揚。

爸媽受了傷，⼜貸款才能付醫藥費。

日子窮困潦倒, 終於後悔了，每天換著號碼噓寒問暖。

祈求我回⼼轉意。

可我已經不在乎這一點點愛。

女兒和趙軒帶給我足夠的溫暖。

女兒三歲⽣⽇那天。

如我和趙軒的承諾那般。

她是我們唯⼀的掌上明珠。

⼥兒吹滅了蠟燭。

幸福地睜開眼。

「爸爸媽媽，能做你們的女兒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