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銷聲匿跡了整整一個星期。
偶爾我也會在醫院裡看見發瘋的齊禮,因為上過熱搜,許多人都認出了他就是火場裡的那個深情少年。
他坐在醫院後院的長廊上,手裡捧著一束我最愛的滿天星,眼角無聲流著淚。
那模樣賺足了別人對他的同情。
甚至紛紛上前安慰他。
而許之晚,就半蹲在他面前。兩個人的角色完全顛倒,這一次是許之晚低聲下氣地哄著他,讓他忘了我。
真可笑。
謝曼公司還有事,所以給我送完飯就要匆匆趕回去。
只是這次卻撞見了齊禮,醫院的後花園裡,齊禮死死拉著謝曼的胳膊,猩紅的眼裡滿是雀躍:「謝曼,湘湘沒有死對不對?」
謝曼被他纏得有些煩了,冷笑著開口:「很失望吧,湘湘沒有死在那場大火里。」
齊禮拚命搖頭,然後哀求謝曼,讓她說出我在哪。
「想知道嗎?」
她迅速瞥了一眼躲在窗簾後的我,我站在窗戶旁,冷眼瞧著這一切。
「你在這跪上一個小時,我就告訴你湘湘在哪裡,怎麼樣?」
謝曼是我最好的朋友,在確定我對齊禮再也沒有了半點喜歡,甚至還摻雜了些許恨以後,對他的厭惡也再不加任何掩飾。
一如此刻,故意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難堪。
齊禮抿著嘴,一點點鬆開了謝曼的手。
「只要我跪下來,你就會告訴我湘湘在哪嗎?」
「是。」
話音落下的同時,齊禮雙膝慢慢彎曲,跪在了冰冷且堅硬的鵝卵石小路上。
醫院人流多,許多人看見齊禮跪著,紛紛都掏出手機拍小視頻。
謝曼給我發信息,單憑那幾個字,我都能感覺到她的雀躍和痛快。
「湘湘,這算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嗎?當初他因為許之晚一再辜負你,現在又裝成這個樣子,應該就是報應吧。」
我一笑了之。
並沒有回信息過去,而就站在窗戶口,冷眼瞧著跪在小路上的齊禮。
沒過幾分鐘,穿著一襲白裙的許之晚沖了出來,想要將跪在地上的齊禮拉起來,可卻怎麼也拉不動。
所以她又開始了最常用的那一招。
捂著心口喊疼。
齊禮一見她這樣,立馬想要站起來,就讓她抱進醫院。
謝曼雙手抱拳:「現在走了,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周湘在哪裡了。」
他一滯。
許之晚又痛嚎一聲。
最後……他還是抱著許之晚進了醫院。
謝曼氣得丟掉了手裡的保溫盒,班也不上了,直接上樓開始找我吐槽齊禮。
「我原本以為他是真的知道錯了,沒想到那個小綠茶捂著胸口裝一裝疼,他又心軟了。」
和謝曼的氣憤不同,這場大火已經燒掉了我對齊禮所有的愛意。
所以看著剛才那一幕,我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14
或許是確定了我在這家醫院。
齊禮就開始了守株待兔,執著地非要見我一面。
我因為傷了臉,幾乎都不會出病房。謝曼也不想他打擾我養病,所以後來幾次送飯都格外小心,唯恐會撞到他。
「湘湘,這幾天好好養身體。國外那邊的醫院我已經聯繫好了,過幾天咱們就可以出國。」
謝揚替我削了個蘋果,又極細緻地切成了好入口的小塊,插著牙籤遞給我。
這也是我之前跟謝揚商量好的。
我不可能頂著臉上這個醜陋的疤痕過一輩子,別說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我爸媽看到的話肯定會擔心死。
謝揚在國外認識一個極靠譜的整容醫生,我可以去國外的醫院,讓自己的臉恢復如初。
但是在出國之前,有個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我看了眼窗外院子裡的許之晚,她手裡拎著一袋子生活用品,拿著手機站在一棵樹下打電話。
一身小白裙襯得纖細病弱,無辜得很。
可只有我知道。
她骨子裡是十分陰狠的,否則也不會在畫廊里,故意把我往火堆里推。
這是要我的命。
殺人償命。
哪怕我沒有死,她也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眼看著她一個人在院子裡,我特意避開謝揚,悄悄溜下了樓,一點點靠近許之晚。
她還在打電話,我徑直走過去,直接撞到她的肩膀。
許之晚被撞得往前走了兩步,回過神來後,直接轉身就開罵:「你是沒長眼睛嗎,直接往我身上撞,你要是……」
罵罵咧咧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看清了我的臉。我戴了一個帽子和特大號的口罩,遮擋住了因為燒傷而變得醜陋的臉頰。
她看我的神情,就像看見了鬼一樣,緊接著害怕地往四周張望了起來。
「就這麼怕齊禮會見到我?」
我率先開口,許之晚嚇得手裡的袋子都掉在了地上,手裡的電話泄出了些許聲音。
「阿晚,你身邊是不是湘湘?」
聲音很細微,但是我還是聽清楚了。
挺巧。
電話那頭的竟然是齊禮。
也不巧。
我就是故意的。
畢竟在一起了七年,對我的聲音他還是很熟悉的。所以哪怕許之晚用了最快的速度掛斷電話,他還是確認了我在許之晚身邊。
「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你怎麼就不能死在畫廊里?」
許之晚說話的聲音無比陰狠惡毒,那張姣好的臉也變得有些扭曲。
「那讓你失望了,我還好好地站在這。」
我靜靜盯著面前的許之晚,這個在畫廊里試圖置我於死地的女人。
說不恨那肯定是假的。
所以我沒控制住,直接伸手甩了她一巴掌。
她被我打得有些懵,捂著臉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
「周湘,你……」
她話還沒說完,我又甩了一巴掌。
兩巴掌狠狠地打下去,我心裡的氣才消了那麼一丁點。
「周湘,你有病吧,你居然敢打我,我一定會告訴阿禮的!」
她試圖威脅我,所以我又甩了她一巴掌。
從前我只想著息事寧人,可是現實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真的太疼了。
我倆甚至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醫院大樓衝出了一個人影。
速度之快,直接撞倒了一個攙著拐杖的男人。
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不過也有不同,那個男人被撞得摔倒,當即氣憤地爬了起來,直接把拐杖在齊禮身上狠狠拍了一下。
「你媽沒教你走路看路嗎?」
齊禮被打得痛呼一聲,但沒顧得上許多,滿臉欣喜地跑到我面前,一把就將我摟進懷裡。
「湘湘,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究竟有多擔心你。」
依舊是熟悉的懷抱,但我現在只覺得滿身冰寒。
許之晚一看自己被忽略,當即捂著臉跑了過來。
「阿禮,我被打了。」
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齊禮鬆開了抱著我的手,轉頭看著許之晚,瞧清了她臉上的巴掌印。
「你……」
「是我打的。」
沒得齊禮自己開口問,我就直接主動承認。在他微皺著眉試圖說些什麼的時候,我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裹著紗布的臉,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禮,畫廊里你抱著別的女人往外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女朋友在裡面生不如死?」
我臉上帶著譏諷的笑,看著齊禮原先還想要責備甚至勸和的話,一點點吞咽了回去。
他顫抖的手慢慢撫上我的臉頰,感受著那處的凹凸不平。尖銳的刺痛,一直都在提醒著我,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不值得。
而我又是花了怎樣的代價,才看清了這一點。
「湘湘,你的臉……」
齊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愧疚在看到我臉上燒傷的疤痕這一刻,直接到達了頂峰。
我一向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自以為是地要當世界上最貼心的好人,所以面對替他擋刀的許之晚,哪怕她做了再多逾矩的事情,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現在面對毀容的我,他只要一想起那天給我打的電話,他就會對我含著一輩子的愧疚。
而這份愧疚催化的愛,將會刻骨銘心。
許之晚伸手扯了扯齊禮的胳膊,試圖讓他為自己主持公道。
然而此時的齊禮,眼裡只看得見我左臉上的那塊傷疤。滿眼的心疼和內疚,已經徹底吞噬了他。
我握住他的手腕,讓他的手覆在我的臉上。
「齊禮,我好疼啊。」
一句話。
就讓齊禮落了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裡面,我要是知道的話,我……」
「知道的話,選我還是選許之晚,你難道不會更糾結嗎?」
我笑得那叫一個諷刺。
鬆開了他的手腕,接著一字一句對他說:「齊禮,咱們徹底完了。」
聞言,齊禮臉色大變。他發了瘋似的抓著我的手,一字一句泣著哀求:「不,湘湘,我們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我們不能分開,我知道我有錯,你不要這樣子對我好不好?」
卑微到了極致,就連一旁的許之晚都有些看不下去。
「齊禮,我那麼愛你。為什麼你眼裡就只能看得見周湘,她現在變得這麼丑,你為什麼還要愛她?」
字字句句往我心窩上戳。
「閉嘴!」
第一次,齊禮為了我呵斥了許之晚。
倒還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但那又如何呢?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說完了就是完了,死皮賴臉有什麼意思?」
我一把推開齊禮,直接轉身就往病房裡走。齊禮大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試圖攔住我。
「湘湘,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機會?
我緩緩抬頭,看了一眼烏壓壓的天空。出來前我剛看了天氣預報,應該很快就會下暴雨了吧。
「好啊。」
齊禮臉上欣喜的表情驟現,我又立馬補了一句:「如果你能在這站一夜,我就考慮原諒你。」
說完我就甩開了他的手,直接跑上了樓。
等我回到病房,透過窗戶往下看的時候,發現齊禮也在盯著我看。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許之晚扯著他的手腕,試圖勸說他離開,可都無濟於事。
不出十分鐘,天空響起了第一道悶雷。然後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
齊禮全身都被淋透了,但還是沒選擇離開。他倔強地盯著我,似乎想以此表明他的決心。
真可笑。
「湘湘,你想原諒他?」
身後謝揚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拿著一件外套替我披上。然後跟我並肩站著,一起望向窗外樹下的齊禮。
我搖搖頭。
「我已經得到教訓了。」
所以我不可能再重蹈覆轍,至於今天鬧這麼一出,目的是許之晚。
說曹操,曹操就到。
15
許之晚看著齊禮淋雨,心疼得跟什麼似的。
當即就跑上樓,一腳踹開了我的病房門,然後伸手質問我:「周湘,你憑什麼折磨齊禮?」
憑什麼?
我冷笑:「你仗著救命恩情,做了多少逾矩的事?你說齊禮對我的愧疚,會不會讓他心甘情願為我做更多的事?」
許之晚氣得直接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周湘,你憑什麼這麼對他!」
她氣到極致,直接吼出了聲。
「憑什麼?要不是你在發生火災的時候把我往火里推,我會毀容嗎!」
我同樣也跟著她吼了起來,情緒激動到不行。
許之晚盯著我的臉,瘋狂地笑出了聲:「我就是故意的,我巴不得你死在畫廊裡面,這樣就沒有人跟我搶齊禮了!」
「所以你就為了一個男人想要殺我?」我死死掐著許之晚的脖子,眼睛都紅了起來。
「對!」
許之晚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就是要把你推進火里,讓你死在畫廊裡面,可沒想到你命這麼大,但你現在這副醜八怪的樣子,就是阿禮現在對你有所愧疚,以後也絕對會厭惡你!」
我沒有再說話了。
雙手漸漸鬆開了許之晚的脖子,然後一點點往後退。臉上的笑越來越明顯,接著在許之晚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緩緩掏出手機。
「齊禮,都聽見了嗎?」
聞言,許之晚臉色煞白。
16
和齊禮一起出現的,還有警察。
當初我在醫院醒來過後,就想報警。可是謝揚說我並沒有證據,所以我就只能等,等到許之晚將這一切親口說出來,承認她所犯下的罪。
而病房內,謝曼舉著手機慢慢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這段視頻將會成為證據。
謝揚替我報警,有這段視頻在手,警察一來就扣住了許之晚。
許之晚害怕得直往齊禮懷裡鑽。
可是齊禮卻不斷後退,或許是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心裡那個最是溫柔善良的許之晚,竟然會有這麼惡毒的心思。
「周湘,你這個賤人,居然敢設計我!」
許之晚歇斯底里,在看見警察的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了害怕。
「阿禮,你快救救我。她們是故意設計我的,我根本就沒有推她!」
許之晚哭得梨花帶雨,最是容易讓人心疼。但這次的事情給了齊禮太大的震撼,他做不到像以前那樣無條件維護許之晚。
因為只要他開口。
他心裡對我的愧疚,就再也沒法得到宣洩。
沉默。
成了此時他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只掃了一眼齊禮,就徑直走到許之晚面前。今天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此刻做鋪墊,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畢竟,她想要的可是我的命。
「許之晚,這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吧。雖然殺人未遂,但你終究要負起法律責任。」
許之晚或許是太生氣了,竟然掙脫了警察的束縛,抬手就想要來打我。
謝揚出現得非常及時,一把將我護在懷裡。
「沒事吧?」
謝揚低頭溫柔詢問。
我搖搖頭,被他護著慢慢退進了病房。
警察帶走了許之晚,齊禮還站在病房門口。
我冷冷看著他,聲音里沒有一丁點溫度。
「別指望我會原諒許之晚,也不會簽下任何諒解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但他眼神卻死死盯著謝揚。
甚至還帶了些許質問的語氣:「湘湘,他是誰?」
17
理直氣壯地質問。
謝曼直接就沖了出來,她護在我面前,仰著頭一臉不屑:「齊禮,你不懂得珍惜湘湘,總會有人懂得珍惜的。」
齊禮搖搖頭,他臉上帶著自責和後悔。
「湘湘,我沒有不珍惜你。只是阿晚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沒辦法不管她。」
「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卑微到了極致的齊禮,企圖越過謝曼過來拉我的手,但卻被謝曼一巴掌拍開。
「原諒?你也把臉給毀了,你再來說原不原諒!」
謝曼性子一向都比較急,又一心覺得我受了委屈,所以此時對齊禮那叫一個厭惡。
但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我直接把謝曼拉進了病房裡,然後關上門。
病房外的齊禮也沒有選擇離開,就靠在牆壁上,說要在這裡守著我。
「湘湘,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一直守在這。」
我沒有理他,直接把門關上。
有時候我不得不承認齊禮挺犯賤的。
當初我那麼愛他,他偏要為了許之晚,一再讓我難堪。
現如今我決定不愛他了,他又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上趕著求我的原諒。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我心裡默念著這句話。
齊禮真的在病房門口守了一宿又一宿,謝曼每次送飯過來,看見他時都會出言譏諷,愣是一個好臉色都不給。
18
出國前一天晚上。
夜裡我在病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因為口渴,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倒水喝。
可還沒等我睜眼,就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臉。
「湘湘,對不起。」
聲音壓得極低,含著濃濃的愧疚。像極了一個痴情守候卻得不到回應的悲情男二。
我怒從心起,一把拍開了他的胳膊。然後摸黑迅速打開燈,抓起床邊的水杯直接朝他砸了過去。
水杯砸在了齊禮的額頭上,緊接著又掉在地上,碎裂成一塊又一塊。
鮮血從他額頭上緩緩往下流。
那顏色別提多漂亮了。
也,夠爽。
「齊禮,好聚好散不行嗎?」
何必非要弄成今天這個樣子。
齊禮不顧頭上的傷,還試圖想走到病床邊來抱我。我抽出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別碰我,我嫌噁心!」
「你就這麼恨我嗎?」
他眼裡全是痛惜,說著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但我只覺得聒噪。
畢竟大半夜溜進病房,擾了我的睡眠不說,還企圖讓我原諒他。
可笑。
或許是病房裡鬧得動靜有些大,病房門被人推開,謝揚匆匆地走了進來,當即坐到病床邊,輕輕將我護在懷裡。
「齊禮,不打擾病人休息。這是醫院最基本的要求。」
謝揚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盯著齊禮,滿眼的嫌棄。
「你現在抱著我的女朋友,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齊禮伸手指著謝揚,又開始了質問。
「齊禮,你自己跟許之晚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知不知道羞恥?」
「現在我已經跟你分手了,我跟誰摟摟抱抱,都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看著齊禮,看著他眼裡破碎的悔意和不可置信。
他總是有一種迷之自信,認為只要自己誠心誠意,就一定會求得我的原諒。
可憑什麼。
他知道錯了,我就一定要原諒他?
謝揚輕輕地拍著我的背,想要安撫我的情緒。
「湘湘,明天咱們就要出國了。以後不會再見到他了,別生氣,對你身體不好。」
「出國?」
齊禮眼孔驟縮,大步向前。想要伸手抓我,可被謝揚擋著,他抓了個空。
「湘湘,你要去哪?」
「她去哪都跟你沒有關係,這輩子也不會再有關係了。你但凡是個男人,就乾乾脆脆離開,別娘們唧唧的,這還能讓我高看你一眼。」
謝揚伸手扶了一下眼鏡,掃向齊禮的目光是那樣譏諷。
19
隔天收拾好東西,離開醫院去機場的時候。
我並沒有看到齊禮。
原以為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在醫院門口堵我。卻沒想到到了機場都沒有看見他的人,心裡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狗皮膏藥算是甩掉了。
謝曼把我跟謝揚送到了機場,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轉頭看著她哥:「哥,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顧湘湘。要是有機會的話……」
她沒當著我的面把後面半句話說完,只是一個勁兒地衝著謝揚眨眼。
這對兄妹之間的小心思,我或多或少都能猜出一些。只是現在不適合說那些事,我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快要登機了。
然而就在我快登機的前一刻,手機響了起來。
是齊禮打來的。
我毫不猶豫就掛斷了電話。
他鍥而不捨,繼續給我打電話。我直接將他拉黑,謝曼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翻了一個白眼,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