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我的直男舍友四年。
畢業那天,我借著真心話大冒險向他表白。
他笑著說他可是直男,可眼裡滿是嫌棄厭惡。
後來他來求我,求我和他表哥談戀愛。
可真等到我滿脖子吻痕的出現在他表哥臥室時,他卻在門外瘋了般求我出去和他在一起。
1
「安唯,我……我喜歡你。」
畢業聚會遲到的林安唯一進包間的門,便聽到了我這一聲表白。
「搞什麼,江雲,我可是直男。」
他笑著上前來摟我的脖子。
「不過,和你在一起的話,也不是不行。」
我心跳如鼓的抬頭看他,才發現他眼裡滿是厭惡。
他笑著看了一圈包廂里的人:「怎麼樣,這個回答滿意吧,江雲這次大冒險過關了沒?」
眾人直說沒意思,早就被他猜到了。
我強笑著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到的音量問道:「那要是今天是我真心和你告白,你真的會同意了?」
林唯安似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愣了一下。
然後才拍了我肩膀一巴掌。
「開什麼玩笑江雲,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我可是直男,你不也是嗎?」
我心酸的點點頭,看著我暗戀了四年的舍友,清醒的意識到,我的暗戀,也隨著我的大學生活,該結束了。
2
我曾經問過林安唯對我的第一印象,他第一個詞,就是說我很漂亮。
那是大二五一的時候。
舍友們都出去玩了,只有我窩在宿舍看書。
林安唯知道了,從家裡跑回來,硬拉著我去他家玩遊戲。
傍晚在他家的大草坪上躺著時,我問他對我的第一印象,他想了想,突然笑起來。
「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怎麼會有男生長得這麼漂亮,抬個行李箱也軟綿綿的累的臉紅。」
我跳起來打他,有點生氣他這麼形容我,同時心裡又有點發酸,如果我是女生,那是不是就有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大一開學那天,我頂著烈日,拖著我那重重的行李箱往四樓爬,氣喘吁吁時,林安唯從身後提過我的箱子。
「同學,你住幾樓啊,我幫你提上去吧。」
這是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後來上了四樓才發現,我倆是一個宿舍。
後來吃晚飯時,我把我奶奶給我放在行李箱裡的鹹菜拿出來,給新室友分,他們都禮貌的拒絕了,但我看懂了他們不好意思的笑容背後的嫌棄。
只有林安唯,我還沒分到他的位置,他便跑過來,哇了一聲。
「這是什麼啊,聞著好香啊,我還從來沒吃過呢,能給我吃一點嗎?」
見我點頭,他很高興的把鹹菜放在他那一看就很價值不菲的菜上面。
林安唯長得很帥,家裡條件又好,連開學都有專門的保姆來幫他收拾,晚飯也是專門有人送來的。
而這麼條件好的一個人,主動幫你提行李,現在又一點不嫌棄的幫你解圍,我喜歡上他,好像理所當然。
大學四年,我們稱兄道弟,關係很好。
而雖然他對我,與對其他幾個舍友是不一樣的,但我始終不敢表白。
踏出這一步,我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3
那天聚會之後,我開始躲著林安唯。
正是畢業忙的時候,想躲他,倒也容易。
有天下了班,我邊吃泡麵邊看電影的時候,接到了他的電話。
我接起來,卻不是他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云云小姐嗎?林先生喝醉了,我看他電話置頂是你,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方便來接一下林先生嗎?」
我以為打錯了,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的確是林唯安的號碼。
我突然想起我看見過林唯安給我的備註:云云。後面還跟著一個紅愛心。
據說是有次他和朋友玩輸了,朋友給他的懲罰。
至於置頂,是有次周末,宿舍就我一個人,晚上突然發燒,想起前不久林唯安才感冒過,還剩一堆藥放在宿舍。
我給他發了個信息問他宿舍有沒有退燒藥,後來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林唯安著急忙慌的衝進宿舍,和我道歉說他昨晚忙著打遊戲,沒有及時看手機,後面我的消息就被頂下去了,他今早才看到。
說完又翻箱倒櫃的給我找藥。
見我喝了藥,他拿出手機,說再也沒有下次,一邊說一邊把我所有聯繫方式都置了頂。
沒想到他一直都沒改。
最後我還是要了地址,去接林唯安。
我到時,林唯安已經完全醉了,跟坨爛泥一樣趴在桌上。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門口。
期間他一直在嘟囔什麼「憑什麼,他不配」之類的。
到路口,我扶著他,艱難的打車。
半天打不到一輛。
林唯安又一直在動,我有點撐不住,差點倆人都摔在地上。
另一側突然伸出一隻手,穩穩的把林唯安拖住。
我感激的抬頭,發現人有點眼熟。
「林昭州?」
來人很輕的「嗯」了一聲。
林唯安本來消停一點了,聽到他表哥的名字,又氣沖沖的抬頭。
「你別給我提他!都怪他!」
林昭州見扶著的是林唯安,皺了皺眉,把手放開了。
我總感覺,他那瞬間好像有點嫌棄自己扶了林唯安一把。
旁邊的醉鬼完全沒注意他談論的對象就站在他旁邊,湊到我耳邊,自以為小聲的說:「我跟你說,你們別看他一副高高在上優秀的樣子,其實,他是個同性戀!」
我被他的大嗓門震了一下,又被他的話驚到,一時呆呆的看了一眼林昭州。
見我沒動靜,林唯安又急著說道:「真的,今天我親耳聽到他對一個要他微信的美女說他喜歡男的!」
林昭州眼睛低了下去,沒看過來了。
「再優秀有什麼用,竟然喜歡男人,真噁心!」
我皺了下眉,鬆開了扶著林唯安的手。
林唯安便滑到地上去了。
林昭州看過來,我看著他在西裝的襯托下更顯成熟穩重的氣質,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偶爾遇見他時和林唯安一樣叫哥。
我有點尷尬的開口:「哥,你怎麼在這?」
林昭州看著還是不太高興,拿下巴指了下對面的餐廳。
「在那談個生意。」
林唯安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又嚷嚷起來:「不就是談成了一樁生意,有什麼好得意的,我也可以。」
我尷尬得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計程車終於到來,我忙把林唯安拖上車。
林昭州本來插著手不打算幫忙,可能是看我太吃力了,最後還是上前幫了一把。
我喘了兩口氣,轉身對他說:「哥,今晚謝謝你了,林唯安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林昭州嗤笑了一聲。
「他自己說的話,你道什麼歉。把他送回去後,你到家時記得給我報個平安。」
我乖乖低頭聽訓,點了頭才發現我沒有他微信。
我在司機不耐煩的眼神中,弱弱說了句「我沒有哥的微信」。
隨後保證:「哥放心吧,我送完他就肯定回去。」
林昭州已經把手機湊到了我跟前。
「掃一個吧。」
我望著對方的微信二維碼,在司機愈發不耐煩的眼神中拿出手機掃了碼。
直到回到家,給對方發了安全到家的消息,我才突然想起,哎,不對,說他壞話的又不是我,我這麼聽他話幹什麼!
4
第二天林唯安給我打電話說謝謝我送他回去,改天請我吃飯。
我旁敲側擊的問了他一下,發現他好像忘記了昨晚的事情,後來他忙著去開會,便掛了電話。
幾天後,他出現在我公司樓下,說請我吃飯。
我以為他就是為了那天我送他回去,所有才請我吃飯,但飯吃到一半,他突然說有事求我。
「江雲,我想來求你幫個忙,這個忙只有你能幫我。」
我示意他接著往下說,能幫到的,我肯定會幫。
可沒想到他的話卻讓我大跌眼鏡。
「你說什麼?」
林安唯著急的拉住我的手。
「江雲,你聽我說,只要你答應和我表哥談戀愛,我就肯定能扳倒他,完全的執掌公司。到時候,公司的職位隨便你挑,你之前不是說現在這個公司你不太滿意嗎?」
我掙開他的手。
「安唯,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去跟一個男的談戀愛?」
林安唯臉上閃過遲疑,最終還是輕聲哄我到:「江雲,你也見過我表哥,你知道他有多優秀。別的地方我肯定比不上他,但我最近得知他是同性戀,你這麼漂亮,只要你追他,他肯定答應,到時候這件事被爺爺他們知道了,他們肯定很生氣,到時候他就不能在公司與我抗衡了。」
我望著林安唯那副爭權奪利的嘴臉,突然感覺很不了解他。
「你怎麼就認為這個辦法一定能成功,你哥就一定會看上我。再說了,是同性戀,就沒資格管理公司了嗎?」
林安唯撓了撓頭。
「江雲,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家一向看中家風,要是表哥和男的談戀愛,他沒法傳宗接代,爺爺肯定就會對他失望的。再說了,你本來就是……」
林安唯突然住了嘴,朝我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我就明白了什麼。
「你早就知道?」
我不可置信的問他。
他躲閃著不敢看我。
我並都確定了。
那一刻,被暗戀者戳破的難堪淹沒了我,我匆匆起身,走之前,我丟下一句「這忙,我幫不了,也不會幫」便揚長而去。
那一刻,我是存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心的。
5
沒想到,不久後,我又在公司樓下見到了林安唯。
我並不想與他多糾纏,繞過他就想走。
怪我自己不該對直男動心。
他跑過來,抓住了我的手。
「江雲,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原諒我好不好,上次的事情是我欠考慮了。我再也不提了。」
見我無動於衷,他又上前一步輕聲說道:「我今年就請了幾個朋友,人不多的,江雲你就來嘛,我倆還是好兄弟不是嗎?」
大學四年,他總是這樣,輕身細語的哄我,明晃晃的偏袒我。
我抬眼看他,最後還是妥協了。
到達他辦生日聚會的別墅時,的確只有幾個他玩得好的朋友,我大多數都認識。
但我沒想到,會在那見到他表哥,林昭州。
他西裝革履的在林安唯的朋友中間,顯得格外成熟穩重。
我看向林安唯,他給了我一個看不懂的笑。
果然,後面的生日宴,林安唯總是有意無意的在他表哥面前提起我,非要我坐在他表哥旁邊。
他不是想讓我來他的生日宴,他只是想把我推到他表哥身邊。
我自嘲的笑了笑,拿起旁邊的酒一飲而盡。
「這酒挺烈的,還是少喝為妙。」
我轉頭,看向說話者。
林昭州坦坦蕩蕩的把手邊的柚子朝我推過來。
酒勁開始湧上來,我感覺有點醉了,拉著他和我講話。
每次喝醉了,我就想講話。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柚子?」
我拿起剝好的柚子,吃了一大口,酸的擠眉弄眼。
林昭州可能被我吃柚子的樣子蠢到了,很明顯的笑了一聲。
「剛好放我旁邊,順手的事。」
我不說話,開始吃酸不拉幾的柚子。
然後拿起桌上的酒接著喝。
林昭州也陪我喝了幾杯。
隨後出去打電話去了。
不一會兒,我突然感覺渾身燥熱,使不上勁。
我以為是醉了,沒太當回事。
林安唯和他的朋友們吵著去了影音室唱歌,我頭暈得不想動,沒去。
不一會,林昭州進來了,直朝落單的我而來。
然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林昭州的手掌很燙,呼吸聲也格外重,連帶著我的整個手臂也熱起來。
「江雲,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那本來就低沉的嗓音,現在湊在我的耳邊說,便顯得格外撩人。
「好熱啊,你怎麼臉也這麼紅,你也喝醉了嗎?你這酒量也不行啊,喝得還沒我多呢,就醉了。」
說著,我便拿起酒,又打算接著喝。
林昭州一把搶過我手裡的酒,扶著我起來。
「我帶你去休息。」
我迷迷糊糊的被他扶著走,漸漸感覺到不對勁。
身體越來越熱,那處也不對勁難受起來。
我下意識的往林昭州身上靠,試圖汲取涼意。
但他身上比我還燙,我一蹭過去,他的呼吸聲就越發粗重。
我們跌跌撞撞的進到洗澡間,身體接觸到涼意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個猜想。
我們這明顯是被人下藥了,而下藥的人……
6
再次醒過來時,我只感覺頭痛欲裂。
林昭州坐在床邊,見我醒來,忙問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見到他,昨晚的記憶開始一點點回籠。
我心裡五味雜陳,呆呆的搖頭。
他遞給我一套全新的衣服。
「他們昨晚也喝醉了,又鬧得晚,現在估計還沒醒,你要是不想見他們,我們等會就離開。」
我還是呆愣愣的點頭。
他摸了摸我的頭,起身去打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