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dddd,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才發現身上的睡衣被換了。
甚至都沒來得及扣上扣子,就這麼敞著。
我勾唇看向蔣清頌,嗓音喑啞。
「好看嗎?」
「好看!」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蔣清頌差點一屁股從床上摔下去。
他抬頭想張嘴解釋,眼睛卻黏在我身上連帶著大腦都停止了轉動,什麼都說不出。
我緩慢靠近,帶著春光貼向蔣清頌。
「那,這裡你看過了嗎?」
說著,我拉著他冰冷顫抖的手,放在腰腹上,逐漸向下。
即將抵達時,我突然鬆開他的手,扯著睡褲問他。
「睡衣都換了,褲子不換嗎?」
只聽蔣清頌磕磕巴巴地說了幾句「對不起」,就爬下床奪門而去。
那天后,蔣清頌像長在我身邊了一樣。
不用我主動製造偶遇,他就會黏上來。
一開始還會用「病好了沒?」的藉口打招呼。
一周過去,吃的喝的用的送了個遍。
但都被我全部拒收了,連消息我都是挑著敷衍地回。
終於他忍無可忍,把我堵在學校的後樓梯里。
他掙扎了很久,手不停地抓頭髮苦惱著。
「你要不說,我可走了。」
他連忙拉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把門摁得死死地。
一鼓作氣道:「我喜歡你!」
說完,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面無表情,心中狂喜!
蔣清頌的眼神柔情似水,多看一眼我都要陷進去。
他緩緩道:
「我不想看你生病,我想保護你,照顧你。」
看他的意思,似乎想讓我做下面那個。
可我的征服欲才是我撩他的源頭。
沒什麼比征服校內最強者更有意思的了。
我委婉地拒絕道:「我們撞號了。」
他垂下眼眸,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
蔣清頌來找我,必定做了許多心理準備。
能讓他拉下臉來表白,已是難得。
更別提讓他這麼強勢的人做下位者了。
他試圖勸服我。
「要不……我們試試,你做下面那個。」
「你放心,我對你會很溫柔的。」
「你不會疼的!」
蔣清頌說到最後,自己都沒了底氣。
現在是他央求我和他在一起。
所以,他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我抬頭與他對視,眼神直白略帶侵略性。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蔣清頌呆愣地點點頭。
我的手從他的下顎攀附上耳廓,細細摩挲。
「那你怎麼會捨得委屈我?」
「我也可以很溫柔,你也可以試試做下面那個。」
蔣清頌的呼吸變得急促燥熱,臉頰一直在往我的掌心蹭。
但他卻始終勸服不了自己做零。
即便我被他撩起了慾望,手指還是輕拍他的臉頰。
理智又冷靜。
我慢慢湊近他的耳邊,溫聲細語。
「你都不願意為愛做零,我又怎敢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
「愛,從來不是說說而已,你得付出實際行動來證明。」
「想好再來找我,好嗎?」
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那麼早答應他。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沒人會珍惜。
感情也一樣。
所以我們的關係不急於一時。
在感情中處於主導地位的,永遠有利。
4
這段時間,我沒再找蔣清頌,也沒再故意出現在他面前。
但學校就這麼小,碰上了也難免。
只是我沒再主動去獻殷勤,點到即止的打了個招呼。
蔣清頌望著我欲言又止,邁開的步伐頓了頓。
顯然他似乎還沒能下定決心,該如何面對我。
一周了,都還沒能給我答覆。
我也不強求,反正是我的,遲早都是我的。
反倒是宋時見到我,還熱情地與我打招呼。
後來,我無意間聽到他們下午要去打桌球。
忽而心生妙計。
既然不能正面突破。
總有其他辦法,能側面推動一下他。
我搶先在他們之前,去了桌球室。
剛開始沒多久,我就看見宋時熱情地和前台打招呼。
蔣清頌面無表情地跟在他身後。
宋時見到我先是一愣,轉而撞了一下蔣清頌的手肘。
「嘿,看見熟人了。」
蔣清頌內心毫無波瀾,順著宋時指的方向望向了我,眼睛頓時亮了亮。
驚喜的表情轉瞬即逝,隨即眼神黯淡了下來。
宋時沒看出他的彆扭,率先走來和我打招呼。
「自己一個人?」
我搖搖頭,「和朋友,他去洗手間了。」
說曹操,曹操到。
室友陳意剛好從洗手間回來,濕答答的手擦我身上,我笑著躲開。
「那有空一起玩啊!」
宋時熱情識趣,相比蔣清頌簡直就是一個小太陽的存在。
在感受到他的冷漠後,宋時還替他解圍。
「最近蔣哥心情不好,碰巧下午沒課,我來帶他放鬆一下心情。」
可宋時不知道,惹蔣清頌心情不好的源頭就是我。
我莞爾一笑,始終沒給蔣清頌一個眼神。
但我能感受到在我身上,一直有股灼熱的視線纏繞。
他們在我們旁邊開了一桌。
陳意見他們走後,悄悄問我:「那個人不是蔣清頌嗎?」
「他為什麼一直盯著你看?」
我笑著打馬虎眼:「不知道,可能我長得帥吧。」
陳意白了我一眼,對我自戀的行為感到無語。
手肘碰了我一下,「輪到你開球了。」
我故技重施,手往外偏,球桿與白球擦身而過。
陳意眉頭輕皺:「之前還打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會開球了?」
我裝作為難:「開球太難了,我還是沒學會。」
「你少來!騙誰呢你!」
我瞪了陳意一眼,他瞬間閉嘴。
他的論文還指望我改呢!
「你能不能再教教我?」
陳意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任我擺布。
「離我近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離我幾米遠,還怎麼達到讓某人吃醋的目的?
陳意剛靠近我,另一邊的蔣清頌已經鉚足了勁,杆杆入魂。
一點機會都不給宋時留。
像是踩了小狗尾巴,蓄意報復。
可偏偏,他那專注的模樣,讓我著了迷。
目光相對間,他冷眼橫眉地瞪了我一眼,繼續開球。
宋時悄悄走到我身邊,勾住我的肩,與我訴苦。
「最近蔣哥不知道怎麼了,心情極差,我稍微說錯一句話,都能挨罵。」
「你別看他現在表面無事,心裡指不定憋著多大氣呢!」
「萬一他等下對你擺臉色,麻煩沈哥多擔待~」
宋時不愧是蔣清頌的鐵哥們,方方面面都替他想得周到。
剛說沒兩句,蔣清頌一桿子打在宋時的手背上。
疼得他一下子縮了回去。
「蔣哥,你打我幹嘛?」
蔣清頌冷著臉,甩下球桿:「到你了。」
這人醋勁還真是大。
他離我一丈距離,環手抱臂盯著台面。
既不和我說話,也不看我,整個人傲嬌得不行。
似乎在等我先給他台階下。
可我偏不如他願。
5
我無視他,開始給球桿擦巧克粉。
陳意教我站位,貼近我,帶著我一步一步開球。
「球桿對準白球,手腕用力,快准狠地打出去。」
我球還沒有打出去,對面飛過來一個球,精準地砸向我的白球。
我抬頭望去,蔣清頌正直起腰。
臉上毫不慌亂,甚至沒有絲毫歉意。
反倒是看熱鬧的宋時,頻頻道歉把球順了回去。
還不忘抱怨:「蔣哥,你咋打球還能打到隔壁桌去!」
蔣清頌輕描淡寫:「失誤。」
接下來,但凡我和陳意靠近一些,總會有些意外的狀況發生。
蔣清頌不是把球桿脫手甩到我們桌上,就是把球打飛砸到我腳邊。
陳意湊近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是不是惹對對面那位了?」
「他怎麼好像在針對我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就算蔣清頌再怎麼動怒,也不會揍我們的。
是沒揍,不過小動作倒挺多。
我和陳意站在球檯邊上,他一桿子戳到我腰上。
「抱歉,沒看見。」
「……」
我假意陰陽他:「技術不行就不行,別找藉口。」
「不是打飛這裡,就是打飛哪裡。」
蔣清頌果然中招,梗著脖子與我叫囂:「我哪裡不行?」
「我還是第一個教你打撞球的,現在有了別人就過河拆橋了?」
「但我覺得你教的沒他好。」
蔣清頌頓時拉下臉,從來只有別人討好他的份。
他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他技不如人。
「有本事來比一把,輸了的今晚請吃飯。」
有時候,激將法還是很受用的。
他不過就是想要證明自己比陳意厲害罷了。
宋時在旁邊看熱鬧,他了解我們各自的實力。
對於他來說,蔣清頌穩贏。
他只需要坐等吃飯就行,但還是意思意思的勸和一下。
「要不就算了吧,淮安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麼時候你和他那麼熟了?連姓都不叫了。」
宋時癟了癟嘴。
蔣清頌得意地指著我和陳意。
「別說我欺負人,你們兩個一起來也行。」
沒過一會。
陳意擺好球,敲了敲桌面,使了一個眼神給我。
「我的技術一般,輸了可別怪我。」
我輕拍他的手背,放心還有我呢!
蔣清頌斜睨著陳意,冷哼一聲:「別磨嘰,快開球。」
他就是太自信,才會覺得自己凌駕一切之上。
所以在我們的關係中,他默認自己才是主導的地位。
我必須在某方面要比他出彩,才能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前面幾球,我都收著打。
宋時簡直都要半場開香檳了。
「我去看看訂哪裡的餐館比較好!」
蔣清頌失手沒打中,輪到我發揮。
我彎下腰蓄勢待發,嘴角微勾:「遊戲才剛開始。」
連他都沒打中的球,被我輕而易舉地擊中。
在場的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陳意驚嘆道:「就你這水平都能吊打在場的所有人,你...還說你不會!」
宋時倚在旁邊附和:「這...合理嗎?」
我的目光在蔣清頌身上流轉又落至陳意身上,謙虛道:「承讓~」
蔣清頌眉峰微揚,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最後,我在他們陣陣驚嘆下逆風翻盤。
我走到蔣清頌身邊,輕拍他的肩膀:「謝謝你請的晚餐。」
不等他回應,我放下球桿去洗手。
片刻後,門外響起陣陣腳步聲,略顯急促,卻始終不見人進來。
我忽而放慢了動作,打算讓某人再心急一會。
剛出門,一個天旋地轉,後背抵在冰冷的牆面上。
蔣清頌伸手捏住我的下顎,強迫我與他直視。
他貼的我極近,溫熱地鼻息噴洒在我的耳廓。
「我怎麼不知道你技術這麼好?」
「是師父教得好!」
他的手掌掐了一下我的腰窩,壓低了嗓子。
「耍我?」
「不敢。」
我攀上他的手腕,反手將他壁咚在牆上。
蔣清頌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任由我將他壓著。
四目相對間,他俶爾闔上眼眸,慢慢湊近我。
似乎在等一個吻。
我以退為進,嘴角輕勾柔聲道:「想好了嗎?」
突然出聲,打破旖旎的氣氛,他睜開眼目光逐漸清明。
蔣清頌知道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