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宴會中央欣賞我的作品,我仿佛置身於海洋深處。
我並不想搭理喬梓月,可她卻不依不饒地跟著我:「你還不知道吧,悅海靈宮這個名字的由來。」
我皺眉看向她,喬梓月高傲地睨了我一眼:「還不止呢,你看上的男人,你的榮耀,我都會搶走,因為這些本該都是我的!」
「從小就是我受苦,你享福,憑什麼?如今也該風水輪流轉了!」
看著她得意的嘴臉,我冷笑了一聲:「喬梓月,能被搶走的男人算什麼好東西?」
喬梓月被我激怒,她冷笑著說道:「喬晚晚,別以為陸行昭能保護的了你!你會明白,你的一切終究都是我的!」
來不及理會她話中的含義,宴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上台宣布感謝琉璃月島的海島設計師——喬梓月。
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站上舞台:「其實最應該感謝的不是我,而是琉璃月島背後的總負責人,帝瀾集團的總裁裴溯先生……」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裴溯,他正含笑望著台上的喬梓月。
琉璃月島是我親手打造的項目,傾注了無數心血,只為親手圓了我幼年的夢。
這些,他都清楚,那無數個通宵設計的深夜,他也曾陪在我身邊。
可如今他竟如此輕而易舉的將這份榮耀歸屬給另一個女人。
螢幕上開始播放琉璃月島從最初的荒蕪到設計概念圖,再到一點點建造的過程,最後是喬梓月手舉鮮花和裴溯的親密合照。
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瞟向我,或嘲笑或憐憫。
「聽說喬梓月是喬總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家學淵源,首次出手便有這樣的天賦,果然非池中之物!」
「裴總和喬梓月的關係也不一般啊,喬晚晚該不會又要被悔婚吧?再鬧一次,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喬晚晚哪裡比得過喬梓月啊,聽說喬梓月可說過,喬晚晚的一切她都要搶走,這兩姐妹,可真是看不完的好戲。」
她使盡手段搶走的男人,我可以不在乎。
但琉璃月島的項目是我的榮耀和心血,更是我的夢想和希冀,我決不能容忍!
我直接上台奪過話筒:「請問喬梓月小姐,你可以拿出琉璃月島的設計草圖嗎?」
4
喬梓月沒想到我會直接上台質問,慌亂地回應:「我……我都是靈感……」
我冷聲質問:「這大廳牆壁上的海浪元素,為何採用沙礫和珍珠?是何處來的靈感?這個形狀也很少見,有何典故或者材料記載嗎?」
「這是……」喬梓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眼神慌亂地向裴溯求救。
裴溯不悅地看我一眼,沉聲說道:「這屬於商業機密,不方便透露。」
說著,他上台來拉我。
我躲過他的手,繼續問道:「喬梓月小姐,你知道這個工程的負責人是誰嗎?他叫什麼名字?你知道色彩搭配助理是誰嗎?她就在人群中,你能準確指出她的位置嗎?」
一連串的質問,喬梓月臉色越發蒼白。
眾人也隨著我的質問眼帶疑惑的低聲討論著:
「難道這裡面還有內情。」
「喬梓月本就不是海島設計行業的人,怎麼會突然有此成就,難道這都是喬晚晚設計的,是喬梓月要搶這份功勞?」
喬梓月臉色白了白,她乾脆說道:「姐姐,你是想汙衊我嗎?我也是喬家的女兒,怎麼就不配設計出這樣的作品嗎?」
「我知道你一直不滿我,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親妹妹。」她說著就開始低聲哭泣,「我做這一切,只不過是想向世人證明,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她含淚說完,就想上前來牽我,我猛地抽回手,喬梓月便突然倒在我身上,一時之間,我們雙雙跌倒。
喬梓月臉色慘白地看著我:「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說著她捂住自己的膝蓋,抹淚道:「好痛啊,姐姐,你為什麼要故意踩傷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眼帶鄙夷地看著我,裴溯衝上舞台將喬梓月抱在懷中,向我質問道:「喬晚晚!沒想到你是這樣狠毒心機的女人!」
說著,他將喬梓月抱離了舞台,喬梓月雙臂環抱著他的脖子,對我挑釁一笑。
我掙扎著想站起身,才發現腳踝傳來刺骨的疼痛,劇烈的痛感使我倒吸一口冷氣。
裴溯的身形頓住,他回頭看向我。
我蒼白著臉踉蹌站立,裴溯冷漠道:「喬晚晚,你學梓月有意思嗎?明明是你踩到了梓月身上,還裝受傷?」
我撩開裙擺,將紅腫的腳踝露了出來,冷聲證明:「裴溯,我真的受傷了,喬梓月才是裝的。」
喬梓月抓住他的衣領,低低喊了聲:「阿溯哥哥,真的好痛。」
裴溯回過頭去安慰道:「梓月忍一忍,我這就帶你去醫院。」說罷,轉身就走。
喬梓月回頭看我,眼角勾出笑意,唇形無聲地說:「你永遠都是被拋棄的那個。」
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我忍著刺骨的疼痛回到房間,想讓師姐來接我。
卻沒想到喬梓月卻去而復返,她將悅海靈宮的燈光全部關閉,將我挾持到海岸邊。
「喬晚晚,你真可憐,你愛上的男人最終都會選擇我。」
「你不如去死吧!」她猛地推向我,然後驚慌地向不遠處喊道:「不好了,姐姐跳海了!」
有人慌張地回應:「晚晚——!」
這聲音並不是裴溯的。
猛烈灌入的冰冷海水讓我仿佛回到幼年那次落海。
遠處,一個少年拖著巨大的魚尾向我游來,他周身都是細碎的泡沫不斷升起,在水面燈光的照耀下,像無數閃耀至極的鑽石……
5
在醫院中醒來,我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手腕。
那一枚珍珠手鍊不見了。
旁邊師姐見我醒來,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在礁石上昏迷不醒。」
我舉起空無一物的手腕:「師姐,你看到我的手鍊了嗎?上面有一顆珍珠。」
師姐搖了搖頭說沒有。
我問道:「師姐,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師姐拿出手機,翻開聊天記錄說道:「你給我發的定位啊。」
這個定位不是我發的。
會是誰呢?
正說著,裴溯帶著喬梓月推開了病房門,走了進來。
裴溯憔悴疲憊,臉上滿是鬍渣,眼下烏青一片。
他快步走到我床邊,握住我的手:「晚晚,你終於醒了,你怎麼能因為吃醋就跳海自殺呢?」
喬梓月則站在他身後,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冷冷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語氣冷漠地說:「裴溯,我不是自殺,是喬梓月推我的。」
裴溯的臉色隨即變得鐵青,喬梓月低聲說道:「晚晚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是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呢?你怎麼能因為嫉妒阿溯哥哥對我好而汙衊我?」
裴溯轉頭看向喬梓月,語氣中帶著責備:「梓月,你怎麼能這麼說?」
喬梓月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哽咽著說道:「阿溯哥哥,我真的沒有推她,我知道晚晚姐是嫉妒你對我好,才故意這麼說的,我不怪她。」
裴溯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對我說道:「晚晚,你別跟她計較。我知道你愛我,可是她也是因為太喜歡我了,才會這樣。」
我冷笑一聲,喬梓月無辜的雙眼含淚看著我,嘴角卻挑釁一笑。
我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支錄音筆,直接調出了一段錄音。
錄音里傳來喬梓月的聲音:「姐姐,你愛上的男人最終都會選擇我。你不如去死吧!」
緊接著是一聲巨響,像是有人被推下海的聲音。
接著,我又播放了另一段錄音。
「你還不知道吧,悅海靈宮這個名字的由來。」
「還不止呢,你看上的男人,你的榮耀,我都會搶走,因為這些本該都是我的!」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凝固,裴溯的臉色變得蒼白,喬梓月的臉色也變得驚慌失措。
「這……這錄音說不定是假的,你怎麼能證明這是真的?」
喬梓月極力辯解,雙手死死拽住裴溯的衣角。
我拿出手機,準備直接報警:「那就讓警察來調查一下,這份錄音的真假吧!」
喬梓月看我報警,急得來搶奪手機,被我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她捂著紅腫的臉頰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裴溯也阻攔道:「晚晚,沒有必要鬧這麼大吧!梓月畢竟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