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脯,難道我身材太差了?
他的手很涼,但是他的呼吸很燙,身上的味道混雜著煙草和汗水,讓人慾罷不能。
我看到他眼裡燃燒著火焰。
我心臟一陣狂跳,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他慢慢湊過來,眼睛裡的火焰越來越旺,我緊閉上眼,等待著他的親吻。
接下來的一切,讓我有些難以啟齒。
8
凌晨三點,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我的房門被踹開了。
我扶著酸痛的藥,看著面前血淋淋的男人叫出來聲。
「鬼……啊唔!」
「別叫,看清楚我是誰?」男人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憤怒。
我仔細一看,喲,這不是金主嘛。
「老闆,你怎麼來了?」
啪的一下,燈打開了,我這才看清楚賀暮的模樣。
腦袋上的血凝固著,手像是包紮到一半跑出來,黑色的襯衫上散發著濃濃的酒精味。
這裝扮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被搶劫了?還是喝酒不給錢被打了?」
賀暮絲毫沒有理會我的問題,拉著我開始問:「你從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從了?我哥是不是把你怎麼了?」
說著他開始扯我的衣服,白皙的脖子上,幾個紅色小點格外扎眼。
他一扯,我人一動,腰上的酸痛襲來。
「哎哎哎,別動,我腰痛,屁股痛。」
「完了,真的完了!」
賀暮整個人無力跌坐在床上,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賀朝。」
我看著賀暮從進來一系列發瘋的舉動,下意識遠離他。
「老闆,你是不是醉了?」
賀暮突然扭過頭,把我整個人撲倒在床上。
「寶貝,我幫你看看,我哥都碰你哪了?」
「不是老闆,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我驚恐地掙紮起來,他卻抓著我亂動的手臂按在頭頂。
「白珩,求你了,讓我看看。」賀暮目光猩紅,感覺我一拒絕,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真沒發生什麼,你先放開我。」
「我不,我得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我渾身僵硬,覺得賀暮肯定得了失心瘋,再不鬆開,我覺得屁股不保。
我抬起腿朝他身下踢去,他悶哼一聲,徹底清醒過來。
「他能對我做什麼?就親了兩口,什麼也沒做。」我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那你的腰……你的屁股。」
我捂著臉,想到這個就覺得丟臉。
當時賀朝已經進入狀態,滾燙的手掌在我身上游離,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我突然清醒。
我一把把他推開,大聲喊道:「等一下,這是另外的價錢!」
「什麼價錢?」
在賀朝一臉疑惑中,我不小心踩空,整個人滾下床,摔了個狗啃泥。
賀朝不僅沒有乘人之危,還貼心抱我上床,幫我安排好一切。
臨走時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阿珩,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阿暮。」
我知道他是為了讓我好受點才這麼說,丟臉之餘,我又多了一絲愧疚。
他對我一個這麼普通的人都這麼好,對弟弟也不會差。
我不能繼續傷害他了。
9
講完事情經過,賀暮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好,笑嘻嘻拿起手機:「這是工傷,得賠!我馬上賠!」
我連忙攔住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賀暮,尾款我不要了,我做了那麼多,之前收到那些都歸我,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
「那行,我們的事到此為止。」
說完我轉身要走,手腕卻被賀朝扣住。
他語氣有些慌張:「什麼到此為止,寶貝,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躲過他的手。
賀朝人不錯,賀暮本性也不壞,兩兄弟肯定有什麼誤會。
而且他們一個比一個瘋,先是酒吧遇襲,再接著稀里糊塗被帶到酒店,要是兩個人和好,最後肯定拿我開刀。
我是想賺錢,可還沒打算把自己賠進去。
「你哥人不錯,別做那種傷害他的事。而且今晚在床上看他的反應,肯定沒問題。」
賀暮聽著我的話,手指緊握成拳,咔咔作響。
「還說嗎幹什麼,白珩,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哥了?」
「你別想太多,跟你哥好好聊聊,解開誤會就好,我夾在中間很難做。」
賀暮完全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手死死拉住我:「別走好不好?」
「不好!你們有錢人的生活我不懂,錢我賺夠了,你也別纏著我了,玩弄別人的感情更不好。」
「沒關係,你捨不得玩弄我哥的感情沒關係,你可以玩我,我錢照付。」
我:
這小子肯定摔壞腦子了,居然說出這種話。
「少爺,貴圈太亂,恕我不能奉陪。」
我甩開賀暮的手,剛踏出半步,小少爺先倒下了。
哇靠,他不會死了吧?
10
把賀暮送到醫院要了我半條命,剛想坐下歇會,電話響了。
好消息,是賀朝。
壞消息,這是賀暮的手機。
我拿著手機有些進退兩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在賀朝連打了五個電話後,我咬牙接起。
「阿暮,這麼晚了你去哪了?」
「那個……哥哥,賀暮他受傷了,現在在醫院。」
這句哥哥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完了!
「你是白珩?」
空氣安靜了一瞬,我忍不住放輕了呼吸。
該死,全完了!
「把定位發給我,我現在過來。」
「好。」
賀朝很快到醫院,他先是看了一眼賀暮,隨即把目光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咽了咽口水。
「賀先生,這不關我事。」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解釋。
賀朝壓低聲音:「我們可以聊聊嗎?」
我跟著他出去。
「你跟阿暮一直有聯繫?」
「藉口把我趕走,是更想跟阿暮一起?」
「有我還不夠?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面對賀朝的三連問,我啞口無言。
此時的我,腦袋上好像懸著一把刀,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沒有,你很好。」
「你騙我!」
賀朝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我沒……」
「什麼沒有,你以前跟阿暮聊天,一口一個老公,可你跟我一起,卻什麼都沒叫,明顯就是你不夠喜歡我。」
啊?
老公?
瘋了,這兩兄弟徹底瘋了。
一個要我玩弄感情,一個要我叫他老公。
我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當斷則斷。
「其實,今天我找賀暮,是聊分手的。」
「分手?」賀朝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對,分手,我不僅要跟賀暮分手,還要跟你分手,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賀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扣住我肩膀。
「為什麼?」
「賀先生,我跟賀暮感情不和分手,跟你……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我們更沒必要交集。」
「不是的,其實我……」賀朝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我不得不承認,賀朝在酒吧救我時,我確實有些心動,但跟這兩兄弟繼續糾纏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賀先生,別以為你在酒吧救了我,就可以要求我做什麼。」
「酒吧救你?你在酒吧遇到什麼危險了嗎?」賀朝有些焦急想過來拉我。
我躲開,一臉疑惑:「酒吧里那個不是你?你……什麼時候到的。」
「我當時到了之後,就帶著你離開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一愣,手掌下意識緊握。
剛剛在酒吧那個人,是賀暮。
他,怎麼跟著我過來了?
總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自嘲一笑,說不定只是為了監視我。
「賀先生,我們好聚好散,別鬧得太難看。」
「那阿暮呢?」
「一樣。」
離開時,我總感覺心裡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
11
回去後,我第一時間給手機充上電。
剛開機手機提示音不斷,差點卡關機。
我點開一看,才知道在我出浴室後,賀暮給我發了幾十條消息。
【什麼酒店,哪個酒店?把定位發給我。】
【從什麼從,快跑!】
【白珩,你回我消息或者接個電話啊!】
【對不起,我烏鴉嘴,求你回我消息好不好?】
【我哥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你反抗,打他,出了事我擔著。】
……
【白珩,你堅持住,我馬上到了!】
【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消息在這裡停止,我看著消息,心亂如麻。
難道賀暮腦袋上的傷,是為了找我才弄到的?
不可能!
我這樣一個普通人,怎麼值得他這般挂念?
真是笑話。
手機再次震動,螢幕閃爍著一串號碼,是賀暮。
我按下接聽鍵,還沒等我開口,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聲,隱約聽見賀朝急促地說話聲。
「阿珩,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賀暮,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你跟你哥的事我不想摻和。」
「不關我哥的事,只有我們,我喜歡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呼吸一滯,心跳莫名加快。
「你沒有丟下我,送我來醫院,是不是證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沒有!」我有些慌張,聲音不由拔高了幾度,語氣很重。
「阿珩,我真的喜歡你。」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不會讓我去勾引你哥,更不會讓我去做那些……那些奇怪的事!」
我故意冷冰冰,想要讓賀朝清醒,可惜他沒有絲毫理智。
「白珩,我可以解釋的……」
「夠了,別再找我,別讓我討厭你。」
我胸口起伏不定,手指顫抖,掛斷了電話。
在賀暮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後,我狠下心把人拉進黑名單。
心,仿佛被一雙手狠狠抓住,疼痛難耐。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全都是那張臉,那些親密接觸,還有耳邊的低語。
我又爬了起來,翻開著那些消息,鬼使神差把人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我這麼做,真的對嗎?
12
「嗨!」
一進畫室,就看見賀暮手打著石膏,坐在我的位置,笑著朝我打招呼。
「麻煩讓開,別耽誤我學習。」
賀暮一手抓著等著,乖乖往旁邊挪。
「賀暮,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他抬起眼,眼裡閃過受傷的光芒。
「我好疼啊!為了見你,我忍著痛一大早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