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年後。
我的工作也越來越穩定。
辦公室氣氛和諧。
「聽說了沒,今天沈氏在對面白雲國際,辦十周年慶。」
「真的?好想去看看江城最年輕有為的沈總。」
「要邀請卡的,或者沈氏的員工才能進去,我們去了也進不去。」
「好恨啊,我為什麼不是沈氏的員工,好想一睹沈總的神顏。」
「真的,他太帥了,以前,我看過沈錚的報道,簡直殺我,他真的學歷又高,腿又長,臉還那麼好看,最主要是年輕有為。」
「贊同,尤其是他的側臉,太完美了。」
「姜姜,你怎麼不說話啊。」
我抬頭,「說什麼?」
「你對沈氏的沈總,不感興趣嗎?」
我搖頭,繼續核對手上的資料。
這一年,關於沈錚私人的報道,幾乎沒有。
我也沒再見過他。
「下班了,姜姜。」
「嗯,我核對完剩下的一頁就走。」
等我下班出來,晚高峰期。
車送去保養了,我在公交站等車。
我戴著耳機一邊等車,一邊聽音樂。
一輛保時捷開過來停下時,我沒想太多。
直到車窗降下,我看到后座坐的兩人,其中一人是沈錚,才愣住。
「沈總,這不是夫人嗎?今天怎麼沒出現在宴會上?」
我摘下了耳機。
「沈夫人,快上來,在等沈總吧?我邀沈總去我先建的項目考察,一起吧。」
這人我見過,和沈氏有合作的陳總。
我不解地看向沈錚,他沒告訴他圈子裡的人,我們已經離婚了?
沈錚坐在邊上,沒吭聲。
見我們二人都沒吭聲,陳總很茫然,在我們兩人之間打量:
「這會兒不好坐車,上來吧,送你回去。」
沈錚出聲了:
「不用了,你們先走吧。」
「這是怎麼了?」陳總仍舊不解。
沈錚沒解釋,我點了點頭,解釋道:
「陳總,我和沈總已經離婚了,我不是沈夫人了,你們忙吧。」
我解釋完,沈錚的臉,霎時很難看。
陳總很震驚,隨即又趕緊道:
「抱歉,是我沒聽說,那我們就先走一步ţũ¹了。」
陳總沖我點了點頭,吩咐司機開車。
我也鬆了一口氣,繼續戴上耳機等車。
只是,一輛車又開了過來停下。
「不是說了,下班了,我來接你,怎麼來坐公交了。」
是周子霄,他催促道:
「快上車,公交車站不能停車。」
我拉開車門上車:
「真用不著來接我的,坐公車也很方便。」
我系好安全帶,他把車開出去:
「如果我說,我樂意每天都來接送你呢。」
「我有車,你幹嗎來接我。」
他點了點方向盤,「可以不開啊,而且你一個女生開車,我不放心。」
我自信道:「我開車技術可不差,每天上下班這條路,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周子霄突然沉默了:
「一點機會也不給嗎?」
「我還沒想好,步入下一段感情。」
「所以,你還沒放下他。」
「放下了。」
「不,你沒徹底放下,真正放下的人,不會像防狼一樣,防著我的靠近。」
他指了指,邊上的酒吧:
「進去喝一杯,可以嗎?」
他又道:「我知道你不會喝酒,陪我坐一會兒吧。」
這一年,周子霄幫了我很多,我不懂車,買車的時候,他陪我一起去看車,我搬出來住,他又幫我找了房子。
我點頭,「行。」
酒吧里,我們對面而坐。
他轉著他指間的一枚戒指,沖我笑了笑。
他手上戴的一枚古法戒,是周家的傳家之寶,周奶奶說過,等周子霄找到另外一半,就把這戒指送給女方。
這幾年,周奶奶盼孫兒媳婦,也盼得望眼欲穿,可周子霄一直沒動靜。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嗎?我們一起打雪仗,凍得手都長凍瘡了。」
我點頭,「還記得,凍瘡發作,我晚上手又疼又癢,睡不著,坐在床上哭。
「周奶奶還打了你,說是你貪玩,這麼冷的天,帶我去玩雪。」
「你可能不知道, 那是奶奶有生以來, 唯一一次打我。」
我愣了愣,「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小時的周子霄十分頑皮,但周奶奶很疼他, 幾乎是他想要什麼,奶奶都會將就他。
「別說對不起,我一直覺得, 那段記憶很美好。」
他又認真的看向了我:
「如果我沒出國就好了,和你讀的一所大學該多好, 你也就不會遇見他, 說不定在你身邊的就是我。」
酒上來,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別喝, 是我說這些, 讓你不開心了嗎?」
「沒事, 少喝點就行了,不是不開心, 而是感慨。」
他鬆開了手, 我端起抿了一口。
「其實你挺好的, 真的。」
說好的,進去,周子霄喝酒, 我陪他的。
最後,他沒喝, 換成我喝了。
酒這個東西,真的讓人上癮, 好像越喝煩惱越少,還越來越快樂。
我搖搖頭,「我醉了。」
「傻瓜,誰讓你越喝越多的。」
「因為快樂啊, 我感覺我越喝越快樂。」
迷糊間,周子霄伸手過來, 握住了我的手:
「既然這麼快樂, 要不要考慮, 做我女朋友?」
我搖頭, 迷糊著,「我離過婚了, 不好。」
我趴下去前,仿若聽到他說。
「我不在乎的, 只要是你就行。」
14
三個月後, 我生日這天。
我的工位上, 放了一份禮物。
留言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生日快樂!】
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條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
我愣住。
誰送來這麼珍貴的東西。
問了一圈同事,也沒人看到是誰進來放的禮物。
下班時,我接到了周子霄的電話。
「我到你們公司樓下了,快下來, 有禮物給你。」
我看了看抽屜里的藍色盒子, 也不是周子霄送的嗎?
我關上抽屜的盒子,起身,外面夕陽的餘暉, 灑了進來,鋪了一層金色。
定了片刻後,我也下班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