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信息:通過一下……】
我煩得厲害。
反手點了拉黑。
沒想到,半個小時後,許星河用許阿姨的手機打來了電話。
我媽媽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我不好推拒,接過電話。
「我媽說你們搬家了,不是真的吧?」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許星河聲音急促:「你們都住了幾十年了,再說我們……我媽還說要跟你媽做一輩子好閨密呢。
「是不是出門旅遊被人誤會了?」
我語氣平靜:「是搬家了。
「我們現在在千里之外。」
雖然現在暫時租房子住,等裝修完了晾幾個月,差不多能趕在過年之前搬進去。
不過,這些話沒必要向許星河說。
他問什麼,我說什麼。
長久的沉默後,我以為他不在那端:「那我掛了。」
許星河「別」了兩聲後,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般輕聲道:
「那天林依的事我在群里向你道歉了,你沒回是不是沒看見?」
我怎麼沒看見?
錄音我發到群里幾分鐘,群里就炸了。
許星河被迫無奈地在裡面艾特我,道了歉。
還說要等見面和我說。
會買禮物誠心向我道歉。
我沒回。
被問到臉上,我應答:「看見了。」
不等他說話:「還有事嗎?」
許星河聽上去很失望。
畢竟從前的我,就連幾天不見,都會嘰嘰喳喳和他說個不停。
良久後,他帶著釋懷的語氣:「你是不是還因為林依的事生我的氣?
「一開始你說自己有男朋友就是和我賭氣說的,現在也是吧。
「你離開這段時間,我認真考慮過了,我對林依,不過是一時新鮮,而她的事,我可以解釋……
「而我對你,才是……」
「許星河。」我毫無波瀾,仿佛那端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們只是搭子不是嗎?
「祝你以後會有更合拍的搭子。」
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最後我說:「別聯繫我了,當初你刪我的時候我記得挺乾脆的,現在倒是黏糊得不行。」
我想了想,補充:「惹人心煩。」
13
不知道是因為退休,還是因為這邊氣候真的養人。
爸媽的氣色都好了很多。
要不是過年需要回家處理房子過戶的事,他倆都不想回家了。
「那我自己回去處理唄。」我一邊看著手裡的資料,一邊說,「我也能處理。」
爸媽對視了一眼:「算了,我們不放心。正好老許家說一起過小年,聚完會,咱們趕回來過除夕,時間剛剛好。」
我和許星河已經將近半年沒見面了。
原來,曾經以為缺他不可的人,也不過如此。
「心心來啦!更漂亮了真是!」許阿姨一如既往的熱情,一進門就拉住我的手,「你看這氣質,就是好!大大方方的多好啊……」
許星河一反常態,有些侷促。
他穿著白色短袖,站在後邊,小心翼翼地笑著:「沈叔叔好,沈阿姨好……心心,你瘦了,很辛苦嗎?」
許星河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擔憂,裡面映出我的身影,依舊明媚又自信。
我尷尬不失禮貌地對他笑了笑,垂眸道:「還行吧,一直在控制體重。」
酒足飯飽,免不了一陣深情流露。
許阿姨抱著我媽媽,流了淚。
說到深處時,許阿姨咬了咬牙:「美麗,你看我是真喜歡心心,我拿她真是當親閨女一樣。
「那個林依,從一開始就是在算計星河。
「上大學時,星河不懂事,有點喜歡她,她就欲擒故縱,跑到國外,想讓星河去追她。
「結果星河放棄了,一畢業工作就一直跟心心在一塊兒。
「她又嫉妒,設計和星河重逢……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最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許阿姨笑了兩聲:「這個星河不就上道了?
「不過好在他認識到自己錯誤了,你們一走,見不到心心後,這臭小子把自己喝到胃出血進了醫院,一直念叨著心心……
「其實說來,也不算遲,倆孩子都沒結婚,還有機會。」
她揮了揮手,許星河立刻站在我面前。
許阿姨指揮道:「讓星河當著咱們大人的面,給心心道個歉,下跪磕頭都成……」
我仰頭望著許星河。
依舊那樣帥氣,只是模樣看上去確實滄桑了些。
他眼眶有些紅:「心心,是我不知道珍惜,我一直喜歡的都是……」
「阿姨,我有男朋友了。」我收回在許星河身上停留的視線, 笑著看許阿姨,「他性格很好, 對我更是沒話說。
「下次有機會一定帶來給你們看看。」
許阿姨笑容僵住,一臉難過地看著許星河。
許星河瞬間有些崩潰:「不可能!
「我們不是說過要結婚的?
「你忘了嗎?我們青梅竹馬, 從小就說長大了要當夫妻的,小時候過家家, 你當媽媽我當爸爸……
「而且我們在一起過, 將近一年, 我們……很幸福……」
剛剛的矜持再也無法偽裝,許星河甚至有些哽咽:「我們……差點結婚了不是嗎?
「你一定是和上次一樣,在說氣話對不對?」
我爸拍桌而起, 「你意思是心心騙你?我們全家都是在騙你了?
「祁言這孩子好得很,對我們也很尊重。雖然心心剛剛答應他的追求, 不過,我們全家都覺得, 他倆能走到結婚那一步……」
我怕他氣到身子,趕忙上前,輕撫著爸爸的心口:
「許星河,以後別拿娃娃親說事了。
「都是長輩隨口開的玩笑, 做不得數。
「你親口說的,你忘了嗎?」
終究還是不歡而散。
出門時, 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
我剛上車, 許星河身形單薄站在寒風中, 眼眶猩紅地看我:
「我只是一時新鮮, 迷了心智。
「失去你才意識到, 曾經唾手可得的一切對我來說才彌足珍貴。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聲音嘶啞, 顫抖著:「求你。」
我還沒說話。
就被遠處的身影吸引。
路燈下,男人長身玉立。
頭髮上已經落了滿頭白雪。
我不可置信地輕聲道:「祁言。」
男人欣喜地回過頭。
哪怕鼻尖已經凍得通紅。
他掏出懷裡的花束,大步向我走來:「你不是說, 初雪要和最愛的人一起看嗎?」
我塗口紅的手僵住,我當然記得。
「(站」明明昨晚還在加班處理事務, 居然會為了我一句玩笑話,連夜趕飛機來找我。
祁言撫平我皺起的眉頭:「所以,我來了。」
說完,他彎腰對我爸媽道:「叔叔阿姨, 我沒喝酒, 我來開車。」
畫面太過溫馨,以至於我們都忘了, 許星河還站在原地。
他木訥地看著我們親昵地擁抱。
最後輕聲說:「對不起。」
他聲音很小。
也許以為我沒聽到。
不過,我在心裡默默說了沒關係。
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曾經溫暖至極, 將我放在心裡的許星河。
14
「代駕大哥, 辛苦啦。」我交待好, 準備和祁言步行去酒店。
我看向難過到幾乎要碎掉的許星河:「那麼許星河,再見了。」
轉頭鑽進了祁言的懷抱。
轉身份別時,我餘光看到許星河崩潰地跪在地上。
不過, 那都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祁言緊緊將我擁入懷中, 下巴輕抵著我的頭,深情道: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他俯身, 輕吻我的額頭。
站在幸福里,我想,首先要做的是學會珍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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