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宮裡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太監,也是潛伏在皇帝身邊的刺客。
【呦呵,又喝補藥呢?再勇猛有什麼用?還不是被壓的那個。】
皇帝皺著眉,摔了手中的瓷碗。
吏部尚書,為少年將軍求情,私闖御書房。
我沖他瞭然的笑笑。
【為了老相好,如此不顧禮數,也不怕皇帝治你個死罪!】
吏部尚書噤了聲,下頜線繃緊。
後來,他們到寺院裡逼我還俗,問我最愛是誰。
【阿彌陀佛,出家人胸懷大愛,愛眾生、愛萬物。】
1.
我邊看邊吐槽一本耽美小說的時候,竟然穿書了。
還是兩受搶一攻的狗血戲碼。
他們三人各自吃醋到飛起,我作為太監,只能旁觀。
【蘇白,來伺候朕沐浴。】
我白眼一翻。
伺候皇上沐浴更衣本是宮女乾的事,可小皇帝偏偏讓我這個太監伺候。
青磚堆砌地浴池內,熱水蒸騰著散發出熱氣。
傅慎之地臉頰上染著一抹緋紅,愜意的眯著眼,長臂隨意的搭在池邊。
胸膛上薄薄的胸肌,隨著呼吸聲緩緩起伏。
我看的愣神。
【朕封后的事情,你怎麼看?】
傅慎之神情嚴肅,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的憂愁。
【這不是正常的事嗎?皇上您也到了而立之年,封后遲早的事。】
不知我那句說錯了,傅慎之秀氣的眉眼耷拉下來。
他翻了個身,趴在浴池邊緣,露出線條流暢的後背。
突起的肩胛骨跟振翅欲飛的蝴蝶似的,看的人心猿馬意。
我心裡不禁感慨,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誘受啊!怪不得司徒皓不顧生命危險,也要為他守住江山。
我彎著腰,拿著沾濕的帕子,一下一下,輕柔的在他後背擦拭。
目光肆意的在他身上打量。
【你別怪朕。】
傅慎之輕聲低語,好像在對什麼人說話似的。
身為他的心腹太監,我當然懂他內心的惆悵。
一國之君,手握生殺大權,卻因為世俗的眼光,不能將自己的感情昭告天下,還要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為妻。
他低垂著眉眼的姿態讓人看著心疼。
我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濕濡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有種主僕之間惺惺相惜的感覺。
【皇上……啊……】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顆石子砸在我腦袋上。
不重,但特別奇怪。
我一抬頭,跟倒掛在房樑上的司徒皓來了個對視。
媽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2.
伴隨著我的一聲尖叫,傅慎之『刷』的一下從水裡站起,帶起的水花濺濕我胸前的衣襟。
司徒皓黑著臉,一個帥氣的翻身,躍下房梁。
怒氣沖衝上前抓住我的手,【你剛才在幹嘛?】
糟糕,我怎麼會有種被他捉姦在床的感覺。
我縮著脖子,咽咽口水,小聲辯駁,急於撇清跟皇帝的關係。
【奴才……奴才……只是在伺候……皇上沐浴……】
他不屑的昵著我,明顯的不相信。
【司徒皓!沒有朕傳召,你膽敢擅闖皇宮!】
傅慎之早已自己動手披上裡衣,只是身上的水汽浸濕了單薄的蠶絲,鼓脹的肌肉在白色的布料下若隱若現,平添一種朦朧美。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傅慎之的小腹。
司徒皓手腕上的力量又加重了幾分。
捏的我齜牙咧嘴的,透明的液體在眼眶裡打轉。
靠,這大醋桶,我不過就盯著你男人看了幾眼,至於嗎?
【司徒皓,朕命令你鬆開!】
傅慎之氣的臉都紅了,脖子上的青筋更加明顯。
司徒皓咬著牙,一言不發的捏著我的手腕,跟傅慎之對峙。
空氣中,冒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司徒皓,信不信,就憑你今天的做法,朕判個滿門抄斬也不為過!】
眼看著司徒皓腦袋不保,我連忙吶喊出聲。
【皇上,不要啊……】
司徒皓和傅慎之皆是一愣。
司徒皓收起手勁,我趕忙跪倒在地,爬到傅慎之跟前。
【司徒將軍也是一時糊塗,您別跟他計較。】
小皇帝呀小皇帝,你要是真處死了司徒皓,今後還不得守活寡。
傅慎之的臉色青了又紫,像是隱忍著什麼。
3.
御書房內,兩人吵的不可開膠。
【你即已封后,又何必強求!】
少將軍中氣十足的怒吼快要衝破房頂。
我聽著牆角,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其實也不能怪司徒皓夜闖皇宮。
換做是誰,恐怕都難以接受。
自己用命為他守護江山,一回頭,他竟然要娶別人為妻。
房間內,一陣沉默,不知司徒皓又說了什麼,皇帝震怒,抄起桌子上的鎮紙朝他砸去。
【只要你開口,朕就算冒天下大不為,也會為之,可你……】
皇帝的回答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我不禁感嘆:雙強必定要歷經一番考驗。
我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瓜。
「蘇白,給我進來!」
我扯扯身上的太監服,躡手躡腳的走進房內。
搖曳的燭光下,皇帝和將軍的臉色都不好看。
皇帝坐回桌子後的紅木椅子上,嚴肅的衝著我說:「少將軍想問朕要你,你意下如何啊?」
我陡然瞪大雙眸。
司徒皓真把我當情敵了?
4.
文中的皇帝出了名的小肚雞腸,他賞賜我的桂花糕被我悄悄給了交好的小宮女。
他直接一聲令下,將人打發去了浣衣局。
司徒皓這個王八蛋,想死也不能拉上我啊!
難道他看不出皇帝對他的一片苦心嗎?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
我嚎的悲壯。
可還沒等我表忠心,一道洪亮的嗓音響起。
【臣以為不可!】
吏部尚書身穿深藍色朝服,堂而皇之的挑簾而入。
我昵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斐腹:為了老相好,如此不顧禮數,也不怕皇帝治你個死罪!
【你少來摻和!】
司徒皓黑著臉,無差別的攻擊。
吏部尚書神情一暗,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垂下,在下眼睫留下一片陰影。
好個一片情深,可惜你少年將軍眼裡只有皇帝。
【願與不願,還是得看他自己。】
瞬間,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少將軍小攻吃醋氣昏了頭,兩個小受不顧一切的阻止,一致對外。
而我,就是那個悲催的可憐蟲。
我生怕下一秒腦袋搬家,急忙跟皇帝表忠心。
【皇上,奴才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皇帝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挑釁的望著司徒皓和裴然。
5.
晚上,我磨磨蹭蹭的路過御花園時,一雙大手捂住我嘴,將我拉進假山。
【嗚嗚……嗚嗚……】
那人並沒有太用力,我抽出手臂,一個肘擊,懟在那人腹部。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接著是低沉的警告。
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耳朵上,痒痒的。
我張嘴就要咬他的手,只是他捂的嚴實,嘴沒能張開,只伸出了舌尖。
輕輕舔在他的手心。
【給我老實點!】
我掙扎的更厲害。
那人索性將我反轉,抵在假山上,一把扯下黑巾。
【將軍?】
這個時辰,司徒皓不是應該出宮了嗎?
我疑惑的望著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
他冷著臉,身子離我遠了些。
難道我刺客的身份被他發現了?
6.
冷汗浸濕我的後背。
【你給我離傅慎之遠點!】
聽到他的警告,我悄悄鬆了口氣。
我嘻嘻哈哈的陪著笑臉。
【您別擔心,我就是心有餘,也力不足。】
大家都知道,入宮的太監都必經的一道程序。
【是嗎?】
司徒皓輕笑一聲,凝視著我的臉,灼熱的目光順著我的臉頰一路朝下。
出乎意料的給我來了一個猴子偷桃。
【啊……】
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這是我能發出的聲音,陰柔又婉轉,跟承歡的妃子有得一拼。
命脈掌握在司徒皓手中,我嚇的七魂丟了六魄。
他不斷施力,我痛的湧出生理性淚水。
怯怯的咬著下唇,【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我是奴才命,生來就是伺候人的。】
【我也想出宮,可……】
司徒皓這才鬆開手,輕柔的擦去我臉上的淚。
我膝蓋微微彎曲,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寶貝。
【怕了就給我離傅慎之遠點!】
我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走出假山。
司徒皓面冷心熱,還記得他出征那年,我跟在皇帝身後去給他送行。
被那宏大又淒涼的場面感染,淚盈盈的望著他。
這傢伙竟悄悄的將他傳家玉佩放在我掌心。
【保存好,以備不時之需。】
一股暖流不禁湧進我的心間。
他囑咐完,輕鬆一躍,跳上馬背,馳騁而去,只留下傲人的英姿。
我不禁感嘆:果真有讓皇帝和吏部尚書為他折腰的資本。
7.
第二天,我聽說司徒皓稱病沒上早朝。
第三天……
第四天……
直到第六天,外面開始傳言,將軍稱病只是藉口,在吏部尚書府內夜夜笙歌。
晚上,傅慎之喝的伶仃大醉,掐著我的肩膀質問:【為何都要這麼對朕?朕哪裡做的不好?】
【朕也是迫不得已,朝堂之下,悠悠眾口,都要朕封后,朕又有什麼辦法?】
他一定把我當成司徒皓了。
【你會怪朕嗎?】
燈光下,他眼神炯炯的望著我,好像我能替司徒皓原諒他似的。
【皇上當然沒錯。】
我將他扶到床上,脫下靴子,伸手去解帷幔。
【別走,別離開我!】
他一伸手,竟直接將我拽倒。
他一翻身,把我壓在身下,冰涼的薄唇吻上我。
身體仿佛一道電流穿過,我目瞪口呆的張著嘴。
反應過來後,推搡著他的胸膛。
【對不起。】
他滿臉愧疚的垂下眼睫,小聲嘟囔著。
堂堂九五至尊,竟為司徒皓那渣攻流下傷心的眼淚。
我不由的一陣心疼。
再想想,要是今後能跟他走的更近些,也好早日完成自己的任務。
我鬼使神差的揚起脖頸,主動覆上他的唇。
傅慎之震驚了一秒,隨即也沉浸其中,撕咬著我的下唇。
像是啃食獵物般,迫不及待。
大掌向下,揉搓著我的屁股,跟揉麵糰一樣,也不知他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他在我身上四處點火,指尖朝我菊花伸進的時候,我心中警鈴大作。
我是想接近他,但沒有想過獻身啊!
【別別……】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翻過身,壓在他身上,有模有樣的學著他的姿態,去揉他的屁股。
傅慎之突然不動了。
曖昧的抵著我的額頭,胸膛劇烈的起伏。
眼眼眸中明明燃燒著濃濃的慾火,但他卻沒有再繼續的打算。
難道他不行?
我咬著手指,意味深長的瞅了他一眼。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他就這麼死死的摟著我。
我的身體冷卻下來,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
清早,醒來碰到溫熱的觸感,我一激靈。
傅慎之白嫩看不到毛孔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他大腿壓在我身上,我的腦袋枕在他的臂彎。
我靠!要不是司徒皓沉浸在另一個美人鄉,我的腦袋估計得搬家。
相比我的恐慌,司徒皓自然很多,他面色紅潤的展開手臂。
我侷促的繫著盤扣,心裡默哀,這麼帥的美男,怎麼是個不中用的!
臨走前,他笑盈盈的握住我的手,囑咐我:【在這等朕,一會兒陪我一起用膳。】
我如遭雷擊。
8.
他說的不是朕,是『我』!
一早上,我支著下巴發獃,腦袋裡全是傅慎之的笑臉。
即惋惜,又無奈。
傅慎之下朝後,命人擺好早膳,屏退了其他奴才,讓我坐在他旁邊陪他一起用膳。
突如其來的溫柔令我汗流浹背。
我在心中默默給司徒皓道歉:我不是故意跟你搶男人的,這只是個意外。
【不好吃嗎?】
傅慎之給我夾了一塊小酥肉放到碗里,眉眼含笑的望著我。
誰懂那種一直被踩在腳下,每天小心翼翼,心驚膽戰的討生活。
生怕一句錯話,腦袋搬家,突然有一天得到別人的尊重的滋味。
我心中五味雜陳,貪戀著傅慎之給予的溫柔,又怕司徒皓哪天殺回來。
不過想想傅慎之的身體,我們大機率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可不知哪個缺德傳出去,將軍不上早朝,都是因為我。
一時間,我成了禍國殃民的蘇妲己!被數名大臣聯合上奏。
我真想脫下褲子給他們看一看,老子是個男的!
傅慎之的壓力巨大,邊關那邊得到司徒皓和他不和的消息,已經蠢蠢欲動。
他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面容憔悴了不少。
太醫院開了些補藥,每日按時按點的送來。
傅慎之喝的積極。
我不禁唏噓:再勇猛有什麼用?還不是被壓的那個。
傅慎之皺著眉,摔了手中的瓷碗。
9.
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決定去趟將軍府,親自勸勸司徒皓。
我前腳踏出宮門,後腳被師兄堵在小巷子裡。
師哥纖長的食指彈在我的腦門上,掐著腰責罵我:【這都多久了?小皇帝毫髮無傷,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的深仇大恨了?】
我憋著嘴,揉揉額頭。
其實我跟傅慎之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結怨的是我師兄。
只因為傅慎之縱容他那不爭氣的弟弟對我表哥強取豪奪,師兄罵他昏君,不配為一國之主。
他塞給我一個錦盒。
我打開一看,是一個粉色的香囊。
【聽說過幾日是傅慎之的壽辰,你可以以此為藉口送給他,只要他帶在身上,不出數月,變死的悄無聲息。】
月光下,師兄笑的猙獰。
怪不得師傅臨死之前再三囑咐,師門之內的任何決定,都不能聽師兄的。
現在想想,師傅真是有前車之鑑。
皇帝怎會收一個小太監的禮物。
我敷衍著點頭,將香囊揣進懷裡,快速朝將軍府內走去。
10.
沒想到,大半夜的,將軍府內燈火通明,從門縫裡都能聽出裡面熱鬧的氣氛。
我敲門通報後,司徒皓竟親自開門迎接。
【沒想到你會來,快進來,快進來。】
他半擁著我的身體,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做在前桌的吏部尚書裴然。
看來外面傳言是真的,司徒皓真的因為裴然冷落的傅慎之了。
裴然漫不經心的看著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也許我在他眼裡,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嘍。
我坐到司徒皓身邊的位置,手指攪著衣袍。
【不知蘇公公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開口的是司徒皓手下的副將。
【我……】
我總不能說,我是來幫皇帝找回夫君的吧?
那副將面色一冷,猶如惡煞的臉龐看的我不寒而慄。
【蘇公公莫不是來替皇帝問罪的吧?】
原文中,司徒皓手握兵權,雖為小皇帝打下了江山,但也因此要挾小皇帝,強制於小皇帝發生了關係。
小皇帝開始不服輸,跟司徒皓鬧彆扭,這才讓裴然有機可乘。
最後小皇帝愛上了司徒皓,心甘情願的跟司徒皓和裴然三人行。
司徒皓的心腹們都知道他跟皇帝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所以在他們眼裡,司徒皓才是當之無愧的一國之主。
自然對傅慎之就輕慢了些。
【怎麼敢?怎麼敢?】
我緊張的搓著手。
要是知道今天是這場景,我就不來了。
我硬著頭皮說:【我今天來替皇上求和的。】
那糙漢眉眼一橫。
【求和?拿什麼求和?空著手來的?】
他這一起頭,底下的將士蠢蠢欲動。
【太沒誠意了吧,求和空憑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