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裡的時候,我媽忍不住誇了一下我爸。
「行啊,老李,你這會是真像個男人了。剛才老爺子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都在琢磨著怎麼和你離婚了。」
聽到這話,我爸只是悶著臉嘆了口氣。
我爸一共兄弟姐妹三個人,上面有一個哥哥和姐姐。作為家裡的老三。我爸出生時又瘦又小,不像大伯和大姑白胖喜人。不討爺奶的喜歡。
從小家裡的東西都是大伯和大姑,其次才能輪到我爸。這麼多年來自父母的不疼和兄弟的擠壓。讓我爸變得沉默寡言又對父母的話言聽計從。
我十歲那年,爺奶要把家裡的財產分一下。總共有十多畝的地的他們,只分給我們家兩畝地外加一個幾分的小菜地。其他的全給了我大伯家。包括他們住的房子。當時大伯家住前院,爺奶住後院。
現在兩家已經被大伯家全部打通,蓋了一個樓房還有特別寬敞的院子。
我讀大學那年,家裡靠著種地只能勉強餬口,要是以後給我蓋房子娶媳婦更是難上加難。我爸媽商量了一下,兩個人外出打工掙錢,家裡的地包給別人種。
當時我爺還因為這事來找我爸:「老三,你們這要出去了。家裡的地就給你大哥種吧,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親人,你大哥肯定能愛護好你的地。」
我爸剛想答應,我媽反問:「大哥一年給我們多少租金?」
「都是一家人談錢就傷感情了。」我爸看這個架勢剛想答應。
我媽豁出去了:「你敢答應,我明天就和你離婚把兒子帶走,你就跟著你哥嫂過日子吧。看他們對你有多真心。」
我爸這才沒敢答應。
不過,外出打工我爸經常瞞著我們給爺爺打錢。後來漂泊在外的時間久了。我爸忘了之前的痛苦。對爺爺說的話言聽計從。
大伯要借錢,爺爺一開口。我爸就把家裡的存摺拿走,後來我媽整整要了兩年才要回來。
我爸說:「人到中年才看清楚一些事,以前咱們在老家,你大伯家和爺奶家看不起我們。後來出來打工掙了點錢。他們覺得能從我身上撈到油水,這關係才好點。是我傻,以為他們是真把我當成一家人的。」
聽到這話,我和我媽相顧無言。因為我們倆早就看清楚這個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