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筷子夾到魚肉正要放到沈南庭面前的餐碟里時,洛伊緊張地忙道:「南庭不愛 吃魚。」
我的筷子僵在半空中,胸口的小火苗都快要按捺不住了。
一口一個南庭,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倆是青梅竹馬。
沈南庭也沒好到哪裡去,身邊放著一位對自己覬覦已久的美貌女人,還敢對我大 言不慚地說他對她沒有感覺。
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好哄?
我眯了眯眼睛,轉頭問他:「是嗎?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不吃魚肉?」
沈南庭笑意盈盈地道:「只要是你給我夾的菜,沒有我不愛吃的!」
語畢,他直接俯身就著我的筷子把魚肉吃了。
再看洛伊,臉都黑了。
閨蜜趁二人不注意,對我豎起大拇指。
9
「哎喲喲,我乾脆不吃飯,吃你倆撒的狗糧都吃飽了。是吧,洛秘書?」
閨蜜笑著轉頭問。
洛伊神色已經恢復正常,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這一頓飯,吃得火星四濺。
倒是閨蜜,是真嗨了,像個奔跑在瓜田裡的猹,興奮得跳來跳去。
用餐結束,洛伊起身道:「南庭,是回公司還是?」
喲,就這點能耐?不過是一頓飯而已,就當著我的面明目張胆地搶人了?
沈南庭沒有看她,反而看著我問:「你怎麼回去?」
我用下巴努了努閨蜜,示意跟她一起回。
但閨蜜的大腦像卡了bug 一樣,道:「我下午有約。」
我:...
沈南庭抓住我的手,當即說:「我送你回去。」
站在一旁的洛伊咬了咬下唇,忍不住道:「南庭,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的別墅離
這裡很遠吧,一來一回會耽誤下午的會議。這次的融資會,已經準備了很久….
沈南庭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一個融資會而已,推遲一個小時。」
「可.…」洛伊還要再說什麼。
只見沈南庭的臉上已經出現冷意,他目光凌厲,語氣深沉:「洛秘書,你是我的 職員,我是老闆。」
點到為止。
洛伊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是,沈總說得是。」
我的手還掛在沈南庭的臂彎處,不是我不願抽出來,是他死死地夾著我。
正要抬步離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姐姐,好巧啊!」
眼前的大男孩兒穿著白色衛衣和運動短褲,青春的荷爾蒙撲面而來,他笑盈盈地 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沈南庭身上打了個轉又回到我身上。
「姐姐,這是你的新寵?」
我:...
沈南庭身子明顯一滯,臉也黑了。
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在他那兒買了幾瓶皇家禮炮,這小奶狗自此對我格外殷勤。
當然,是服務員對顧客的那種熱情。
但眼下這種情況,很難不讓人多想。
大男孩兒搖著我另一隻手臂,撒嬌道:「姐姐有了新人,就不想再找我玩兒了嗎。
迎著沈南庭想要殺人的眼神兒,我決定當只死鴨子。
死不承認!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閨蜜也反應過來,一把將大男孩兒扯到自己身邊,「這位弟弟,你認錯人了,我 才是你姐姐呀!說來咱們也有綠,剛才還想找你玩來著,正好碰上了,走,陪姐 姐玩!」
說完,她對我和沈南庭揮揮手:「我走了哈!」
她把小奶狗帶走了,但沈南庭的臉不僅沒變,反而更黑了呢!
「跟我回公司!」
我:?
不是說好了,要送我回家嗎?
沈南庭把我塞進他的副駕駛上,又為我繫上安全帶,這才舒了口氣,道:「送你 回家我不放心,省得你又跑去不該去的地方跟些不三不四的人瘋玩!」
什麼叫不該去的地方,什麼叫不三不四?
你內涵誰呢?
原本洛伊是跟沈南庭同乘一輛車來的,現在我坐在副駕駛上,她打開後車門也要 上來,卻突然被沈南庭叫住。
10
「洛秘書,我帶喬沫先回公司,你稍後。」
婉拒得不要太明顯。
我從後視鏡里看到,洛伊的臉紅得滴血。 哦不對,眼中還帶著萬般委屈和憤怒。
當車門關閉,我再也忍不住道:「沈南庭,你真有意思,你和你白月光你倆鬧矛 盾拉上我幹嘛?」
沈南庭皺著眉,語氣十分嚴肅。
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他這麼鄭重其事。
「喬沫,我再跟你說一次,洛伊不是我的白月光。而且,她也不是我初戀!」
啊!
「那你的初戀是誰?白月光又是誰?」
沈南庭咬咬牙,轉頭繼續開車,沒再理我。
來到沈氏集團,沈南庭牽著我走進大廳。
我明顯感覺到四面八方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
一路走來,不斷有人跟沈南庭打招呼。
「沈總好。」
沈南庭點點頭,微笑著介紹我道:「這是我的妻子,喬沫。」
對方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也忙欠身對著我禮貌又恭敬地說:「喬總好。」 我:...
饒是臉皮夠厚的我,也架不住這麼多人喊我喬總、老闆娘、沈夫人,都把我整社 恐了。
來到他的辦公室,我涼涼地問他:「不去接你的洛秘書?」
沈南庭聞言,轉身把我壓在門口,「你吃醋了?」
切,瞧把他給自戀的。
「我又不喜歡你,吃哪門子醋?」
沈南庭並不信,反問:「那你今天中午跟她較什麼勁?」
原來他不瞎,還能看出來啊!
「她要是不挑釁我,我也犯不著跟她較勁。」
我喬沫從小最不愛吃的就是吃虧。
沈南庭低頭親吻我的額頭:「現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所以你以後出 去不能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他把我的那些小奶狗和小男模稱為不三不四的人。
「那你的白月光洛秘書不傷心?」
沈南庭皺眉無奈道:「又來,要我解釋多少次?我和洛伊的確是從小認識,家裡 是世交也不假。但要說青梅竹馬,我不承認。」
嗯?
沈南庭見我來了興致聽,故意賣起關子來,還趁機颳了刮我的鼻尖。
「喬沫,以後不要從別人口中聽說我,你想知道有關我的事情,直接問我,我 向你保證知無不言,絕無半句假話!」
不知為何,我相信他對我說的這兩句話是真的。
我訕訕地別開臉:「切,誰樂意聽你的故事。」
沈南庭捏著我的下巴,笑問:「真不想聽有關我白月光的事了嗎?」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還是他沈南庭白月光這類私密的八卦,很難不吸引人。
面上,我裝作很勉強的樣子,「如果你想說,就說吧,我怕你憋死。」
沈南庭: ..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洗耳恭聽。」
偌大的辦公室里,沈南庭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把玩著我的手指。
他聲音清冷,語調低沉:
「我小時候性格倔,十歲那年,被大院裡的孩子嘲笑不會游泳,我不服氣。趁著 中午大人們都在睡覺時便跑到附近公園的蓮花池學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