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有些人不聯繫你了,不是愛死了,是終於看清櫥窗里的水晶鞋,原來不合自己的腳碼。
你以為的突然,是別人心裡千百次天平傾斜的結果。
你看"清醒"兩個字,怎麼寫?
左邊是三點水,是流了又乾的淚河;右邊是青字,是熬過寒冬才能看見的青色。真正的大悟,從來不是靈光乍現,是無數個深夜把真心稱了又稱,最後,把三點水還給了酉,釀成了一杯酒,我先乾了,你隨意。
那個種仙人掌的人,後來遇見一個姑娘。
姑娘說,我家後院有片野玫瑰,你要不要來摘?
他跟著去,看見荊棘叢里開得不管不顧的紅。姑娘隨手摺了支給他,刺扎進手指,血珠滾在花瓣上像朝露。
他突然哭了。
原來玫瑰本來就會刺人。
姑娘大笑,你終於分得清什麼是玫瑰,什麼是自我感動了。
你看,人總要在錯愛里完成對真愛的預習。那個突然消失的人,不過是提前交卷的考生——他不是不會寫你的名字,是終於看懂試卷最後那道大題,原來叫"自愛"。
世間最鋒利的刀,不是背叛不是欺騙,是某天照鏡子時突然看清:這場獨角戲裡,你既是編劇又是觀眾。台上人聲嘶力竭唱著《牡丹亭》,台下空座席捲著穿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