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
「是啊,靠唾沫傳播,我和你說了那麼久,說得唾沫星子飛起,就是等著傳染給你啊。」
蕭驚寒掙扎著,支撐起身體,「你跑不掉的,外面還有暗衛…」
隨即,他意識到了,剛才的煙火,他已經命令所有暗衛追過去了。
「我小瞧了你,魏太傅也低估了你。有你這樣的女兒,何必當棄子來用?」
我微微一笑,給他留下個神秘的印象,然後拍了拍他的胸口,「七皇叔,拜拜了。」
冷宮外空無一人,周圍的侍衛也去了前面支援。
我一路狂奔,鑽過一個狗洞,順利到了宮外。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我馬不停蹄地趕到洛水河畔,跳上一艘船。
等到船漸漸遠去,我才坐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
好險!
此刻,蕭驚寒應該已經發覺被騙了吧?
是的,什麼摔杯為號,棄子變主子,都是我製造出來的假象。
自從我穿書過來後,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死的姿勢不對,我的部分記憶是殘缺的。
直到在太后那聽到一切,我才記起所有。
魏太傅的確以煙火為號,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所以我要活的話,就只能用煙火來製造混亂。
來到冷宮後,我便發現周邊的牆下為了防蟲,撒了硫磺,而木炭則是我問守衛要的。
好歹我還有個太傅父親在外面,加上一個金鐲子,他們樂意至極。
然後只要加上我藏在另一個手鐲里的藥粉。
一個簡易的煙花就做好了。
我將煙花藏在院子的隱蔽處,做了延遲裝置。
只等著蕭驚寒來看我。
他來了,我的計劃也就成功了。
但我的時間很緊,父親的私兵都藏在郊外的山洞裡,即使看到煙花,也得花一個時辰殺進去。剛才放火的不過是他安排在宮裡裡應外合的一些小侍衛。
現在,蕭驚寒應該已經撲滅大火,明白自己上當了吧?
我沒有殺他,畢竟我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殺人這種事情,我暫時還不太敢幹。
而且我還把魏太傅的同黨名單和私兵所在之處拍在了他的胸口上,他應該不會介意我趁機摸了把他的胸肌吧?
蕭驚寒,我們兩不相欠,你也放我一條生路吧!
10
一晃就是五年之後。
小皇帝如今已坐穩了皇位。
聽著這幾年他的叔叔們被整的很慘。
當然不包括蕭驚寒。
他現在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小皇帝和他還真是叔侄情深。
要不是年紀對不上,我都懷疑,小皇帝是蕭驚寒和他的白月光宋青竹生的。
只是聽說去年他去青城山當了道士。
我猜,他可能是了卻了紅塵之事,決定修仙為白月光守身如玉了。
「呵,真是一對情深義重的狗男女。」我的語氣很酸。
因為我有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的龍鳳胎,蕭驚寒那個王八蛋的。
雖然,我對蕭驚寒說不上有感情。
這天,兒子小雀兒跑回家說:「媽,河裡泡了個神仙。」
「去去去,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妹妹呢?」
「她釣到了那個神仙,正在向村裡人炫耀呢。」
我捂額,這兩孩子也不知道隨誰,從小就喜歡看人家釣魚,三歲後開始自己釣,本著釣魚佬永不空軍的原則,他們魚沒釣到幾條,雜七雜八的東西倒是釣到不少。
小到銅錢,大至玉環,珠光寶氣的堆了整整兩個箱子。
原本我還打算靠賣藥謀生,現在只能當個愛好。
不多時,女兒雲兒帶著她的戰利品回來了。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最前面,後面的村民用門板抬著個人。
我上前幾步,倒要瞧瞧是什麼樣的神仙。
「神仙」穿著一身紫金道袍,身高腿長,有著衣服好身材,黑髮如墨,只是狼狽地蓋在臉上,糟蹋了仙氣,反倒像個喝大了掉河裡的紈絝子弟。
突然,我心頭咯噔一下,這腿,這衣服都遮不住的胸大肌,有點眼熟啊……
撥開亂髮一看——蕭驚寒。
「抬走!沒救了,趕緊抬走埋了!」我大聲說道。
村民常年來我這看病拿藥,對我言聽計從,說著就要去後山挖坑。
蕭驚寒卻長嘆一聲,坐了起來,「別來無恙啊,魏小姐。」
我只能暫時把他留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孩子們坐在小板凳上和他大眼看小眼的。
小雀兒長得和他很像,蕭驚寒又不傻,他肯定知道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在他的碗里下點猛藥,以免他和我搶孩子。
蕭驚寒進來了。
「這兩個孩子……」
我把湯端出去,對著孩子們說:「告訴這位叔叔你們的名字。」
小雲兒率先說:「我叫林無驚。」
小雀兒緊跟著講:「我是林無寒。」
蕭驚寒的臉都青了,無雲又無闕,就是說孩子壓根沒他的份。
他呆愣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那,為…為什么姓林呢?」
「老娘樂意。」我驕傲地扒了一口飯吃。
其實林是我現代的姓氏,我的孩子,當然跟我姓。
11
吃完飯,蕭驚寒一直在院子裡和孩子們玩,直到他們睡著。
我拖了個小椅子,坐到他的對面。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蕭驚寒捋了捋紫金色的道袍,「可能是緣分吧……」
「說人話。」我才不信。
蕭驚寒說道:「我去了青城山清修,然而還是忘不了情,掌門師兄讓我下山,好好想清楚了再回去。我便找到了這裡。」
我指著自己的臉,「蕭驚寒,你看清楚了,雖然很像,但我不是宋青竹,你要了斷情緣,找錯了地方。」
「沒有錯。」蕭驚寒的聲音突然委屈起來,「我要找的就是你。」
我笑出一聲,「你不會是想說,自從那一夜後,就對我念念不忘吧?」
「我也不想的。」蕭驚寒的目光深遠,似乎在望向無窮的宇宙,「但這些年,我就像是被你下了蠱一樣,總是會想到你,也想要見到你。」
「花言巧語,你分的清我和宋青竹麼?」
我可不想當替身,一般替身女主都是虐文。
我好不容易把自己變成萌寶爽文的女主,才不想受虐呢!
蕭驚寒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我分的清,一直分的清。」
我看得出來,他沒有說謊。
蕭驚寒繼續道:「我與青竹姐姐的事,也有必要解釋一下。」
「你說。」夜很長,聽個故事再睡覺也好。
蕭驚寒的眼睛帶著笑意,思緒回到了以前,他說起與宋青竹的第一次見面,說起宋青竹為練功受傷的他包紮傷口,說起他被當時的皇帝,他的兄長批評課業時,宋青竹對他的維護和教導。
「她是我的嫂子,也是我的姐姐,我的老師,我最好的朋友。」蕭驚寒總結道。
然後他話鋒一轉,否定道:「但絕不是宋青竹所說的愛慕之情,這是對我也對她的侮辱!」
不知為何,我相信他的話。
蕭驚寒見我沒有質疑,意外又覺得驚喜,他說道:「可惜她福薄,生下女兒後就一直體弱多病,在一場秋風中走了。」
「女…女兒?!」我發現了華點,猛地站起來,帶倒了椅子。
蕭驚寒把椅子扶起來,說:「對,當今的皇帝,其實是她的女兒。」
怪不得小皇帝體弱多病,身材嬌小,不喜女色!
「這瞞得住嗎?」我發出疑問。
蕭驚寒的眼神不容置疑:「瞞不住的,不服氣的,都已經沒機會說話了。」
這就是當年宮變,這幾年來清理朝野的真相。
「她是個好皇帝,和她母親一樣聰明,公正,寬容。」蕭驚寒說著笑了一聲,「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重新坐了下來,「就因為你擁戴了一位女皇帝嗎?」
蕭驚寒看我的眼神更加的炯炯有神,「你果然和我一樣,大逆不道。」
「不,在你這也許是大逆不道,在我這,只是正常事。」
誰還沒在七點新聞上見過幾個女領導人啊。
「男皇帝也好,女皇帝也罷,能者居之。」
「能者居之…說得好,值得干一杯。」蕭驚寒像在自己家一樣衝去廚房拿酒。
這一夜,他喝的酩酊大醉。
我還是心軟了,沒有連夜搬家,反而給他蓋了個毛毯。
這日後,我的藥廬就多了個炮製藥材的道士。
孩子們很喜歡他。
至於我,作為萌寶爽文大女主,當然是各色美男,應有盡有!
蕭驚寒:「看來得趕緊來個三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