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如夏完整後續

2025-06-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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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樹沉默片刻,把手機遞給我。

「夏寶,既然這樣,我也不瞞你了。」

「我父親和江家是世交,只不過,我父母也是離異的,我從小跟著我媽。」

「每年寒暑假,我都會回京城,跟江青野打小就認識。」

我瞪大眼睛,看著手機銀行里那一串數字。

「個,十,百,千,萬……靠!」

「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霸總,就我?我難道沒有什麼隱藏身份嗎,我不服啊!」

許樹笑起來。

「都給你,都是你的。」

「之前就跟你說過,我有錢,你一直不信啊。」

我愣住。

當初許樹說要買婚房,選的是最豪華的地段,房子三百多平。

被我狠狠一頓罵。

我知道他爸媽離異,他媽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

許樹大學畢業沒多少年,醫生前幾年的收入並不高,滿打滿算,能攢多少錢啊?

根本買不起。

杭城房價貴,想買個各方面都不錯的三居室,起碼也要四五百萬。

我逼著許樹跟我一起扣扣搜搜省錢。

這三年的苦日子,都是我自找的啊。

我氣得拍許樹大腿。

「那你現在怎麼又肯告訴我了?」

許樹抓住我的手。

「沈博林說你收到一百萬高興得都快飛起來了。」

「江青野那麼有錢,我怕——」

停頓片刻,許樹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夏寶,他有的,我全都有。」

「傾我所能,全部給你。」

「留在我身邊,好嗎?」

我傲嬌了。

「看你表現——噯,你幹嗎,放開我。」

許樹握著我的腳踝,把我拖到身下。

「不是看我表現嗎?」

……

20

許樹被醫院的急診電話叫走,我一個人留在家裡,睡得天昏地暗。

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我飢腸轆轆,打電話叫外賣。

半小時後,手機里響起外賣小哥不知所措的聲音。

「喂,有個人在你門口,他,他搶走了我的外賣。」

我趿著拖鞋過去,打開房門。

江青野站在門外,眼尾泛紅,鬍子拉碴,手裡還提著我那袋外賣。

見我開門,他自顧自走進來,一句話都沒說。

外賣小哥問我,要不要幫我報警。

我搖搖頭。

「不用了,他是我朋友。」

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我對江青野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排斥,不覺得他有病了。

不過,依舊刻意開著大門。

江青野四處打量,嗓音乾涸沙啞。

「你和許樹住在一起?」

我從他手裡接過外賣袋子,打開,一盒一盒往外拿。

「江總,咱們銀貨兩清了吧,你到底還有啥事?」

「小乖。」

江青野啞聲喊我,眼神黯淡,神情苦澀。

「我是誰?」

「江總啊,江氏集團的總裁。」

江青野眸色更暗,隱隱泛起淚光。

我試探著回答:

「京圈太子爺?」

「國民老公?」

「鑽石王老五?」

江青野自嘲地勾起嘴角。

「你真的忘記我了。」

停頓片刻,他哽咽道:

「昨晚我讓人查了你這幾年的情況。」

「你失憶了。」

「林夏,我寧願你恨我,我不要你忘記我。」

江青野忽然大步走過來,用力扯住我的手臂,失控地提高音量:

「你怎麼能忘記我呢?」

21

「噯噯——鬆手啊!」

我把筷子對準他的眼睛。

「你再亂來,我戳死你。」

江青野乖乖鬆開手,用一種十分心痛的眼神看著我。

「你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那當然,我本來就不是那個林夏啊。」

怕他錄音,我回答得滴水不漏,一邊打開飯盒,開始大口吃拉麵。

江青野看了我一會,拉開椅子,坐到我對面。

他安靜地看著我吃飯,再沒有說一句話。

看著看著,他忽然溫柔地笑起來。

「你吃東西喜歡用左邊咀嚼。」

「吃幾口面,就要喝一大口水。」

「咳咳咳!」

我趕緊放下水杯。

「你就是林夏啊,你的習慣都沒有變,怎麼單單不記得我呢?」

江青野眼眶通紅。

我抽紙巾遞給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江總,節哀啊。」

江青野沒有接紙巾,而是順勢握住我的手。

「林夏,我問過醫生了,只要有足夠的刺激,說不定就能恢復記憶。」

「我們去一趟法國好不好?重新談一次戀愛,重新——」

「神經!江總,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好伐。」

我狠狠拍開江青野的手,下了逐客令。

江青野不肯罷休。

他說,我以前愛他愛得要命。

不管他怎麼作踐我,我就是不肯離開。

江青野三個字,已經刻在我骨頭裡,融在我血液中,沒法從我生命中抽離。

這是我告訴他的。

我偏執,狂熱,像煙火一樣燃燒自己,用全力愛他。

他不相信,我怎麼可能忘掉這一切。

我把塑料袋塞回他手中。

「江總,下樓的時候,順便幫我倒一下垃圾,謝謝。」

然後毫不留情甩上房門。

22

江青野不肯放棄。

他換了一個方法對付我。

他說,既然我不肯承認自己是林夏,那也沒關係。

就當是陌生人好了。

我和許樹沒有結婚,他也可以追求我。

他開始頻繁出現在我周圍。

給我送花,送珠寶,試圖復刻兩人以前甜蜜的相處過程。

我堅定地拒絕。

「江總,你不要再騷擾我了。」

江青野哀求我。

「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小乖,試著跟我相處,你會重新愛上我的。」

他捧著一個珠寶盒,小心翼翼地塞進我手中。

「你說過的,從外形上,我也是你最喜歡的類型,生理性喜歡的人,不管遇見幾次,都會再次愛上我。」

我不耐煩。

「既然這麼相愛,當初你幹啥去了?非要把我逼到自殺?」

江青野渾身一震,唇上的血色頃刻間褪得一乾二淨。

「自殺?」

他不可置信,嗓音發顫。

「不是車禍,是自殺嗎?林夏,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搖頭,把盒子丟他懷裡。

「口誤,不是我自殺,是你前妻林夏自殺。」

「阿樹告訴我的,你所謂的愛,只會逼死她。」

「江青野,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我和阿樹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很愛他,他也愛我,我不可能再考慮其他人。」

「你放手吧,體面一點行嗎?」

江青野沉默。

孤寂地站在路旁,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頭也不回,大步往前走。

23

連著兩天,江青野都沒有再出現。

我剛鬆口氣,沒想到,沈婉容和姜阮又殺上門來。

姜阮氣勢洶洶,開口就是一句賤人。

沈婉容抬起手。

「阮阮,你去門口等著。」

姜阮氣哼哼地,跺腳扭頭。

「知道了!你別對她太客氣!」

房門關上,沈婉容捋一下鬢角的碎發,一臉倨傲地看著我。

「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

「林夏,你失憶了,回歸自己平民的生活,覺得怎麼樣?」

「月薪八千,日子很難熬吧?所以碰見江青野,立刻又跟橡皮糖一樣黏上來。」

她不屑地撇了下嘴角。

「我知道你們這些女生在想什麼,都做著嫁入豪門的美夢呢?可惜,豪門不是那麼好待的的。」

「你還不知道,你三年前,是怎麼死的吧?」

沈婉容邪惡地笑起來。

「你活不下去的,林夏,再嫁給江青野一萬次,你也過不到你想像中的日子。」

她有些誇張的,把我之前悲慘的生活描述了一遍。

聽得我遍體生寒。

被無數次按著頭壓進泳池裡,差點窒息死掉。

大雨天被關在院子淋雨,不讓進房門。

滑雪的時候被人弄斷滑雪板,故意推下去。

我真不知道,林夏原來遭遇了這麼多。

更別提,那些冷言酸語,排擠刁難。

唯一愛的江青野,卻冷眼旁觀,不對她伸出援手。

難怪她會抑鬱,會有應激反應。

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沈婉容警告我。

「嫁給江青野,你只會把三年前的路重複走一遍,這是你想要的嗎?」

24

我坐著沒動。

看我臉色呆怔,沈婉容鬆口氣,又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面前。

「這裡有一千萬,收下這筆錢,離開江青野的視線。」

「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怎麼選。」

我還是沒動,沈宛如發脾氣。

「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匆忙翻包包,掏紙筆。

「等一下,你在這邊寫一個自願贈予的協議,把身份證號碼也寫上,再用這個印泥,蓋下指印。」

沈宛如愣了一秒,飛快地接過紙筆。

邊寫邊冷笑連連。

「我就知道,什麼愛不愛的,你們這些窮人,說到底就是為了利益。」

「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你讓姜阮進來。」

姜阮走進包廂,看見桌上的銀行卡和協議,嗤笑一聲,翻個白眼。

「呵呵,果然!」

「我早都猜到了,賤人就是賤人,說吧,你還有什麼要——啊——」

我跳起來,狠狠一拳砸在她鼻樑上。

「我的要求就是,最後再揍你們一頓!」

說著左右開弓,薅頭髮,踹肚子,又把兩人一頓猛揍。

上次的經驗, 還沒學乖, 這姐倆都穿著緊巴巴的連衣裙,大波浪長發,細高跟。

行動不便,不像我,牛仔褲,運動鞋, 動如脫兔,走位靈活。

一頓打完,我神清氣爽,把協議和銀行卡都揣進包里。

「如果你們敢報警追究我,我馬上找江青野擺平!」

「你們以前欺負我那麼多次,被我揍兩頓而已, 很划算的。」

25

趾高氣揚離開飯店,那兩人還在包廂里哭, 果然沒追出來。

我興高采烈。

在心裡默數一下, 江青野的一千萬, 沈宛如的一千萬,這就兩千萬了。

還有許樹卡里的錢,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只可惜許樹工作很忙,沒時間陪我度假, 不然我們就可以去週遊世界。

我央求許樹,請幾天年休假,兩人好好出去放鬆幾天。

許樹一臉為難。

「年假都不批, 除非——」

「什麼?」

「婚假,有十五天。」

許樹忽然單膝跪地, 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首飾盒。

「夏寶,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笑著點頭,伸出手。

「哇,好大的鑽戒。」

婚禮舉辦前一天, 下著很大的雨。

我下樓倒垃圾, 看見江青野矗立在雨中。

他沒帶雨傘,渾身淋得落湯雞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我們家窗戶發獃。

看見我出現,他抹一把臉, 顫聲道歉。

「對不起。」

「林夏, 我不知道, 你曾經被逼到這一步。」

「我已經和沈家斷絕一切合作了, 以後也不會再跟她們有任何聯繫。」

「你能不能——」

「不能!」

我截斷他的話頭。

「江青野, 我明天就要結婚了。」

江青野愣住。

銀色的雨線在路燈光柱中飛舞。

江青野眼中,最後希冀的火苗被雨水澆熄,只余灰燼。

他扯了下嘴角, 喉頭艱難地滾動。

「恭喜你啊, 林夏。」

「祝你幸福。」

「謝謝。」

我丟掉垃圾。

回到樓上時,從窗戶往下掃了一眼。

江青野還在那。

雨幕垂天垂地,從四面八方籠罩住他。

他一個人。

好像永遠被困在陰暗潮濕的回憶中了。

我站在溫暖的燈光下,打了個哆嗦, 裹緊身上的毛毯。

與我無關。

我和許樹,兩人三餐,四季煙火。

未來光明可期。

本篇完。

備案號:YXXB4X8eJWRd53sQg9XjYT8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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