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我簡直目瞪口呆。
我以前、到底、為什麼、會、覺得,蕭鶴川是個乖崽崽?
他十六歲那年,我給蕭鶴川定做的生日蛋糕都還是海綿寶寶的造型。
他切得也挺開心的啊!
合著這些年他都在這兒哄我玩呢?
19
我又需要靜靜了。
但這次蕭鶴川不給我機會,他掰著我的肩膀,讓我就在他面前靜。
他說自己能等。
Emmm——
就頂著他那一瞬不瞬盯著我看的眼神,我能靜下來就怪了。
坐立難安了沒兩分鐘,面前蕭鶴川突然回過味似的開口。
「所以你是喜歡我的?!」
篤定的問句。
我豁然抬頭,面前蕭鶴川看著我,語氣較真: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不都是在間接承認,你喜歡我,只是礙於年齡?」
我愣住,正想說話,蕭鶴川卻直接動手捂住了我的嘴。
一時沒控制好力度,我直接被他撲得壓倒在了床上。
「噓,你不用解釋,我自有判斷。」
蕭鶴川看著我笑得狡黠。
「既然兩情相悅,那段榆景,我們在一起吧,我同意了!」
「唔——」
壓根回答不了一點,因為他的手還捂在我嘴上。
「你要是同意你就點頭,你要是不同意……
「那我可就要親你了。」
聞言,我緊急止住我聽完他前半句就開始搖成撥浪鼓的腦袋,但還是沒逃過被親的命運。
「唔——」
不講武德!
他吻得霸道,動作卻又透著溫柔,以至於我完全忘了推開他。
等他主動放開我的唇瓣,大口呼吸後,我正要說話,嘴巴又被他抬手捂住了。
他看著我,眉梢眼角都透著鮮活的笑意:
「現在同不同意?」
有了剛才的教訓,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用眼神控訴。
——幼稚!幼稚至極!
他就好像看懂了一般,臉上笑意加深。
「沒親夠?」
隨即又是一個吻落下。
如此反覆幾次,我覺得我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發情期好像又要被他勾出來了。
我終於咬牙鬆口:
「行!咱倆可以在一起。」
然後他喜形於色,一時激動地又親了我一口。
「……」
現在我臉都不是紅了,大概是已經熟透了。
等他終於放開我,我趕忙跳下床跟他保持距離。
「但我有個條件,我們不能現在在一起,要等到你大學畢業。
「如果你那時候還喜歡我的話,那我們再在一起。」
蕭鶴川媽媽把他託付給我,那我就是需要對蕭鶴川人生負責的「大人」。
即使心跳爆表,但我仍要保持理智。
哪怕蕭鶴川的一舉一動,處處都在昭示,他對我的喜歡是深思熟慮的。
可他畢竟才十八歲。
跟大他六歲的我談戀愛怎麼看都不是正途。
我不想他將來後悔,十八歲因為不懂事,選擇跟我在一起。
所以大學四年的時間,是我給他用來成長,亦是用來反悔的時間。
蕭鶴川當然不同意。
但我一口咬定這是我的底線。
他要麼同意要麼一拍兩散。
雖在許多事情上蕭鶴川都比我強勢,但每一件我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他其實都拗不過我。
各種威逼利誘撒嬌耍賴都行不通後,蕭鶴川到底是咬牙同意了我的這一要求。
「行!」
這下我嚴肅的表情才放鬆下來,為緩和氣氛,我走到床邊笑著摸他腦袋:「這就對了嘛……」
結果我話還沒說完,面前蕭鶴川直接將我拉進懷裡,又親了下來。
猝不及防。
「唔——」
蕭鶴川擁著我,惡狠狠地說:
「但我打算五分鐘之後再同意。」
說罷,他再次吻上了我的唇。
……
番外
咳、是不是有人想問後來呢?
就比如說這個約定有沒有達成。
那當然是……沒有。
別誤會,蕭鶴川沒變心,主要是我的問題。
呃……我也沒變心。
反而隨著日復一日地相處,心動具象化到,只要想到蕭鶴川,心底就會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愉悅,笑得情不自禁。
約定之所以沒達成,主要是自從我接觸了蕭鶴川的信息素後,所有抑制劑對我都不管用了。
所以我每個月的發情期,都需要蕭鶴川陪我度過。
結果他大學開學沒多久,一次我發情期意外提前,正趕上我在外出差。
等蕭鶴川連夜打車飛馳到我所在的城市,在酒店房間找到我時,我已經神志不清了。
而這一次,我理智全無地攀著他的脖頸索吻求歡時,他意志不堅地同意了。
第二天清早, 我悠悠轉醒, 腰酸腿疼的感覺立刻令我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嗯……只能說蕭鶴川在健身房練的每一分鐘,都沒白費。
見我醒,赤身裸體躺在我旁邊的蕭鶴川立刻先發制人地開口,要我對他負責。
我後來一想, 都睡一起了, 要再說等到他大學畢業再在一起,那著實有點說不過去,索性就同意了對他負責。
反正就是談戀愛嘛……
他要是哪天發現自己不喜歡我了,那也還可以分手, 我一定不會耽誤他的。
結果後來我這想法被蕭鶴川洞悉。
他氣得將我壓在床上好一頓折騰。
被誘出發情期, 後頸的腺體被他的犬齒反覆刺破。
他擁著我,一遍遍占有。
他亦聲音不安地說了好幾遍要一輩子在一起。
那一晚, 在他的低喃聲中我又再次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初中生物知識——
【Alpha 對喜歡的 Omega,占有欲是與生俱來的, Alpha 等級越高, 占有欲越強,掠奪跟囚禁亦是鐫刻在他們基因里的本能。
【但若一個 Alpha 嘴上說喜歡某某 Omega,卻又給了這個 Omega 足夠的尊重與自由。
【不要懷疑,愛可以戰勝本能。】
聽ṭŭₚ著蕭鶴川不安的聲音, 我陡然覺得自己挺殘忍的, 打著為他考慮為他好的旗號, 一遍遍將他推開。
但實際在他眼裡, 我應該就是不夠愛吧……
所以才能冷漠地隨時準備從這段關係里抽身。
後來蕭鶴川大二升大三的那個暑假, 他度過二十歲生日後,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我去民政局領證。
他也是這天才到法定結婚年齡。
沒有浪漫的求婚,只有蕭鶴川一句幽怨的——
「反正結了婚也能離, 我知道你到時候一定不會耽誤我的。」
也不知怎的, 聽著他的陰陽怪氣, 我突然就決定任性一次。
自始至終,他都在步步堅定地走向我,違背本能地給我最大的尊重,我也應該回以他同樣的勇敢。
「好啊,去領證結婚。」
我如是說。
彼時正值蕭鶴川暑假, 新婚,我又在他的慫恿下請了婚假, 出發旅遊。
旅遊的目的地我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就只記得酒店的床, 是真的抗造。
還有酒店落地窗外的夜景是真的絢麗。
站在落地窗前,失神的雙眼終於重新聚焦, 自上而下地俯瞰,屋外霓虹閃爍,而後退一步,便能直直地撞進愛人的懷抱里。
我想,我們會永遠幸福。
如今蕭鶴川大學即將畢業, 已經確定保研,他將來還準備讀醫學博士,他致力於做癌症方面的研究。
不過眼下——
「你說我們的婚禮請柬是定白色還是紅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