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呢?」
顧敏洲嘖嘖出聲,很隨意地說:
「為了小由,她越來越不聽話了,上次差點殺了老慕。如果知道我們要動小由,我怕她會瘋。」
「到時候,提前處理了吧。」
謝誠輝抿了口酒:
「當初我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讓她屈服,可惜了。還是那時候的硬骨頭好玩,現在……」
退出視頻的時候,團隊里的人給我發了一條加密信息。
「老闆,顧敏洲下個月初會在Z島舉辦一個聚會,他們找了很多未成年,名單上有你的名字。」
「您母親也找到了,在別墅地下室,那裡沒有監控。」
我回:「知道了,把學校的監控換成之前準備好的畫面。」
得到計劃順利進行的回覆後,我顫抖著手,砸爛了眼前的電腦。
然後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書本和衣服堆在一起,燒了。
消防鈴刺耳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我,我在確認電腦晶片完全燒壞之後從容地拿起椅子。
老師和同學已經都跑了出去,只剩下看熱鬧的顧澤。
他皺著眉看我:
「小由,別鬧了,我的保鏢就在樓下,你再鬧,爸爸會懲罰你的。」
「到時候,我也保護不了你。」
他沒有等來回復,只等來我掄起椅子砸在他臉上的重擊。
上次打掉顧澤煙的時候,我已經收集到了他的血液。
這個和我有直系血緣關係的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打死你,我就是顧敏洲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顧澤滿頭都是血,本來高傲的眼神里充滿恐懼,他一定非常疑惑吧。
上午還逆來順受,給他跑腿送飯的人怎麼突然這麼狂躁。
「小由,我……」
他沒有說完,我抄起椅子一下接著一下地往他身上砸去,剛開始是手腳,然後再往中間砸,最後才砸到腦袋。
一開始他還能尖叫咒罵,威脅我死定了。
可後來,他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張著嘴只能吐血。
等到顧澤的保鏢跑上來時,我已經處理好身上的衣服和椅子上的指紋,抱著雙膝躲到了角落。
保鏢看著只會哭的我和地上的血,傻眼了。
「少爺呢?」
我指著窗外哭得更可憐:「哥哥被帶走了。」
11
一個小時以後,我又被帶回了別墅。
媽媽沒有出現,只有顧敏洲和一群穿著制服的人來回走動。
我乖巧地開始第四遍重複當時發生的事。
「是哥哥讓我在上課的時候脫光衣服,和電腦一起燒掉。他說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話做,就會懲罰我。」
說到這裡,我有些難看地低下頭,兩滴眼淚順著我的眼眶落下來。
「可……可是我剛燒了東西,就有一群人闖進來,把哥哥帶走了。他們是坐著直升機走的,我很害怕,我也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
然後,我開始尖叫。
我恐懼地躲在沙發的角落,把所有能看到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不要過來,你不是我哥哥,不要過來!」
別墅里有專業的醫護團隊,他們在顧敏洲的授意下對我連番診斷。
「小姐的心理本就比普通人脆弱,這次受了刺激,可能會影響以後的生活。」
顧敏洲氣得不行,隨手抄起一個花瓶就摔出去。
「吃藥、打針還是用儀器,讓她的精神狀態給我穩定下來,我要知道阿澤在哪兒!」
我看著顧敏洲火冒三丈的樣子,覺得十分開心。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一副主宰的樣子,好像所有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永遠淡定,永遠高高在上。
爸爸,你這副失控的樣子,真好看。
沒有人會想到,顧澤就在這棟別墅里,就在我的房間。
我回到房間,打開柜子,就可以看到被綁在裡面的顧澤。
我看著他笑著說:
「哥哥,這是醫生給我開的鎮靜劑,你也打一針好不好?」
然後我拔開針頭,一整針都打到他的下體,然後笑著關上櫃門。
「晚安哥哥,好夢。」
12
「到底是誰?」
顧敏洲在書房裡瘋狂踱步,一根又一根地抽煙,焦躁地給自己倒酒。
可能是謝家,也可能是慕家,生意場上的每個人都有可能。
他唯獨,想不到是我。
他剛滿15歲,馬上就要變成他下一個禁臠的女兒。
那個被嚇得精神已經不正常的女兒。
連續一個月,顧敏洲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各種專家天南海北地找人,不知道驚動了幾個城市,卻都一無所獲。
我看著他大張旗鼓的動作,連連點頭。
不愧是顧家嫡子嫡孫,真的很金貴。
月初的孤島聚會,顧敏洲沒有參加。
謝誠輝穿著一身燕尾服來別墅接我,甚至還貼心地帶來一束花。
被喂了藥的我麻木地接過薔薇,乖巧地坐進車裡。
謝誠輝卻有些沮喪,他看著給我治病的醫生:
「小夏,我覺得她不吃藥更刺激一些。」
醫生順從地從白大褂里掏出一粒藥丸。
「喂這個就能恢復正常,別太畜生了,孩子還小。」
謝誠輝滿意地接過藥:
「放心,我心裡有數。」
跑車發動前,他笑眯眯地看向我。
「小由,今晚謝爸爸會給你一個難忘的生日。」
我摸著袖子裡的蝴蝶刀乖乖點頭。
「爸爸,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呢。」
13
聚會的地點,在一個公海的小島上。
這樣私密的事,謝誠輝只帶了兩個保鏢。
從高爾夫球車上走下來,他就牽住我的手,慢慢帶我走進宴會廳。
裡面已經來了很多人,坐在主位上的,甚至還有女人。
他們手裡夾著香檳或雪茄,正饒有興致地打量我。
謝誠輝舉起我的手,笑道:
「各位,我們今天最後的珍寶,顧子由!」
在一陣鼓掌聲後,謝誠輝將我留在原地,地面中心緩緩升起,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兒女孩兒被帶領著走向台階。
大概有二十幾個孩子,穿著被安排好的華麗服飾,惶恐地看著眼前奢華又閃耀的裝置。
隱形耳返里傳來靳霜氣急敗壞的聲音:
「靠,一群畜生,天殺的!」
強光打在我們身上,如同展台里的物件,被觀賞定價。
片刻後,有一個溫柔的女聲通過麥克風傳來。
「各位尊敬的玩家,我們的奪寶奇妙夜將在一分鐘後開始。請各位選擇自己的道具和獵物,在倒計時結束後開始狩獵。」
「我們本次狩獵最珍貴的寶物,由NSA生物製藥集團以百分之五的股份購得。」
「因其特殊價值,請各位玩家珍惜,損壞將以集團市值進行照價賠償。」
「那麼,各位玩家,狩獵愉快。」
「倒計時開始。」
緊迫的聲音嘀嘀地響起,台上不知道是誰尖銳地喊了一聲:
「快跑!」
所有孩子順著樓梯瘋一般地逃竄。
「五、四、三、二、一。」
麥克風和我的心裡同時傳出一個聲音。
「遊戲開始。」
14
我閉上眼睛,啟動隱形眼鏡上的功能。
「把這座城堡的結構圖傳給我。」
很快,我的眼前就出現了可控的四維模型圖。
行,五千萬一副設備,不虧。
我順著地圖很快藏進古堡通道的一個牆壁後面。
在一曲優美又詭異的音樂中,我的蝴蝶刀在手指上迅速翻飛變換形態。
一秒後,我低沉地說:
「切監控。」
然後迅速閃身出來,與剛走過來的胖子撞了個對臉。
他的驚呼還沒有出口,我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已經執刀插進他的頸動脈。
大概五秒過後,他停止掙扎,手上攥著的繩子也落在地上。
他是第一個。
我在古堡里解決這些雜碎,靳霜已經帶著僱傭兵開始清理外圍的保鏢。
她有些冷漠的聲音從耳返中傳過來。
「如果我死了,幫我照顧我妹。」
我嗯了一聲:「我死了,把我媽救出來。」
音樂逐漸進入高潮,而我則躲在角落裡隨時出擊,殺掉那些所謂的玩家。
鮮血一點一點爬上我的身體、脖子和眼睛。
不知道現在,是我更像惡魔,還是他們。
古堡的燈開始閃爍,一些隱秘的房間裡已經傳來孩子們掙扎的哭聲和成年人令人作嘔的喘息。
我咬著牙:
「給我找把槍。」
靳霜又笑了一聲,伴隨笑聲還有那邊AK的突突聲:
「不用你那小刀了?」
「我早就和你說過,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
「槍又准又快。」
隨著咚咚兩聲,她已經利索地換了一排彈夾。
「古堡地下往東,是武器庫。」
15
一路上,我儘可能地救下了幾個孩子,叫他們躲起來不要出聲。
「姐姐,你是超級英雄嗎?」
有一個小女孩這樣問我,她明亮的眼裡充滿了恐慌和茫然。
我給她指了一個方向,然後把蝴蝶刀放到她手裡。
「插進壞人眼睛裡,你只有一次機會,不要害怕,手要穩、要快。」
我在地道解決了六個保鏢,順利拿到了一把噴子、兩把手槍和一桿加特林。
嗯,還掛了一排手榴彈。
真沉,我開始感激靳霜每天讓我負重跑步了,這累沒白挨。
剛走出武器庫,我就遇上了謝誠輝和慕鶴,兩人應該是意識到了情況不對下來拿槍的。
我笑了,他倆崩潰了。
「小、小由?」
謝誠輝從我還沒沾上血的衣服上勉強認出了我,然後連著退後兩步。
「這些東西都很危險,小由,你先交給爸爸。」
我點點頭,拿出手槍照著他們的膝蓋骨一人給了兩槍。
仿佛沒有意識到我下手竟然這麼狠,兩個人哭爹喊娘地開始罵我。
「靠!顧子由,你瘋了。」
慕鶴很快恢復了意識,他拖著腿朝我爬過來。
「小由,我是爸爸啊!爸爸帶你出去,爸爸保護你好不好?」
我看著他往武器庫看的樣子,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我再次舉起槍口,對準他們的腦門。
「往西爬,誰爬得慢我就殺了誰。倒計時三秒鐘,三、二、一,開始!」
沒有廢話,慕鶴率先咬著牙掉頭,兩隻胳膊交錯著不斷往前爬。
謝誠輝在他前面愣了一瞬也開始爬,害怕慕鶴超過自己,偶爾還會回頭用地上的東西砸他。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像狗一般的樣子,心中的恨意卻並沒有消減。
等他們終於爬不動,我看到了把蝴蝶刀舉在胸口的那個小女孩。
她已經死了,剛死不久,頭上還流著血。
她的身側是一根粉紅色的棒球棍,尾部還綁著些叫人噁心裝飾。
我蹲下去,用手擦掉了她臉上沾染的一絲血跡。
「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傻姑娘,我不是超級英雄。」
我看著她手裡的刀,在心底罵了一句娘。
「我看你也沒學會,我教你吧。」
我隨手拽起慕鶴的頭髮,將他那張醜陋的臉拖過來。
「你看,喉嚨、鼻子、眼睛是他們最脆弱的地方。如果你討厭他們目空一切的眼珠子,就這樣。」
我用另一隻手握著小女孩的手,她的手裡是那把刀。
「這樣,慢慢地插進去。」
「啊——」
慕鶴在尖叫,他的雙手瘋狂地掰我的胳膊,有點痛。
於是我拔出他眼睛裡的刀,迅速地把他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