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跟你說被裁員就一定得惹老闆嫌?又死腦筋了?」
「你不是說他本來就有裁員想法嗎,你直接跟他說最近累了,身體扛不住,希望把你裁了不就行了?」
「再不濟就直接承認,說撤回辭職信也是為了能被裁,能拿到補償金,不然之後都沒錢看病吃藥,這樣也能把所有事串起來。」
「之前彎彎繞繞搞那些是因為你倆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你不好直說,現在又不一樣。」
好像也是。
我關掉手機,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為了一個補償金,還真是麻煩。
我小說里的女主為了不被裁員跟老闆醬醬釀釀。
而我如今卻為了被裁員跟老闆周旋。
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13
理清楚之後,我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整個人神清氣爽地。
門被扣響。
江遲端著東西進來了。
「先喝點湯,再吃藥。」
他讓我坐著別動,自己拿起勺,吹一吹,又遞到我嘴邊。
溫柔得不像話。
我乖乖地,一口一口喝著。
眼神大膽地描摹著他的臉。
「看什麼?」
「看你。」
他笑了笑,收拾好空了的碗。
又蹲在我床邊,握起我的手。
對視好一會兒。
他的眼神更真誠炙熱:
「今天來得有些倉促,很多話都沒有說明白,就跟你接吻了。」
「但我想,你應該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吧。」
剛剛情不自禁的樣子閃入我腦袋。
我的臉燙得厲害。
「唐卿,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這直球,打得我頭暈目眩。
我毫不猶豫,穩穩噹噹地接住:
「要!」
「江遲,我也喜歡你。」
14
放假的三天,江遲還真給它好好利用起來了。
天天來我這兒,給我做飯,喂藥。
又一次天黑後,他依依不捨地抱了抱我。
我一把拉住他,讓他坐我床邊。
醞釀好久後我終於開口提正事:
「江遲,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他親了親我的頭髮:
「嗯,你說。」
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卻越來越低:
「你要不,裁我吧。」
他的身子一瞬間僵住。
摟著我的手也縮緊了點。
聲音干啞:「你……喜歡這樣?」
抬頭,鼻尖不小心蹭到他的喉結。
我起身摟住他的脖子,跪坐他身前,輕輕吻上喉結:
「嗯……我早就想說了。」
江遲鼻息紊亂,溫熱的大手從我背上滑落至腰側。
輕輕一掐。
又一次貼住。
身下的異樣讓我羞得發抖。
溫熱的氣息鑽進我耳廓。
「卿卿,我捨不得……」
「換你來踩……」
嗯?踩什麼?
不是說裁員的事嗎?
可沒來得及思考。
天旋地轉,江遲調整了位置,一手捉住我的腳腕。
腳尖抵住硬挺的腹肌。
我怔了怔,呼吸加速變重。
他後仰,將整個上身暴露在我面前。
說的話更是勾人。
「卿卿,自己來。」
我全然忘記正事,眯眼欣賞。
一吻之後。
我擅自作祟,腳尖輕輕掠過,在他腹肌上畫了一個圈。
然後。
一路向下。
江遲悶哼一聲,失了全部理智。
「……卿卿,再往下點。」
「兩隻,一起。」
一夜旖旎。
15
色字頭上一把刀。
把江遲的聽力也砍沒了。
「我明明說的是裁,呲艾裁,二聲。」
「沒有,你說的是踩我。」
我:……
就在剛剛醒來。
我問江遲裁員那個事考慮好沒了。
他一臉懵:「我什麼時候說要裁員了?」
……
現下,我倆坐在床的兩邊,各自沉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本來想辭職,結果道聽途說以為要裁員……」
我強調:「不是想,是已經提交了辭職信。」
江遲又懵了:「可我從來沒收到過你的辭職信。」
「怎麼可能?」
我爬下床,立馬打開電腦。
搜索江遲的郵箱。
「看,這不是提交了嗎?」
「你都下載了,還嘴硬說沒見過。」
「懲罰一下。」
我拍了一把他的屁股。
聲音清脆。
江遲鉗制我的手,努嘴:「打開看看。」
打開就打開。
只見她輕合上門,慢步走到江總身前,腰也一軟,跌進他懷裡。
玉手從他的喉結、鎖骨、胸肌一路向下。
「江總~忍不了了,你讓他們下班走吧~」
……
怎麼是我寫的……po 文。
「寫得露骨,但看得還挺有感覺的,不過我還是喜歡那一段。」
「嘭!」
電腦一下被合上。
江遲轉頭:「嗯?我還沒給你指哪一段呢。」
指個屁啊!
「江遲,你先出去一下。」
我的臉大抵在黃紅青三色中炫彩變化。
某人抿著嘴偷笑,慢慢退出去。
16
「恢復。」
把該死的電腦又打開了。
一怒之下點了刪除鍵。
「確認保存?」
「取消。」
「恢復。」
整整 20 頁。
我摸魚兩天的成果啊!
不能刪,絕對不能刪。
我里里外外檢查了電腦所有的文件。
終於,懸著的心又放下了。
我不僅錯發了這一條,就連給編輯林聽發的新稿也一股腦發給他了。
兩個人的頭像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都一樣——Adrian。
我發消息給林聽:【算了一卦,你這名字不吉利。】
她:【挺好的啊,換個男名,那些老外看完文就不會發郵箱罵人了嗚嗚。】
我:【破財。】
她:【頭像更新成功。[截圖]】
打開知乎,再次搜索:
「把 po 文不小心發給了老闆怎麼辦?還一連在多個不同的聯繫方式上各發了一遍,每篇都不一樣,怎麼辦怎麼辦?在線等,急!」
問題爆了。
一波又一波的流量和回答。
「啊?妹子換個地球生活吧,你這問題我都不好意思看。」
「老闆:她怎麼又給我發這些,是不是暗示我?」
「你先把原文放出來,我研究一下再給你對策(思考。jpg)」
「給你看個好笑的,安慰你一下[翻轉圖片]」
「蹲個後續,你賣貨也得給我更完。」
「同蹲,踢爛我的屁股。」
「插一句:老闆是帥哥還是油膩膩的大叔?」
我回覆:「帥哥,寬肩窄腰大屁股那種,臉也挺帥,目前已經拿下了,就是怪不好意思。」
「進來就有後續,爽了。」
「不是吧妹子,你來真的啊,吃這麼好?」
我一邊得瑟一邊焦急地往下刷。
終於,看到一條有用的評論。
「拿 po 文調教你老闆。」
我:「?」
那人不回復了,反而是其他人一個又一個地來:
「要不說你吃得好呢,傻人有傻福,這不明晃晃的正版教科書嗎?」
「言外之意:多寫點給他看,把他當成工具,讓自己舒服。」
眼前一片亮光。
我茅塞頓開。
天才啊。
17
因為之前鬧出的一系列裁員誤會。
導致我沒辭職成功。
江遲也主動開會,跟大家解釋清楚。
至於為什麼會有人傳出這個小道消息呢?
全都是因為江遲一廂誤會。
他以為我發的 po 文在暗示他。
於是看不懂,打電話求助別人,電話中提到「裁員」這個情節,被公司里的員工聽去了。
好消息:誤會解除。
更好的消息是:他還給我們漲工資了。
辦公室普天同慶。
但也有人知道了我有辭職的想法。
紛紛過來打探問候。
「身體不舒服就多歇歇吧,老闆給我們也減負了,我們也可以給你分擔點。」
看著一張張關心的臉,我突然心軟了。
「就是啊,沒了你,我們小說資源群還會繼續更下去嗎?」
我:……
我就知道。
她們都是貪圖我的才華。
因為我寫的 po 文專走海外渠道,國內是看不到的。
要去正規途徑看的話都是外文版本,還得自己翻譯。
我又當作者又當翻譯。
一整個辦公室的精神食糧都靠我來產。
我不當媽誰來當!
「您歇著點,做點正經事。」
手裡又被塞進一大摞資料。
翻開一看。
全是「有色」文件。
與此同時,辦公桌面上所有該理的文件全被拿走。
抬頭一看,幾個女生瘋狂朝我拋媚眼。
「雜活就不要您做了,您是干大事兒的人。」
我茫然地點頭。
英專生這輩子也算是能高貴一回了。
至於這職,不辭也罷,畢竟在家裡也是干這活。
18
累了好久。
我終於能活動一下。
手機振動了兩秒。
【大屁股老闆:卿卿,來親親。】
我拿起桌上剛翻好列印好的資料,一頭鑽進辦公室。
一臉正經:「老闆,新寫的『方案』,你仔細研讀一下。」
江遲低頭翻看。
「我怎麼看不懂這兒呢?」
「要不你來給我看看?」
我慢步走到江遲身邊。
腳「不小心」崴到。
跌入他懷裡。
「唐秘書怎麼這麼不小心?」
哦~
我是秘書啊。
我嬌嗔:「今天太累了。」
江遲撐著腦袋,說的話過分可愛:
「但這裡只有一張椅子。要不唐秘書就坐在這裡吧。」
他拍了拍腿。
我欲拒還迎又往上坐了坐。
「江總哪兒不懂?」
「這兒。」
他手指一處。
【kiss……】
「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不太懂呢~」
「唐秘書可以給我示範一下嗎?」
我嬌媚一笑,胳膊繞至他脖頸後。
落下一吻。
19
最近在我的悉心調教下,江遲迷上了各種 play 場景。
把該解鎖的地方都解鎖後。
我也靈感匱乏。
歇息了一陣,我請來了位大神。
「寶寶~」
我終於和我的編輯線下面基了。
她叫林聽。
奇女子。
是把黃色廢料當飯給讀者喂的編輯。
更是因為夏天很熱,直接一推子給自己後腦勺頭髮推光的人才。
偏偏長相又很甜美。
屬於狂野甜妹派。
「給你帶了好東西。」林聽拍拍滿滿當當的包,故作神秘道:
「你絕對會喜歡,你家那口子也是!」
為此,我和江遲請了半天假,特意囑咐道今天別來我家。
而他:
「為什麼?膩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我最近表現應該有進步的吧……」
「回話,夜裡涼,要給你們送雙人被嗎?」
我:「……別鬧。」
哄哄之後,我接待林聽,入住了我家。
她做賊似的,倒出來一堆東西。
看得我面紅耳赤。
不是,誰家第一次見面送這些啊?
琳琅滿目的……床上用品。
「調教男朋友的基礎工具——手銬。」
「你到時候啊,就把這個銬在床上,另一邊,就銬在你男朋友手上。」
「然後……」
20
林聽激情澎湃地講了一夜。
聽得我面色泛潮,一夜未睡。
第二天我又請假了。
江遲說要來看我。
嚇得我趕緊親親抱抱打視頻流水線地哄。
「最近,一個朋友來找我了,我得陪她。」
江遲還依依不饒:
「什麼朋友啊讓你連男朋友都不敢見。」
教我怎麼玩你的朋友啊。
這是能說的嗎?
我討好地笑笑:「哪有~人家是比較社恐,就來跟我呆兩天。」
「等我打掃打掃家裡,你就過來好不好?」
視頻里的江遲瞬間委屈:
「你們還會把家裡弄亂啊。」
「唐卿,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被一擊即中。
確實。
江遲平常來了我們總會跑跑跳跳亂折騰,我都會故意跟他說:
「你小心點,別弄亂。」
主要是因為我嫌打掃得麻煩。
對江遲太過嚴苛,這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隔空安慰:
「確實,我反省一下。」
「我決定,以後你來了也可以隨便折騰。」
江遲嘴唇抿成一條線,並沒有很開心。
「卿卿~」
林聽又發現好東西了,在叫我。
我說要掛斷電話,江遲故意降了手機。
攝像頭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腰腹。
我瞬間紅溫。
這死小子,非要在這緊湊的時間勾引我。
「快幫我摸兩把。」
他照做。
還把褲邊往下拉了拉。
青筋根根暴起。
我害羞地捂嘴,連人帶手機通通鑽進被窩。
黑暗的環境里,江遲的聲音也帶著微弱的顫抖:
「卿卿……好看嗎?」
我掩著面,只剩一雙眼睛。
「好看,可以再往下嗎?」
攝像頭突然晃動。
滿園春色消失在眼前。
我急了:「你別動啊,我看不到了。」
誰料對方當即捲起褲邊,堪堪丟下一句:
「付費內容。」
「我給錢!」
「只支持現金,現付。」
可惡。
「算了,你先陪朋友吧。我去洗澡。」
不對。
這次換我急著追問:
「大白天你洗什麼澡?」
「家裡有誰在啊?」
江遲挑眉,快速晃了一圈。
「不知道啊,得你自己來檢查檢查。」
21
江遲這個人不知道跟誰學的這招。
話一說完就掛。
徒留我一個人在原地抓耳撓腮。
「唐卿……你到底來不來救我啊……」
客廳里林聽半死不活地叫著。
我趕緊跑出臥室。
「我叫了你整整十分鐘,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我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你這是玩什麼?」
「搞水仙?DIY?」
「不是,這手銬怎麼還來真的,我以為掙一掙就能掙脫開的,誰能知道它質量這麼好。」
「這哪是銬情人的,這是銬犯人的吧。」
我怒其不爭,拍了她的手一巴掌。
「等著,我給你找鑰匙。」
……
一個小時之後。
我和她面面相覷。
「鑰匙呢?」
「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