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生死時速的真相此時浮出水面:一周前新買的便宜皮鞋,在長時間行走的汗水浸漬下,其內襯深色染料悄然溶解脫落。
這抹妖異青黑,不過是數小時密閉空間裡染料與汗水乳化成的「化學紋身」,如同一個荒誕的惡作劇塗料。
診室里緊繃的空氣瞬間鬆弛,隔壁床位的陪護家屬忍不住掩面扭頭,強忍笑意,實習護士匆忙躲進配藥室,爆發出一陣悶在口罩後的笑聲。
女士的臉頰已比擦乾淨的腳背更加通紅髮燙。
此起彼伏的暗笑中,那位醫生從容撕下診斷單背面,以醫用畫圖的精度勾勒腳踝:「看,這是鞋幫緊壓的邊界,染料浸染深度恰好對應束縛區域。
真正的血液病造成的皮膚青紫不會如此清晰地止步於衣物邊緣,而是會像煙霧般彌散,且按壓後色澤不會這樣輕易褪去。
更重要的生死線是:若血管堵塞,你的腳趾此刻怕是已經冰冷發麻了。
」這位女士帶著殘留的羞赧與滿心釋然踩進備用拖鞋時,那兩隻暴露「真身」的腳已恢復往日的平凡粉潤。
候診區目光如探照燈掃射她剛被「解毒」的腳背,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上。
回家路上她一把將那肇事「染色鞋」塞進垃圾桶最深處,仿佛是處理一枚被拆除引信的毒氣彈。
這一晚的烏龍劇落幕了回想起剛才的一場驚嚇,真是後怕,還好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