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我只要下命令,就立刻要上去把顧念撕碎的模樣。
我揚起下巴,對著顧念說。
「你懂個屁,像他這種人帥話少,只對我一個女生笑,又戰鬥力爆表的帥小狗,你懂有多香嗎?」
宋厭離甚至比顧念都要震驚。
我揪了揪他的衣角。
「別理這個神經病,我們回家。」
10
宋厭離把我放進屋裡沙發上的時候。
耳根紅得不行,凸起的喉結處還有我的牙齒印。
我跨坐在他腿上不下來。
掰過他的臉。
然後想了想。
撈起沙發旁邊的絲綢髮帶,綁在了宋厭離的嘴巴上。
黑色的絲綢,襯托出他的臉精緻如玉,眼睫濃密,鼻樑高挺。
「你先別說話。
「聽我說。」
我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顧念發的語音是我之前說過的話,我先跟你道歉。我也不知道我之前為什麼會那麼想,但是我現在早都不那麼想了。
「我知道是你替我要回保送名額的,謝謝你。
「還有……
「我喜歡你……」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我扯開絲綢帶:「好了,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下一秒,我看到宋厭離漂亮的臉離我越來越近。
「我可以驗證一下嗎?」
嘴唇被柔軟輕觸,繼而,宋厭離抑制不住地加深了力道。
我被迫陷在了沙發里,只能無助地揪緊他的衣領。
等他放開我的時候,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我們兩個人身上淋雨的濕氣都快被體溫烘乾了。
宋厭離眼神亮晶晶的,手指一直緊緊鎖著我的手腕。
【男配現在像一隻小狗,滿心滿眼都是女配,嗷嗷嗷,嗑暈了。】
【這文里,男配和女配從來都是做恨來著,怎麼還有這麼高糖的情節?】
【大家有沒有覺得女配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了?她好像能看到我們說話似的……】
我悚然一驚,就見彈幕繼續道:【女配女兒,如果你真的能看到,明天一過,男配會徹底黑化,被女主吸引……一定要小心啊。】
我盯著正在給我腳上藥的宋厭離,依舊一身黑色,但整個人卻少了一點疏離感,顯得溫和了不少。
一定要黑化嗎?
11
第二天,我寸步不離地跟著宋厭離。
卻沒想到,宋厭離被他爸爸,宋氏集團掌權人宋桓綁回了老宅。
【真的心疼男配,他媽媽覺得他是怪物,爸爸又是個冷血的資本家,只在乎他對家族的價值,現在就要他和女主家聯姻……】
【還給男配下藥……】
下藥?
看到這裡,我瘋了一樣地跑去找宋厭離。
【女配女兒,宋厭離被他爸的保鏢帶去了蘇萊常去的那家酒店。】
等我氣喘吁吁地趕到酒店時。
蘇萊已經脫了外套,紅色弔帶顯得她肌膚勝雪。
她身材很好,卷髮垂落在胸前的溝壑,讓人血脈僨張。
她靠近正仰頭靠在沙發上喘息的宋厭離。
宋厭離一臉潮紅。
眼眶盛滿晶瑩的生理性淚水,鼻尖紅得似被人揉弄。
他咬唇,極力壓制慾望,一把推開了蘇萊,聲音沙啞:「滾。」
蘇萊踉蹌,卻不生氣。
只嘴巴念叨:「沒關係,過了今晚,我就是真正的女主了。」
她說著,一把扯開宋厭離的上衣。
「刺啦」一聲,宋厭離精壯的胸膛暴露出來。
腹肌緊實,溝壑性感,再往下就是灰色運動抽繩衛褲。
我推門進去,擋在了美色誘人的宋厭離面前。
「顧念在樓底下,馬上上來了。」我冷聲警告蘇萊。
蘇萊也不想被顧念看到,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趕緊離開。
我緊鎖住門。
一轉頭就看到平時又冷又凶的人此刻乖順地垂著小狗眼。
認出了我,他有些委屈地蹭上來:「綿綿,我難受……」
他鼻尖難耐地在我的頸邊摩挲。
「那怎麼辦……我們去醫院吧……」
「綿綿揉揉吧……揉揉就不難受了……」
宋厭離的眼淚克制地掛在韞紅的眼尾,呼出的氣又熱又燙。」
我一分神,手就被按在了硬邦邦的腹肌上。
「這裡難受嗎?」我上下揉了兩把,感覺自己也快要熱得熔化了。
宋厭離啞著嗓子「嗯」了一聲,又按著我的手。
「還有這裡……」
他指尖撫上我懵懂的唇:「綿綿,親我一下,親一下我就不難受了……」
我輕輕低頭,碰了碰他的唇。
「這樣可以嗎?」
宋厭離的手掌箍在我的腰兩側。
將我往下按了按,聲音低啞:「不夠。」
下一秒,天旋地轉。
我倆打了個對調。
宋厭離不容置疑地吻了下來。
彈幕們都氣得叫囂:
【啊啊啊啊……既然都這樣這樣了,為什麼不那樣那樣……】
【黑屏幹什麼?!我問你黑屏幹什麼,有什麼是我尊貴的會員看不成的?】
等我倆再回到別墅的時候,我的手心和嘴唇都腫痛得厲害。
我嘟著嘴巴抱怨。
宋厭離卻像饜足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
12
學校里,蘇萊和顧念走得越來越近。
彈幕告訴我。
【原本情節里,蘇家的公司這個時期出現了債務問題。蘇萊成了宋厭離的白月光,於是宋家幫助蘇家渡過了難關。】
【而現在,蘇萊還沒有成為宋厭離的白月光。故事情節全部亂套了。】
【但蘇萊好像知道自己是女主角了,她想要走原定劇情。】
體育課,我去拿運動器材的時候,看見了器械室里,蘇萊正在甩一個女孩耳光。
女孩的長髮被剪得稀巴爛,背上是被卷髮棒燙出的傷痕。
燒焦味和女孩痛苦的叫聲一齊傳來。
蘇萊穿著漂亮的粉色洋裝,嬌滴滴地捂著鼻子。
「臭死了,所以為什麼和我穿一樣的衣服啊?
「你們這種窮人家的女孩,一點自尊都沒有,你居然還敢給顧念寫情書。」
我隨手撿起器械室角落的木棍,朝蘇萊狠狠地掄了過去。
她嚇得尖叫一聲,躲進一旁男生的身後。
「窮就活該被你欺負嗎?
「窮就不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
我氣瘋了,還要再打。
然後就頭皮一痛,被蘇萊旁邊的男生拽住了頭髮。
蘇萊盯著我,語氣陰毒。
「怎麼,勾搭上了宋厭離,以為自己有人撐腰了?
「我告訴你,宋厭離是我的男配,我會救贖他的……
「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乖乖走劇情了……」
蘇萊自顧自地開口。
她身後,顧念也自陰影處走出來。
顧念的臉色蒼白陰冷。
他眼裡沒有任何人,只盯著蘇萊。
他將蘇萊拉進懷裡,又將蘇萊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裡。
蘇萊不耐地甩了他一巴掌:「滾開,誰允許你舔我的?」
卻好像把他扇興奮了。
顧念又舔了一口她的手心。
蘇萊又得意地笑了,她以此證明自己還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
男人們都以她為中心。
不管她怎麼樣羞辱他,顧念都是她身邊最忠心的一條狗。
我指著顧念:「她前天還打了胎,你要不連她子宮也一起舔舔?」
13
顧念眼神一瞬間陰戾到極致。
蘇萊眼神蒼白,尖叫著要扇我:「你胡說什麼?你個賤人。」
卻在下一秒,眼神驚恐地望向我身後。
我的頭皮一輕,拽我頭髮的那個男生被宋厭離一勾拳打得趴下。
與顧念的陰濕冷寂不同,宋厭離是真正的兇狠暴戾的活閻羅。
他一腳踩上了那個已經倒地的男生手腕,骨骼斷裂聲響起。
他面無表情。
「你敢碰她的頭髮?
「你知不知道她的頭髮是我昨晚親手洗的,用了最舒服的按摩手法,做了護理,抹了護髮精油?
「因為她嬌氣怕燙,吹風調了二檔,我小心翼翼才能梳得那麼光滑。
「你居然生生扯斷了她那麼多根頭髮。」
他每說一句話,力道就重一分。
在場的人一時都靜寂無聲。
宋厭離又瞥蘇萊,嘴巴淬了毒似的:「你這種醜八怪還是女主,你能不能少意淫別人?什麼我是你的男配,我壓根都跟你不熟好嗎?」
蘇萊委屈得眼淚汪汪,她似乎很難相信宋厭離會這樣對她說話。
我還在愣神,整個人被宋厭離抱了滿懷,他目光有些心疼地落在我頭上。
身後有老師和看熱鬧的同學趕了過來。
被霸凌的那個女生才哭著說出實情。
蘇萊和顧念那一群人被老師帶走了。
我身後,因為來找我而看到後半程的前桌女生。
眼神驚恐地望著宋厭離的身影。
她小聲蛐蛐:「你覺不覺得宋厭離是個陰鬱怪?他傲慢強大又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樣子,好可怕,不愧是三中校霸。」
我有些奇怪,想到他剛才氣鼓鼓說別人敢動我頭髮的樣子。
我回:「啊?他蠻乖巧可愛的哎。」
前桌女生一臉驚恐地望向我。
彈幕笑瘋了:【哈哈哈,女兒,只有你一個人覺得他乖巧可愛吧。】
14
高考結束後,我被保送進了 A 大,宋厭離去了我隔壁的 C 大。
蘇家這一次沒有宋家的幫助,卻突然因為一個親戚,公司又起死回生了。
蘇萊沒有上學,卻也憑藉著美貌迅速成了網紅。
顧念創業的公司越做越成功。
劇情好像又被一雙無形的手強制掰回。
而更糟糕的是,宋厭離越來越靠近原劇情的人設。
陰鬱、高冷、偏執,掌控欲強得要死。
他小小年紀,已經成功架空了宋父,當上了掌權人。
而我看著宴會上,一身高定西裝,矜貴冷淡,眉眼間已經初具上位者氣質的宋厭離。
有些慌亂。
卻還是咬牙挽上了顧念的手臂。
幾乎是看見我和顧念身影的那一秒,宋厭離的眼光陰冷到極致。
十天前,我向宋厭離提了分手。
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某天,彈幕的字體開始慢慢變得透明起來。
在彈幕消失前,我看見彈幕上有人告訴我:【救救宋厭離。】
我悚然一驚,彈幕卻再也看不見了。
直到我發現,只有靠近真正的男女主,彈幕的字體才會變得清晰起來。
我想方設法靠近顧念,看到了彈幕提示。
【女配被宋厭離囚禁後,宋厭離因為一直打壓男主顧念,遭到劇情反噬,公司被搞破產,自殺身亡。】
彈幕還告訴我。
【不過顧念的公司發家有問題,你必須找出關鍵證據,才有可能救宋厭離。】
可是每次我想告訴宋厭離劇情的時候,偏偏總是會被某種力量影響,說不出任何有關劇情的話。
於是我決定,接近顧念。
只有分離男女主的感情,男女主失去了彼此的氣運,才更好瓦解。
顧念被我的蓄意接近打動,卻也有些懷疑我的動機。
「綿綿,不如今天你陪我出席宋家的這場宴會。聽說宴會上宋家要宣布重要消息哦。」
我知道這是一場考驗。
但我別無選擇。
15
不過短短几天未見,宋厭離整個人卻變得更加陰鬱。
這場宴會是宋家老爺子的壽宴。
誰料,老爺子卻突然宣布將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召回家族。
全場譁然,大家都在看宋厭離笑話。
所有人的視線中心,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宋厭離卻神色平靜。
他不以為意地整了整腕間昂貴的手錶,眉眼鋒利而冷漠。
身後不知何時安排進來的黑衣人齊齊聚了過來,氣場肅殺。
宋厭離隨手一揮。
巨型香檳塔轟然倒塌。
一片玻璃脆響中,他似乎才想起台上宋老爺子。
他勾起嘴角,玩味地盯著台上的宋老爺子。
「你問問他,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而一旁一直低頭的宋家私生子,倏爾一聲跪地,朝著宋厭離狂磕頭。
「我不是,求你放過我,我是被逼來的。」
宋老爺子難以置信地盯著叛變的人,就聽見宋厭離的一聲嗤笑。
身後黑衣保鏢,一左一右架起宋老爺子,準備將人帶走。
宋厭離緩緩走至宋老爺子身邊。
「從我十歲那年,我就明白你從未拿我當你的兒子看。
「我只是奇怪,既然這麼厭惡我,當初又何必生下我……
「否則,我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個怪物呢……」
他的聲音似輕煙一般喟嘆,我卻悚然一驚。
下一秒,滿場寂靜中。
宋厭離像逗弄一隻小鳥般朝我招手:「綿綿,過來。」
16
我再醒來的時候。
是在宋厭離懷裡。
腳一動。
腕骨處的金絲鎖叮噹作響。
宋厭離一聲不吭地開始扒我的衣服。
我想阻止,身體卻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我被扒了個光。
只能拚命鑽進他寬大的西裝外套里。
堪堪只將一雙長腿露在外面。
「你幹嘛?!」我氣急。
「他剛才握過的是這隻手腕嗎?」宋厭離開口。
我一愣,什麼?
下一秒,手腕被宋厭離捏住。
他俯下頭。
手腕上傳來濡濕的觸感。
直到我細白脆弱的手腕上,被他啃噬舔咬得全是青紫色的痕跡。
他這才滿意。
手腕疼得不行。
抬手扇他巴掌都抬不起來。
我用腳踹他,腕骨處的鎖鏈叮噹作響。
倏爾,大腿被宋厭離掌根箍住。
宋厭離俯身,一字一句。
「你還喜歡他嗎?
「和我分手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那個私生子也是你和顧念一起找來的吧。」
我想解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厭離眼尾染上韞紅:「回到我身邊,好不好?綿綿。」
他沒有過激地強求我、威脅我,可是他濕漉漉的眼神寫滿了挽留。
他看著很兇,卻感覺脆弱得下一秒就會碎掉。
我搖頭,下一秒被鏈條鎖住的雙腿被箍得更緊,我的腿根傳來一陣刺痛。
「我可以把宋氏讓給顧念,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明明剛才還殺伐果斷的矜貴男人,此刻紅著眼尾搖尾乞憐。
他的尾音帶顫,咬緊牙關。
「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們像從前那樣好不好……」
心臟似乎被車輪碾過。
我咬緊唇:「你給我一點時間……我還得讓顧念……」
「的光環消失……」我在心裡補充完這些話。
宋厭離卻瞬間冷下了神色。
「我還是喜歡你說不出話的樣子……」
17
黑色的皮質沙發上,我整個人脫力地後仰,卻又被男人按了回來。
我嗚嗚咽咽地哭出聲來。
宋厭離連襯衫都沒皺一分,就那樣衣冠楚楚地看著我弄濕沙發。
第二天早上,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