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音作序完整後續

2025-03-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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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名字。」

此時暮春三月,往南走一片勃勃生機。

我思索片刻後刻意逗他:

「那你跟我姓吧,就叫宋序。不是小序子的序,是春光作序的序。」

我興致勃勃地等著他問為什麼要跟我姓。

誰料他沉默良久,啞聲說好。

宋序的名字就這麼莫名其妙定了下來。

我扯著他一路上遊山玩水,經過每一個地方都要停下來嘗遍當地的美食美酒。

宋序冷著臉在身後提著大包小包,還要給我付錢。

他可能也覺得我這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樣子有些可憐吧,所以一路上指哪去哪,從沒有一絲不耐煩。

只有兩次,他罕見地生了氣。

我這一路招貓逗狗,立志要做一個匡扶正義的女俠。

所以看見那條從乞兒口中搶食的惡犬時,我當即挺身而出了。

衝動的代價就是被狗攆出了二里地。

我一路狂奔,一邊飆淚一邊大喊「宋序救命」,又想起來他被我支使去買糯米糕了,嚎得更加大聲。

好幾次,那口冒著寒光的狗牙離我的屁股蛋只有一寸之遙。

等宋序被乞兒叫來解救我時,我已經趴在樹上,和狗對峙了一個時辰。

「嗚宋序救我啊嗚嗚。」

我的繡花鞋被狗咬掉一隻,半拉襪子要掉不掉地掛在腳丫子上。

宋序黑著臉將我抱下來時,一旁的乞兒們笑得好大聲:

「哈哈姐姐你剛才哭得好醜。」

「噓,宋哥哥說了不許嘲笑宋姐姐。」

「為什麼都姓宋,哥哥姐姐是夫妻嗎?」

「不是哦,是你哥哥隨我姓。」

我笑眯眯地給他們分糯米糕。

「哦~那哥哥就是贅婿。」

宋序臭著臉蹲在地上給我穿鞋,聽見這話手上的動作不停,只皺著眉。

「宋華音,你怎麼還能被狗嚇哭?」

我剛想解釋我不是被狗嚇哭的,是堵在樹上被尿憋哭的。

小腹又傳來熟悉的陣陣熱流,我嗷一聲推開宋序沖了出去。

10

客棧里,宋序坐在燈下給我縫月事帶。

我擁著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小心覷他的臉色。

「宋華音,你來癸水了還爬樹,你是笨蛋嗎?」

他手上一根繡花針舞得虎虎生風,罵我的時候熟練地打了個結。

我疑心他真正想扎的人是我。

於是狗腿地將杯子端在他唇邊,哄道。

「英明神武的宋小郎君,喝口水消消氣。」

他就著我的手喝了口剛給我泡好還滾燙的紅糖水,面色扭曲地咽了下去。

整整三天,宋序沒和我說一句話。

第四天我癸水走了,生龍活虎地拽著他上了街。

路邊書肆里一堆書生吵得不可開交。

青布衫的書生站在中間唾沫橫飛。

「宋華音害得朝中雞犬不寧,真是禍國妖妃!」

我聽見熟悉的名字,拉著宋序又退回去仔細聽。

另一派書生不以為然。

「當今聖上破格要將宋貴妃以皇后之禮下葬,恰恰體現其一片深情,可見聖上是仁愛之君。」

「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封死人為後的先例,這是違背祖制!」

「聖上是天子,他開這個先例有何不可!」

我站在門口聽了半晌,才弄明白來龍去脈。

說是我逃出宮那天,祁政叫停了封后大典跑到冷宮,抱著我的屍體不肯撒手。

途中吐血暈過去好幾次,嚇壞了太醫院一群太醫。

三天後他將裝著屍身的冰棺抬到大殿上,當眾宣布要封我為後。

「祁政這個死癲公,活著的時候不幹人事,人死了也不得安生。」

我破口大罵。

一旁沉寂多日的宋序破天荒開口。

「何太傅老謀深算,是不會甘心何清到手的後位飛走的。

「他在朝中經營多年,這時估計已經帶著一群老臣跪在殿外逼祁政收回成命了。」

「那祁政沒戲了。他登基沒多久,皇位本來就坐得不穩,這時候作什麼死。」

我狠狠吐了口唾沫。

「惺惺作態,令人噁心!」

宋序附和道。

「衝動無腦,愚不可及。」

我倆在罵祁政這件事上又達成了驚人的一致,於是重歸舊好,慢悠悠逛起了街。

11

我預備買點小玩意兒哄一哄宋序。

書肆中一個清秀書生卻追了上來。

「姑娘,你、你丟了帕子。」

他耳尖紅紅地遞過一方繡著我名字的淡紫色繡帕。

「剛才諸位同門仔細辨認了許久,還是靠近門口的郭兄隱約記得姑娘曾路過門口。

「姑娘看看,這是你的繡帕嗎?」

我忙接過來道謝。

面前書生卻不肯走,他堵在我面前臉都憋紅了,半晌憋出來一句:

「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宋序將我朝後一扒拉,結結實實擋住了我。

「敢問公子家中兄弟幾人?」

「我、我是家中獨子。」

「那恐怕不行了。」

宋序將我揪出來,義正詞嚴,「這位姑娘只招贅婿,丈夫孩子都要跟她姓的那種。」

書生深受打擊,失魂落魄地走了。

我眯著眼打量宋序,看得他不自在地別過了臉,東摸摸西看看假裝很忙。

我懷疑宋序暗戀我。

後面的一路,我盯著他的側臉若有所思。

若是此時有一個姑娘追上來和宋序表明心意,我大概會很不開心。

我仔細分析這不開心的由來。

假如宋序和別人跑了,我會失去一個會打架、會做飯、會付錢、會縫月事帶和沖紅糖水的男媽媽……以及他的胸肌。

我捨不得。

事情到此已經分明了,原來是我暗戀宋序。

我鬱悶地埋頭苦思宋序到底喜不喜歡我。

路過一個賣發簪的攤子時我靈機一動,仔細挑選了一支花勝。

然後遞給宋序,眼巴巴地看著他。

時間仿佛靜止了,有春風從我們中間空隙穿過,將距離填滿。

宋序沉默許久,顫抖著將那支花勝戴在了我發間。

「你知道給女子戴花勝是什麼意思的吧?」

我狐疑地打量他。

「知道。」

他神色平靜地牽住了我的手。

在大夏,男子給女子佩戴花勝是定情的象徵。

我坦然回握住他的手,高興片刻後又突然緊張。

「那我失憶了還算未婚女子嗎?花神娘娘會庇佑我們嗎?」

宋序看我的眼神溫柔得好像要將人溺斃。

「會。」

12

我們趕在花朝節前到了青州。

「宋序,今晚你一定要去河邊和我一起放燈,知道嗎?」

到了青州後宋序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有時候一整天都見不到人。

我不滿地揪他耳朵,又把他剛束好的頭髮揉亂。

宋序蹲在地上給我搓洗小衣,悶聲道。

「知道了。」

我趁他不注意掬起一捧水灑在他臉上,踢踢踏踏跑走了。

傍晚街上遊人如織。

我捏著狐狸面具,采了一大捧滿天星。

河邊放燈的地方人出奇地少。

我看見橋上一身黑衣戴著儺神面的熟悉身影,離著老遠朝他揮手。

「宋序,我在這裡!」

黑色身影朝我走來,腳步隱隱帶著急切。

停在面前,卻又一言不發。

「你今天怎麼來得這樣早?」

我將手裡的花遞給他,他卻不接。

面前的人慢慢抬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祁政目光沉沉地盯著我,聲音裡帶著凌人的寒意。

「宋華音,好久不見。」

手裡的滿天星撒了一地,我轉身欲跑。

祁政死死拽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道。

「宋序是誰?」

人群中突然傳來陣陣驚呼,我若有所感地抬頭。

頭頂天空,一瞬間升起了大片孔明燈。

不知道燈里放了什麼裝置,在空中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響聲。

中間最大的那隻,濃墨重彩地寫著「華音」兩個字。

祁政眼底的怒火如有實質。

「呵,華音。

「這便是那個宋序給你準備的禮物?」

13

我和祁政坐在酒樓包廂。

他帶的侍衛們密密麻麻守在門外,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事到如今,我反而冷靜下來。

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問他。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祁政自進來後就一直緊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面上一會兒喜一會兒悲。

半晌後他啞聲開口。

「春闈各地舉子進京,有人說在青州附近看見了你。」

我想起了那日落在書肆的手帕。

「宋華音,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知道他們說你可能沒死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嗎?那時候我為了立你為後的事情和大臣們對峙了十多天,每天一閉眼就是你在火海里喊我名字的樣子。

「宋華音,你走後,我從未睡過一個好覺。」

祁政突然神情激動了起來,他想要握住我的手,被我避開。

「帝王勤政本就缺少睡眠,你別賴我頭上。」

我抓了一把棗子放嘴裡嚼。

祁政愣愣地看著我。

「華音,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是,我知道把你關在冷宮是我不對,你不懂,我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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