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打擊我媽:「你不也找的假的嗎?」
我媽收起了笑容:「江月,你明年不給我帶個男人回來就不要回來了!」
「行行行。」我敷衍地回我媽。
12、
我漸漸有了點懷孕的反應,開始孕吐難受,突然想吃某樣東西一定要吃到,不然就會崩潰大哭。
初七那天,我媽在我房門口喊道:「快去換身衣服,今天我們要去你爺爺奶奶家。」
我不想去:「我可以不去嗎?每次都要被拉出來和表姐比,我比不過她,不想去。」
我媽生氣地揪我一下:「誰叫你樣樣不如人家嘛。」
她嘴上這麼說,但每次都會幫著我說話。
今年爺爺奶奶不打算讓一家人在家吃,去年就是在家吃,太累了。
郊外有一家私廚,是大叔的朋友,所以今年大家都去那裡吃。
這家店開在山上,山路十八彎,我強忍著吐意。
一到地方,我趕緊下車,跑進廁所,吐了好久。
不過,這山上的風景空氣確實不錯。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眺望了一會兒。
「江月?」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這世界還真小呀,哪裡都能遇見陳子意。
「你在這裡幹嘛?」我問。
「我不能來這裡吃飯嗎?」他反問。
雖說我懷孕這事不能全怪他,畢竟男歡女愛這事,我也沒拒絕。
理智不斷告訴我冷靜,不能怪他。
但我現在沒有理智。
「走開一點,別來煩我。」我一想到他是讓我懷孕的罪魁禍首就生氣。
他沒說話,安靜地站在我旁邊。
「好吵呀,你快走開呀!」
他一臉無辜地看向我:「我連話都沒有說。」
「你的呼吸聲吵到我了。」
「......」
「你今天吃火藥了?」
「對,吃了,怎麼樣嘛?」
孕激素的威力之大,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脾氣,路過的狗我都想踹一腳。
他頓住,看了我一眼,落寞地離開。
但他走後,我心裡又泛起一陣酸澀。
鼻頭一酸,我突然好想大哭一場。
13、
這家私廚不大,我媽看見了芳齡阿姨一家,就喊過來一起吃熱鬧。
實際上,她就是想接機嘲笑芳齡阿姨。
飯桌上,我沒什麼胃口,連最愛的紅燒獅子頭都不想吃。
一直喝著果汁。
果不其然,大家又把話題聊到我和表姐身上。
因為我倆年紀相仿,所以常常被拉出來作比較。
「聽說佳欣準備要孩子了?」
我表姐笑笑,看向表姐夫:「是有這個打算了。」
我媽突然想到什麼,面露慌張。
我大概猜到了,等會兒話題聊到我身上,我沒對象這事就會被芳齡阿姨知道。
她做事不過腦子,只想著嘲笑別人,就沒想到這。
「江月呢?今年總該談戀愛了吧?」
我媽不敢往芳齡阿姨那邊看,低著頭吃飯,平時那麼愛說話的人,現在成啞巴了。
「今年工作忙,沒談。」我實話實說。
芳齡阿姨起初很驚訝,然後笑著看向我媽,剛剛的擔憂一掃而空。
他身旁的陳子意也先是震驚,然後釋懷地笑了。
「那可不行,都二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還不談,你說這談戀愛少說要談個一兩年才能完結婚吧,婚後要孩子也得過一兩年,這樣下去,你的三十多歲才生孩子,那三十多歲生孩子太晚了點吧。」
這話我大嫂說的,她今年三十歲,二十五歲嫁給我大哥,響應國家三胎政策,今年還打算再生一個,她說這話時,還拿著奶瓶喂著懷裡的小孩兒奶。
她看上去很疲憊,但我大哥坐在一旁吃著飯,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樣子。
以前,為了家庭和睦,我啥話不會說,忍著。
但現在,孕激素作用下,忍不了一點。
「嫂子,你看上去怎麼這麼疲憊,比去年像老了十歲,你還是少生點孩子吧,對身體不好。」
大嫂停下手中的動作:「江月,你怎麼說話呢。」
啃了半天雞爪的我媽突然開口:「就是,你看你這吃飯還要奶孩子,再生一個,有的你忙的,你旁邊那位也不知道幫幫忙。」
我向我挑挑眉。
關鍵時刻,還是得我媽來。
14、
我剛夾了一個肉丸子到碗里,突然,一陣噁心,我乾嘔一聲,隨即衝到廁所。
廁所門外傳來陳子意的聲音:「江月,你怎麼了?我看你沒吃什麼,怎麼吐了?」
我心裡埋怨,還不是因為你呀。
「開門,讓我進來看看。」
隨後,我聽見我媽的聲音:「月月,咋啦?昨天在家也吐了,今天又吐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擦完嘴打開門:「沒事的,我只是這幾天胃有點不舒服。」
「不行,去醫院看看。」陳子意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不去。」我一口回絕,不能讓所有人知道,我自己悄悄能把所有事情都解決。
這時,表姐在一旁無心地說道:「月月,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我媽一口否決:「怎麼可能,我家月月連男朋友都沒有,哪能懷孕。」
陳子意臉上一閃而過慌張,他看向我,向我求證。
我迴避開來他的目光。
表姐走了過來,掏出一根驗孕棒:「要不測測?」
我媽開始有點動搖,她知道我經期推遲這件事。
我只好接過驗孕棒。
回到廁所,我肯定不會真測呀。
我把驗孕棒丟到了垃圾桶里,隔了一段時間,走出去。
「沒懷孕。」
我一心虛就會不自覺往躲開別人的眼神。
我媽慌了:「江月!給我說實話!」
「好吧,我就是懷孕了。」我媽這個語氣就是生氣了,我不敢說謊了。
芳齡阿姨也走了過來看我媽笑話。
「誰的?」我媽逼問。
我試圖矇混過關:「紅燒獅子頭的。」
「江月!」
這時,陳子意拉起了我的手:「阿姨,我的。」
15、
在一旁看熱鬧的芳齡阿姨大驚失色,我媽也瞪大了眼睛,呆站在原地。
我把手從陳子意的大手中掙脫了出來,跑了出去。
這家現在是回不去了。
回去肯定要被我媽嘮叨,只好在外面避避風頭,再回去。
我拿出手機準備打車,陳子意的車停在了我的面前:「上車。」
郊外本來就不好打車,再加上晚上很冷,我不拒絕。
他突然靠近,呼吸打在我的臉上,我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幫我把安全帶系好。
車輛發動。
「你打算去哪裡?」
「隨便去一家酒店吧。」
他車開得很穩,我沒有上來時那麼想吐,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
等醒過來時,車裡安安靜靜。
我揉了揉眼睛,才發現陳子意正溫柔地注視著我。
「到了怎麼不叫醒我?」
他笑笑:「叫了,但某人和之前一樣,還是睡得像小豬一樣,叫不醒。」
我撇了撇嘴:「你才是豬,一頭大笨豬。」
我把他蓋在我身上的毯子放到一旁,往外一看:「這是哪裡?不是酒店?」
「我家。」他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