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閨蜜的大伯哥,大學教授孟觀鶴。
深夜給他發信息:【老公你真好看。】
他回我兩字:【自重。】
追了一個多月,高嶺之花不為所動。
第二個月,閨蜜哭著說要離婚。
我拍拍胸脯:「我陪你去!」
然後給孟觀鶴髮消息:【老男人,一看就不行!】
【拜拜,再也不見!】
當晚,我被孟觀鶴困在房間含淚道歉:「我錯了。」
他低低冷笑:「晚了。」
1
閨蜜蘇舟月是我的女神。
白富美,高知多才,溫柔又大方。
我時常感嘆自己為何不是男兒身。
一個月前,她嫁給了京圈太子爺孟觀霆。
身為伴娘的我哭紅了眼,全場屬我最悲傷。
因為我覺得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配得上她。
更傷心的是,她結婚了我們見面可能會越來越少。
孟觀霆看著我笑得意氣風發,得意又炫耀。
這傢伙是出了名的紈絝,風流。
當初閨蜜和他談時,他和我勢同水火。
經常被我氣得怒不可遏,又礙於閨蜜的面子不能發作。
結婚當天他笑如春風。
對我說:「唐安意,你別再纏著我家舟月了,她是我的。」
「電燈泡,自覺點。」
我氣得咬牙切齒。
轉身就瞥見一位和孟觀霆五官有幾分相似的男子走來。
對方身高腿長,氣質溫雅清冷。
向來狂傲眼高的孟觀霆見著他,瞬間變得端正。
規矩地喊了一聲:「哥。」
男人點了點頭,又將眼神落在我身上。
孟觀霆主動介紹:「這位是唐安意,舟月的好朋友。」
「這是我大哥,孟觀鶴。」
孟觀鶴十分寡言,對著我也只是微微頜首。
我盯著對方,眼前一亮。
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宴席上,我坐在孟觀鶴身旁。
我對著孟觀鶴開口就是:「你單身嗎?」
我的直白讓孟觀鶴微怔。
這一桌除了我都是男方的親人。
所有人面露詫異地盯著我,神色微妙。
孟觀鶴頓了下,緩緩開口:「單身。」
「那加個聯繫方式吧!」
我主動遞上二維碼,他掃了我一眼。
大概是親朋好友在場,又是喜慶的日子,他不好拒絕我這個新娘的娘家人。
同意了。
我開開心心地加了聯繫方式,一直在和孟觀鶴聊天。
他教養極好,帶著疏離的禮貌句句有回應。
我當然知道他其實不想搭理我的,不過沒關係,他這個瓜我已經打定注意強扭了。
孟觀鶴比我大五歲,得知他是大學教授時我略感詫異。
按照孟家的路線,作為長子他不是從商就該是從政。
居然搞學術去了。
難怪氣質如玉似墨。
「孟教授,你長得可真好看啊!」
「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男人。」
桌上吃席的人猶如被施了定身術,僵住。
我覺得他們的反應很奇怪。
但我的心思全在孟觀鶴身上,便不做多想。
只當我的直白把人嚇到了。
孟光鶴原本在喝湯,聽到我的話,他抬眸直直地對上我的視線。
神色淡淡,回了我一句:「過贊。」
2
高嶺之花不好摘。
為了摘下孟觀鶴,嫁進孟家和我的女神閨蜜在一起。
我特地去請教一個縱橫情場的朋友。
她給了我四個字。
直白,大膽。
「高嶺之花你和他玩含蓄那一定完蛋,一定要直接大膽。」
「悶騷的人都喜歡明騷的。」
我學以致用,又上網一通查閱。
看到一個教人喊老公的帖子,我頓悟。
摩拳擦掌。
給我一個帥男人,我現在強得可怕。
打開孟觀鶴微信聊天框。
我直接發:【老公晚安。】
孟觀鶴:【發錯人了。】
我笑:【沒有啊,我的老公只有你一個。】
孟觀鶴:【唐小姐,我沒和你交往也沒和你結婚,慎言。】
我樂開懷,這男人太正經了。
我:【那你和我交往結婚。】
長久的沉默——
孟觀鶴:【唐小姐,自重。】
看見消息的那一刻,我隔著螢幕捧腹大笑。
這就是搞年上的快樂嗎。
強扭的瓜真有趣。
【老公,明天我去聽你的課。】
孟觀鶴沒回。
從那天起,我常常去孟觀鶴學校旁聽他的課。
四方講台上,西裝革履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孟觀鶴禁慾又迷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我賞心悅目。
課上,孟光鶴提出一個問題。
思考的時間,我偷偷用手機給他發信息。
【老公真好看。】
【老公聲音真好聽。】
【老公下課一起吃飯吧?】
講台邊上的手機亮了亮。
孟觀鶴瞥了一眼手機螢幕後,視線穿過人群落在我臉上。
我沖他做了個口型,兩個字:「老公。」
鏡片後的目光微閃。
我看見孟觀鶴那修長如玉石般好看的手扶著黑色的麥。
薄唇張合,念出我的名字。
「唐安意同學,你來回答問題。」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莫名地,我心跳亂了一下。
悸動著。
我一個旁聽又心思不純的外行人,哪裡知道他問的什麼呀。
他一定是想給我一點小教訓。
想我知難而退。
不可能的。
大教室里,人人互看,找著孟教授口中那位同學。
我站起身,對上孟觀鶴的目光,眼裡划過狡黠。
坦蕩又大聲:「老公,這道題我不會。」
滿座譁然。
起鬨聲不斷。
孟觀鶴臉色不變,可我瞥見了他不動聲色下滑動的喉結。
他淡身說了句:「坐下。」
對我喊他老公這事,不解釋不否認。
直接跳到下一個名字。
自此我一戰成名,孟觀鶴的學生都知道他有個結婚對象經常來聽課。
我也不藏了。
從一開始的後排,到現在的第一排。
光明正大地盯著他看。
但他不再喊我回答問題。
依舊對我疏離冷淡。
3
孟觀鶴油鹽不進,難追得很。
追了一個月的我有些累了。
上次下大雨,我還風雨無阻去聽他的課。
結果感冒了。
今天聽他的課,我萎靡不振。
難受地趴在桌子上,不小心就睡著了。
直到聽見孟觀鶴在叫我的名字。
我難受地從臂彎抬起頭,腦袋昏沉。
他摸了下額我的頭,眉頭皺起:「你發熱了。」
他要移開手,我連忙抓住。
臉貼著他的手蹭著。
無意識低喃:「冰冰涼涼,好舒服。」
孟觀鶴整個人僵了下,那張好看唇抿緊。
我大概燒迷糊了,真把他當老公了。
紅著眼眶委屈地望著他:「老公,我難受。」
最後,孟觀鶴無奈下抱起我走出教室。
我意識模糊,半睡半醒。
只知道自己被他抱上車。
因為一直扒著他不放,他打電話叫了司機。
后座上,我跟只考拉一樣纏在他身上。
一路上紅燈多,車開開停停。
我難受地貼著他磨蹭。
孟觀鶴目光微暗。
抓著我試圖把我推開。
動作間我被什麼東西弄到,手一抓嘟囔著:「別戳我。」
孟觀鶴身體猛然繃緊,呼吸急促了幾分。
他覆上我的手,聲音克制低啞。
哄著我說:「乖,放手。」
「不放。」
我埋在他肩膀上抗議。
孟觀鶴的聲音沉了幾分,「唐安意!」
我得寸進尺道:「你答應當我老公好不好?」
換來的是動真格的孟觀鶴,他一下子就把我從他身上弄開。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忍讓我的無理取鬧。
這會動了點怒氣了。
用身上抽出的皮帶綁住我不安分的手。
那雙戳在我心巴上的好看雙手掐住我的下顎。
我聽到他略帶警告的語氣:「再鬧,我就把你扔下車。」
我懵懂地盯著他,有點被嚇著了。
孟觀鶴冷戾不耐的神情上,沉黑的眼睛翻滾著似曾相識的情緒。
讓我想起一個人。
我姑姑的孩子,我叫他三哥,那個混跡黑道一身血氣味的人。
即使對我們這些小輩他已極力收斂,但骨子裡的腥煞氣還是掩蓋不住。
每次見他我都害怕。
孟觀鶴掐在我下巴上的手勁又重了幾分。
冷聲說:「唐安意,別再招惹我了。」
「以後不許再去學校。」
「聽見就點頭。」
我疼得往後縮,燒得混沌的大腦在威嚇下清醒了。
在他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孟觀鶴打量了下我的神色,隨後鬆開手。
視線落在我的唇下,皺了下眉 。
說了一句:「嬌氣。」
不看我都知道,他指尖掐過的地方一定紅得醒目。
後面全程,我都安靜地縮在旁邊的位置。
昏睡了。
4
醒來時人在醫院。
閨蜜蘇舟月在陪我。
我委委屈屈地抱著她哭訴:「你終於度蜜月回來了。」
「是不是有了男人就不要我了。」
她無奈發笑:「別貧啦,燒到四十度你差點成笨蛋了。」
「手上還打著點滴呢,趕緊躺下。」
我躺下,睜著眼睛在病房溜了一圈。
慢半拍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誰送你來的醫院,自然是誰聯繫的我。」
蘇舟月帶著審視的目光,「你怎麼和阿霆的大哥扯上關係了?」
說到孟觀鶴,我就想到車裡的畫面。
後知後覺,轟的一下臉色紅透了。
這反應讓蘇舟月驚訝了。
「安安,你不會喜歡孟觀霆的哥哥吧?」
我將被子拉高,蓋住自己半邊臉。
悶聲回答:「我想和你當妯娌嘛,恰好孟觀鶴條件好又帥還單身,多好的人選。」
我將自己這段時間追孟觀鶴的過程說了一遍。
蘇舟月失笑,「安安,我很感動你這麼看重我。」
「但這不是過家家,嫁人要嫁給自己愛的人。」
「我說呢,從小到大只有別人追你的份,你從來都不屑一顧的。」
「天天嚷嚷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會突然開竅倒追人,原來是為了我啊。」
「你呀,小孩子一樣,感情不是這樣的。」
我辯駁:「孟觀鶴那麼好看,我見色起意也是情啊!」
「我天天看他西裝革履禁慾的模樣,心痒痒的,真想看他不穿衣服的樣子。」
「他的手長得完全戳在我 xp 上,想咬。」
我口不擇言,口嗨著。
一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話。
門口,孟觀霆勾著笑,朝我豎大拇指。
孟觀鶴面色沉靜,目光涼涼地掃過我震驚又慌亂的眼睛。
我默默將被子蓋住全臉。
5
孟觀鶴來是因為我的電腦落在他車裡了。
他將電腦放下後就離開了。
全程一言不發。
而我一直縮在被子裡,直到他走了才冒頭。
孟觀霆是來接閨蜜蘇舟月的,順帶送我一趟。
我的點滴打完了就可以出院了。
車上,孟觀霆調侃我。
「厲害了,我哥你都敢撩。」
「不過呢,你不是我哥的菜。」
「勸你放棄。」
我向來不喜歡孟觀霆,聽到他的話不服輸地開口;「我是不是你哥的菜,你哥說了算。」
「等著吧,今年過年你得畢恭畢敬叫我大嫂。」
孟觀霆不屑一笑,「做夢吧你!」
我一把摟住一旁笑看兩個小學生吵架的閨蜜蘇舟月。
「寶寶,我難受,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覺。」
「你別回去了。」
香香軟軟的閨蜜太好聞了,便宜那姓孟的狗東西了。
「唐安意!離我老婆遠點!」
「你想都別想!」
閨蜜蘇舟月無奈,「好啦,別吵啦你們。」
「安安不舒服,她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今晚我陪著她。」
孟觀霆氣得黑臉,但還是聽蘇舟月的話不得不答應。
6
閨蜜蘇舟月陪了我一晚,第二天就被孟觀霆接走了。
我雖然嘴硬讓孟觀霆等著叫我大嫂,但實際上沒再給孟觀鶴髮信息。
那天車裡他的話他的神情讓我心有餘悸。
慫了。
還有一點是尷尬。
雖然我口嗨,但是我走純愛路線的。
我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一想到那天抓著孟觀鶴的東西我就……
有點沒法面對他。
休養了一周,我計劃著約閨蜜出來逛街。
結果看到一條爆炸性娛樂新聞。
孟氏太子爺孟觀霆夜會初戀,兩人在酒店待了一晚第二天才離開。
照片里,孟觀霆和一個女子在酒店大堂擁抱。
我火冒三丈。
打電話想去罵孟觀霆。
沒人接。
緊接著接到閨蜜的電話。
她哭著說要離婚。
我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大義凜然道。
「好好好,你離婚時我陪你去。」
說完立即去把閨蜜接了回來。
她哭得眼睛紅腫。
我就說嘛,孟觀霆那浪蕩子弟就不是個好東西。
這才多久,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
我自然沒有當著閨蜜的面罵出來。
因為她這會哭得很傷心。
我又氣又心疼。
孟觀霆給我打來電話,我把他拉黑了。
連帶微信也給刪除了。
刪除的過程我看著孟觀鶴的頭像,跟著遷怒。
給他發信息:
【以後不會再招惹你了。】
【老男人,一看就不行!誰稀罕!】
【拜拜,再也不見!】
隨後拉黑,刪除。
7
夜晚,高級娛樂會所。
為了讓閨蜜蘇舟月暫時忘記孟觀霆那個王八蛋,我叫了幾個共同好友出來。
第一次抱著賭氣的勁點了幾個男模陪唱,陪玩。
中途我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時,我好大一個閨蜜不見了。
問了其他人才知道被孟觀霆帶走了。
我又氣又急:「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啊!」
「安意,你別著急。」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們夫妻間的感情矛盾,你作為朋友不能插手太深。」
「而且舟月是自己跟他走的。」
我皺著眉給蘇舟月打電話。
給掛了。
過了一會,她給我發了消息。
【我沒事,別擔心,我想和他談談。】
看著消息我的憂慮平緩了下來。
但心裡煩悶著。
歌也沒心情唱了。
見我心情不好,其他人提議去一樓玩。
一樓有舞池,有表演,比較嗨。
我點了點頭。
有個男模邀我去舞池跳舞。
跳著跳著,他的身體越挨越近。
帶著隱晦的勾引。
我略感不適,想把他推開。
誰知他的手忽然扶上我的腰。
我剛想罵人,手臂忽然被攥住。
整個人被人一扯,跌進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
我抬頭,撞上孟觀鶴冷冽陰沉的眼睛。
「你……」
剛開口就被他扯著走出舞池。
一路走出會所。
「你,你幹什麼!」
孟觀鶴停下腳步,面不改色地朝我說:「干,你。」
我瞪大眼睛,以為自己幻聽了。
不敢相信這種流氓話是從高冷斯文的孟觀鶴口裡出來的。
我錯愕地望著孟觀鶴。
他卻忽然朝我逼近一步。
獨屬於他的男性荷爾蒙夾裹著具有壓迫感的侵略氣息將我籠罩。
我莫名地生出一絲畏懼。
下意識後退。
退開幾步的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太慫了。
我怕啥?
他不可能真對我怎麼樣。
我站定,對上孟觀鶴的目光。
「孟教授,我己經不喜歡你了。」
「你這話非常非常有損氣質,下流你懂嗎?」
孟觀鶴目光像冰冷的湖水,看似平靜沒有波瀾卻透著寒氣。
聽見我說下流,冷靜的湖水起了微瀾。
他目光低垂,淡聲說:「論下流也比不上唐小姐。」
「畢竟在醫院當眾大聲說要看我脫衣服,要咬我手指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
「被拒絕追求,就發信息罵我老罵我不行。」
孟觀鶴頓了下,忽的抬手扣住我的後頸。
「我行不行,唐小姐試過嗎?」
我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
漲紅了臉,好一會才憋出一句:「你為人師表怎麼說這種流氓話。」
「流氓?」
孟觀鶴看著我說:「有你流氓嗎?」
「天天騷擾別人喊老公。」
「還在車上行為孟浪,占我便宜。」
「論流氓我比不上唐小姐。」
整個人熱得發慌,無力反駁。
我只是嘴上王者,現實青銅。
之前主動撩孟觀鶴是一回事,主動權在我。
但他掌控主動權就不一樣了。
我雖然口嗨,可別人一當動真格了我是又慫又怕的。
見我臉色緋紅,眼神慌亂。
孟觀鶴大概覺得有趣,落在我後頸上的指腹輕輕地移動摩擦著。
不知他碰到哪處皮膚,我整個人顫了一下。
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
他和我都怔愣住。
我趁著他分神的瞬間,甩開他的手。
捂著自己的脖子,難以接受剛才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脖子有地方那麼敏感。
看著我瑟縮又強裝鎮定的姿態,孟觀鶴笑了一聲。
他收回那股凌厲壓迫的氣勢,嘲諷我:「這就怕了?」
「就這點膽子還學別人撩男人,還敢點男模。」
我惱羞成怒,「關你什麼事!」
「是你叫我不要招惹你的,你現在憑什麼這麼對我。」
「你放心,我不會撩你,多得是人排著隊追我呢。」
說完轉身朝會所里走去。
孟觀鶴拉住我的手,冷聲命令我:「回家去。」
我掙脫開他的手,「孟教授,你是我誰嗎?」
「管得太寬了。」
在孟觀鶴冷峻的臉色下,我轉頭就跑進會所。
8
找到朋友們在的卡座,我鬱悶地坐下。
聊了不到十分鐘。
一隻寬大的手掌落在我的肩膀上。
余光中瞥見一抹黑色的身影。
直覺是孟觀鶴。
我不予理會。
對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耐地轉身抬頭,「你煩不煩啊,幹嘛管我?」
「我……」
我忽然禁聲。
一下子站起來。
對上眼前一雙厲色的眼,結結巴巴道:「三,三哥。」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三哥,沈家宸。
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看了眼手中的腕錶。
說:「十點了。」
「玩夠了嗎?」
我眨了眨眼,瞟了下旁邊的人。
想了下,違心說:「夠了。」
沈家宸看了我一眼說:「我送你回家。」
隨後轉身大步走開。
我拎起包連忙跟上。
他走得快,我一路小跑著勉強跟上。
門口停了一輛車,三哥開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
拉開後車門,坐進后座。
報了地址給司機。
車裡就陷進沉默。
我坐得規規矩矩,渾身難受。
「三哥,你怎麼來京市了?」
太沉悶了,我先開口說話。
「有事。」
「……哦。」
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啊。
「中秋回滬市嗎?」
三哥忽然問我。
我看了眼窗外,語氣自嘲。
「回去幹嘛?看他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給我自個添堵,還是給他們添堵。」
三哥默了幾秒:「有空去港區看你姑姑,你的房間一直留著。」
我垂下頭,眼眶有些熱。
「我知道了。」
我自幼父母離異,親爹出軌還死捏著我的撫養權不放。
為了遠離親爹這個渣男,我媽放棄了我的撫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