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遊戲認錯老公後完整後續

2025-03-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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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聲,沒拒絕。

這麼頂的身子,他走後可就再難找到了。

10

掉到床尾的手機嗡嗡響。

裴立川撈過來遞給我。

我把枕頭圈在懷裡,稍微撐起頭。

全是我爸發來的消息。

他自從驚覺裴鶴不像表面那樣智商正常後,就默默命人搜羅城裡的適齡對象。

兩天時間,整理出了一個花名冊。

【你挑幾個順眼的,讓小陳對行程見個面。】

我爸堅持買賣我的婚姻,但同時也是個顏控。

因此名單上沒一個丑的,條件都是萬里挑一的優秀。

可我遲遲沒交差。

只覺沒意思透了。

下意識將每個人和裴立川對比。

鼻子沒裴立川的高挺。

嘴巴沒裴立川的看起來好親。

眼睛沒裴立川的漂亮。

頭髮沒裴立川的茂密。

這個......臉是可以,但比裴立川矮了幾厘米。

沒一個人比得上裴立川。

「這種時候了,還分心?」

察覺到我在神遊,裴立川從身後靠過來,胸膛與後背緊緊貼合。

大掌奪走尚未熄屏的手機。

「《准女婿候選人,第一版》。」

他一字一頓、準確無誤地念出文件標題。

我埋首在枕頭裡,裝死。

但在下一秒就不受控制地高高揚起頭顱。

手機被裴立川調了靜音扔到一邊。

下巴被他的手心托住,嘴唇被強硬地掰開。

唾液流到手裡了,他也不介意。

兇狠得前所未有。

把我抱到浴缸清洗時,他終於問:「你爸,喜歡那樣的?」

我昏昏欲睡地靠著他。

脫口而出:「是啊,他只認可那些人。」

「為什麼?」他的聲音很輕。

仔細聽的話,能聽出一分小心試探。

但我睏倦極了,音量越來越小:「都是,都是......」

「都是各家的繼承人啊......」

到後來,聲音微乎其微。

但裴立川聽清了。

11

裴立川最近很忙。

忙到我只能在一個月後的裴老爺子生日宴見到他。

彼時他搖著紅酒杯,見到我後眼睛一亮。

大步朝我走來。

但在聽了傭人的耳語後,他扯了個安撫性的笑就轉了方向。

我一個人安靜地待了會兒,身後傳來腳步聲。

「裴——

待轉身看清來人,我的笑容飛速垮下。

裴鶴用一種得意的表情看著我。

說實話,我是為了裴立川才來的。

不是很想看到裴鶴。

這些天裴家往池家送了許多賠禮,但我爸的臉色未霽。

他認定了不會再和裴家結親。

花名冊的頁數在不斷增加。

不過兩天前,進度忽然停滯了。

我不好奇,且樂見其成。

「怎麼托我小叔把玉鐲還回來了?」

「小叔從爺爺手上接了很多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你還敢去打擾他。」

裴鶴抿了口酒,面色不善。

雖然不知道裴立川什麼時候把鐲子拿走。

我面色平淡,「我收你家東西,不妥。」

他聽了,狠狠擰眉:「大師說兩家有姻親,有什麼不妥的?」

「你還信這個?」我搖搖頭。

「池家是會找人聯姻,但唯獨不會是裴家。」

我以極認真的口吻對他說:

「北城圈子說小不小,沒了你裴鶴,還會有張鶴、王鶴。」

「他們應該沒有過度親密的妹妹。」

「這樣一想,誰人都比你裴公子好。」

裴鶴的臉緊繃著,他從牙關里擠出字眼:「你還是沒變,利益至上。」

利益至上嗎?

剛認識裴鶴時,有個小女孩欺負我。

他碰見了,想都不想就衝上去推倒了那女孩。

還放話威脅人家,活像個小霸王。

我傻傻地站在裴鶴身後。

彼時他個子還未抽條,跟我差不多高。

我卻覺得,偉岸極了。

也是從那時起,我由衷地認同父親的選擇。

雖然沒多久我就跟女孩道了歉,只因父親還有求於她家。

裴鶴氣壞了,好幾天都沒搭理我。

後來。

後來被裴鶴護在身後的人變成了沈清清。

被裴鶴防備的人,變成了我。

曾經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如今已背道而馳、反目成仇。

似是急迫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說法,目光捕捉到剛入場的我爸時,我快步迎過去。

「爸,他家送的那些禮物,還不退回去嗎?」

我爸摸著下巴,一臉高深莫測。

「退啥?那都是我池家應得的。」

一個猜想在我心中愈發壯大——

「那,退婚的事呢?」

我爸笑得更加猖狂,拍了拍我的頭。

「不退了。」

輕飄飄幾個字,我的心霎時涼了半截。

我早該知道的。

利益至上,這是我爸教給我的行事風格。

早該想到的。

跟妹妹亂來算什麼?

反正沈清清已經被嚴令禁止進入裴家。

反正沒鬧出人命。

就是,就是以後和裴立川的關係有些微妙。

唯一慶幸的是,他比我自由。

裴立川遲早會離開家,過上遠離紛爭的生活。

12

我遠遠望著我爸和裴老爺子敘舊,站到腿麻了都未發覺。

直到被人從後輕輕拍了下。

是裴立川。

「看誰呢,有這麼好看?」

他緩緩走到我對面,抬起我下巴時,驟然一驚。

聲音發了緊:「眼睛怎麼這麼紅?」

我怔愣道:「進沙子了。」

可這兒是室內,乾乾淨淨,一粒灰塵都沒有。

裴立川拉起我的手,要帶我去找醫生。

我站著不動。

費了很大力氣才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蹙眉的裴立川。

我張了張嘴,剛要說出口。

主桌卻發生一陣騷亂。

沈清清一身服務員制服,小臉哀求。

她顫抖地遞給裴老爺子一張單子。

裴老爺子看後,丟了拐杖,勃然大怒。

他身旁的裴鶴瞬間變了臉色。

我轉頭去看裴立川,發現他臉上沒什麼驚訝。

他溫和地笑了下:「走吧,去看看。」

13

沈清清懷孕了。

算算時間,應該是接待史密斯夫人那晚懷上的。

她淚流不止,緊緊握著裴鶴的手。

求他回到自己身邊。

又淚眼朦朧地對大喘氣的裴老爺子哭,求他准許自己留下孩子。

我和裴立川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興致沖沖地觀賞這一齣好戲。

其餘賓客被臨時請到旁廳,避免消息走漏。

裴鶴看了眼快暈厥的爺爺,又看了眼泣不成聲的孩兒他媽。

他面容灰敗,最終妥協般嘆了口氣。

然後扶著沈清清去了休息室。

生怕喜事被沖成喪事。

走之前,他飛快瞥了我一眼。

帶著點兒惋惜跟不舍。

我撇了撇嘴,扭頭對嗑瓜子的我爸呲了呲牙。

哈。

鬧出人命了。

他那花名冊又能派上用場了。

我又能爭取時間和裴立川相處了。

看沈清清飆戲那會兒。

我想,要不我也衝冠一怒為藍顏算了。

大不了逃到國外,永遠不回來。

過了片刻,裴老爺子呼吸正常了。

我爸扔了瓜子,清了清嗓子。

「裴叔,那咱就說說兩家婚約的事兒吧。」

此話一出,裴老爺子又不行了。

撫著心口深呼吸幾下,隨即顫著聲說:「此事是我們裴家不對,你們要什麼賠償儘管提。」

「只要是裴家付得起的,都能給。」

看這樣子,是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我爸眼裡的光愈燃愈烈。

我以為他見錢眼開,準備獅子大開口。

但他回頭看了兩眼。

先和他對視的我:?

然後我發現,他的目標不是我。

是裴立川。

裴立川拉開椅子站起,他溫潤的嗓音不急不慢地響起:「爸,還有我。」

他掃視在場的幾位長輩,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讓我和池音結婚。」

裴老爺子被震住,顯然被說動了。

「你,你不是不喜歡國內的生活嗎?」

裴立川扯出一絲不苟的笑:「這段時間在公司體驗一番,發現也不錯。」

「而且,」他幽幽轉向自己父親,「爸,我回來以後,做的每一項工作都很不錯。」

「您昨天還誇過我,說比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子好很多,要是我肯回來就好了。」

「是吧?」

他歪了歪頭,依舊在笑。

裴老爺子沉思。

裴老爺子嘆氣。

裴老爺子贊同。

他答應前詢問了我的意見:「阿音這邊?」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有人比我搶先回答了問題。

裴鶴慌慌張張地衝出來,大聲說:「她不會答應!她不能答應!」

沒人理會他,全都在等我的反應。

我點了點頭。

裴立川的眼裡這才染上真情實感的笑。

裴鶴不解地皺著眉,問我:「你以為嫁給我小叔就能改變什麼嗎?」

「我上次在他脖子上見過吻痕,看來他和那個女的戰況挺激烈。」

「離開了我,你還是要忍受別的女人占有自己丈夫。」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能是我?你最看重的利益,我也能給你。」

我幾乎想脫口而出那些痕跡的真相。

但裴立川對我搖頭,眼神暗示。

我乖巧地閉上嘴。

我爸朝裴鶴擺了擺手,一臉看不上。

「你回家吧,回家吧孩子。」

裴老爺子也發話:「事情已經定了,你回去照顧沈清清吧。」

裴鶴看起來快碎了。

搖搖欲墜,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沒人去追他。

14

我爸顯然和裴立川事先謀划過。

他獨自留下和裴家人商談。

我由裴立川牽著出了門。

裴鶴竟然沒走,孤零零一個人靠牆抽煙。

腳邊落了一地的煙頭。

我想了想,鬆開裴立川的手。

走到裴鶴面前,「少抽點吧。」

他猛地抬起頭,眼底閃過驚喜。

但聽到我下句話時全數消散:「煙味對孕婦影響不好。」

他黯然失色,怔怔道:「哦。」

接著不管不顧地長長吸了口煙。

我垂下眼,尊重他人命運。

但某件事我需要澄清一下。

「你說的吻痕,是我留下的。」

說完,我沒去看裴鶴的臉。

抬腿跨上等候稍時的車。

車子很快開動,又在經過一個路口時停止。

我問:「今天為什麼不讓我反駁裴鶴?」

裴立川沒抬頭,手在儲物盒裡翻東西。

「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

我恍惚想起第一次進他房間時,他說過的話。

「我是男的,名聲無所謂,怕被發現的是你吧?」

原來他從那時候就開始計劃了。

呼吸有些輕,我緊張地盯著他的發頂。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無以言表。

「找到了。」

裴立川掏出一個絲絨袋,懸在我眼前。

「我諮詢了談過戀愛的朋友,她說你們女孩喜歡過紀念日。」

沉沉的絲絨袋被塞進我懷裡,「認識100天紀念禮。」

我極快地在腦里數了一遍。

委屈道:「可今天是第95天。」

他喉嚨里溢出低沉的笑聲,發自肺腑。

「就是100天。」

「你到拉斯維加斯那晚,我就注意到你了。」

「觀察了整整五天,才找到時機接近你。」

我瞪大雙眼,臉頰止不住的發燙。

耳根燒熱。

再繼續下去,恐怕會被他發現。

於是連忙低下頭,打開袋子,「讓我看看你送了什麼——」

話音戛然而止,唇角的笑瞬時止住。

袋子裡,是一副銀質手銬。

還附了短短的鏈條,碰撞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悻悻地系上抽繩,當作什麼都沒看到般把東西扔回儲物盒。

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好睏好累,我想睡覺了。」

裴立川認真地啟動車子。

「你今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小陳給的行程表上只有我爸生日這一項。」

小陳這個叛徒!

謊言被戳破,我索性擺爛,假寐不語。

主駕駛上的人輕笑,語氣溫柔:

「沒關係,夜還很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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