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深顫抖著手接過,又緩慢地打開,看到新郎是傅司明後,他卻笑了。
「洛熙,原來你是為了考驗我對不對?你想要將100次整蠱用在我身上對不對?」
我沒說話,他繼續說:
「你放心,不管你要報復我多少次,我都接受,我一定會證明對你的愛」
他告訴我傅司明的心機和城府,要我不要因為報復他,錯信了人。
我煩躁地表示這都是真的,並不是什麼報復,可他卻不信。
傅司明是前幾天向我求婚的,我本來還有些猶豫。
「我現在可能沒那麼喜歡你」
傅司明卻開心地像小孩子一樣,抱著我原地轉圈。
「沒那麼喜歡,那就是有點喜歡咯」
我被他感染,竟也舒心的笑了起來,我再次問他為何會幫我,為何會喜歡我。
他還是猶豫,含糊了過去。
13
傅司明知道葉雲深不信我和他結婚的事後,吃起了醋。
他連夜發了全網的通稿,宣布我和他結婚的消息。
各大媒體都在說他鐵樹開花,一向高冷禁慾的傅總,居然也會有結婚的一天。
傅司明整個人像個小孩子似得,在我面前說了葉雲深不少壞話。
「老婆,你可千萬不要信他的鬼話」
「葉雲深心機可比我深的多,那黑白兩道都得繞著他走」
可即便他說了葉雲深許多不好,也沒有扯上那些對我的100次整蠱復仇。
我知道,他怕觸及到我的傷心事,一直避而不談。
葉雲深估計是看到了消息,不知是從哪得來的電話,立馬發來簡訊:
「等我,我會處理好一切,再去見你」
我直接刪除,將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傅司明怕我累著,整個婚禮都沒有讓我費心,他卻親自去選場地,小到一支現場的鮮花,都親自過問。
很快,婚禮如期舉行。
在交換戒指時,葉雲深被人用輪椅推了進來。
他的雙手耷拉著,裹著厚厚的醫用無紡布,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葉雲深笑中含淚,拿出了一個筆記本,他讓助手一個個念了出來。
「對葉雲深的第一個報復,故意摔壞他最珍視的物品」
助手又看向葉雲深,有些猶豫,葉雲深卻親自拿了過去,猛地摔碎在地。
「這是我葉家祖傳的玉鐲,以抵消曾經摔壞你母親的遺物」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裡面赫然躺著我母親留給我的小兔玉佩。
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我花了很久才把它修好,幸好」
我緩慢地走向他,接過玉佩時,鼻子一酸,我本就遺憾婚禮沒有親人出席,這塊玉佩算是一個補缺。
葉雲深見我如此,眼睛都亮了,而我卻還是看到了玉佩上的細小裂縫。
「玉佩,其實和感情一樣,一旦破損,再怎麼修補,破了就是破了」
葉雲深知曉我的意思,尷尬地滾動了一下喉結,示意助手繼續。
14
這次助手拿出了一個視頻,視頻里葉雲深在大雨中呆站著,一天一夜。
我記得這個畫面,當時還被記者報道過,聽說葉雲深當時發了高燒,加上他近些天來吃的很少,在醫院整整吊了幾瓶水。
「抱歉,當時我讓你在大雨中找了我一夜,我現在才知道,你那時吃過多少苦」
葉雲深低頭自嘲地笑笑,露出腿上的一塊傷疤,看上去像是剜了塊肉,觸目驚心。
婚禮上的賓客也被嚇了一跳,議論紛紛。
「我害你考研失敗,可我改不了事實,所以就以另一種方式補償你吧」
我還處在對他這種極端的方式震驚中,傅司明連忙上前將我摟在懷裡安撫。
隨即又打了葉雲深一拳,狠厲決絕,
「你以為你很深情嘛,你知不知道現在你依舊在傷害她!」
葉雲深慌了,他拚命搖頭,只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挽回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對等我曾受過的傷害。
傅司明不再和他廢話,示意了門外的保安進來,
「保安,把他們給我丟出去!」
葉雲深卻撲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他的雙腿好像也有些問題,我問他怎麼了。
他笑了笑,
「沒事,就是想你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而已」
助手像是看不下去了,補充道:
「蘇小姐,葉少他瞞你,他是為了補償你」
其實我也猜到了,兩年前,我和蘇芊雅坐在他的車后座,違規行駛的一輛寶馬突然沖了出來。
葉雲深下意識扭轉方向盤,保護了蘇芊雅,卻令我雙腿骨折,在醫院修養了近一年半。
傅司明一下子失了笑,言語嘲諷,
「我說葉少,你這腳也不行,手也不行,是殘疾人了吧」
又故意湊近他挑釁,
「就你這樣,可配不上我家曦曦」
傅司明又示意了保安,可蘇芊雅卻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蘇父蘇母。
15
蘇芊雅一進門就對我污言穢語,說小看了我,短短時間就勾搭上了傅家。
蘇父蘇母更是對我嗤之以鼻,說我毀了蘇家,純純一個白眼狼。
傅司明眸色愈深,字字咬牙,
「看來我放你們一碼,是我錯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蘇家破產不只是葉雲深的傑作,傅司明暗裡也出了不少力,才會讓蘇家在短短几天,一蹶不振。
蘇母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哆嗦著手,傅司明她不敢惹,就指著我罵:
「蘇洛熙但凡你有點良心,就立馬讓蘇氏恢復如初!」
蘇父眼珠子一轉,連連點頭,
「洛熙只要你和傅司明葉雲深求情,我保證會親手送你出嫁,我知道你肯定難過今天沒有父親送嫁」
他們的確了解我,不過我對他們卻也沒有了半分情感。
蘇父見狀,咬咬牙,狠了心,將蘇芊雅踢跪在地。
「快!求求你姐,她好歹是你姐,肯定會原諒你的」
蘇芊雅自然不願,但卻一直被蘇父按著動彈不了。
蘇母心疼女兒,見我無動於衷,又開始罵我,卻被蘇父一腳踹出幾米遠。
「賤婦!要不是你多年苛待洛熙,教出這樣一個女兒,蘇家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們今天會來,其實我早就料到了,蘇家一直報復心極重,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蘇母前些日子聯繫了記者,原本想在今天讓我出醜,記者畏懼傅司明的手段,第一時間告知了我。
我沖門外招了招手,一大批記者涌了進來,恰如當初。
蘇家三人對記者的連環問題,束手無策,被記者追著逃出了婚禮現場。
我看到,葉雲深的嘴唇有點發白了,神色更是落寞。
我問他,是不是覺得我心狠,對曾養育我的人如此,他卻搖搖頭。
「我只是想,洛熙也可以保護自己了,知道反抗了」
他又看了眼傅司明,
「也有比我更好的人保護了」
話剛說完,傅司明切了一聲,還摟緊了我的腰。
葉雲深跟我道了聲「恭喜」,便叫助手推著他出了門。
後來我才知道,葉雲深在知道我雙手骨折後,便故意讓人挑了他的手筋。
他還賣掉了葉氏的資產,轉到了我的名下,我直接捐給了福利機構。
新婚夜,傅司明纏著我要開燈再來一次時,我見到他手腕上熟悉的發繩。
那是我親生母親自己用紅繩編的,上面還掛著一個桃木雕刻的小兔子。
我忙把桃木兔子翻過來,上面還刻著我的名字:林曦。
我盯著傅司明看了會,恍然大悟,下一秒笑出聲:
「你該不會是……」
傅司明的臉紅了個徹底,又是撓頭又是抓腮,十分尷尬地點點頭。
我笑的更大聲了,原來多年前我救下的那個男孩,居然是傅司明。
他當時掉進了鄉下的茅坑裡,我將他撈上來時,洗了一整天,用光了幾瓶沐浴露,才終於沒了臭味……
傅司明見我還在笑,雙手掐住我的腰,不懷好意地勾唇,
「我看你還挺有力氣的,明天一天你別想下床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