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霖皺眉:「我不想讓他害怕,你我最好,公平競爭。」
周洄沉默下來,眼神如刀地盯著陸霖,忽而一笑:「好呀,希望你別打破規矩。」
二人同時出寢室。
陸霖拉動了進度條,讓我看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視頻里,大概半小時過後,周洄進了昏暗的寢室,來我的床前。
他兩隻手背上青筋暴起,撐在我的肩膀兩側,盯了我很久。
然後慢慢附身而下,吻先是落在我的眉間,慢慢往下,像狼一樣在進食前舔舐自己的獵物。
看得我毛骨悚然,嘴巴不停發抖。
周洄也反應過來,目眥欲裂地去奪陸霖的手機,被他輕鬆避開。
我趁機往外跑。
「小白!別走!」
我當沒聽見。
「我求你了——」
周洄雙眼赤紅,要來抓我,被陸霖攔住。
學習過泰拳的周洄,再不藏私,對陸霖出了手。
我腳步微滯,卻聽見陸霖大喊一聲:「走!別回頭!」
心臟要跳出嗓子眼了,我心情複雜地繼續加快腳步。
陸霖吃力應對,間或發出幾聲痛苦悶哼。
周洄拳拳到肉,一邊怒聲吼道:
「你就踏馬故意的姓陸的!故意等我和他那麼近,再給我致命一擊!」
距離越來越遠,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來自陸霖。
「給你機會,誰叫你自己不中用。」
14
我莫名其妙地惹上了兩個瘋子。
而且以他們的家世,我誰都惹不起。
搬寢室嗎?能逃脫嗎?
思緒萬千的我,並沒有注意到路口有個身影。
不知不覺走到路口時,那個身影忽然躥出。
我措不及防地被他蒙住口鼻,刺激性氣味一下湧進我的胸腔。
兩眼發黑的間隙,我看見了滿臉是血的眼鏡仔。
他臉上是報復的快意。
「同性戀去死!都踏馬去死!」
臥槽。
我徹底昏死過去。
……
醒來後,兩隻眼睛被蒙住,手腳也動不了。
眼鏡仔正大聲對電話那頭語氣囂張地喊話:「給我五千萬,而且不能報警,不然我就折磨死你們的心肝寶貝!」
電話那頭是周洄衝動的聲音:「你別碰他!」
「快點打錢!不然我現在就動他。」
眼鏡仔向我走來,雖然我看不見,但我能感受到他像蛇一樣黏膩的目光。
「看他長得那麼白凈,堵住嘴蒙住眼,我就當自己在玩一個女的……」
我差點嘔出來,卯足力氣,待他離我很近時直接給他一擊鐵頭功。
顯然我沒有被綁架的經驗,眼鏡仔被我激怒,狠狠往我胸口踹了好幾腳。
我覺得自己肋骨斷了,喉間湧上一股血腥氣。
眼鏡仔出氣夠了,也給我留了一口氣,把手機貼在我耳邊。
我聽見周洄痛苦的嘶吼聲。
以及陸霖強裝鎮定的溫柔聲音:「乖,別怕,我們會救你的。」
我當即鼻尖一酸,留下了眼淚。
明明我也在傷害他們,但他們仍在為我著急,為我擔憂。
「對不起,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一定好好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眼鏡仔不想聽我們浪費時間,直接掛了電話。
避免我逃跑,他將我捆在柱子上。
15
我被勒得難受,只有腳尖可以碰在地上,胸口疼得想吐。
期間,還要遭受眼鏡仔自以為是的侮辱。
「你們同性戀出來就是害社會的,我高中有個很好的男性朋友,就是被同性戀騷擾,成績下滑,連二本都沒考上。」
那tm關其他人什麼事啊魂淡!
「你也別怪我不客氣,誰讓那個周洄和我過不去。」
我不想理他,他便冷嗤地去休息了。
半夜,空氣中瀰漫起一股熟悉的香味。
好像是陸霖研製的迷香。
這種古代才有的東西,居然運用到解救人質上……
我險些沒繃住,順從地等待被迷暈。
可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眼鏡仔意識到了不對,強撐著身體,拿著小刀來到我面前。
同時,警察破門而入,率先進場的是周洄。
看到我被挾持的那一刻,周洄方寸大亂。
眼鏡仔瘋批似的,拿刀不停在我脖子附近比劃:「啊?敢耍陰招是不是!」
「把刀放下!」周洄急喊,「放下啊!」
眼鏡仔什麼都不管了,「都他媽去死吧!」
噗呲——
16
疼痛感沒有傳來,倒是臉頰上淌過一絲溫熱。
我怔怔地睜開眼睛。
那把刀,直直刺入了周洄的手臂,上面鮮血淋漓。
「別怕……」
周洄給我一個使人安心的笑,隨後青筋暴起,將眼鏡仔灌在地上。
他沒有發泄更多怒意在眼鏡仔身上,而是去找了解藥給我聞。
「頭還暈麼?人還有哪裡難受?」
血還在流,周洄像是感覺不到疼,為我鬆綁後擔心檢查我的身體。
我再也忍不住嚎哭起來。
鼻涕眼淚掉了一地。
周洄不嫌髒地用衣服給我擦。
「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眼鏡仔在咒罵聲中被押上了警車,周洄一路護送我去了醫院。
好在傷不是很重,就是有點疼。
周洄患得患失,非要讓我在這裡住幾天。
我無奈,只好躺下。
警察做完筆錄後,我疲憊地閉上了眼。
周洄始終安靜地在旁邊守著。
我讓他回去,他搖頭,「我要陪著你,不會吵著你。」
「好吧。」
但我的心還是放鬆太早了。
第二天起床。
我看到渾身炸毛的周洄,怒視不速之客陸霖。
陸霖不是來探望傷員的。
他是來住院的。
17
陸霖其實傷得比我還重,被周洄揍的。
周洄還在一旁罵:「原來你不躲那幾拳就是為了現在和許白住一起!」
「沒有。」
陸霖皺起眉,為沒有保護好我感到懊悔,咬牙道:「如果我知道那個戴眼鏡的敢綁架他……咳咳!」
我趕忙讓他快些休息,甚至給他倒了杯水。
周洄吃醋地直冒火,故意露出受傷的左臂,試圖引起我的注意力。
我又趕忙去安撫周洄。
陸霖冷不丁開口:「要不是你為人衝動,許白根本不會遭此劫難。」
周洄一怔,心虛地看了我一眼,向陸霖反擊:「全是我鍋嗎?要不是你落井下石,我怎麼可能浪費時間跟你動手?」
眼看著兩人又要大幹一架,我厲聲說:「都閉嘴!」
世界真的安靜了。
現在我只想大家好好養傷。
至於其他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吧。
陸霖等了會兒,確認我消氣了,給我剝了個蘋果:「他們營救你時,我就在門外等,警察不讓人進去,會添亂。」
說完,意有所指地瞟了周洄一眼。
周洄差點按不住脾氣,怕惹我生氣,放軟語氣:「我只是怕許白受傷。」
說著,用一種敗犬的眼神看著我。
我受不了他這樣,試圖讓他正常點。
可他直接低頭,將臉蹭到我的手背上:「對不起,以後我會離你遠點,不讓你難做的。」
我心臟頓時酸軟一片。
記得答應過他們,要好好思考和他們的關係。
可他們誰也不想我立刻給出答案,希望我好好想想。
我點了點頭。
18
林嬋來看我了。
面對昔日的女神,我已經沒了以往的侷促,就是被周洄和陸霖伺候得有些尷尬。
待他們都走後,林嬋才進入正題:
「那個戴眼鏡的,是以前我們高中的,姓李。
「曾有個三好學生,因為喜歡上了同性,而被李嫉妒。
「李故意上報給思想固執的老師,導致那個同學受到影響,高考考砸。
「好在復讀一年後重新考入理想大學,並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
我鬆了口氣,眼鏡仔真不是個東西,差點影響了別人的一生。
「李綁架你,估計要判個二十年,你的兩個男友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不不不,我和他們不是……」
林嬋俏皮道:「哎呀,我都看得出來,和同性在一起並不可恥,也無需在意世人眼光。」
我擦了擦莫須有的汗。
但捫心自問。
我能坦然面對他們對我的愛意。
也許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但時間長了,我一定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林嬋最後笑著對我說了句祝福的話,她女朋友來找她了,二人給我撒了一口狗糧。
19
校園牆的謠傳,被陸霖和周洄花錢壓下去了。
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和陸霖一起出了院。
回了寢室,大家不約而同地缺失了某段記憶。
他們對我,都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十分尊重我,給我充分的時間去思考這段感情。
直到某天我媽給我發消息:【上次去醫院看你,就覺得這倆帥哥不簡單,他們誰是你男朋友?】
我根本不敢告訴她真相。
我媽十分精明,等到我含糊的答案,第二天就各自約了陸霖和周洄。
【白白,媽覺得陸霖為人靠譜,周洄為人忠誠,各有千秋啊,要不你考慮都收一下?】
我要被她氣死了,怎麼能背著我去找他倆?
【媽你不支援我就算了,居然還給他們當軍師?!】
【哎呀,媽媽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
幸福個ber!
我只想早日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那請問呢,陸霖和周洄哪個願意和另一個人分享我的愛情?】
我媽:【都願意啊,親口說的。】
甚至給我發了作為證據的視頻。
兩人誰都不像開玩笑,都表示自己願意和對方分享許白,單周和雙周都定好了。
???
這回,我徹底人傻了。
20
我又開始躲他們了。
他們願意,我不願意啊。
按身高來看,我妥妥的0,怎麼可以同時包容兩個人!
周洄察覺出我的想法,打直球:「我可以為愛做0。」
我老臉一紅,連忙雙手捂住他嘴巴。
陸霖出聲:「我也可以。」
我伸出另一隻手去捂。
他們卻抓住我的手,各執一隻,固定住我,專注地注視我。
我呼吸不穩,被他們看得耳熱心跳。
在氣氛到達曖昧頂端時,我及時清醒,連忙表示自己要考研,考公,考證……
二人表示支持我的一切意願。
雖然身體上的某些地方是不開心的。
第二天,又是熟悉的迷藥配方。
這回我也不牴觸了,說真的,這倆男人對我是真的好。
我就當報恩吧。
只是某天醒來後,我感覺自己下面酸酸漲漲的。
這樣的情況不止一兩次。
我再也無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底是誰幹的?」
二人對視一眼。
陸霖默然,紅色的耳朵出賣了他。
周洄抿唇,整張臉都是紅溫的。
「到底是誰呢……」
我幾乎快要咬碎銀牙。
他們只得承認,一人一次。
「喔~一人一次啊。」我真想給他們一人頒一個獎呢。
於是我故意挑釁道:「下回讓我清醒著單挑,我倒要看看,誰上誰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