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琛又是一聲冷笑:「是我不說還是你不聽?」
「我追出來的時候你人都跑沒影了,平時來找我倒不見你這麼積極。」
「還讓我搬出去,舒意,跟人跟到一半,再把金主趕出去的你是頭一個。」
我底氣越來越不足,還是梗著脖子跟他吵。
「那你這幾天都不來找我,前幾天被網暴你也不管,你不就是忙著聯姻嗎?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我可不當三。」
他一把把我拽過去,捏著我的臉,眉目發沉。
「誰跟你說我要聯姻?」
「是我給你的資源太差,還是哪次送你的禮物拿不出手,才讓你覺得我要出賣婚姻去拉資源?」
「他們都這麼說……」
「你聽這個說,聽那個說,就是不聽我說,是不是皮癢?」
我往後一縮,掙脫了他的鉗制。
「你還是沒說你這幾天去幹嘛了。」
他看著我嘆了口氣:「去美國出差了,有個項目崩盤了,過去接手。」
「一開始沒管是知道程思思搭上了楊導,等著她把料爆完一鍋端。」
「這幾天怕有黑粉來找麻煩,酒店附近都安排了保鏢。」
「還想聽什麼?來,一次性問完。」
我終於問出了心底最深處的問題:「你會娶我嗎?還是只想我一直當你的金絲雀?」
喬琛沉默了。
我心也涼了半截。
11
然後他說:「這兩者有衝突嗎?」
「你想待著就待著,想出去就出去,我什麼時候干涉過你?」
我垂眸:「但我選的情侶對戒,你從來不戴。」
喬琛拿起丟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從胸前左側口袋摸出兩隻情侶對戒。
那是我去坎城走紅毯時偶然看見的,不是什麼品牌,就是路邊一個老奶奶的手工製品,不貴,卻是獨一無二的。
我看著喜歡就買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會戴著,但他一次都沒戴過。
「我沒戴是因為你不想公開,這個對戒又太特別,所以每天都會放在西裝口袋裡。」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眸光深邃。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結婚,只能旁敲側擊帶你去參加訂婚宴,看看你的反應。」
「要是你還不想,晚兩年也行。」
「你倒好,長點脾氣全使我身上了。」
「你在外面不是挺禮貌的?怎麼就對我齜牙?你還殺熟?」
他語氣越來越低,我一抬頭正對上他幽深的雙眸,眼底淌過熾熱的柔情。
他把我摟進懷裡,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不鬧了乖乖。」
我回抱住他,輕輕嗯了一聲。
說不清心底的感受,只是有些後知後覺。
這幾年被偏愛的太久,愛意源源不斷滋生出占有欲,以至於受不了一丁點他不再偏向我的可能,哪怕一次都不行。
我承認我就是恃寵而驕了。
12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陳姐的信息,不僅之前的綜藝節目正常上,還多了好幾個商務。
我偷偷看了一眼熱搜,全是好奇【開門】後續的。
公關團隊把注意力全部往磕 cp 的方向引,對之前的黑料暫時還沒做出回應,應該是在等一個時機。
我和喬琛一起回南灣苑,就正大光明地牽著手往外走。
以前還會想著避嫌,現在也是沒必要了。
路上一直有人在拍照,但都挺友好,喬琛也沒說什麼。
我以為昨天那事應該算翻篇了,沒想到回了家還能再殺我個回馬槍。
別墅里喬琛的東西全沒了,衣物,手錶配飾,洗漱用品,所有。
關鍵是我根本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家裡遭了賊,一度好奇為什麼只偷他的不偷我的?
喬琛看著我似笑非笑。
「你不是讓我一周內搬出去嗎?我哪敢不聽啊,說不定哪天我的東西就出現在了大馬路上。」
「畢竟我又沒交房租,也沒房產證,哪裡有資格住這個大別墅。」
聽聽這酸里酸氣的話,我真是無地自容。
他搬出去是怕我不願回來,現在整這一出就是想捉弄我。
我知道自己沒理,也配合地拉著他袖子讓他搬回來。
當天下午所有東西就都復原了,我狗腿地把他的領帶按顏色重新分好類。
喬琛去了公司,我待在家裡惡補綜藝,畢竟馬上就要去當嘉賓了。
沒想到會接到葉岑的電話,她約我吃晚飯。
13
因為最近關於我的新聞鬧的沸沸揚揚,葉岑親自來南灣苑接我,我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喬琛說你以前被黑粉蹲過,還是小心點好。」
她態度逆轉的太多太快,我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直到在餐廳坐下,她端起酒杯敬我。
「舒小姐,以前聽信別人一些讒言,對你有些誤會,給你帶來了麻煩和傷害,今天鄭重向你道歉。」
我心下瞭然,一定是程思思跟她說我的壞話,導致葉岑對我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
我不是個忸怩的人,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一頓飯下來,我發現葉岑真的蠻好相處的,為人爽快又坦誠,跟我很合拍。
我問她為什麼突然對我改觀,她說這幾天網暴的評論她都看了,很多都是莫須有的,一看就是有人在操縱。
尤其是那些說喬琛把我當成她的替身的,葉岑說著都笑了。
她和喬琛還有宋家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父母輩關係也很好,但她和喬琛就是純革命友誼。
之前父母有意讓他們聯姻,葉岑沒有喜歡的人,事業心又強,她對婚姻無所謂,對事業有助力當然最好,所以沒發表什麼意見。
她原本以為喬琛和她一樣,但知道他並不想聯姻後就果斷放棄了這個決定。
再加上前段時間去探班程思思,發現她在片場耍大牌,反而很多場工說起近期新聞,都在為我抱不平,說我親切,和大家關係都融洽。
她這才感到事情或許不一樣。
我內心感慨,與人為善還是會被善良反饋的。
吃完飯後葉岑本想找代駕,沒想到卻碰上了喬琛和宋家兩兄弟,他們也剛吃完飯出來。
我向宋時道歉,那天在他訂婚宴上打架,實在是不太禮貌。
他淡淡點頭,讓我不必介懷,說了兩句就先走了。
宋清邀請我們去他的酒吧坐坐,眼睛卻一直盯著葉岑。
我看著他們倆明顯不對勁的氣氛,大聲說:
「葉岑喝了點酒,就不去了吧,給她叫個代駕。」
宋清立刻上前:「我送她。」
我沒管他們怎麼拉扯,拽著喬琛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喬琛:「他倆是不是有情況?」
喬琛捏著我的手把玩:「你能不能多放點心思在我身上?」
「他們自己會談,不用你操心。」
我看著他:「你不膩嗎?」
他愣了一瞬,升起后座擋板,把我撈過去,又是危險的上揚語氣:「你就膩了?」
「舒舒,我看你真是皮癢了。」
我勾住他脖子,笑得眉眼彎彎:「不膩,一輩子都不膩。」
他在車裡什麼都沒說,只隨意笑了笑。
但我在臥室里哭叫了一整晚。
14
三天後,公關團隊正式澄清之前的黑料,每一件都列出了清晰的證據。
而程思思那邊也曝出了多樁醜聞,不僅被包養,和楊導勾連,甚至有很多被潛的小姑娘都是她搭的線。
證據清晰,有條有理,程思思徹底翻不了身。
我看著那個打架的完整視頻,頓時覺得葉岑是真慘。
我一直不知道她是怎麼加入混戰的,看了視頻才發現她被程思思拽過去,擋了我好幾個耳光。
我在微信上一邊笑一邊跟她道歉。
微博上風向逆轉,罵過我的人都開始跟我道歉。
輿論的風一陣一陣的,我實在提不起興趣。
但翻著翻著就看見一張照片。
畫面里我正穿著單薄的裙子在吊威亞,而喬琛拿著羽絨服站在一邊等我,神色溫柔。
照片有點糊,看得出已經拍了很久,我那會還有些青澀。
照片配文:【我哭死,原來喬總兩年前就愛慘了。】
我看著照片,一下就想起這是我剛出道半年的時候。
零下三四度,要穿著單薄的古裝拍外景,為了飄逸還要用鼓風機。
拍了幾天後我就發燒了,迷迷糊糊給喬琛打電話,當晚他就過來了。
第二天剛好沒我的戲份,他在酒店裡照顧了我一天。
我好了一些,但後面還有幾場外景。
我是個新人,不想耽誤進度,喬琛也沒說什麼,只每天拿著羽絨服在一邊等我。
每拍完一條他就把我裹在他和羽絨服中間。
他待了三天,直到我的外景全部拍完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